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安乐、死于忧患,一匹马都有这么高的觉悟。司马健又怎么可能不会满足它们呢?不要忘了,在游戏系统那逆天的功能中,他还可以专门开辟一块单独的副本野怪区。
又能让镖师们就近收割狼皮强化装甲,还能为战马创造‘英雄救美’的机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更甚至,说不定还不只是为战马创造条件,镖局里那些镖师们,要没点这个眼色儿,那就活该单身一辈子吧。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安全有保障嘛。那些被游戏系统创造出的狼,只能在特定范围内活动,每晚对月嚎儿两声是跑不掉的,却绝不会真跑入马场当中作害。
不过,这些还都是小问题。问题是,胡章怎么还会对这事儿上心?难道,他真想在镖局里任职?
在心底里默默摇了摇头,司马健觉得自己还是想多了。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他又转头向胡章发出了邀请:“胡兄,去器械坊里看看?”
“现在去?”胡章脸色忽然变得很苦,但随后忽然面色一坚毅,当即就脱了身上的长衫,露出那根白条鸡一样的小身板儿,吓得司马健猛然一个后退,脸色不但苦还惊:“胡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看到司马健这反应,胡章才嘿嘿冷笑了两声:“干什么?嘿嘿……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胡章说的不错,很快,司马健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非但如此,他还忽然热情似火,一把也脱下了身上的长衫,面色潮红,含情脉脉地望了胡章一眼,幽怨娇嗔了一句:“胡兄,原来是这样啊,你为何不早说?……”
“呵呵,这种事儿,说出来不就没有意思嘛。只有这样,你不是才有感觉嘛。”胡章也是苦中作乐,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就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是的,在器械坊的铁匠铺内,想保持什么士子读书人的唯一办法,就是别来这地方。在这里你想大袍翩翩、坐而论道,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烟熏火燎中,似乎每一点空气都被烤干。那种热,根本就是说不出的折磨,身体随时随刻都在出汗,可刚留在肌肤上又迅速被蒸腾干净,就仿佛身体里的水分被巨大的机器疯狂抽取着一般难受。
在前世,司马健是给那些简陋工厂送过快件的,那里还有着功率极大的电风扇降温。可就即便如此,那吹出来的风也是热风,根本没有半分凉爽不说,还跟有人推打着你一样。那个时候司马健就感叹生活多么艰辛,可他却从未想过,汉代没有电风扇的日子,铁匠铺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
可出乎司马健意料的是,铁匠铺的匠人们都不认识他,但看起来都认识胡章。见胡章入内后,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躬身行礼。随后也不用胡章多说,他们又开始各干各的。司马健很欣赏这一细节,在这样酷烈的环境下,人们还能彼此保持一份礼节,实在难能可贵。
更难为可贵的是,那些头扎汗巾的匠人们还干得热火朝天,犹如拼命般抡锤敲打着,叮叮当当的声音络绎不绝。而就在这些匠人当中,司马健还发现一名老匠特显眼。不是他没有汗流浃背,而是那脸上的冷漠麻木表情,仿佛就是熊熊的炉火根本就无法灼热他那颗冰冷的心。
“滋……”
就在司马健走到这人附近的时候,他用铁钳钳住一枚打好的矛头浸在入水桶中,霎时冒起袅袅青烟,青烟熏着铁匠强壮的身体,有豆大的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肤滴落下来,在他背上汇聚成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溪流。
