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有些僵窒沉默,唐丰反而先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
走出门外,原本郁结在胸口的那股闷气,显得愈加难受。
“哥哥。”一道弱弱的声音叫住她。
唐亦洲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有事?”
自从钱米掉下断崖之后,他对这个妹妹彻底失望了,但碍于父母的颜面,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爷爷为什么突然要帮我举办生日会?”
“你自己去问爷爷吧,我先回房了。”说罢,转身离开。
唐舒悦咬了咬唇,眸子闪了几下。
哥哥还是没有原谅她。
回房之后,唐亦洲将邀请函随意扔到一边,进了浴室冲了个澡便躺会床上。
关了灯在床上转辗反侧了几分钟,觉得心烦意乱,直接起身换上外套,拿了钥匙便离开别墅。
跑车在寂静的夜晚中如同蛰伏的黑豹。
唐亦洲将车窗降下,冷风瞬间灌了进来,烈烈的风吹着眼睛生疼,却吹不散心里那股萦绕不去的烦躁。
车子拐了一个弯,直接朝海悦别墅而去。
单之润在沈念君那儿吃了闭门羹之后,躺在自个房间烙烙饼怎么都睡不着。
听到楼下门铃声,忽的翻身而起。
打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外站着的好友,嘴角死命的抽了抽。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唐亦洲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侧身走了进来,熟门熟路的走到沙发上坐下。
“睡不着,找你聊聊天。”
单之润将门关上,手兜着口袋似笑非笑走向他。
“我可不是知心大姐姐,你找我聊天有意义吗?”
黑眸淡淡的睨了一眼好友,没有任何情绪。
“喝吗?哦对,你刚出院没多久,还是别喝酒了,伤身体。”
刚递出去的高脚杯又缩了回来,单之润一脸揶揄的看向脸色郁卒的男人。
唐亦洲白了好友一眼,直接夺过杯子一仰而尽。
“再来一杯。”
“受了什么委屈来我这儿借酒浇愁了?”
“你废话很多?”他捏着杯子白了好友一眼。
“so,你不是专门来找我聊天的吗,这会知心大哥哥多问两句,你又不耐烦了。”
被噎了一下的男人没有再说话,而是握着高脚杯,神情凝滞。
“那女人睡了没?”
单之润嘴角抽了抽:“睡了?”
唐亦洲望了他一眼,几秒中之后倒是低低沉沉的笑了出来:“我看你心情也并非很好。”
“你这种表情我实在太熟悉了,是在沈念君那儿碰壁,或者说……yu求不满?”
嘶!
仿佛是被人扒光了一般,单之润恼羞成怒的躲过杯子。
“滚滚滚,大晚上的来打扰别人的好梦。”
“至少你还有地方碰壁,而我什么都没有,呵呵。”
任凭对方气急败坏的将杯子夺走,唐亦洲低头呵呵的笑了几声,笑声悲凉。
单之润顿了一下,沉默片刻之后问道:“我听孟轩那低龄儿童说你让那女人当了你家的佣人?”
听到这消息之后,沈念君心焦意乱的好几天睡不着觉。
这女人真是祸水,祸害她自己的男人不说,还祸害到他单之润的女人了。
唐亦洲凉凉的瞟了他一眼。
“你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单之润问道。
他可不是孟轩那个头脑简单的二百五。唐亦洲怎么做,肯定不只是单纯的报复。
见他不回答,单之润神情渐渐变得严肃:“你对她还有感情是不是?”
“呵,感情不是东西,可以说扔就扔的,就算我想扔,可这里不同意。”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处。
如果能放弃,能对她毫无感情,现在的他就不会如此心烦意乱,找不着北。
良久沉默之后,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觉得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不知道。”
单之润盯着他看:“或者,我换个方式问你,你还恨她吗?”
恨?
怎么不恨。
他恨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自己,恨她一直想逃离自己身边,恨她对别人重情重义,唯独对自己无情无义。
“说一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话,没有爱哪来的恨。”单之润一字一句道。
“没有爱,哪来的恨?”唐亦洲低头喃喃自语,忽而一笑:“你说的对。”说罢,直接起身,往门外走去。
单之润:“……”
正摇头之间,听到楼梯传来声响,他回头,就见沈念君站在楼梯之间。
“是唐少爷吗?”
见到这女人,他就想起自个吃闭门羹的一幕,见她还问别人,心中更是不爽。
“是又如何,你不是困的要命,这会怎么这么清醒?”
沈念君面色一囧,立马转移话题:“钱米,她现在怎么样了?”
单之润露出白牙一笑:“正和傲娇的唐大少玩相爱相杀的游戏,你说怎么样?”
“你觉得,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一声轻笑划过,待沈念君抬起头的时候,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然笼罩在自己面前。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俊美的面孔微微朝她而来,温热的气息炙热而又浓烈。
“与其关心他们,还不如关心关心我们自己。”
小手退拒着对方渐渐逼近的胸膛:“什么?”
