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枫在危机时刻使用了七绝步,化解了大部分黑色叶子的爆炸,而体内的灵力也几乎抽光,原本那五把飞剑可以穿透鱼松的身体,但灵力不足下,只能将他死死地钉在了树上。
小黑子一咬牙,冲到鱼松面前,挥动利爪,鱼松的两条腿断落在地,鲜血汩汩而流。
惨叫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森林,这里离青云门已经有很远的距离,任他百般叫痛,也无人知晓。
牧枫缓缓行来,盯着脸庞扭曲的鱼松,他拔出了鱼松身上的一把飞剑,森寒地道:“当年你打死山子时,我‘日日夜夜都等着这么一天!不是让我割开你的喉咙吗?我成全你……”
“牧枫,让我来!”
小黑子拦住了牧枫,眼中流出了央求,多少个日夜,山子都会在梦中带着一身血回来,问他当初为什么不站出来,为什么帮了他,而他却是胆怯地离开!
鱼松闭上了眼,两行悲切的泪水流出,他不想死,自己爷爷已经预谋夺取青云门,到时候他便是少宗主,不久的将来便能成为青云门宗主,统领一方!可今天,他还是难逃一死!
小黑子的利爪在鱼松喉咙划过,鲜血溅了他一脸,鱼松带着那不甘的表现,头颅慢慢垂下,也带走了牧枫两人心头的血仇。
“山子,你的仇,我给你报了!”小黑子闭上了眼睛,突然感觉自己的胸膛被利物刺入。
“山子因你而死,你觉得杀了这个废物,就能让山子活过来吗?”牧枫真想狠狠将飞剑全部刺入小黑子的胸膛中,用他的死祭奠乔乐山,但他不能,就像他所说的,不管鱼松或者是小黑子的死,都不能让乔乐山活过来!
深吸了一口气,牧枫拔出了飞剑,将鱼松身上的乾坤袋与定在身上的飞剑都取走后,他头也不会的走向了青云门方向。
“当初是我偷了鱼松的一颗筑基丹,山子也因我而死……一切起因皆由我,我已经准备好了之后的事情,我会离开青云门……”
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无话,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或许心头响起了那句‘保重’,可还是各怀心思的背影离开了。
两人刚离开,一个黑衣人便显露出了身影,他望着牧枫两人离开的两个方向,又望了望生命气息全无的鱼松,转身便消失了,还有一道声音被风吹来。
“这废物,我就说活不久。”
牧枫两人绝对没有想到,刚才与鱼松厮杀时,竟然还有一人在旁,而且此人还是保护鱼松的。如果让他们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的离开。话说回来那什么保护鱼松,不过是鱼子苍对此人的要求,黑衣人很是不屑,小小的筑基期也敢对他下命令,如果不是鱼子苍对他还有用,他一早就捏碎那家伙的脖子!而且鱼松这样的废物凭什么让他保护,死了更好,一了百了!
就在鱼松的生命力全部流逝时,鱼子苍所在的修炼密室中,一块玉简传来咔嚓声,一丝丝龟裂,最后直接四分五裂。
鱼子苍呆呆地望着破碎的本命玉简,密室中传来了癫狂地咆哮。
“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孙子!啊……”
回到住处后牧枫坐在了床榻良久,随后便开始收拾狼藉的房间。一切都结束后,他打开了鱼松的乾坤袋,里面的东西若是在他刚修炼时得到,那必定激动得夜不能寐,但此刻已经不算什么。
吸引牧枫的是一件东西,这东西类似披风,柔软,滑顺,像是用蛇类的皮炼制而成,不知道有何用处。
牧枫好奇的将披风披在身上,没有任何的变化,灵力注入后牧枫一怔,随即狂喜。他整个人一瞬间便消失了,而且气息全部被收敛,没有透散出一丝一毫。
“这宝贝可是保命的底牌啊!”
牧枫将鱼松乾坤袋里那些无用的东西都焚烧,想了想,这件鱼松的披风暂且不能带在身上,至于丹药与飞剑他倒是不担心什么,鱼松的死应该将鱼子苍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他无暇再理会丹药飞剑的事情,查出自己孙子死因,找到凶手才是当务之急。
杀了鱼松后,牧枫总感觉内心有一丝的异样,从原本血仇的畅意到有一丝连他不知道的异样感觉。
“曾经夫子教导我,心向善,无愧于心……或许那是对普通人而言,修炼世界,动辄生死,不是敌死便是我亡。从我踏入了这里的那一天,我便已不是曾经的自己,是鱼松让我看清楚了生死的残酷,认清了自己所在的不同世界……”
牧枫那种不适的异样逐渐消失,鱼松的死不是他一直期望的吗?
