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等查子安回应,摇摇头,“有我哥在,应当不会再出现上次的问题,应当只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这话不知是分析事情,还是单纯说来安慰自己的。
已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他不由也有些心急,但光是心急又解决不了什么事情,道,“山晴,你在这里再等等,我去外面看看。”
若有什么消息,他也好尽早知道。
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凌山晴也就没有反对,便让他去。
他走出雅间,装作闲散的样子,要了杯茶,坐在大厅里。
附近桌子上的茶客边品茶边议论着,倒是让他没有白白的来这里。
“你们听说了没有,将军府的夫人竟然打人,听说有两个模样俊秀的男子救被打了,打的那个惨呦。”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将军夫人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大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她不就是王法,谁敢得罪将军,只是苦了被打的人,没处说理去。”
查子安端着茶杯的手不由紧握,将军夫人打了两个相貌俊秀的男子,该不会是沈行之两人……而他们两人到时间却没有出现,若说是被打了,倒是能够对上。
“这还不算是最过分的,过分的是将军夫人竟然把人丢到那桥下面自生自灭,哎呦,这可是把人往鬼门关推呢。”
查子安心头一沉,放下茶杯,叫来小二,“去给雅间的客人通知一声,账单已买,下次再聚。”
说罢,拿起块银子放在小厮手中。
小厮面露笑容,连忙着就上去了。
凌山晴接到查子安这话,稍微思量。账单已经买,说明查子安已经走了。
下次再聚,难道说是让她也走吗?
既是这样,定然是出事了。
凌山晴领悟到其中意思,淡定起身,离开茶馆,才加快脚步。
查子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想必是担心走漏风声,那她也不方便前去寻找他,只能回去等着。
另一边,查子安到达桥下,果真看见两人相互搀扶着,正艰难朝上面走着。他连忙上前,“沈兄,司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走到两人中间,将两人都搀扶起来。
司鸿远轻咳一声,竟还能笑出来,“一时不留神遭人暗算了,不碍事,咳咳……”这一咳,几乎浑身都在颤抖,却还能笑着说出不碍事这种话。
查子安将两人搀扶上桥上,朝一偏僻之处走出,那里已经有一辆马车等候着。将两人安置到马车上,马车朝城外某处行驶去。
沈行之拿起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把脸,将脸上的血迹擦去,露出原本俊美的面孔,“子安费心了,”话锋一转,“上次的侏儒很危险,你们也小心点。”他们能被人暗算两次,就足以说明。
查子安想到侏儒人小却很精明的样子,不由皱了眉头,“我们将重心都放在将军夫人身上,倒是忽略他了。”
若仔细提防着,或许还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你们这次是被我们连累的,我这就送你们出城,在外面好好养身体。这里面的事情有我和山晴就够了。”
沈行之不假思索的反驳,“我们两个有些身手的人都这样,若侏儒这次的目标是你们,后果可想而知。我们在这里还能帮你们分散他的注意力。”
“沈兄说的有理,我们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司鸿远靠在马车上,舒展下身体,不小心扯动伤口,又倒吸口凉气,“何况被打一次就逃,岂不是太窝囊了。这事我们可干不出。”
他们都是为了凌山晴和查子安的安全才来的,若是这时候反而离开了,那千里迢迢而来的意义在哪里。
查子安深知他们的想法,说不感动是假,但若是只有感动,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查子安将人送出去,便匆忙赶回将军府,一回来便朝房间赶去。他突然离开,想必凌山晴定然很是担心,而事情也应该进展下一步了。
凌山晴见人走进门,忙站起身来,“子安。”她虽想问,却所有的话都凝聚在这两个字里面,虽没有多问,他却是懂得。
查子安示意她先坐下,“山晴,如你所想,沈兄他们的确是出事了,还是侏儒干的。”
“侏儒?难道是将军夫人指使的。”凌山晴率先就想到与他们作对的人,“那我哥和司公子现在怎样了,可有找大夫医治去?”说到此,她面露紧张之色。
查子安走过去,按着她的肩膀,后者只觉心中踏实许多,“我想你应当是将他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了,我们将此事告诉将军去,他有必要知道自己的妻子都在做什么。”
