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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初步解蛊的方法

  两人相视一笑。
  异口同声什么的,最有爱了。
  “你的伤怎么样?”凤青翎问。
  之前为了保护她,秦曜阳背上中了巨蛇尾巴一抽。
  秦曜阳略一摇头,他的背上虽痛,可他很庆幸,刚才那一尾巴抽中的是他。
  若抽在凤青翎细皮嫩肉上,他不知要心疼多久。
  “我还好,你这个轻功啊,还得继续练。”秦曜阳宠溺道。
  凤青翎点头。
  前几日是有些疏忽了,以后一定勤奋勤奋再勤奋,不能老是让秦曜阳来救。
  秦曜阳因为在乎她的缘故,每次为了救她,都不会考虑他的安危。
  若时间来不及,就用身体挡。
  ……
  “主子!主子!”不远处,朝霞晚霞很焦急,“你们快来看看!”
  凤青翎和秦曜阳忙奔了过去。
  只见围攻媚雅那群侍卫已倒下一半,他们纷纷掐住喉咙,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是刚才那些蛇喷出的白烟。”朝霞忙着说,“我们没有呼吸白烟的就没事儿。”
  凤青翎略一点头,蹲在最近那个侍卫的旁边。
  “把手松开,张开嘴,‘啊’一声。”凤青翎道。
  那侍卫立即照做。
  只见他的喉咙不断涌动,潮红色的喉咙壁连着舌根,那里有血红色的细丝。
  “想吐就吐吧。”凤青翎道,“这种蛊不难解。”
  她说着,在这户人家前院扯了几株草药。
  “一人一株,连茎带叶一起嚼了,含在嘴里,勿吞下。”
  “待到你们喉咙上的不适爬到嘴里,最后消失,你们再把这东西吐了。”
  “在这个村子里,这种草药随处可见,你们都去找找。”
  “为了以防万一,无论刚才有没有闻到白烟的,都嚼一株,一炷香后吐了便是。”
  “我呢?”秦曜阳问。
  “你也是。”凤青翎说着,塞了一株草药到秦曜阳嘴巴。
  秦曜阳皱着眉嚼草药。
  凤青翎笑着摇头,再寻了一株同样的草药塞进自己嘴里,然后看了一眼唇角微扬的秦曜阳,忍不住再又笑了。
  这个男人……
  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周围其他人装什么都没看见,他们英明神武,冷酷薄情的主子,怎么会嚼个草药都嚼得皱眉?
  一定是他们眼花了。
  ……
  秦曜阳和凤青翎走到院子中间那张桌子旁。
  只见那只羊早已经死了。
  凤青翎先是检查了放在旁边的葫芦状蛊囊,只见蛊囊没任何异动,她用手捏了下,就手感上而言,她只觉里面有细丝,却同样没有生命迹象。
  “来人,给我拿一个空碗一个水瓢,水瓢里装半瓢酒,再在酒里加点雄黄。”凤青翎说。
  因含着嚼碎的草药,她说得口齿不清,幸得朝霞足够聪慧,居然就听懂了。
  东西很快取来,只见凤青翎的双手在那条死羊身上摸索,死羊身上从先前的一个蛊囊已变成了十多个,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这些蛊囊比之前那个略小,同样呈葫芦状。
  凤青翎用“焚”又割了两个蛊囊出来,丢在桌子上。
  她见得朝霞鼓着腮帮子,把她要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再朝霞竖起大拇指,然后把碗放在水瓢中间,再把三个蛊囊丢碗里。
  弯刀破开蛊囊,薄薄的一层膜后,是揉做一团的细短黑线。
  黑线一动不动,仿佛已全部死了。
  “羊死了,它们没了宿主,就跟着死了。”朝霞鼓着腮帮子说得很辛苦。
  旁边的人点头。
  “这些小蛊囊是后面才出现的,应是你割了之前大蛊囊后,那些游弋出去的蛊虫就变成了小蛊囊。”秦曜阳也是口齿不清。
  旁边人再点头。
  凤青翎却是先摇头,后摇头。
  她用刀尖在三个蛊囊里搅了一下,将三个蛊囊里的黑线搅到一起,然后朝旁边一个侍卫看去,做了个用刀在手指上割一刀的动作,再指了指蛊囊,最后竖起食指。
  “只要一滴。”她强调。
  侍卫二话不说,用刀在指上划过个口子。
  一滴血落下。
  只见沉寂在碗里的黑线就沸腾了。
  它们密密匝匝的,一头往血液里扎去,争夺数量太少的资源。
  周围所有人都惊了,原以为这些蛊虫都死了,却没料到,一滴血就能唤醒它们。
  “生血。”凤青翎道,她指了指旁边死掉的羊,“死血。”
  众人立即明白了。
  羊死了,没了生机,蛊虫就进入沉睡,可若一旦有了新的生机,这些蛊虫就会活过来。
  获得了生血浇灌的黑线虫子精神很好,它们急着要去找新的宿主,一个个争先恐后从碗里爬出。
  只可惜,碗的外面是水瓢。
  虫子们一爬出碗,就掉进水瓢里的雄黄酒中。
  挣扎几下后,很快死去。
  不多时,雄黄酒面上,已漂浮着一层黑线虫子。
  细小蜈蚣。
  ……
  这农户一家人,有听到凤青翎和媚雅的对话,知道他们的身份,也知道凤青翎不会为了讨要解蛊药下跪求媚雅。
  他们心里有许多失望,毕竟,每个人都是想活的。
  他们也看见刚才那场人蛇大战,看见凤青翎一行都含着草药,知道他们也中蛊了。
  他们看见凤青翎等人含着草药还在研究羊身上的蛊,研究羊身上的蛊似乎为了救他们,于是,农户一家心情很复杂。
  王妃不肯舍身换解药,却花精力研究这些蛊。
  研究这些蛊也是为了救他们。
  说实话,他们痛成这样,他们看着身上一闪而逝的黑线,他们真的很希望凤青翎能舍身救他们。
  凤青翎就一个人,就算是王妃,那也是一个人。
  可他们,却是一个村,上百口人!
