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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陈年旧事

  庄家曾经的主母,庄宛宁过世的娘。
  若要说开来,那可真是当年京中的奇案。和平年代,一个家族却因被皇帝下旨,灭门绝户,就此销声匿迹,无论如何,都算得上奇闻。何况,它与庄宛宁自己息息相关?
  然而无论如何,事已隔多年,展舒修又为何会说,其中另有隐情?
  当年庄宛宁年纪尚小,根本毫不知情。她纵然查到了此事与沈姨娘有关,但却没想到,展舒修竟然是知情者。
  她早有怀疑,但可惜没时间去查。展舒修这么说,莫非沈姨娘当真有个强大的神秘靠山不成?
  不,不对,如果她有靠山,那她被她害死的时候,她为何不出面,帮也不帮她和庄雨凝?
  但无论如何,她心神一动。
  “那是如何?”她问。
  她只是问,因为她并不是毫无怀疑:
  她问过穆潇潇,而后者向来对展舒修知无不言;是以如今,庄宛宁并不觉得,展舒修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更可能的是,只是为了骗她,说出来的谎言罢了。
  但觉得是谎言,和听不听,从来都是两回事。
  展舒修慢慢道:“当年孟家,乃是因为一名宠妃病重,然而御医却对此束手无策,皇帝大怒,因此才被灭门。而那件事……我曾亲眼见过,乃是另有隐情。”
  宠妃死了就杀他全家,当年庄宛宁就对这种逻辑无语了,是什么皇帝才会这么做。
  那可都是他的臣子,下臣和后妃一样么?
  但展舒修说,他曾经见过……
  她问:“隐情?”
  说它有隐情,庄宛宁还真不至于不信。毕竟,一个皇帝会生气成这样,她虽然不懂历史,但她有常识,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皇帝不至于为了宠妃,灭了下臣满门。
  如果是篡位的皇帝,皇帝杀了曾经不支持他的臣子,这种事情虽然不人道,但也还算合理。但,只是为了一个宠妃,那就太奇怪了……
  展舒修本就身在宫中,他要打听此事,轻而易举。他道:“宫中传闻,当年过世的宠妃,是被萧贵妃害死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庄宛宁登时愣住。
  ……萧贵妃?
  那件事和她有关?
  她睁大眼,她从没想过,宫中一个妃子——也就是展舒修的生母,会同此事扯上关联。她见过萧贵妃,只觉得她为人冷漠,长相美艳,且又在宫中宠冠六宫,是以性情,分外倨傲。
  而除此以外,她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她问:“为何?”
  “宫廷斗争,”他静静地说了四个字,作为解释,“而那名御医,本来可以治好她,但被萧贵妃先一步下手,在药材里做手脚,后来那名宠妃回天乏术,于是御医就被灭门了。”
  他最后看了庄宛宁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也就是孟氏。”
  就算他不说下去,她也听懂了。她沉默下去。
  宫廷中斗争,她不了解,但综合来到这个时代后的所见所闻,她也能想象出一二。大致听上去还可以……不过她也没想过就这么听了。
  她问:“那名宠妃,姓甚名谁?出身何处?”
  到了这个时代后,庄宛宁也大约知道,他们初次见面,先问的,肯定是这些问题。然而展舒修却没有提,想必事有跷蹊。
  展舒修看她一眼,他看人的眼神很少复杂到这个程度。过了很久以后,他才道:“慕容家,据说是慕容云鹤的姨母。”
  庄宛宁:“……”
  这不科学!
  在她的印象里,这种将军世家的宠妃,不是都应该因为有兵权,而被皇帝打压只是表面宠幸实则毫不受宠的吗?
  设定本身已经让她觉得无语了——她开始觉得展舒修真的是在说谎了。
  她忍住了吐槽,保持自己的仪态,只挑眉,“可有实据?”
  她知道,展舒修如果说出口,那就只能是有实质证据了。庄宛宁不相信展舒修以为,他随口说几句话,就能骗过她。
  “你已经知道了,”展舒修冷冷说,“如果不是,沈姨娘哪里有银钱买那么昂贵的药去害你的娘,庄雨凝怎么会在得罪了她之后还活到现在。”
  庄宛宁想到了前者,但后者……她当时还是联系不上。
  她不是个会乱想的人,虽然有时候她确实很脱线,但这种关键事情,她却不会错过。她一直觉得奇怪,如果不是展舒修告诉她,那她就永远不会知道,和沈姨娘合谋的人,是萧贵妃。
  庄宛宁知道,她一向看自己不顺眼。而本来,庄雨凝那件大事——如果按一般情况来说,萧贵妃怎么也不会放过她,直接弄死都算是轻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庄宛宁一耸肩,推开展舒修,两人有一臂之遥,“如果我不反击,萧贵妃迟早也会对我下手。而她没有,只是因为我疯了。”
  是啊,疯了。
  连续十几年,原主都因为心理受到打击,所以成了一个废物,一直到她穿越过来为止。庄宛宁很清楚,如果不是,那么原主恐怕也不会活到那个时候了。
  庄宛宁叹了口气,她也不是那么容易为人命伤心的人,然而这么废物一般的活着,在她看来,比死更难受。
  她点头,“而现在……”
  “她只是没找到机会,”展舒修淡淡地分析,“即使不是现在,迟早也会是。”
  他望着庄宛宁,两人之间有段距离,让庄宛宁突然明白,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是划好了条件,让她选择,是嫁给他,还是设法逃跑。她如果不做个决定,他就不会离开。
  庄宛宁苦笑,“殿下手段真是厉害。”
  “我们是一起的,”展舒修说,他只是在说实话,但一双眸子深邃,引人遐想:“她从来也没想让我好过,因为出身。”
  他是萧贵妃宫中的宫女所生。这么久了,庄宛宁也听过一些传闻,说若非当年那名宫女瘦弱,直到怀胎五六月才被人发现,否则,她才没那么容易将孩子生下来;
  而萧贵妃向来善妒,他的生母最终是大出血而亡,即使是她,也能想象出其中的一些隐情。
  她眨眨眼,已经有了打算。她抬头望向展舒修。
  他问她:“那你现在,要怎么选?”
  “结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