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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强势归来

  ——村长面露喜色,自豪地对阿莫斯说:“走,我们过去。”此时温和的神态与方才擂台上的狠毒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来到山脚下,挖掘的民工戛然而止,纷纷放下锄头,向村长问好。村长神色冰冷,只是简单的点点头。他拿起一块灰色的石头,仔细端详着,对阿莫斯说:“兄弟,这就是魔粉的原料。将这灰色岩石砸碎研磨,用水浸泡,杂质会漂浮在水面上,水下的沉淀物便是魔粉。晒干后用火点燃。”
  阿莫斯的童年瞬间被村长的一番话毁灭。他的心海跌宕起伏,改变那个世界历史的炸药在紫荆大陆只需一块灰色岩石就可解决,诺贝尔知道后会不会吐血身亡?阿莫斯拿起一块灰色岩石,用拇指轻轻揉搓,表面的粉尘随风而起。阿莫斯凑上前去,轻轻闻嗅,有股淡淡的火药味。紫荆大陆没有化学实验用具,阿莫斯不能确定这石头中是否含有氯酸钾。
  见阿莫斯沉浸在对岩石的兴趣中久久无言,村长干咳一声,打破寂静的空气。他缓缓的说:“兄弟,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我不能再瞒你,不然就是我陈某人就陷于不义。”听到这话,阿莫斯放下手中的石块,双手互拍,震掉皮肤上的粉尘,说道:“大哥这就不对了,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就算大哥不告诉我,我也不会责怪。”
  村长欣慰的笑笑,摆摆手,示意借一步说话。阿莫斯尾随村长来到一片开阔地。村长打开话匣子,说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个村子自诞生以来就在不断变换着出口,防止外面世界的人闯入。但每年总会有一个人误入其中。我们友好的对待客人,客人走后入口自动变换位置。这是老祖宗立下的规矩,所以…”
  阿莫斯惊讶于入口的不断变换,却很知趣的没有询问。他懂礼数,神色坚定的说道:“大哥的难处我都懂,老祖宗立下的规矩不能破。但是大哥,出了村子这灰色岩石还能挖掘到吗?”
  村长大呼一口气,拍着胸脯保证道:“村子的入口虽然千变万化,但村子的位置不会改变,就在这天堑山脉中。”他一指眼前的山峰,“面前的这座,便是天堑山脉的一支。”
  阿莫斯点点头,走回村民挖掘的山脚。他作为普通人,玄机袋只能装十公斤的物品,可面前的灰色岩石,一块少说也有七八斤。况且岩石中炸药的含量他也不清楚。无奈下阿莫斯只向玄机袋中放入了三块较小的灰石。
  村长负手而立,恢复了冰冷的神色。阿莫斯知道,这是送客的指令。他将玄机袋挂在腰间,双手抱拳,说道:“这两日谢谢大哥的照顾,小弟要走了。今日一别,恐怕来生不会再见。”村长目光闪动,但神色依旧冰冷,只是伸出手,轻轻叹了一句:“请。”
  离别的景致虽与来时相差无几,但情感上的变动,总会为道路增加悲伤的沉重。这大山的深处中充满尔虞我诈,人们精神麻木,感情淡漠,与外面世界大同小异。阿莫斯收起避世的想法。这风景宜人,空气清新的美景佳地,没有让他有一丝留恋的感觉。
  顺着来时路走出大山,潺潺的溪流伴随着飘落的凄美桃花。阿莫斯并没有怅然所失的感慨,只有挣脱枷锁的轻松感与急切归家的赤子之心。阿莫斯没有自比武陵渔人,而是把自己想象成了误入神灵世界的荻野千寻。他没有回头,径直走下去。
  好奇心总能杀死猫,却干不掉阿莫斯。他在心中暗道:难不成真有那么邪门?还会自动变换位置。走出约千米的阿莫斯突然掉头,向回走去。半晌,千米距离已到,可面前仍是绿树成荫,花草葳蕤的山谷,哪有桃花林与溪流的踪迹?“擦。”阿莫斯吐槽一句,看着手中瓶装的氰化物,出于人性,他没有倒入村中的取水地。
  天堑山脉虽然树冠丛生,但是土壤稀薄,很轻易的就能挖到岩层。出谷时,阿莫斯向村长要了一把铁锹,此时他正一锹一锹的挖土掘山。太阳爬升至最高位,毫不吝啬的向阿莫斯投射来大量阳光,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孙子,你若骗我,就算掘了天堑山脉,我也要找到你!”
  几个时辰过去,坑挖了数米有余,却没见灰石的踪影。
  “不挖了!”
  阿莫斯气急败坏,将铁锹向前方狠狠砸去。啪的一声,铁锹好像碰到了某种质地坚硬的物体。“老子信了你的邪!”
