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琛蹙着眉头,看到怔在门口的王老师。
“那,我走喽!”风纤纤潇洒的站起身子,在走过王老师身边的时候,故意挑衅的看了她一眼。
哼,和她争男友!
王老师一脸复杂的望着魏云琛,欲言又止。
魏云琛推推眼镜,“纤纤还小,请王老师……”
“我不会乱说。”王老师打断魏云琛的话,恹恹的回答道。
看来,是要做出决定的时候了!魏云琛抚摸着额头,“谢谢。”
夜色深沉,一串串路灯接连亮起,路边霓虹灯也闪烁不断,呈现出一派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都市夜景。
小巷街角,灯光昏暗的酒吧里不断传出震耳的音乐声,还夹杂着些许放荡的调笑声、腻人的呻吟声。
走进酒吧一看,台上,舞女扭动自己水蛇般妖娆的身段,诱惑吧里一个个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男人。
台下,人们或伴着闪烁的灯光、随着迷离的音乐,在狂乱的人群里一齐舞动;或悠然地摇晃酒杯,坐在吧台前看调酒师玩弄酒瓶;还有些人聒噪、落寞、兴奋、低沉、强势……
酒吧无处不展示着夜的糜烂。
“小龙女,酒吧调酒师的工作,我还能接吗?”
趴在吧台上,风纤纤抿嘴,轻敲摆在自己面前的空酒杯,吊着眼瞪在吧台后忙碌的女人:“喂,来都来了,就给我杯酒又会怎样啊!”
风纤纤看魏云琛不会回家,就趁机去到酒吧找好久没见的小龙女聚一聚。
顺便也找个赚钱的机会,好攒下钱来,为不久就过生的魏云琛买个礼物。
“你还要去?你不是和你老师同居了吗?你就不怕他发现了以后对你印象一落千丈?”
小龙女挑高眉头,吃惊地瞥了一眼:“不行,就你那酒品,我可不想一边忙工作,一边还要照看一只醉鬼。”
“我会小心的!他说他最近工作很多,会加班一周多,估计也发现不了我没有一放学就回家。”
又想起上次魏云琛忘记自己没有钥匙,还和朋友玩闹到深夜才回来的事,风纤纤心里依旧愤愤不平:“再说了,我看他应酬可是不少呢!他才不会管我嘞!”
“怎么这么大一股酸味啊……”
说着,小龙女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结果她夸张的动作惹得风纤纤给了她一个白眼。
“你老师那么古板的人还会有应酬,那么……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不去监督着,还赖在这里干嘛?”
风纤纤无语地撑起身子,向小龙女摆摆手。
“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净会调侃我,看我情路不顺你很高兴是吧!就这么说定,我下周一开始上班!”然后潇洒走人。
于是乎,风纤纤就再次去酒吧打工,当调酒师。
按常理而言,俩人同在一个屋檐下,魏云琛该在风纤纤开始上班就有所察觉的。
可是,高三本就事务繁杂,加上刚刚诊断测试过,各种考后分析研讨,让魏云琛已经连续加班一周多时间。
等他好容易忙完,终于能按时下班回家,为了补偿让风纤纤一周多都去吃外食,魏云琛去到超市买好一大堆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风纤纤,纤纤,我回来了!”
站在玄关,魏云琛试探性地喊了几声,发现都没有人应答,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是也没有深想,只觉得风纤纤可能是去和朋友玩儿。
他径自将手里的东西都提进厨房,挽起袖子,穿好围裙,开始动手准备。
风纤纤还没有回来也好,正好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然而当等他做好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又一直等到了半夜,却依旧不见人回来地时候,他只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十分愚蠢。
魏云琛看到风纤纤深夜还没有回家,眸光晦暗不明。
掏出手机,按下风纤纤的号码。接连打了两三次,风纤纤都还是没有接电话,就在他耐性快要耗尽之时,电话终于被接通。
手机响过三次,忙着应付顾客们点的各种酒的风纤纤,才发现有人打电话来,一看,魏云琛!
她惊恐地招呼小龙女顶替她一下,就急急忙忙窜回更衣室,小心翼翼接通电话:“老师,你找我干嘛?”
