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审讯室。
昏暗的灯光下,一名才入职不久的警察,一边检查着审讯室,一边用很不理解地语气对身边的同事说:“真是怪了,不是说,这个穆子辰是咱们需要保护的对象吗?怎么忽然又弄来审讯了呢?”
在他身边的同事,已经做了很多年的警察了,对于各种奇怪的事情,也早已变得见怪不怪,只是慢悠悠地四处乱转着,用毫不在意的语调,回答了一句。
“这有什么啊?有很多人,自己犯了事,却偏偏要装出无辜的样子来,到最后,可能别人都不相信,这个可怜兮兮的家伙,就是幕后的真凶!”
他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但对方却仍旧不能理解,于是继续问:“不会吧?我觉得如果穆子辰想杀人,根本就不需要派人去保护死者,而且他今天才见过死者,紧接着就下杀手,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你懂什么?他们穆家,在咱们市,乃至咱们省,那可都是跺跺脚,地面抖三抖的主儿,这样的家庭走出来的人,自然是跋扈惯了;说不得,一时气急了,想也没想,就做了这事儿。”
老警察很平静地分析着,语气和他的行动速度一样,不紧不慢的;看他那样子,似乎真的是对自己的分析,十分自信。
但是可惜,他的这位新同事,真的有些过于执着了,虽然老警察分析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他却依旧是不依不饶,再次提问:“好像有些道理;可如果他是凶手,那来刺杀他的,究竟是谁呢?才一个月,已经两次了唉!”
这次,老警察的耐心终于耗尽了;对于他也无法解释和想通的内容,他可不想回答,冷哼一声,继续做起了本职工作。
此刻他心里本就窝火;作为正常的程序,嫌疑人被带来之后,直接进审讯室就可以了;可是由于目前穆子辰的身份特殊,即是嫌疑人,又是被保护对象,所以在他进来之前;他们这种留守的警察,就必须先进性检查工作。
这是他这个多年经验的老手见所未见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会感到平衡,所以在检查的差不多了以后,对着刚刚那个新来的说:“你记住了,永远别用正常思维来衡量他们这种用钱的阔少爷!”
也不知道他是怕了这个新人的提问能力,还是真的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说完之后,他居然直接就出了审讯室。
几分钟后,穆子辰在两名高阶警察的跟随下,进了审讯室。
两名高阶警察,对视一眼后,由其中一个女警先开口问询。
“穆子辰先生,我们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是,我想告诉你,是非曲直自有警方来调查,你只要配合就好了;现在请你简单叙述一下你和被害人的关系!”
穆子辰听着前边那一大套例行公事的台词,几乎就要睡着了,如果不是心里挂念着韩沫熙她们,估计此刻穆子辰已经要和警察们进行辩论,甚至大闹警局了。
他垂着头,想也没想,就对面前这名女警官说:“很抱歉,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存在任何关系,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上下级关系。他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说完之后,他再次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低下头,不去看警察的表情,也不像其他人那种,对房间进行观察。
刚刚的那名女警皱了皱眉,似乎是不相信穆子辰的话,觉得对方有意欺瞒事实;不过毕竟没有证据,所以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对着身边的警察递了一个眼神吗,自己则继续写着手上的报告。
一旁的警察有些不大情愿地提起手上的档案袋,将其竖起来,取出证物袋,在穆子辰的面前晃了晃,然后说:“这些照片,是刚刚现场传回来的,你自己好好看看,也许对你会有些启发。”
说着,证物袋递到了穆子辰的手上,而穆子辰,则依旧是浑不在意的样子,打量着照片上的内容,希望可以像对方说的那样,会对自己有些启发。
目前来说,自己太需要线索了,也太需要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了。而警方掌握的第一手资料,平时自己可是看不到的;之所以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免被多疑的警察引起更多的猜忌。
此刻穆子辰的手上,一共放着七张照片,除了一张是清理完尸体,画好白线和物品标记的画面以为,其他几种,分别是在现场的全景,以及对死者的伤口的特写。
穆子辰对于对方的居住环境,根本就不感兴趣,甚至,就连死者伤,穆子辰都不在乎,他关心的,其实是那个凶手。
不过,这种信息,穆子辰自然是得不到的。他被怀疑的罪名,其实并不是杀人,而是买凶杀人,只是因为信息流出量较少,才会有了刚刚那两个警察的以讹传讹。
此刻确定了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穆子辰将证物袋放下,自己则摇了摇头,对警察说:“很遗憾,我并没有像你们所说的那样,得到什么启发。你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警察对于穆子辰的表现,很不满,可是却没法发作,毕竟是警务人员,需要注意形象;而且他们也没法确认穆子辰是真的买凶杀人;所以最终只能强压着怒火,对穆子辰继续问询。
“你们既然没有更多的关系,为什么根据我们的调查,最近你有派了不止一拨人寻找过被害人?”
女警略带严肃的问着,眼睛紧盯着穆子辰,就好像可以通过观察,得出结论似的。
穆子辰注意到,女警的手上,不断地转着笔,而且速度很快,通过他自己的经验,他觉得,对方此刻情绪并不稳定,所以最终还是没有急着和对方辩解,而是选择了折中。
穆子辰笑了一下,然后回答说:“对于可能知道是谁想害我的人,我难道不该找一下吗?我想,如果是两位警官,你们一定也会这么做的吧?”
“可能知道想害你的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信息的?”
另外一个警察,或许是由于性别的原因,此刻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疑心,直接就问了出来,直到说完,才意识到失态,对着女警干笑了一下,表示歉意。
女警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穆子辰。
穆子辰知道,自己的说法,可能在警察那里,会被当做借口,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说,十有八九会浪费很多时间在调查上。
于是,他说:“我在上次受到爆炸袭击之前,有收到开会的邮件,导致我延迟了十几分钟的出发时间;而最终调查,却发现这封邮件系公司内部电脑发布,属于被人伪造出来的假消息。我顺着这个线索调查,才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第三百六十三章 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