  铁锹砸到的,正是阿莫斯苦苦寻觅的灰岩。
  阿莫斯俯下身,吹走岩石上的尘土,灰色质地显露无疑。轻轻揉搓,淡淡的火药味传来。阿莫斯大喜,他站起身,嘴角露出一丝佞笑,大声喊道:“楼兰国,老子回来了!”
  声波穿透丛林,惊起阵阵飞鸟。
  楼兰国与日不落的边境对峙引起了整个紫荆大陆的强烈关注。毕竟国数稀少,牵一发而动全身。呼吁和平的呐喊声越来越大。但高层不为所动,两国军队仍在边境对峙,舆论森然。
  坚守在情报一线的日不落军队斥候队长身心俱疲,他已在楼兰国军队附近游走数日,不断传回最新的敌动消息。三日前,楼兰国军队突然宣布一级战备,这让日不落军队最高指挥官冷汗大出。日不落帝国高层动乱,皇权纷争,根本无暇顾及军队,战士们更是士气低落,无心开战。若此时交手,胜负难料。
  若日不落军队最高指挥官冷汗频频,那么楼兰国部队最高指挥官则是心惊胆战。三日前,兵部尚书下旨进行一级战备。不过这备得并不是眼前的日不落军队,而是战备待命,半数部队将杀进稻城亚丁。指挥官坐在木椅上,不断敲打着桌面,心想:若真的分半数部队进驻稻城亚丁,而日不落恰恰此时偷袭,那剩下的将士必定大败,以身殉国。
  双方最高指挥官如坐针毡。紧盯对手的同时,还在等待着各自皇室下达的最终命令。
  阿莫斯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在大道上,只需三天,他就可以进入稻城亚丁。天堑山脉,是他追逐梦想的第二块跳板。说来也巧,将弓弩留给村长后,他没有受到过一次袭击,哪怕是野兽。杀戮只会带来更残酷的报复,卸下包袱会有坦途。但避世清修不是阿莫斯的风格,入世争霸才是他毕生的追求。
  三日后。稻城亚丁宏伟的城门出现在地平线的中央,时隔半年后,阿莫斯再次杀回了这里。稻城亚丁上空乌云密布,肃杀之气浓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邪风吹过,荒凉萧索的感觉慢慢从人们心底爬出。
  让阿莫斯感到奇怪的是城门寂静,没有了以前鱼贯而入的人潮,似乎全城封闭。阿莫斯紧赶几步,走到城门下。吊桥虽然放下,但门口设有卡子和武装到牙齿的侍卫。
  “站住!”
  一名侍卫发现了阿莫斯的到来,语气不善,狂妄的说:“稻城亚丁非常时期,任何人不得出入。”侍卫只露出双眼,桀骜的神色却突破头盔。
  就连皇帝也没对阿莫斯如此无礼过,倔强不服软的天性再次得到开发,反驳道:“谁规定的?怎么,我是稻城亚丁的居民,却没有权利回家吗?”
  侍卫冷哼一声,用枪杆使劲戳向地面,发出嘭的声响。他贴近阿莫斯,讥讽的说道:“我说不能进就是不能进,这是规定。”
  面对侍卫的无礼和冷嘲热讽,阿莫斯再也不能忍受,他向前迈步,抬起大脚,踹向了侍卫。高傲的侍卫没想到眼前孱弱的青年会突然发难,大意之下没做任何防备,被阿莫斯一脚踹倒在地。
  突然间骤变来袭,侍卫们傻了眼,怔怔的站在原地。愣神十秒钟后,十多名银枪战铠的侍卫喊叫着扑向阿莫斯。阿莫斯冷笑连连,从玄机袋中摸出匕首,准备逃遁。
  “住手!”
  一声大吼传来,侍卫们皆惊,停住脚步,靠墙站好。一名身着文官服装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看到阿莫斯,他神色大变,失声道:“是你?”
  阿莫斯眯起双眼,看着面前人。精光闪过,阿莫斯想起,此人原来是王爷府上的侍卫,不知现在身居何官。既然是故人,那么就要和善对待。阿莫斯收起匕首,抱起双拳,问候道:“大人,还记得草民。”
  虽然阿莫斯身上不挂任何官职,但没有人敢小觑他。从王爷、兵部尚书对他的期望值身上就可以看出,何况他还得到过皇上亲自接见,前途无量。男人急忙抱拳回敬道:“阿莫斯大人,我现在被提拔为城门总管,负责城门安全。前几天皇上下令封城,我只是照章办事,还望你不要见怪。不过既然阿莫斯大人要进城,我等必定大开城门。”
  阿莫斯在心中冷哼,狗仗人势的东西,但嘴上却高捧道:“大人言重了,小的是替皇上办事,半年前出城,途中遇阻,这才拖延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