“风纤纤,你知道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吗?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魏云琛深沉的嗓音透过音波,依旧能带给风纤纤无限压力。
风纤纤陪着笑脸,“我不是和小龙女出去玩儿,就忘记时间了嘛。我们都商量好,一会儿回去就到小龙女家住,反正她离学校也近。”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不顾风纤纤说的话,魏云琛执意要将她带回家。
“我……嗯……我在街角酒吧。”颤抖着声,风纤纤支支吾吾说完,已经把手机拉远,做好被魏云琛怒骂的准备。
“我马上就来接你。”结果,魏云琛只是沉默一下,深吸口气。
“哦。”
听说魏云琛会来接自己回去,风纤纤慌慌张张跑回吧台,可怜巴巴地拉着小龙女的袖子:“怎么办,小龙女,他说要来接我回去!”
小龙女用自己手中的托盘轻敲风纤纤的后脑勺,“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他来就来呗,他又不是你的谁,他有什么权利管你!”
“对哦,小龙女,还是你厉害。”
被忽悠了的风纤纤又安心地回去调酒。
街角酒吧出位置隐蔽,装饰深邃,进门之处有一长长的走廊,一眼都望不到终点。
走廊上,每隔十几米就有一道拱门,桔红色的拱门上面绘着浮雕,每一道门都是一个基督教典故,内容分别是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及色欲。
魏云琛刚刚踏入内室,震耳欲聋的的嘈杂声音直灌入耳朵,惊得耳膜都有些刺痛。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酒吧内部四面八方旋转闪烁,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脸也因此模糊不清,只知道他们正随着音乐的节奏在扭动、摩擦。
穿过一堆堆的男男女女,魏云琛看见身着一身紧身皮衣,显得格外妩媚动人的风纤纤,站在吧台后,玩弄着一个个酒瓶。
酒瓶在风纤纤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游动,上下弹跳,温顺而狂野。
街角酒吧在这个城市很有名,来这个酒吧消费的人据说都很有档次。
魏云琛扫一眼周围疯狂的人们,冷冷勾起嘴角,所谓的档次,也不过卡一大堆,钱一大堆,情人也一大堆吧。他突然想起一句话,越上流的人越下流。
酒吧的一切都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弥散着一种莫名的感觉。
那种一种细细浅浅,晕开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沉降下去的感觉。
魏云琛两眼冒火,箭步上前,撑着吧台跳进去,一把抓住风纤纤纤细手腕。
风纤纤一时不察,手里的调酒瓶就这么掉到吧台上,砸倒无数酒瓶,搞得调酒台一塌糊涂。
“唉?老师!”
他一言不发,径自拉着不断挣扎的她离开吧台,走出昏暗的酒吧。
一出街角,顿时感觉呼吸都顺畅不少。
深吸口气,压抑下自己滔天的怒火,魏云琛告诉风纤纤:“你缺钱,我可以给你。如果你觉得不好,算我借给你的也行。你根本没必要到这么鱼龙混杂的地方,当什么鬼调酒师。”
“你又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那么多!我就是爱存钱,爱来酒吧,不行嘛!”风纤纤对于魏云琛不顾自己的脸面,强行把自己拉走的行为表示很不能谅解。
“但是我担心你啊!”魏云琛恼怒地抱着头,原地来回走,看得风纤纤头都有些晕了。
“你不要想太多,又小龙女这只猛龙在,我不会有事的。你是不知道,上一次我来这里打工,有一个人意图骚扰我,小龙女三下五除二,啪啪两下就把那个猥琐男给打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风纤纤反而安抚地拍拍魏云琛的肩,无所谓地一笑,就像曾经出意外的人是魏云琛而不是她一样。
“你忘记你上次受伤了,是不是?你必须给我辞职!”
魏云琛抓紧风纤纤的肩膀,紧张地看着她,“如果小龙女正好不在你身边呢,如果那个人连小龙女都不敢轻易招惹呢,到那时候,你又怎么自保?”
风纤纤笑了,调侃道,“说真的,魏云琛,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我,莫非……你爱上我了?”
听到风纤纤的问话,魏云琛如遭雷击,灵魂出现一瞬间的战栗。
原来……怪不得他会因为她衣着妩媚在酒吧调酒,而生出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觊觎的愤怒。
那是占有欲。
看之前还躁动不安的魏云琛突然愣住不动,风纤纤疑惑地戳戳他坚实的胸膛,偏着脑袋,眼底满是疑惑。
她大概也很难想象,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结果在这一瞬间达成了,又被自己错过。
风纤纤也是会很不自信的,她心里是很忐忑地想要听见魏云琛给予她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是之前被拒绝太多次,都不敢保有太多期待。
再加上魏云琛现在这呆愣的样子,似乎是在说: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光想想就很好笑。
“我……”魏云琛迟疑开口,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告诉她。
第二十一章 继续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