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斯陶醉在优美的风景中,他不禁感叹道:“多么淳朴的民风,多么古朴的…”环境二字还没说出,只听前方“嘣”的一声巨响,炸碎了阿莫斯的美梦。
爆炸的余波冲击着阿莫斯的耳膜。他急忙趴下,手持弓弩,观察着四周的异动。阿莫斯心惊,自语道:“难不成这里是鬼子窝?”可半晌后,别说敌人,就连鸟都没有一只。阿莫斯站起身,拍拍衣襟上的泥土,扛起弓弩,走向右前方的爆炸地点。
潺潺的流水声灌入阿莫斯的耳道,被绿树围绕着的是一方天然的池塘,刚才的爆炸声就从这传出。阿莫斯躲在树后,小心的观察着。一名身着土布的村民手持渔网,正在打捞水面上的死鱼。阿莫斯惊讶的捂住嘴,不敢置信的说道:“难不成,他在炸鱼?这个年代竟然发明出了炸药?”
阿莫斯喉结翻动,吞咽口水,观察着村民下一步的动作。这名村民打捞完漂浮的死鱼,回到岸上,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圆柱形的器皿。前方两米处是燃烧着的木柴。村民手持器皿走到火堆旁,蹲伏身体,小心翼翼的做着什么。到目前为止,阿莫斯确信,村民手中持有的,正是简易的炸弹,而器皿中灌装的必定是炸药。阿莫斯眼中精光大放,对于村民,炸药只是捕猎的工具。但对于他,炸药就是核弹,炸药就是天下。
村民用火点燃爆炸装置的引信,火苗闪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村民卯足劲,抡圆了臂膀,将爆炸器皿扔入水池中央,随后趴下身体。数秒后,器皿爆炸,足足炸起五米高的水花,淡蓝色的硝烟弥漫在水面。不一会,肥硕的鲑鱼翻着白肚飘上了水面。村民大喜,抄起结网,跑向池塘。
阿莫斯从树后出现,来到池塘边。他向村民摆手示好,说道:“嗨老兄,干嘛呢?”村民瞥了他一眼,继续手中的工作,回答道:“打鱼,吃饭。”阿莫斯拿起地上的爆炸器皿,忽然想起了那个世界中的鞭炮。
阿莫斯敢于现身对话,是因为他知道村民对陌生人毫无防备,这还要感谢陶渊明大大所著的《桃花源记》。他讨好般接过村民的渔网,放置在岸边,试探的问道:“大哥,你这瓶子里装的粉末卖给我吧。”
村民面露疑惑,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汗水,说道:“我们这里没有货币,大家都是物换物。你是外面世界来的吧?”阿莫斯在心底冷笑几声,面露微笑,十分和善的说:“哥哥果然聪慧,弟弟勿坠悬崖,醒来忽逢桃花林,穿过一山洞,才来到这。希望我的唐突,不会为你们带来烦恼。”
村民咧开嘴,天真的笑容昭示着他们的内心。他把今日所炸之鱼扔进背篓,对阿莫斯说:“不会,经常有人误入至此。走,随我回村,村长会招待你的。”阿莫斯抱拳致谢,抢过村民手中的鱼篓,背在自身的肩膀上。
不得不说此村中村民心理素质极强,阿莫斯这个活生生的陌生人进入村中,并没有引起轰动,甚至回头率都低的可怜。村中没有城市里的喧嚣,只有耕种敲打的工作声,孩童打闹的嬉笑声,与悲凉悠长的猿啼声。无论男女老少,每个人都在专注自己手头的事情,别人怎么样似乎与他们无关。
阿莫斯注意到身旁炸鱼的伙计一路上偶遇数人,却并没有打招呼,甚至点头这种基本的礼节也没有。看来这桃花源中人际关系达到冰点,均是关起家门朝天过,并没有陶渊明臆想中的那样美好。
二人行进到村子的中央,在一座最大的房屋前停住了脚步。阿莫斯冷哼,在心中暗道:都说村长油水大,看来这句话不差。宁惹小偷杀人犯,不沾村长一茶碗。村民并没有进入,只是在门口大喊:“村长,有客来访。”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出,“进来吧。”想必这就是村长了。
村民接过阿莫斯的鱼篓,不再废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地。阿莫斯无奈,将弓弩上膛,打开保险,别在腰眼处。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这村庄民风淳朴,见钱眼开、杀人夺宝之事阿莫斯经历的多了去。
虽然居住面积大,但村长的豪宅中并没有像样的家具。几张兽皮挂在墙壁上,木桌质地粗糙,一口大瓮映出阿莫斯帅气的侧脸。屋中最大的要数那张土炕,看来村长尤为喜爱床笫之欢。让阿莫斯大失所望的是村长的相貌,实在平淡无奇。
村长率先开口,说道:“鄙人有礼。想必朋友是从外面世界来吧。”虽然语气生硬,但阿莫斯知道,这是此村中大户人家才有的礼仪风范。于是他抱拳致意,对村长说:“我在天堑山脉中行走夜路,不小心翻滚山崖,醒来后随桃花林至此。唐突打扰,还望村长见谅。”
村长表情淡漠,对阿莫斯如何至此毫不关心,开门见山的说:“鄙人有什么可以帮上朋友?”