“等等,山晴,我此次还知道另外一线索。”查子安将人叫住,想起临走时沈行之对自己的交代,将事情转述一边遍,“沈兄说他套出侏儒的身份,才被打的,那侏儒与将军夫人的关系远不像我们知道那么简单。”
见她聚精会神听着,也更有要说出口的欲望,“那侏儒和将军夫人提起什么兄妹,他们便以为那两人是兄妹,可后来所听到的,又证明事实不是如此,似乎不是亲兄妹。”
凌山晴虽然猜想过两人关系,但也只是想到两人有着共同的目的,或者侏儒是爱慕着将军夫人的。
可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竟然可能是兄妹。如何她也无法将他们当兄妹对待。
她想起询问温将军时温将军的反应,愈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了,子安,我去找将军夫人问问这事。”
“山晴,你去找她?她身边有侏儒,若你有想问的,我去问就够了。”查子安想到沈行之两人被打的样子,更是不放心让她过去。
凌山晴却病并不放在心上,且道,“此事我自有法子,”倏然想到什么,“子安,当年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去问温将军却没有问出什么,你如有空,趁着他不在……”
余下的话未说出口,查子安心领神会,“那你可要小心些,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喊人。”若落到将军夫人手里……他未往下想。
凌山晴点点头,便走出房间。
现下临近秋天,落叶铺满青石路,踩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响声,给这黄昏添加几分萧瑟。
凌山晴一路盘算着和将军夫人的对话,以及从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温景军到底在隐瞒什么。
思忖间,将军夫人的房间到了。
房间中点着昏暗的光,从窗纸上反射出里面的人在窗前哀声叹气,似乎都能听见那叹息的声音。想来对从前的事情,也是不能够释怀的。
凌山晴没有敲门,推开门便朝窗户看去,果然就见将军夫人站在窗口,朝外面眺望着,听见开门的声音才回过头的,见是她,下意识不悦的皱起眉,“你来做什么,若还想问什么,你算是白来了。”
凌山晴自然知道从前的事情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而她这次来,也不是要问什么的。她动作缓慢的关上门,慢条斯理的,“夫人怎么知道我是来问什么的,倘若不是呢?”
这话既没有说明来意,又像是在说些不想干的事情。将军夫人没有心思揣测她是要干什么的,只询问道,“凌山晴,事情越来越如你的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自从你来了,一切都变了,你该不会就是上天派下来破坏我好事的人?”
凌山晴拿起本书,随手翻着,唇角微勾起,“这话夫人可是说错了,我并没有要破你什么的意思的。若一定要和上天扯上什么关系,也可以说是给你的报应。”
将军夫人冷哼一声,“报应?”突然又大笑起来,“哈哈哈,报应,凌山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是我的报应。你们带方恩惠那个女人出来,破坏我们当年的约定,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事情,现在却都怪我头上来,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凌山晴见她模样有些失控,深知不能再谈起这个话题,便不动神色的转移话题,“且不说这个,你指使侏儒打伤沈行之二人,只是这一点,就足够拿你的把柄了。”
将军夫人神色一顿,很快恢复原样,“你想怎样?”显然是承认这件事情了。
凌山晴心中稍微激动,若可以趁此机会知道些什么,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当即道,“夫人别急,我只是想和夫人做个交易罢了。夫人知道当年的事情,若可以告诉我一二,这次的事情也好说。”
又是当乃的事情,将军夫人听见打这话,心中便尽是厌烦之感,“难道出了这件事情,就没有别的?”
“自然有,”凌山晴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那就告诉我,你上面的人是谁,谁指使你偷运粮草的。夫人您自己选一个就好,也不必太勉强。”
乍一听的确是极好说话的,可是偷运粮草这样的事情,怎么是随便就可以当做话题来说的,这更让将军夫人避讳。两个选项比较,她也知道要选择什么……
将军夫人冷眼瞪她,“凌山晴,你也太过卑鄙了!”
无论怎么选,都是对她更加有利的。
第三百六十四章 你上面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