“老李,打得如何了?”这人司马健是认识的,整个温县当中极少数的铁匠之一。汉代自汉武大帝的时候,冶铁行业就收归官营了,一些铸造工艺都掌握在朝廷手中。老李的先祖据说就是给朝廷官营打造兵刃的,那水平比起乡里只能打造些镰刀、铁犁的铁匠来说,高得不是一星半点。
看到司马健和胡章两人同时出现,老李恭敬地弯下了腰,说道:“小人见过镖头、见过胡先生。”
“别客气了,打了多少了,够这次装备所有镖师吗?”司马健抹了一把汗,还没有如老李一样适应这样的环境,有些急迫地问了一句。
“装备五十人,已然足够了。只是些环首刀、枪头、箭头而已,不算什么大活计,手下这些学徒,足够用了。”老李淡然回答了一句,也擦了把汗补充道:“不过都还没来得及开锋,若是镖头急需,连夜就可赶制出来。”
“唔,很不错。”之所以司马健没有即刻启程的原因,就是在等着一批兵刃。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从遭遇黄巾后,司马健便越来越重视这装备问题。尤其是弓箭这种远程杀伤武器,更是想多多益善。
现在镖师们只有五十人左右,可偏偏又在黄巾大乱这种时候兴建,来回走镖是十分凶险的一件事儿。为此,司马健制定的方案,就是部队要少而精、行军要快而机警,逼不得已非要动手,那也是能远程杀伤尽量来远程,能偷袭绝不会正面硬捍。
实在要硬捍的时候,司马健也希望自己的装备要比敌人强一倍以上。这时候的打仗,拼的就是一股子气势和血性,可以想象,你一刀劈下去,上来就把敌人的长矛砍断,那敌人极少会有不害怕的。再加上敌人一矛捅不透你的铁甲,那就算他们人多,也会初一交锋就溃退的。
打造铁甲耗费的时间太长,这一次不太现实。所以,兵刃方面,司马健就希望来个开门红。由此,他当即就向老李要求道:“走,去看看。”
老李带路,司马健和胡章尾随而行,来到铁匠铺后院,只见一大堆铁矛堆积得跟小山似的。
司马健随手捡起一枝矛尖,掂了掂,重约两斤,三棱形的矛刃散发出幽暗的钝芒,顶端也不曾开锋,看上去就像是一截毫不起眼的铁疙瘩,可司马健相信,等它开了锋,磨利了矛刃,再配上木柄,将是一支完美的杀人利器。
镖局的大部分镖师都见过血了,现在已经称得上一支虎狼之师,就缺乏虎狼的尖牙和利爪,只有牙尖爪利的虎狼,才是真正令人生畏的虎狼!才能令百兽臣服!
在司马健的设想中,他这次出行要带的,也必须是全是骑兵。不为其他,就是为了遇到大股黄巾的时候,能迅速开溜,不正面接触。但即便都是骑兵,这些人也不可能做到在马上骑射。
有鉴于此,除却五十柄铁枪之外,司马健特意还打造了一些投枪。这样,在配备了双边马蹬后,让镖师们在马背上投掷标枪,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率先消耗敌军一波兵力和挫一下敌军的士气。
标枪的投掷距离虽然不可能跟弓箭的射程相比,但它势大力沉,造成的伤害远比箭矢要大许多!而且,标枪不需要瞄准,很容易维修,可反复利用,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骑兵使用。
游戏系统当中其实还提供了飞斧这一利器,威力比标枪还要大,使用也更顺手。但最大的缺点就是铸造飞斧需要大量的铁,司马健目前根本弄不到这么多的铁,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标枪。
可就在司马健准备让老李投掷试验一下标枪威力的时候,魏延忽然也来到了铁匠铺,劈头盖脸就向老李叫嚷道:“老李,我那柄大刀打造好了没?上一把大刀根本没份量,用得实在不顺手。”
‘没份量?那就是说你力气很大喽……’对于魏延那小小一副身体到底有多少力气,司马健是真不清楚的,反正他在魏延眼中,就跟一只弱鸡差不多。好在,现在的司马健,就需要一位有力气如畜生般的家伙。
可还没等司马健转身阴笑着向魏延开口,忽然就听到魏延又扯着嗓子嚎了一声:“咦,老李,这弄来两只白斩鸡来铁匠铺干什么?你瞧这两人的肌肤,比娘们儿都……不对,这背影怎么看的这么熟悉呢?”
“嘿嘿嘿……”司马健脸上的阴笑登时就变成冷笑了,他转过头,阴森森地向魏延说到:“文长,你忘了那日我们兄弟情深,你还亲自为我搓背一事儿?怎么,才过这么点时间,就不记得为兄这曼妙的背影了?”
第124章铁匠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