呵,阿莫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这孙子比我还直接。他一屁股坐到木凳上,发出吱吱的颤晃声,说道:“既然村长心直口快,那我也就不必遮掩了。我对村中炸鱼的家伙十分感兴趣,希望村长能把原材料与配方交付于我。”
村长听后没有丝毫异样,面色如常,依然冷言冷语的说:“朋友有所不知,村中虽然没有货币流通,但存在货物交换。你想索求魔粉的配方,就要拿出等价的货物进行交换。”
村长口中所谓的魔粉,应该就是炸药。阿莫斯穷得只剩下了钱,没有货币让他这腰缠万贯的土财主寸步难行。他这下犯了难,面露惆怅之情,心想:该拿什么进行交换呢?我的手中只有弓弩、天眼珠、还有玄机袋。天眼珠不能交换,玄机袋还要留着紫罗兰步行街的秘密部队。剩下的,就只有弓弩了,反正弩可以再造,就用它吧。阿莫斯打定主意,抬起头。
村长见阿莫斯犯难,双眼贼溜溜的转动,说道:“若朋友拿不出等价的物品,也可帮鄙人做件事情。”村长这番话勾起了阿莫斯的好奇心,问道:“村长所言,是何事?”
正说着,房门被一脚踹开,三个彪形大汉杀气重重的走进房内。村长眉头紧锁,看着三人其中的头头,说道:“李老大,明日才是选举仪式,你现在来我家是何意?”
正中的光头大汉便是李老大,他满脸横肉,头皮皱褶,恶狠狠地说:“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想通知你一下,明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旁边两位大汉目露凶光,撸起袖子,显摆其精壮的肌肉。
村长不惊反喜,讥笑道:“好,明天洗干净脖子等着鄙人。”李老大的被村长的讥讽点燃,他再次放出狠话,说道:“鉴于你现在是村长,我不杀你,但明年的明天,就是你的忌日!”
说罢便大手一挥,带着二人匆匆离开。
李老大等人将村中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期间阿莫斯一直在旁听,三人却视他如无物。阿莫斯一头雾水,却没有询问村长,故意等他开口。阿莫斯隐约觉得村长会让他插手这场权力之争。
“朋友”村长终于打开了金口,对着阿莫斯说:“刚来三人是村中的恶霸,也是此次村长的候选人。”阿莫斯面露惊异,说道:“恶霸怎能竞选村长?这不符合常理啊。”
村长无奈的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朋友有所不知,在村中,拳头才是硬道理。平日里,村中禁制斗殴,凡斗殴者要被立即处死。”阿莫斯撇撇嘴,心中暗想:真是苛政猛于虎,两人掐架也能判死刑。“每五年选举一次,打败所有竞选者的人,才可当上村长。”
阿莫斯说道:“既然村长大哥五年前能打赢竞选者,现在也一定可以。”村长听后苦笑,哀叹道:“选举的擂台制度残酷,亲兄弟是可以一起登台竞选的。刚才示威的三人,便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一奶同胞,肯定会在擂台上置我于死地。
只要人类就有欲望,就避免不了权利的相争,毕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擂台残酷,阿莫斯再三思索后,试探道:“那我该如何帮村长?”村长站起身,关上房门,低声说道:“朋友,我没有子嗣,也没有兄弟,只有一发妻,还跟着李老大跑了。朋友从外面世界来,身上定有神器法宝,只要借我一用,渡过明天的难关,我必然将魔粉配方给予你。”
阿莫斯看着村长头上的绿帽子,手掌用力,大声拍桌,说道:“太可恶了!凭着人多就想欺男霸女?大哥,此事我定会帮你。就算你不给我配方,我也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说完,从腰眼摸出弓弩,放在木桌上。
村长看着桌上的铁疙瘩,面部表情纠结,说道:“这是何物?能有把握杀掉李老大吗?”阿莫斯冷哼,凛冽的声音飘出“明天就知道了。”
第31章桃花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