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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兵变的那夜

  朝中大臣每一个都讨论的激动不已。这群臣争论的场面自从李子健上台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吧,谁让李子健活脱脱就是个军事独裁者呢?听到他们的讨论,二皇子不禁有些愤慨,这一群拿朝廷俸禄的文臣武将之前都干什么去了?之前囚禁父王的时候,他们在哪?都躲起来了么?现在,见李子健倒台了,一个一个都来说李子健的不是,这样的朝廷可真够腐败了。想到这里,二皇子的心中涌现出了一股想要改革超正的冲动。
  听朝臣们一阵议论后,二皇子心中对李子健一事早有断决。他示意众大臣都安静下来,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道:“各位大臣,李子健已是我赤岚国的千古罪人,他的罪行妇孺皆知。现在他正带着他的残余部队四处逃窜,这仍然是我赤岚一大隐患。我觉得,应该将李子健贬为庶人,永世不得踏进赤岚国土一步,就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好了!”
  二皇子这一招果然厉害,他并不主张杀掉李子健,毕竟也是叫了多年的兄长,这样夺走他的性命未免也不够仁慈。他可不希望自己在百年后被史书记载成一个谋害兄长、落井下石的人。然而,让李子健永远不得踏进赤岚一步,虽说狠是狠了点,但量刑却是精准的。这一招比杀了李子健更加厉害,简直是会让他生不如死的妙招!
  众大臣听完二皇子这番话,心里不禁打起鼓来,这二皇子看来也并非好糊弄的主啊。
  见大家都不做声,二皇子问道:“如果没有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
  众臣哪里敢说什么,连忙齐声说道:“二皇子英明!”
  处理完这件事,二皇子才急忙赶去养心殿,将自己的父王——李天行解救出来。随着李子健的失势,宫中那些守卫全部都换成了二皇子的人,对老皇上的囚禁也就解除了。
  二皇子之所以先处理李子健的事,后来告知父王其实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他怕父皇的仁慈会姑息李子健。
  这么多年了,这位老皇上依旧对当年的事怀有歉疚。虽然作为一个帝王,始终不能专一,但他本人也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有时候,他还是会怀念李子健的母亲——清婉夫人。他从没见过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她好像从不要求什么,不穿金戴银,和宫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和她在一起,李天行总会觉得很轻松,好像是站在池塘边欣赏初夏的荷花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毕竟,那时这位天子还太年轻。他沉溺在各种女人之间,这样一个美的都不敢亵渎的女人满足不了他的需要。于是,他很快又转移了他的目光。后来,他便开始流连于皇后那,因为这个女人犹如魔咒一样,对男人而言有种致命的吸引力。他最喜欢的就是——皇后在床上的机敏,而这则是清婉所没有的。日日夜夜,歌舞笙箫,美酒佳肴,寻欢作乐,诺大的皇宫犹如不夜之城,璀璨华丽。而这时,皇宫里那个默默不语的女子的孤独又有谁能听到?
  然而随着这位老皇帝年华渐渐老去,他又开始怀念起那位清婉夫人来,仿佛她才是他的一生挚爱。所以,对李子健,也是万分宽容。就算李子健设计杀死了皇后,他也默认不去追究,毕竟皇后也是这样害死了他的母亲。然而……这位老皇帝是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变成李子健的猎物。
  印象中自己这位大皇子李子健总是沉默不语的,他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最好的。这位年迈的老皇帝,常常会想起兵变的那夜。
  赤岚本是一个北方小国,虽人人都会点武功,但是赤岚国的将军并不多,一般由成年的皇室男性担当。由于李天行的儿子较少,而赤岚国又不是只需要两个将军,于是便从皇后的兄弟里抽选了两名,作为将军。在李子健未成年之前,一直都由后党掌握着军事大权。
  这一年,李子健十六岁,正好到了该册封将军名号的年龄了。李天行并没有忘记这一点,在他生日这一天为他举行了册封仪式,从此李子健变成了将军。
  没想到,这个李子健,在短短的一年里竟培养大批死忠之士,无不令人佩服。
  这一天,皇上召见李子健入宫。
  “子健,我希望你能够成为和后党抗衡的力量。”皇上望着这个刚刚成年的赤岚国大将军,心中有着无限的期待。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政局稳定,不会让后党势力过于嚣张。”年轻的李子健回答道。