单之润一把握住那双柔软无骨的手指,低头,音色沉沉:“你对我们的关系是如何看待的?”
闻言,原本躲闪的美眸反而变得镇定了下来。
“我先回房了。”说罢,她直接将手抽了回来,转身往房间跑去。
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纤细身影,单之润眯了眯漂亮的眸子,脸色阴郁。
……
唐舒悦的生日会很快就来临了,这几天钱米跟着林嫂他们为了准备这家伙的生日宴,几乎忙的焦头烂额。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过个生日都那么大牌。
有完没完啊。
可吐槽归吐槽,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正把手头分配的任务完成,刚想坐下来歇一歇,屁股还没着地,就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
她立马吓得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到我干嘛这么害怕?”身后的男人问道。
“没,没有啊。”
唐亦洲扫了一眼在花园忙碌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们在忙,你在这儿偷懒?”
谁偷懒了,她也是刚歇下来喘口气的好不。
某女嘀嘀咕咕。
“休息一下都不行,我做事的时候你没看到,偏偏偷懒的时候你就过来,这不是诚心找茬吗?”
“而且,别人都还有工资,就我是免费劳动力。”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男人折眉问道。
“没,大少爷,我是不是挡到你的去路了,您请。”
唐亦洲不咸不淡的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跟她擦肩而过。
钱米在他身后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
像是背后有眼睛一般,他忽的转过头。
某女鬼脸来不及收回去,只能尴尬的抬头望天。
呜呜呜!
那张俊颜转过来的时候还是冷酷的,再回头的时候,却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过,这些钱米是看不到的。
这一下,她也不敢继续偷懒了,拍拍屁股就准备继续忙。
结果,前脚刚送走狼,后脚豺又来了。
见到唐舒悦朝自己走来,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自从上次餐厅一闹之后,对这个小妮子她更是退避三舍了。
尤其是想到这小妮子有可能喜欢驰锦昀之后,更是觉得……雷人加尴尬。
见对方已经近在咫尺,她总不能当瞎子看不到,只能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大小姐好。”
唐舒悦愣了愣,接着抽了抽嘴角。
“你……”
“我还要忙,先走一步了。”说罢,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上次的事情我并没有想要陷害你。”她在背后叫到。
钱米脚步一顿。
“我没想到哥哥会跟踪我们。”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反正唐亦洲也没有追究,这小妮子现在冷饭热炒是几个意思?
“我问你,你,你对驰锦昀……”
唐舒悦几步上前,拦在她面前,有些难以启齿。
“打住,我对驰锦昀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你别想太多了。”钱米连忙解释。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帮他?”对方打破砂锅问到底。
以这女人的心高气傲,被如此羞辱,不应该早就掀桌走人,为什么愿意忍辱负重。
除了爱,难不成还会有别的原因。
看这小妮子脸上的表情,她就知道对方肯定想歪了。
大小姐啊,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除了爱情就没有别的感情了,她会留下来,并不完全为了驰锦昀好不。
当然,大部分是为了驰家。
“那你对我哥哥呢?”
现在问这些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
“放心,我对你哥哥也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现在会留在这儿完全是为了赎罪。”
见她好像不信,她还特意举起双手作发誓状态:“如果我还对唐亦洲有任何非分之想,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应该够毒够狠了吧,这个小妮子应该信了吧。
应该信了,否则脸色不会这么难看。
还未松下一口气,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呵呵。”
钱米一僵,全身的毛倏然炸开,死命吞了吞口水,愣是不敢回头。
马蛋这男人前脚不是刚刚离开,怎么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
这玩儿闪现啊。
“哥哥。”唐舒悦张了张嘴。
也许是怒到极点,唐亦洲反而冷笑了一声,也没有说话,直接跟她们擦身而过。
只不过,风有点大啊。
嘶!
看着那道禀烈的高大身形,钱米郁闷的在心里宽面条泪。
她是不是,又再一次无声无息的得罪这男人了。
唐舒悦见状,抿了抿唇,最后什么话都没说也转身离开。
你回来,你大爷的都是你这个小妮子惹得祸,没事装什么忧郁问她这些鬼问题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下午的时候,她的工作量明显多了一倍。
呜呜,锱铢必较的男人。
唐亦洲,劳资鄙视你。
忙了一天,钱米觉得胳膊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巴拉了几口饭之后,她便直接栽在床上,打算睡一个昏天黑地再起来。
但老天爷是注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才眯了不到几分钟,房门就被林嫂敲开,然后她一脸焦急的拿着一杯蜂蜜水递到她面前。
“谢谢林嫂。”以为这是给自己喝的,她直接接过准备仰头喝下。
“丫头,这不是给你喝的。”
林嫂赶紧夺了过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相爱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