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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落幕后的凄楚

  风引决对青云门的弟子而言,就是一卷普通再不能普通的功法了,那是每个弟子都练习过的功法,那不过是加快自身速度的一卷功法,哪里有牧枫使出这般飘渺。
  不少人扼腕叹息,没能将这风引决练习好,而更多的人已经暗自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熟练这风引决,看看牧枫便是他们的榜样!这个效果,便是青云子想要的。
  然而他们不知道,即便他们再怎么练,他们也达不到牧枫使用的这个境地,哪怕是青云子也不可能将这风云决的威力展现出这般,因为他没有牧枫的那道基,而只是普通的筑基根基罢了。
  牧枫的身影在擂台上留下了五道残影,宫若木目光环视,心头只能焦急,心神没能从控制飞剑中抽出。
  牧枫低喝一声,五道残影齐齐高举手掌,两指控制着飞剑,一同斩向了宫若木,看不出哪道残影是真是假。
  宫若木暗自咬牙,心神彻底抽回,釜的熊熊火焰狂涌而来,而头顶上的飞剑眼看就要落下。他取出了一把蒲扇,蒲扇中灌满了灵力,一把扇向了釜涌来的火焰,一阵入长龙的飓风扫过,连同釜也被吹飞。
  哄!咔嚓……
  牧枫的飞剑落在了宫若木头顶,预想的攻击效果没有出现,一把小剑挡住了五把飞剑,牧枫的飞剑裂纹蔓延,直接破碎,碎片飞散。
  牧枫猛然抽身,就在宫若木暗暗松口气时,釜已经飞到他头顶,狂烈的火焰如醍醐灌顶般,火焰笼罩了他整个人,直接没入了火焰中。
  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换做其他人被牧枫的釜这样的攻击,恐怕都已经被烧成灰了!
  火焰中,光芒涌向,一道飞剑的庞大剑影分开了熊熊火焰,锵的一声,劈在了釜上。
  这一击,宫若木几乎耗尽体内的力量,在牧枫瞪大眼眸中,釜上布满了龟裂,咔嚓声传来,化作了无数的碎片。
  无数的碎片中,一小块泛着青色的金属碎片飞入了牧枫体内。牧枫眼底闪过了寒芒,这是擂台上比试,他第一次流露出杀意,釜对他的意义重大,没有想到就这样被宫若木毁了。
  一瞬间,在场的人被那股寒意侵袭,顿时感觉芒刺在背,咽似悬剑。宫若木本人更是感受到牧枫那股浓浓的杀意,高台上的沈忠几位长老看向了青云子,要是再继续下去的话,恐怕有一些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青云子用力捏了捏椅子上的扶手,旋即松开,先静观其变吧。
  宫若木手握着蒲扇,小剑飞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牧枫的攻击,心头却是苦笑,他体内的灵力已经快要枯竭了,牧枫这个变态,体内的灵力到底有多少,怎能比他筑基中期还要多!
  宫若木取出了丹药恢复灵力时,牧枫眼中寒光一闪,乘风般在空中留下了淡淡的影子、宫若木不断的扇动蒲扇,飞剑盘旋追击。
  “好快!”
  宫若木心头刚惊骇,牧枫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手臂上冒出了如有生命般跳动的火焰,手掌落在了他蒲扇上。
  “毁我宝物,那我也毁你一件!”
  手掌落在宫若木的蒲扇上,宫若木脸色猛变时,牧枫上臂上的火焰,也就是焚天的火焰注入了蒲扇中,蒲扇迅猛的燃了起来。牧枫这一掌压制而下,隔着蒲扇拍在了宫若木胸膛上。
  宫若木不知道是看到蒲扇被毁,还是这一击伤势过重,飞倒在地上,狂吐了一口血,看着已经被烧毁,还剩下残缺在燃烧的蒲扇,他心头绞痛。
  拍飞了宫若木后,牧枫头也不回,反手擒住了飞向后脑的小剑。看来这把小剑还有些灵性,宫若木被拍落在地后,那黯然的模样显然已经放弃了攻击,没有想到这小剑竟然还自己要完成主人的命令,攻击牧枫。
  伸手两指在飞剑上抹去,这下子小剑里宫若木那份认主的意念被抹掉,小剑又变成了无主之物。
  “这也算物归原主了!”
  牧枫悬空俯瞰踉跄站起身的宫若木,原本的杀戮也逐渐消失,其实在他以为宫若木毁坏釜时,釜并没有真正的毁去,那些破碎的,只是包裹着那块碎片的普通材质,那块碎片牧枫相信,便是魇所说的焚天残片。
  牧枫之所以能使用刚才那火焰,便是来自那碎片中,也消耗了他不少灵力。不然普通的火焰,哪能将宫若木那蒲扇烧毁。
  缓缓落在地上,牧枫对着宫若木抱抱拳,这一战,也算是与宫若木所有的瓜葛都化解了。
  宫若木同样抱拳,自嘲道:“你很厉害,没有想到,当初不入我眼中的小人物,竟然强大得这么快!”