  皇帝有些吃惊,这是他与李子健第一次对话,他竟然能如此一语道破他心中所想,果然政治前途远大,甚至那一瞬间,他都有了让李子健做太子的念头。
  随后,李子健又分析道:“父皇,如今皇后的势力越来越大了。她让两个兄弟独占军权数十年,又利用军权威慑百官,拉拢了不少朝中重臣,这样下去,会非常不利于父王的统治的。史书上记载,若是外戚专权,只怕对朝纲不利,对统治不利。”
  皇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依儿臣之见,首先要从军队下手,解除皇后身边的武装力量,才能避免皇后过多的干预朝政。”李子健侃侃而谈道
  “好,如果你有这样的志气,那就随你去吧!父王很是期待你的表现。”皇帝拍了拍李子健的肩,鼓励道。
  得到了皇帝的支持后,李子健便开始了他的大动作,训练自己的军队,建立自己的威信。由于头脑灵活,善于运用各种手段收买人心,不久,这位年纪轻轻,出生卑微的大皇子便拥有了一批誓死效忠的卫士。
  朝廷立刻分为了两党,后党和支持李子健这批新势力的年轻官员。此刻,窗外正下着雨,皇帝独自呆在清婉亭内,欣赏着这春日里飘飘洒洒的雨丝。这清婉亭是皇上决心为纪念这位清婉夫人而修建的。每当皇上觉得累了的时候,便常常会来到这里,他也不要有谁相陪,只是一个人,提着一壶酒,缓缓地走进这里。之前,皇后也硬要陪着他来这里坐坐,却被皇上一口拒绝了。这是属于李天行一个人的地方,一个用来怀念这位美丽脱俗的女子的地方。
  清婉亭位于皇宫的最深处,无人打扰。亭子前面是一片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皇上最喜欢的是初夏的时候来这里,荷花苞羞羞答答的,甚是迷人。偶尔,还会有机会邂逅一场初夏的阵雨,而阵雨后的池塘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当腾起的雾气慢慢的散去,才能够看清这满堂的荷花苞,雨打荷塘,又怎能不让人沉醉?只可惜,诺大的皇宫再没有谁能够读懂这份闲情雅致了。
  想到这里,这位皇上突然觉得心似乎被人活生生的挖掉了一块,空得很,想来惆怅不已,于是举起酒杯,痛饮而尽。
  这一天,李子健带着自己的心腹——风狼一起带刀进入皇宫。一场蓄谋已久的政变刚刚拉开序幕。
  在宫中遍布耳目的皇后自然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就算你是皇子又如何,如果不是宫中侍卫任谁都是无法带刀进入皇宫的。而这时,皇上正在午睡。皇后意识到,这可能是扳倒李子健的绝佳机会。于是忙对身边的鸳鸯说:“鸳鸯,快通知我的那两个弟弟,薛明和薛智,让他们赶快带兵到宫中埋伏,随时准备护驾。”
  鸳鸯是皇后从娘家带来的贴身宫女,皇后自对她十分信任,什么重要的事都交由她去办。鸳鸯也不多话,干脆的答了一声:“是,皇后娘娘。”便一个人出去了。
  皇后此刻正坐在宫里喝茶,心里盘算着,李子健啊李子健,今儿可算是被我逮到了!你现在不管怎么做,都是不在理。这时,窗外的麻雀正叽叽喳喳的叫着,甚是烦人。听得皇后不耐烦了,顺手就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窗外,惊得一群麻雀纷纷散去。
  薛家兄弟听得皇后的消息也十分开心,终于有机会能够除掉李子健这个心头大患了。于是两个人也带着兵器,部署好宫外士兵后,进了宫。待等到走进朝阳门时,突然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伏兵埋在身后。
  “大哥,此处似有伏兵!”
  薛智小声地说道。
  “再看看,我就不信李子健有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把军队带入皇城!”
  薛明应道。
  正在气氛紧张之时,李子健突然出现了,在薛家两兄弟身后叫着:“二位将军现在怎么会入皇城来看?”
  薛家二兄弟想也没想回头便射了一箭,谁知,这二兄弟一紧张,两只箭都没有射准。空气变得紧张起来,谁都不清楚这皇宫里双方都隐藏了多少兵力。周围很安静,就连刚刚他们的打斗都没有闹出太大的声响。皇上此刻依旧在居正殿午睡,没有人敢去通报这件事。
  一只麻雀依然安静的落在皇宫雕花的屋檐上,阳光正好。逆着光线,可以看到,李子健正沉稳的拉满弓箭,向薛家兄弟刺去。这一箭射的沉稳有力,让人没有逃避的机会,狠狠地就插进了薛明的胸口。
  迎着李子健恶狠狠的目光,弟弟薛智连大喊一声的勇气都没有,只顾逃命了。快步上前,踏上马后,便狠狠地扬起马鞭,准备出朝阳门。薛智很清楚,朝阳门那里可都是自己多年的老部下了,如今生死关头,他们不会为难自己的。所以换句话说,只要出了朝阳门,一切就有转机,就能够替哥哥报仇,因为宫外就是自己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