  “王爷,王妃……”
  农户家的男人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请问有办法吗?”
  秦曜阳和凤青翎嘴里皆包着草药,他二人同时摇头。
  秦曜阳做手势叫农户一家稍安勿躁。
  凤青翎则做手势吩咐侍卫再去抓一头羊,再兑雄黄酒。
  这时,有人“哇”的一声把包在嘴里的草药吐出,只见绿色的草茎上,缠绕着三条血红色的丝。
  每一条丝足有三寸,在草茎上缠来绕去,看起来触目惊心。
  “哇,好恐怖!好恶心!”那人呸呸了几口,随即朝凤青翎跪拜,“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凤青翎略也摇头,抬手叫他起来。
  紧接着,其他人相继吐出包在嘴里的草药。
  中蛊虫最多的那位,一共吐了四条,其他大多是一两条。
  众人纷纷谢过王妃救命之恩。
  凤青翎将口中草药吐出后,只淡然一句:“不必多礼,你们若有不放心的,可再嚼一株药草。”
  她顿了一下,想到一种可能:“去隔壁村,借几只雄鸡过来。”
  有侍卫领命而去。
  很快,再一只羊绑在桌上。
  凤青翎找到那个蛊囊后,一刀将蛊囊切来,只见密密匝匝的黑线虫头攒动,秦曜阳已将雄黄酒倾泻而下。
  小蜈蚣被酒液冲出,呛了几口酒的很快死亡。
  没死的那些苟延残喘的躲到羊的毛皮里。
  待到蛊囊冲干净后,羊没有死,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出现小一号的蛊囊。
  “是个办法。”凤青翎道,“先前那只羊死,是因为蛊囊与羊生死相联,一旦挖出,羊就会死。”
  “我们若要给人清除蛊囊,可把雄黄酒倒入木桶,人坐在木桶里,一刀切开蛊囊,切口尽量大,这些蜈蚣就不得不死。”
  “蛊囊里没了东西,这些蛊等于没了生力军。余下的,就是如何把已经游在人体内的蛊虫抓出来。”凤青翎道。
  众人点头。
  “再抓只羊,抓只猪试试。”秦曜阳吩咐。
  侍卫们立即去办,凤青翎则在农户家取了针线,把刚破开的羊肚皮缝上。
  “把羊毛剃了,用雄黄酒在它身上浇一下,羊毛里的小蜈蚣也处理下。”凤青翎吩咐。
  一时间,所有人的人都忙了起来。
  凤青翎走到孩子母亲身边,再看了看孩子肚皮。
  他的肚皮上已有七八个细小的刀口子,而那个葫芦状的蛊囊顶端,又已经开始攒动。
  “娘,痛……”
  孩子闭着眼睛,苍白着小脸,整个人已陷入昏迷,只低声呓语。
  “王妃娘娘……”孩子母亲乞求的看着凤青翎,“您刚说的办法?”
  “你别急,我得再试试。”凤青翎说,“至少要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我才会动手,否则万一害了孩子的性命。”
  凤青翎说着,用手揉了揉昏迷孩子的额头。
  “熬过这一关就好了。”凤青翎说,“再等一会儿,你要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事关人命,侍卫们动作都很快。
  大缸的雄黄酒,剃干净毛的猪和羊,凤青翎没再动手,只任由侍卫们切开蛊囊,将小蜈蚣清洗出来。
  小蜈蚣在雄黄酒里扑腾几下很快就死,侍卫们再把猪羊捞出来,将伤口缝合。
  猪羊皆没有死掉,游走在它们体内的其他小蜈蚣似乎也消停了一些,这些牲口哼哼得没那么厉害了。
  一炷香后,随着一阵“咯咯咯”的声音,两个侍卫带回了十多只鸡。
  鸡鸣由远而近。
  凤青翎再次走到孩子身边,她看了看孩子肚皮上蛊囊。
  果然,先前还在攒动的蛊囊顶端,此刻一片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