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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共战

  “来人!”司马元显一声大喝,顿时院落里冲进一波带刀侍卫,而其中竟有些蒙面人,一看便是死士。司马元显同样的看着刘裕杀意盎然,“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骠骑府。”
  “刘裕……”
  刘裕欲要冲过去取司马元显性命,却被天锦喊住,愤恨低语,“我们撤。”
  不是她不想报仇,不是她不想杀他,可这里毕竟是他司马元显的地盘,是骠骑将军府。
  环视他们的人,算上自己也就七个,想在这里取他狗命,多半不能完成。
  刘裕只是看着天锦,抬了抬嘴角,转过头去不容反抗道,“朱瑾,你先保护公主撤退。”
  “驸马……”朱瑾还是想劝刘裕一同离去,然而未等她说话,刘裕已然冲了过去。
  对男人而言,有些东西是比命还要更珍视的。
  如果连自己女人受的委屈都要忍气吞声,那他还有什么资格统领众人,还有什么资格谈天下,还有什么理由说人间情爱。
  刘裕未近司马元显的身就被一群侍卫拦下,他们蜂拥而至提刀挥砍,瞬间就将刘裕的身影包围起来。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
  这里是骠骑将军府,里面住的是手握重权的司马元显,谁知道他在自己的宅院里安排的多少侍卫,多少死侍。而且已这里的地段来讲,只要消息放出去,不用多久建康城里的治安军也会赶来。
  就算刘裕撑到那时还未死,也免不了要上法场斩首示众。
  此事,弓箭手已经爬上屋顶,箭刃已指向放肆的人。
  那些围困刘裕的侍卫多半都近不得他的身,而那些蒙面的死士能力高强,联起手来每每都能将欲要接近司马元显的刘裕,给逼退回来。
  猝不及防间,一个死士得另一个同伴的协助,找到刘裕的破绽,一剑刺在他的胸口。索性刘裕动作利落,躲闪及时,然而即便是这样,他的衣襟也瞬间被鲜血染红。
  “阿裕。”天锦失声惊叫。
  朱瑾看着情况大不妙,在人群中撕开一道口子连忙道,“公主,我们先退吧。”
  “放手。”天锦一把推开朱瑾,踹翻一个侍卫从他手中夺过大刀,帮着刘裕突破包围圈,“阿裕,这是骠骑将军府,你杀不了他,快走吧。”
  “他侮辱你,我必须取他狗命啊。”刘裕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他对天锦的爱意,是不容置疑的独断,就算天锦不理解也没关系,“你自己走吧。”
  看着丈夫再次陷入困局,迎难而上。天锦的心头不由一暖,转而轻视一笑,“你以为我天锦会拘于这等小节,然后用丈夫的命来逃出生天忍辱偷生吗?”
  天锦眸光一凛,扬刀杀入困局,守在丈夫的背后。
  “公主。”
  朱瑾无奈,也冲上去打,原本撤退的小队,再次被牵扯住。
  司马元显看着他们不离不弃的模样,更是一头恼火,杀意更浓,“刘裕,你以为我不想杀你。放箭!”
  随着骠骑将军的一声令下,屋梁上早已瞄准的侍卫纷纷松弦,一时箭雨纷纷而下冲击刘裕一人。“阿裕!”
  刘裕一时抵挡不过,眼看背后空防,天锦用刀避开几只利箭后,最后一直利箭实在难防。天锦索性侧身而去,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的挡下了那只箭。
  “锦儿。”
  “锦儿。”
  那只箭射在天锦肩头,让她的左臂瞬间失力。
  刘裕大惊失色,就连司马元显也拨开保护他的下属,冲了过去。
  “滚开,别靠近我。”天锦看到司马元显靠近自己顿时用手指向他,厉声阻止他向自己靠近。
  “放手。”同时她也甩开了刘裕扶向她的手。自己反手握刀,银牙一咬狠狠拔掉了肩头的利箭,瞬间鲜血染红了整个左肩。
  然后她又神色坚毅的重新握刀。
  她看向刘裕,倔强冷傲之极,视死如归“你若不走,无非一死,有什么大不了。”
  刘裕心头一动,看着天锦受伤的肩头和她绝傲的脸庞,对今日对她怀疑、争执一事,无比懊悔。
  朱瑾砍翻两人迎了上来,大喝,“驸马,我来掩护,你带着公主先撤。”
  此时刘裕再不犹豫,拉住天锦就往外冲去。
  撤退的途中,天锦无意撇见了院落长廊尽头的拐角处,阴影斑驳的深处,立着一位身形单薄的女子。她就那样沉默无声的立在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目光充斥着杀意。
  那女子,正是采桑。
  紧急关头,天锦也顾不得许多,匆匆一瞥后就收回了视线。
  院子里的侍卫、死士随即追了上去,弓箭手从墙上跳下,突闻司马元显大喝,“别追了。”
  一旁的下属略惊,这可是要刺杀他的人,只要追上去,必然让他们出不了骠骑将军府。
  就这么放弃了吗?
  下属低问,“大人……”
  “让他们走。”司马元显抬手阻止了下属的话,凝望着天锦的背景,心中是伤感万分。
  这世间,求而不得的东西往往最珍贵。
  刘裕带着受伤的天锦回到了公主府。
  一路上刘裕像个知错的孩子,默默无声的跟在天锦后面,而天锦也不曾与他多一句话。
  进了公主府之后,刘裕也一路跟着,一直跟到天锦的寝室门前。天锦先跨进屋内,未等后面的人跟上来便扬声,“关门。”
  刘裕刚巧一只腿迈进去,一直腿还在外面,此时尴尬得不知是进还是退。
  朱瑾转身,恭敬道,“驸马也出去包扎一下吧,里面我来。”
  刘裕点了点头,退了出来。
  “驸马,跟我们去张大夫那吧。”春霜知趣的上前招呼,化解了他的尴尬。
  刘裕伤得不深,伤口也不大,他又记挂着天锦,便让张大夫胡乱包扎一下,便又等候在了天锦的房门外。
  屋门还是关着,刘裕的手已经挨着木门还有一寸距离了,却没有敲下去。
  她一定还在生气吧,毕竟自己对她说了那么重的话。
  刘裕在门口来回踱步着,想着等会该跟她说些什么。
  突然,门开了,朱瑾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