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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路线的抉择

  昏暗的地下室内,染血的地板与阴湿的墙砖,铁栅分隔的小窗口连只猫都爬不起来——眼前的一切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里多半是个刑房。
  眼前的男人赤裸的上身上满是各种伤痕。他面前摆着一只破损的实木工具箱,工具箱里,满满放着火钳,夹子,小刀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特制工具。
  面前的男人猛踢了乔森一脚,让乔森不得不睁开眼睛,假装刚刚醒来。
  “名字,性别,年龄。”戴着面罩的男人冷场问道。
  “我不和不要脸的男人说话。”乔森淡定的回答道。
  啪!面罩男也不多话,一记力道十足的皮鞭抽在乔森的大腿上。乔森看不见自己的伤口,然而单从痛楚的感觉来看,自己受的伤应该相当严重。
  “名字,性别,年龄。”面罩男机械的重复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还抓我来干什么。性别和年龄你自己猜吧。”乔森嘶声答道。
  又是一鞭,让乔森痛的几乎在缩成一团。然而紧勒在他身上的皮带让他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原来不知何时,乔森已经被牢牢的绑在铁椅子上,连呼吸都显得费劲。
  面罩男似乎不会说其他话,只是重复着同样的问题,一遍又一遍。乔森则始终在扯,明明每一鞭下去他都痛得又哭又叫,但不管如何,他就是不回答对方的问题。
  一直到第二十鞭下来,乔森终于松口了。
  “嗯,名字是你爸,性别男,年龄16。”
  面罩男似乎呆了一下,又问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先说来听听。”乔森歪着头,看着眼前的魁梧男人。
  “我们会扶持你一路平安无事的晋级升职,当你成为骑士团骑士之后,我们会要你帮我们一个忙,以后,我们就再没有任何瓜葛。”面罩男仿佛背书一般,机械的说道。
  “是这样啊。”乔森点点头,“好啊,你先解开我。”
  “签下这纸协议,你就自由了。”面罩男伸手递上一张写有文字的莎草纸,在乔森面前晃了晃。
  “你解开我才能签啊。”乔森眯起了眼,说道。
  感觉剑灵小喵的特训,不然以前的自己是绝对扛不住这种痛苦的。而且,在事先就有警惕的情况下,乔森能感觉到这场审讯的不对劲。
  所以,在有了提防的前提下,乔森的应对就游刃有余了——只是那鞭子抽的确实太痛了。
  面罩男思索了片刻,解下乔森右手的束缚皮带,将纸与羽毛笔递了过去。
  乔森接过笔,看着纸上写的文字,撇了撇嘴。
  “这字真丑。”
  说完,他以笔为剑,全真心法全力开动,直刺向近身的面罩男的心口!
  “小鬼你找死!”面罩大汉怒吼道,他劈手夺下乔森的羽毛笔,将乔森放翻在地,一手扼住乔森的咽喉。
  “签下协议,或者死!”大汉低吼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宁死,不背叛。”乔森轻蔑的回答道。
  他晕了过去,大脑因缺氧而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当乔森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一张干净的小床上了。
  乔森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一跃而起,第一时间摸向腰间剑柄。只是他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身棉布短衣和内裤,空无一物。
  “见习骑士试炼,你做的很好。”
  乔森回过头,看到身穿狂飙骑士团制式铠甲的魁梧大汉推门而入,刚才的话正是出自他口。
  “你……就是那个审讯者?”乔森疑惑道。
  “是我。这就是见习骑士的第三项试炼,忠诚。”骑士先生点头道,“你做的不错,六人当中,有三人蠢到签下那份协议,被除名,另外两人虽然没有签下协议,但在规定的时间内回答了我们太多的问题,如果有时间,他们大概会慢慢放松警惕,被问出更多的信息。”
  乔森歪了歪头,没有答话。
  “只有你足够机警,也足够坚韧。”骑士先生夸奖道,“在药水放大痛觉的条件下受刑,你只回答了一个问题,还是个如此不靠谱的答案,如果不是时间有限,我很想知道,你还能撑多久。”
  “大概等你们用上美人计,我就招了?”乔森答道,他拍拍腰间,皱眉道,“能把我的剑还我了吗?”
  “正要说到这个……你的剑是从哪里来的?”骑士先生问道。
  “黑市,应该是某个佣兵出售的。”乔森不在意的答道,“精制品,异国的风格,心形的剑锷很少见。我花了十五枚金币买下的,物超所值。”
  “的确是不错的剑。”骑士先生点头道,“我没问题了。”
  乔森心道,狂飙骑士团对成员的审查这么小心吗?虽然说是名为忠诚的试炼,不过大概,也会趁这个机会从见习骑士候选者口中盘问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吧。
  “你带来的那身皮甲也很不错,崭新的样子,应该不是黑市买来的二手货。”骑士又问道,“斯沃德家族的手艺?”
  “不,也是黑市商品。”乔森想也不想便撒谎道,“看那式样就知道是哪国的军用品,应该是直接从仓库里弄出来的。不过我没打算问它的出处,只是看着顺眼,就收下了。”
  骑士先生凝望着乔森的双眼,似乎是想看出他有没有说谎。不过乔森知道一些测谎的小技巧,加上左眼中的剑心印记让他的精神力坚韧十足,在骑士的威压下并没露出破绽。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骑士的眼睛,动也不动。
  “你的左眼与众不同。”骑士先生夸奖道,“天生的?”
  “十六岁生日的午夜,银月位于头顶正上方时,我祈祷结束后眼睛就变成这样了。”乔森诚实的答道,“它比原先视力更好,更容易追上高速运动的目标,而且让我在用剑时好像全身都变轻了一般。”
  “原来如此,所以你的剑术才和一般的剑术不一样。是为了适应自己的特质才做的改进吗?你确实是个很优秀的骑士呢。”骑士先生大笑道。
  “好了,审查结束。我是狂飙骑士团的劳瑞恩·罗兹子爵。”这位骑士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接下来你要找一位骑士作为你的导师,如果可能,我希望你选我。”
  乔森固执的鼓着脸,思考了片刻道:“罗兹先生确实有很强的实力。但我希望找一个与我风格相近的导师。您和我父亲一样是力量型的骑士,而我擅长的却是敏捷的剑法。”
  罗兹子爵嘿然一笑,并不勉强。他并不缺少有资质的学生,只是看上了乔森的潜质,想拉年轻人一把,既然年轻人不愿意,说的又有道理,他便放弃了劝说。
  “你可以找四大骑士团任意一位愿意接受你的骑士作导师,具体的内容你的导师会告诉你。三年时间,只要你通过骑士的各项试炼,就会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罗兹子爵提醒道,“哦,对了,你可以找你父亲帮忙,他一定认识不少优秀骑士。”
  乔森点点头,目送罗兹子爵离开。
  他扫视着房间,见这里仍是狂飙骑士团的驻地,房间内几无装饰,唯有狂飙骑士团的纹章和两柄装饰剑交叉于墙上。
  莫名的,一股尴尬气氛在房间里蔓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