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费心机?”我纳闷的琢磨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到底“物灵”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意义呢?按照珍姐的意思,她所有的设计都只是建立在我知道什么是“物灵”的基础上?
“原来你帮不了我·······”珍姐无奈的看着我。
“额·······要不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给你帮到点什么帮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能从珍姐他们设的套里走出来,已经挺厉害了,这会儿突然被珍姐“物灵”两个字给难倒了,一下子又自信心坍塌,连底气都没有了。
珍姐无奈的摇了摇有,声音低沉的说道“你知道老物件都有灵吗?”
“这个我懂,我们这行里也有用老物件儿的习惯,一件东西用的时间久了,就会有自己的品性,品性有了就是有了魂儿,再用起来,也就事半功倍,是这个意思吧!”我赶紧把自己刚刚想到的内容跟珍姐说了出来,生怕珍姐因此而对我失去了信心。
我就是这么一个纠结的人,一方面不喜欢别人利用自己,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对别人来说没有利用价值而急于表现自己。
“纠结”。这是思思时常用来形容我的一个词,我虽然从不当着她的面承认,但我心里早已知道这就是我。
“大概差不多吧。我不知道以后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所以我想让你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结果,其实从你第一次走进那栋教学楼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或者说注意到你身边带着的那个女鬼······”珍姐定定的看着我说道。
“你说的是思思?”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对,就是你身边带着的那个女鬼,她身上有一股前所未有的让我敬畏的力量,对我来说甚至比阴差的力量更大!”珍姐忽然走到了我的身边把思思的小棺椁从我的脖颈间扯了出来。
“思思?”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思思如今已经成了阴仙,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思思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但我见过二叔招来的五鬼将军,不客气的说,跟那五鬼将军比思思给我的感觉只强不弱。
就算是直接到地府报名任职,思思起码当个'中层干部'没问题吧,跟牛头马面一个等级我是有信心的,毕竟思思是也有家势的,更何况还有千年的修行在里面。
如今思思跟我的身边,我几乎就像一盏明灯,而且是只照耀在这洛阳城里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的明灯,即使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道士,可是有思思这个阴仙跟着,我也总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身边能带着一位阴仙的修道士会是普通的修道士吗?
而我之所以无缘无故卷入老熊父子这场时段,归根究底原因竟然是因为我的身边跟着思思这样一个阴仙,这就是“楚人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啊!
“那什么,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思思跟着我是我与思思之间的缘分,这跟我的水平高低真没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想多了?”我把思思的小棺椁从珍姐手中拽了回来小心翼翼的又塞回到了怀里。
珍姐失落的又往我怀里望去。“是吗?看来真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虽然不知道珍姐到底是为了什么对我的实力这么执着,但我下意识的觉得,珍姐可能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想帮她。
“珍姐,要不你有什么难处跟我说说,虽然我的水平不高,可论到见识,我也是有传承的,说不定我能给你出出主意呢?”我不知道自己这话能不能安慰到这个好像很有故事的女鬼。
珍姐乌黑的眼珠转了几转竟然顺着眼角划出了几滴灰黑色的液体,这是“鬼泪”。
“物久而生灵,物灵就是附着在物体上的灵,你所知道的老物件上有灵,大部分都是在漫长的岁月中自己衍生出了意识,刚开始也许很淡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意识将会越来越清醒与复杂,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灵,是无处安身的阴魂附着在物体上,产生的灵,这个你知道吗?”
“嘶······”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隐约好像猜到了珍姐到底是想让我帮什么忙了。“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有安身之处吧?”
珍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了你也许不会相信,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可能是被人杀死的,也可能是就那么死了。这么多年了,我只知道一件事,当我一觉醒来之后,就只能呆在墙壁里了,如果不是熊天在墙上抠出了一个洞,引出了那些围着我不断生长的黑丝,也许我将会永无止境的呆在那面墙里,永远都呆在那堵暗无天日的墙里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什么人总记得吧,如果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以试着超度你,这样也算是帮你解脱了。”我不太相信珍姐的话,这世上哪有像她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鬼呢,就算是她因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死法,而不能去投胎,起码也该知道自己是谁吧,大不了我再办一场超度法事,上次虽然是接二叔的手,只完成了一半,可那次超度的可是上百条阴魂,这次只有珍姐一个我还是有信心的。
珍姐突然很痛苦的抱着脑袋蹲了下去。“我······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嗯?”我走到珍姐面前低头看着她道。“你别逗我了,我是诚心帮你的,你再这样就没意思了。”
珍姐晃了晃脑袋,轻轻的抬起了头,愣愣的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想不起来了。”
“那老熊怎么管你叫珍姐?”我纳闷的问道。
珍姐攥着拳头,使劲儿的锤了锤脑袋。又低下了头。“那是他给我起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所以他就管我叫珍姐。”
“······”我张了张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眼前这一人一鬼俩家伙我是彻底的无语了。“你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怎么超度你?就算是游荡世间的孤魂野鬼,我也有信心能超度的了,起码人家知道自己是哪个,可像你这样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别说是我了,就是阴差都拿你没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珍姐一下子站了起来,伸手捏住了我的肩膀,一脸紧张的看着我。
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我赶紧撤着身子去拍她抓着我肩膀的手。“喂,你轻点,你上次就把我脚脖子给捏坏了,到现在都还好呢,再给我肩膀也捏坏了,我可跟你没完!”
珍姐尴尬的松开了手。“你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帮我?”
“额······”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她说,因为刚才我本来是准备说除非是去查“生死薄”,可传说中这玩意儿是在阴曹地府判官手里呢,就我这见个五鬼都稀奇的不得了的水平,判官这样有正经职位号称天庭在册的鬼仙,对我来说都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怎么可能帮她搞来“生死簿”,我也就是顺嘴那么一说罢了。
可现在看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我还真是不忍心打击她。
“除非找个阴差来问问,兴许它们能有办法呢?”我退而求其次说了个模棱两可的办法,阴差我倒是能找到,“牡丹苑”里就有现成的,只是阴差能不能搞定这事儿我心里就没谱了。
听我这么一说,珍姐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下就蔫了。“阴差我见过了,它们不收我。”
“不收你?”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珍姐有问题了,她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够离谱的了,现在还说阴差不收她?如果阴差不收阴魂,那这世道还不都乱套了。
“阴差说我阳寿未尽,阴魂不全,不归他们管,让我等到什么时候魂魄全了,自然会有阴差过来找我的······”珍姐无精打采的靠着墙边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能不能把你的情况一次性说完?”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珍姐抱起了肩膀,将身子蜷了起来,好像要把自己塞到墙里似的。“这就是我的情况,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阴差说我魂魄不全不收我,让我继续在那儿等着,等着······孙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设计骗你的,我是怕你不愿意帮我,其实我之所以要上熊天的身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别卖关子了,我觉得跟你说话特费劲,你说你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这算是个糊涂鬼了吧,可这说话办事儿怎么都一套一套的,总这么绕着累不累啊”我心烦的催促珍姐。
第一百二十四章 稀里糊涂魂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