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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难民与狼

  终于,在司马健完成了三天的每日任务后,他成功地将自己升到了5级。再次获得了武力1的奖励后,踏上了入雒阳的路途。
  临走之前,司马健死缠乱打地将器械坊建造一事,托付给了老胡。老胡带着几分遇人不淑的表情答应了司马健,让司马健又凭生一股郁闷:喂,哥们儿这都会成至尊宝替你前去送死了,你还这么不甘不愿的,有没有良心啊?
  好在,老胡答应了就好,想必从洛阳归来之后,自己就能看到镖局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毕竟,老胡的政治能力非常不低,而自己,说实话根本啥也不懂,就说那器械坊的事儿,还是自己托司马家的长老们请来的工人。现在一转手全让老胡去忙了……从这个角度来说,老胡有些小幽怨,也是可以理解的。
  河内到雒阳的距离非常近,自孟津渡口乘船而下,便可入汜水,往西过虎牢关后,便是雒阳所在。若按行程而论,两天的时间足以到达。
  可一过黄河,司马健就有些傻眼。入目所见,尽是数不清的流民,一个个衣衫褴褛,目光呆滞,瘦的皮包着骨头。他们拖儿带女,背包挑担,惨不忍睹。司马健心中一动,便明白这又是黄巾贼造的孽。
  果然,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
  “文长,我们来时,带来多少干粮?”司马健口中所说的干粮,是指经过发面后烤出来的烧饼。这个时代,百姓们还不知道发面技术,直至唐朝时候行军的面饼,都是直接死面烤的,吃得多了,就会得肠胃病。
  “大哥,你想做什么?”魏延用一种很奇怪、很严厉的语气回问了司马健一句。随即,不待司马健反应过来,魏延忽然纵马拔刀,向着这群难民面前冲去,吓得那些难民作鸟兽散。而魏延似乎犹不知足,猛然勒停战马,让马匹双蹄在半空狠命踢踏几下,尽情耀武扬威过后,才赶回了司马健身旁。
  司马健的眼珠子都气红了,他想不到一向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魏延,只是刚脱离难民的身份没几天,便忽然摇身一变,成了这等作威作福之人!
  “魏延,你好大的威风!”这是司马健第一次没有称呼魏延的表字,当初司马健还怀疑魏延怎么才十四岁就为自己起好了表字,后来才知道,魏延幼年家境还不错,是使得一些字的。后来天下动乱,他就此流落江湖,好几次差点死掉。之所以这么快为自己起好表字,是他怕自己活不到二十弱冠的年龄,才提前为自己起好的。
  平时为了树立魏延的自信,司马健一直以表字相称,以示魏延为一个成人。可如今看到这令司马健反感厌恶的一幕,他怒极之下,出口便喊出了魏延的名:“你刚才是在做什么?这些百姓受难至此,本已可怜不已。想不到,你非但不心生怜悯,竟还如此恫吓,当真狼子之心!”
  被司马健如此一骂,魏延的面色瞬间就变得恐慌起来,他焦急纵马向司马健更近一些,似乎想开口解释。可司马健却不愿再理魏延,一时间,魏延的脸色忽然变得极度痛苦,猛然伸手抢过司马健的马缰,拽着司马健背过头来。
  “魏延,你干什么?”司马健气极,差点想拔剑相向。
  “大哥,我这是为了救你!”魏延一脸痛苦和失望,眼圈儿不经意又红了起来:“大哥,我知道您宅心仁厚,想让救一些百姓。可是,这万万不能啊!”
  司马健这时才发现,自己最看不得魏延哭,心一软,便假装气哼哼地问道:“为什么?”
  “大哥,你仔细回头看看。”魏延见司马健变了语气,才没让眼中的泪掉下来,反而压低了声音,待司马健回头望了一眼后,才继续说道:“你看到了,这可不再是陈夫子和钟夫子教化下的那批难民,他们经千山万水跋涉而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我们衣着光鲜、跨骑大马……”
  魏延说到这里,司马健蓦然全身发冷,他不敢置信地又回头向后望了一眼,果然看到刚才被魏延驱赶散了的难民,又一次静悄悄地围聚了过来。而眼中,都闪动了一丝司马健从狼眼中才见到过的凶光。
  “镖头,您是士家子弟,自不知人性凶险。二镖头说的不错,我们现在就是这些难民眼中的肥羊,若是不想被这千人生吞活剥了,还是尽快绕开走吧。”老吴这时候也开口了,只是那脸上的神情,一点都不比魏延轻松,反而更加痛苦:“都是那群狗日的黄巾贼造的孽啊!”
  司马健自然知道,从根本上来讲,这也算不上黄巾贼的错。但此时根本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相信魏延和老吴的话,但心中那道坎儿却怎么也过不去:“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
  “大哥,这不是你的错,你也做不了什么。现在你往人群里扔一块饼,就可能引发一场大屠杀,难道这就是你想做的吗?”魏延第一次当了司马健的人生导师,说了一句十分有哲理的话:“同情和怜悯,也是需要有能力的!大哥你可以救我们几十人,但绝救不了这几千人!”
  “对,文长你说的对。”司马健这时好像有些六神无主,双眼茫然地看着魏延,认错道:“刚才都是大哥的不好,错怪了你。文长,接下来的事,就由你来指挥吧。”
  “大哥……”魏延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司马健,只好吩咐斥候道:“你们两个,去打探一下还有没有僻静的小路,记住,当心点。”
  两名斥候应诺,随即纵马离去,魏延随后便令镖队尽量远离难民视线前行,终于行进了一段路后,难民似乎感觉追不上镖队,才默默不甘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再之后,镖队的气氛沉默了很多。一行人走在了一条山野当中,十分压抑。
  好在,一只毛茸茸的动物从司马健眼前晃过,才让司马健忽然眼前一亮:“文长,刚才那东西,是不是狼?”
  “是。”魏延虽然不明白司马健为何忽然就兴奋了,但还是如实回到。
  “走,杀入狼窝中,正好泄一泄心中的闷气!”司马健重新又接过镖队的指挥权,下达了这样一个令人费解的命令。
  不过,毕竟司马健在镖队中有着不低的威望,并且这一次人多势众又鸟枪换炮,只要不是对付成千上百的狼群,是不会有什么损伤的。于是,一名斥候又纵马离开,半个时辰后才回来道:“镖头,发现狼群了,三四十只左右。”
  “记住,要杀的时候,尽量保证狼皮的完整。”司马健带头赶去,但最终再发起战斗前,还是又补充了一句:“自身安全为要,狼皮完不完整不必考虑太多。”
  可怜的狼群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本来好好在林间嬉戏,却不料忽然一支冷箭便袭来,狠狠刺入一只狼的眼眶当中。随后,一群人举着长枪就喊叫着冲了出来,将狼群堵在了绝路上。
  英勇的狼群奋勇反击,可面对忽然的冷箭和长枪,它们根本造不成多少有效的伤害。更可怕的是,那些两条行走的动物里还有一个少年,手持大刀,就如魔星一般冲入,见公狼杀公狼,见母狼杀母狼……最最可怕的是,还有一个人家伙,看起来眉清目秀挺可口的样子,可他每出一剑,都往狼的菊花处下手!
  惨无人道,不……惨无狼道啊!
  “会剥狼皮的,将那些狼皮都剥下来。今天就到这里,我们明日再入雒阳。”司马健阴柔地将自己的剑从狼王的菊花处抽出来,这才心满意足地吩咐道。
  只是他不知道,此时雒阳的一座府邸当中,已然有人开始惦记起他这号人物,以及镖局这种新生的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