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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逼问

  无力地伸出手指轻轻揪着头发边回头再次往沙发那走去,当我开始揪头发时就代表我已经烦恼到快抓狂了。
  他摸过一本书正在掂量着,双眼没有转移地看着我,笑得让我胃疼的假装。不想笑就别笑,你这种笑面瘫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书。”弯身摊手,将他准备当石头扔的书拿回来,这些书全扔出去房子也基本拆完了。
  “好吧,那我们继续。”我直接坐到地板上,将手肘搁在大腿上撑着下颔,然后仰头望着坐在沙发的他。是你不想吃饭的,饿了别瞪我。
  “那就请哥哥告诉我,今天哥哥去哪了?我有察觉到哥哥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洛青将手自然搁在膝上,那有些懒惰的坐姿不知不觉转变成坐有坐相,声音没有一丝尖利强硬,温和得少了些烟火气。
  只要他想得到什么答案,或要哄你就是这种语气。
  我拉下脸对这个屡教不改的典型反面教材说:“你可不可以直接面瘫,这样笑多了面部肌肉会坏死。”
  “是吗?那等到肌肉真的坏死那一天再说吧,你不觉得当我这么笑时上当的家伙会增多?”他将脸上的微笑扩大,就连圆圆的眼瞳里边也多了一层薄薄的情绪温度,以增强这种孩子气笑容的说服力。
  我微眯着眼,最后不得不承认地说:“也是,你这么笑很好看,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很容易上你的当。”
  “可惜哥哥你一直都不上当。”缓缓敛起笑容,碎散的黑发下那张线条清丽的少年脸孔带上些阴郁的煞气,当什么不必要的点缀表情都收起来后,他最真实的就剩下眼瞳里那种荒地般无机质的可怕平静感。
  “知道我为什么不上当吗?”我不太在意他突然阴森的表情,又不是昨天才第一次见面,这么久相处下来,除了偶尔那些孩子气得要命的小情绪是放松下来后的真实流露外,剩下最多的就是他这种时不时僵着脸皮,黑着眼睛瞄人的欠揍嘴脸。
  他没有眨眼地专注看着我,习惯于倾听的姿势。
  我双手一摊,特意让口气可爱一点地抱怨说:“因为你太刻意了,你每次想说谎时总有那种在心里演练一遍,还要认真梳理过程找好节奏的感觉,力求完美的谎言怎么可能有真实感。不是我说你,八成吃没吃过饭这类小谎言,你都要先想好一百个后续回应才会开口吧,说谎说得那么刻意,谁信。”所以每次见这个家伙笑着骗人,我就先替他累得慌。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因为是个性问题吧,要一下扭转回来很难,习惯了。”他伸手轻捂着嘴,语气带上些小烦恼,“骗人只是让开头容易点,骗不了也不是没别的法子。”
  你的法子就是隔壁那条街的大队长的信条,暴力至上是不。
  “我们还是说说哥哥今天去哪了吧,听雨他们说哥哥你中午就会回来,可是现在已经下午了,如果说买菜的话,哥哥不会废这么长时间,而且这个时候哥哥应该没有什么能去的地方才是,唯一就是……考古协会,但是哥哥这时候去考古协会做什么啊?难不成跟林学才那老家伙有什么交易不成?不能跟我说的交易?这么说哥哥这几天就要走了?”将手轻挨在下巴,轻缓的语气下是理智的回忆剖析
  他笑得恶劣我就是笑得装傻,太聪明的家伙就是让人忍不住想挖个深坑将他埋了,然后在坑边竖上“此有S级怪兽”的牌子。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自己不是就开始在挖掘答案下的种种可能。
  “让我想想,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哥哥一般是很少去那个地方的,尤其是这个时候,不能跟我说的事情。而且会在这两天就启程吧,哥哥是打算尽可能的早去早回是吧,”他边说边弯低身子,直到我们彼此脸对脸离得很近。
  我清楚地看见黑色的头发下,那个被遮掩了六七分的藤蔓,美丽精致的黑色花纹像是某种尖锐直钉入我眼瞳里。
  我真的很想将这个小子拉去埋啊,就差掐着我的脖子要我说出时间地点完美交出计划书了。
  “所以说哥哥你到底要去哪里?还不能让我知道的,是要下墓吗?哥哥其实无所谓的,我现在已经不会再制止你了。”他轻声地对我讲他的分析,那种淡淡的微笑又本能地挂上嘴角,可惜黑色的眼睛里连那抹清亮的高光都少了最基本的感情。他最后几句话说得像玩笑话的随便,单纯好奇的表情很可爱。
  可爱到很吓人。
  有那么一刹那我差点脱口而出,“小洛,你开个私人侦探所混饭吃吧,你简直就是现实世界里的福尔摩斯啊,也许再磨练几年连福尔摩斯都要拜你为师了。”这个世界就是不公平,看看这小子的脑子,不喝牛奶补钙都能绕那么多弯,你累不累?
  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他太擅长给人设语言圈套,也太擅长掌握场面的节奏。
  我伸出手指轻触上面前这张还很年轻的脸,他没有躲,任由我的指尖拨开他的头发,额下的藤蔓有一种看不清的隐晦感,我记得,我的头上似乎也有这么一块来着,但是总是若有若无的。
  花纹精细得过分,我的指尖抚过黑色的线纹,当初是怎么弄上去的,在额头上动这种手脚一不小心天才就会变成傻子,我温柔地问:“痛吗?”
  他冷冷地看着我,也不笑了,几乎就是瘫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硬邦邦地回答,“不痛。”语气里的温和说没就没。
  “一定很痛,这个怎么突然冒出来?”我有点奇怪。
  洛青轻轻地哼一声,这表情摆明告诉我,“你现在才问吗?”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天生的,”他回答得特别直接,连装温和都懒得装。
  我有些了解地“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