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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血口喷人

  她抬起头,就想去喊人,这时却被庄雨凝一把按住。她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怎会容得墨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庄雨凝见是墨竹,就自然嘲讽起来:“哟,这不是姐姐身边的丫鬟么?”
  她不许她出去。
  她故作惊讶道:“姐姐昨日身边的丫鬟那样对待姐姐,姐姐居然还忍得下去。看来,姐姐真不适合管这宅子里,毕竟做主子的,必要手段干脆利落才好。”
  沈姨娘连忙搭话,两人一唱一和,“怎么回事?”
  “就是前几日,”庄雨凝扬声说道,恨不能让自己身后的丫鬟都听见,“姐姐的丫鬟对她大呼小叫,完全不像是一个丫鬟该有的样子,可姐姐还是在容让她们!姐姐这样的软弱性子,怎能管好那些不服管的下人?”
  庄雨凝慢慢说着。
  即使她分明就是在颠倒黑白,可这时候竟也无人来反驳于她。
  庄宛宁冷冷接话,“我是不是软弱,轮不到你们来管。”
  可话还没说完,她就又忍不住,多咳了几声。她捂住手帕,将它捏成一团,藏进袖子里去。
  庄雨凝却道:“姐姐如今真的是没有体力管家了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帮姐姐管好了。”
  不论她说什么,这屋子里都没人能反驳她了。她扬手,“去搜屋,将账本给我找出来!”
  庄雨凝身后的下人早已蠢蠢欲动,听及此言,更是立刻起来,就要去搜屋了。
  眼看这时,便是庄雨凝与沈姨娘只手遮天。
  然而庄宛宁站起身,拦住那些下人,勉力支撑着:“不准去!”
  她这样喊着,骂的人却明显是庄雨凝。
  她不能让她们搜屋,一旦搜了,从今往后,又有几人服她这个大小姐?
  两人对峙着,一时之间,两边的下人都不知该怎么办了。若是她们顺从二小姐的命令去搜屋,那就是违逆大小姐的意思;若停下,只怕一回屋二小姐就要责罚她们了。
  庄雨凝的语气直接冷了下去,几如结冻冰原:“这是父亲允许了的事情,莫非姐姐连长辈的话都不听了?”
  吵着吵着,两人几乎又回到了原点。
  庄宛宁道:“若是不合理,我为何要听?”
  这话一出,众人登时哗然。有时候,这内宅中之事,还是重人情,远多于道理。庄宛宁这么说,几乎等于忤逆了。
  庄雨凝望着她半响,忽然道:“看来姐姐果然是不服长辈。姐姐既然不讲人伦道德,那么妹妹也没必要敬重姐姐了。”
  她的语气极是渗人,她又离庄宛宁离得极近,若换了一个胆小鬼,只怕这时候早就被庄雨凝吓倒了。
  庄宛宁依旧坚持己见,“若是无理,我就不听。你这就出去,不要继续留在这里招人现眼。”
  她的语气比她更冷。
  眼看局势确实僵持,两人谁都奈何不了对方。
  然而就在这时,庄雨凝忽然道:“姐姐千方百计不让我们搜屋……其实是藏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吧?”
  这是什么意思?
  屋里几乎没有人跟上庄雨凝的想法。
  可庄雨凝退后几步,环视这偌大主屋,“我常听闻,人若非心虚,否则不会防人防到这种地步。姐姐如今坚决不肯将账本等物拿出来,莫非是屋子里藏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不成?”
  庄宛宁闻言不由失笑,这可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
  她道:“妹妹这是讲理不成,这就来歪曲事实了?”
  庄雨凝退后一步,笑容表情都冷了下去。她慢慢地说着:“若非姐姐担心屋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怎会这般激烈反抗,不愿让我们搜屋?”
  “你这是血口喷人!”红袖骂道。
  庄雨凝望着这个丫鬟,退后了两步,在主位上坐下。“看来只打一回,某些人还真是不听劝啊。”
  她打了一个响指,很快有人进门来。几个嬷嬷将红袖和墨竹按下去,还有一个则抓住庄宛宁。庄宛宁原想甩开,但这时候她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又怎么有力挣扎?
  连大小姐都被抓住,屋里的其他下人登时乱了套,躲在角落里,有些丫鬟吓得根本不敢出声。眼看庄雨凝与沈姨娘带来的人,就要搜屋了。
  “姐姐,父亲既发下话来,妹妹自然是要好好管家的。”她慢慢地说,“姐姐莫要再反抗了,再反抗下去,恐怕只会受伤。”
  说完,她就直接扬扬手:“去搜屋!”
  话音一落,就有许多人进了屋。他们翻箱倒匣,将屋里整得一片凌乱。中途几个丫鬟闹起来,却都被庄雨凝和沈姨娘带来的下人按住了。今日她们有了借口,自然就能在这里翻东西。
  然而很快,屋内的奴仆们就都一一出来了。
  庄雨凝骂道:“怎么了?”
  一个小丫鬟被人推上前,诺诺地道:“小姐,我们没能找到账本和印章,什么都没找到……”
  那丫鬟说话慢吞吞,庄雨凝自然早就不耐烦了。如今听人说找不到她要的账本,更是脾气大了,因为她以为这屋子里就没人能管她。她道:“你们怎么什么都找不到?这么笨,干脆去找根绳子自缢就是了。”
  小丫鬟听见这话,瑟瑟发抖,立刻跪下,“奴、奴婢不敢……”
  就在庄雨凝要开口骂她的时候,屋外忽然又一人走进门来。
  沈姨娘与庄雨凝看见进门的人,登时就没了声息。还坐在主座上的庄雨凝,立刻没了刚才那霸道的声势。只见进门来的人,是庄国栋——庄宛宁与庄雨凝的父亲。
  他一进门,就皱起眉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二娘,我给你管家的权利,可不是让你这么欺压旁人的!”他道。
  他走进来时,入目只见庄宛宁坐在一边,被人拉住,试图挣扎却脸色苍白虚弱;而庄雨凝作为客人,却坐在主座上,一地都是刚才搜屋时候,丢到地上的杂物。
  情况如何,一眼分明。
  他称呼沈姨娘为“二娘”,只因她从前在家中行二。
  庄雨凝张了张嘴,一时不自觉竟然说了真话:“姐姐她不愿意让我们搜屋,所以我就让人看着她……”
  结结巴巴的,却是越说越说不清楚。
  说到底庄雨凝是怕这个父亲的,毕竟她从没在他身上感受到过半分父爱,或者任何父亲能给予的教育。教她的人,一直是沈姨娘。
  这时候庄国栋却冷哼一声,“少狡辩了。”
  他在一边坐下,“我如今算是看清楚了,你只不过是在找借口,将之前被禁足的仇报回来而已。二娘,你养出这么个女儿,还真是叫我失望!管家?你先管好自己的女儿再说吧。”
  短短几句话,却几乎宣告了庄雨凝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