房门被沈飞急急忙忙的推开,他反手把门死死扣着,显露出了原本的面貌,不可置信地询问道:“鱼松……鱼松被你弄死了?”
牧枫平静地点点头,似乎没有担心自己惹来的大祸。这可急了沈飞,如火烧脚底,他哪里像牧枫这样坐得住。
“宗门传来鱼松死的消息,宗门的大阵已经打开,现在谁也离不开青云门,你就不着急吗?”
牧枫丢给了他一个乾坤袋,就算听到宗门大阵开启,他也没有任何的焦急。
“丹药飞剑照旧卖,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我们都会没事。不过……你的人信得过吗?”
“我那个人当然信得过!这么多年帮我办事,一直守口如瓶!”沈飞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牧枫所说之人,便是告诉鱼松消息的‘告密者’。
牧枫沉思,在布局杀死鱼松时,他就预料到鱼子苍会发现他是凶手,也有打算离开青云门的想法。凭借着他手中逆天的釜,天地之大,任由他闯荡。只不过小黑子既然说了后面的事情已经布置好,那他便不急着离开,静观其变。
“宗门里,真的查不出那个道徒是何许人也?”暂且将鱼松的死放一放,此刻让牧枫不安地是那个神秘的道徒。此人就像凭空消失般,而且青云门似乎除了他与沈飞外,竟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七绝步此等功法自己不过是学会来些许皮毛,威力便如此的巨大。
道徒此人竟然用这样的功法来换取一把飞剑而已,怎么想都不合乎逻辑,而且那书籍道徒自己也有言,是他所写,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同时让道徒披上了一层神秘感,更是让牧枫惶惶的是,不知道此人所图何在?
沈飞摇摇头,就连他自己都很是不解,他大费周章,却是没有找到关于道徒的丝毫讯息。但回头一想,牧枫为什么这么在意那道徒,就是因为他卖了牧枫一本假的功法,如果牧枫此刻想要找道徒算账,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将这事抛于脑后,沈飞掂量了一下,道:“现在宗门里人人自危,生怕被鱼子苍当做凶手处置,我觉得我们的生意该缓一缓,此刻风头浪尖,该避避!”
牧枫敛眉,售卖丹药与飞剑并非什么冒犯宗规的事情,只是为了不引人耳目,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他才决定秘密卖出。不过既然沈飞这样说,他也不是倔强之人,点点头,同意了沈飞的意见。反正现在身上的聚气丹,也只够维持一段时间的修炼所用。
鱼子苍脸色铁青,他已经动用了所能动用的力量,务必找出杀害鱼松的凶手。见天色已晚,他捏碎了手中的玉简,远处有些动静,他眼底寒芒闪现,融入了夜色中,再次出现时,手中向地上抛出了两个头颅。
这是沈忠安插的眼线,若是平时的话,他可以当做不存在,毕竟在宗门里互相监视再稀疏平常不过了,可现在他偏偏悲愤填膺,怒火烧心。
查看四处无人后,鱼子苍消失在了原地。
“你为何没有保护好我的孙子?”
与黑衣人约定的地点,鱼子苍低声地怒斥,想到自己亲孙子的死,他有些哽咽。
黑衣人微微瞪眼,透出了一个震慑得鱼子苍内心抽搐的气息,如热浪滚滚袭来,退后了几步,鱼子苍险些倒地,嘴角溢出了鲜血。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黑衣人森冷如霜的声音让鱼子苍如坠冰窟,这么多年来一直与黑衣人联络,他逐渐的忽略了一点,黑衣人的实力是远远超出了他的存在!
瞥了鱼子苍一眼,见其面露怯色,黑影人沉声道:“当时我在场没错,但还有一位大能存在,实力让我心惊!若我出手,我有陨落的可能!你觉得,你孙子那个废物的命,能与我的命相提并论吗?”
“我孙子不是废物!”鱼子苍心头怒吼着,对于黑衣人的轻蔑他没有任何的反诘,只是死死地咬着牙。
耻笑一声,黑衣人化作了夜色,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大能存在,这些不过是他给自己不想救鱼松所编出的接口,鱼子苍不信也得信!
对于黑衣人的话,鱼子苍半信半疑,难道真的有什么高手在一旁牵制着黑衣人,让他不动手?
这一切鱼子苍都不想去知道,脸庞因狰狞而显得有些扭曲,发红的眼底,老眼中逐渐蒙上了一层悲恸的泪水。
第13章 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