  高台上的人暗暗松了口气,在刚才牧枫显露杀意时,他们很担心这一场比试会演变成生死决定。
  “比试结果,相信不用我宣布,大家都有目共睹了!”青云子笑着环视着广场的所有弟子。
  众多弟子看向了牧枫的眼中充满了敬畏,他们知道牧枫有些许本事,没有想到的是,牧枫竟然这么厉害。宫若木可称之为长老之下第一人,而比试时突破到了筑基中期,除了那个背叛的大长老鱼子苍外,可谓是宗主之下第一人。
  可这么多光环围绕,众人崇拜的人物都败在了牧枫的手中,怎能不让他们兴叹。那几个想要挑战牧枫,还出言不逊的弟子,此刻已经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想想刚才自己竟然对牧枫那般放肆,还用激将法攻击牧枫,逼他出手,想想自己都感觉面颊发烫。也幸好牧枫没有出手,不然他们不知道要在床上躺多久呢。
  众人没有散去,青云子没有下令,他们还是簇拥在擂台下,对牧枫与宫若木的表现津津乐道。
  宗主青云子不可能随便出手,而这是他们见过最为激烈的比试,那华丽却不失凌厉的攻击,谈论得弟子们面色激动,宛若自身便是那话里的主角。
  青云子几人来到了宫若木身旁,淡然地笑着道:“此番比试,你收获如何?”
  “禀告师尊,弟子此次收获颇丰!”宫若木恭敬地行礼,这些话语皆肺腑之言,也幸好这是一场比试,不然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与宫若木比试后,牧枫隐隐的感觉,自己竟然连筑基后期都能一战的自信,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种感觉从何而来,兴许是筑基不同吧。
  “牧枫,此刻已经不知道该称呼你为师兄还是师弟……之前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宫若木歉意地笑了笑,这是牧枫见过他很少由衷的笑。
  “其实先前我也有咄咄逼人之处,我们之前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牧枫开怀一笑。
  宫若木同样笑着道:“一笔勾销!”
  “没有想到你是这么豪爽之人!”
  “我一直如此,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青云子等人都如释重负,料想不到刚刚还是对手的两个人,就这般冰释前嫌了,这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人群中的月竹凤用异样的眼神看向牧枫,这个少年似乎与自己内心印象中的少年不同,也许是她对牧枫有些偏见,一直没能看清楚真正的牧枫,而今天重新见识了不同的牧枫。
  “宗主,该宣布了!”
  青云子倍感欣慰地笑着,这对宫若木是一场磨砺,也因此将他打醒。沈忠的话传来时,他的笑脸收起,无奈地暗叹一声。
  “宣布什么?”牧枫疑惑的在心头嘀咕,看向宫若木与月竹凤,还有其他长老时,所有人似乎都知道了怎么回事,神色悲切,悲愤填膺,那股悲恸神伤蔓延开来。
  疑惑不解的牧枫,只能等着青云子宣布。
  青云子走上了不成形状的擂台,慢慢环视了一眼众人,眼底有些泛红,道:“相信大家还记得一个月前宗门的动乱,宗门曾经的大长老鱼子苍,对此事预谋已久。以我对鱼子苍的了解,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在他卷土从来前,我会安排你们大部分人先离开,之后再全部迁移此地!”
  “青云门曾经风光无限,是我玩忽职守,让鱼子苍这样的人出现,事后大家简单收拾一下,分批离开青云门。青云门也有几千年的基业,我不想让它毁在我手中,大家就多看看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保留在记忆里,为了宗门的延续,你们得离开!”
  青云子眼中泛泪,声音有些不能自控的颤抖,他再次环视了一眼众人,似乎想要努力的将每个面孔都记载心底。
  “宗主,那您呢?”
  “是啊,宗主?”
  青云子轻轻摇摇头,笑着道:“我不离开了,就让我独自一人守在这青云门,或许我的死,能让鱼子苍平复此事。你们离开后,记住先不声张自己是青云门之人,必要时,将宗门名字换掉。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说不定鱼子苍不会来寻仇也不一定,到时候你们可以再迁移回来!”
  扑通,扑通……
  人群中传来了跪下的声音,是那些曾经参与鱼子苍谋反,而被宗门原谅的弟子。当初他们被鱼子苍蛊惑,参加背叛能成为核心弟子,这是何等的诱惑。在事情失败后,他们得到了原谅,再好好想想,宗门之所以限制核心弟子的名额,一是资源匮乏,而是提倡弟子努力修炼。
  要是那些参与背叛的弟子都成为核心弟子,那资源本身就稀少,分配起来也没得到什么,那与记名弟子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