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晴本来只是想要说服他,谁知道还真让自己说中了,这杀手是个新人,那就好,他良心还在,自己说不定就可以打动他。
阿弥陀佛,她这也是为了拯救他,血染鲜血,那可是一生的污点。
思及此,商量的更加卖力,“大侠,我就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有善良成分的,其实你不必杀我,你拿着钱财离开这里,带着家人远走高飞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做这种事情呢,你不觉得违心吗。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若是一味的被生活所压迫,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做人可不能忘本,若是忘记自己最初对自己许下的承诺,人还怎么活在世间,那不就如同行尸走肉了吗?”
“好,姑娘说的实在是好。”蒙面人似乎被她这话激励,双眼透出激动,还带着最初对生活的向往。“姑娘,我最初只想做个生意,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不求荣华富贵,只要平安快乐,可是……天不随人愿啊。”
堂堂七尺男儿,说到此处竟然有些热泪盈眶。
凌山晴脑后划过三条黑线,莫不是老天让她来拯救这个迷途少年的?装作很是难过,“我知道,干这行的谁还没有苦衷,不如你就将我放走,带着崔艳给你的银子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如何?”
蒙面人明显一愣,拿着钱跑路,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可是这也不太好吧,“姑娘,我既然拿了雇主的钱,就是要为雇主办事的,虽然我很想放你一条生路,可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千万别恨我。”
说着,大有往凌山晴身上动刀子的架势。
凌山晴适才还担心他会对自己动粗,可现在看来,即便让他杀自己,他也动不不了手。
她一幅知心姐姐的样子,为他出谋划策,“我和你说,你可以不杀我,把我卖到妓院不就好了,这样你也可以获得一大笔钱财不是。如果你的雇主知道也定然不会找你麻烦,你既没有违背良心,也没有违背你的诺言,岂不是很好。”
她这话一出,蒙面人眼睛一亮,不知想到什么顾及的,当即摇头,“不行,我将你卖到青楼,岂不是将你毁了,你的后半生要如何度过,我决定还是杀了你,长痛不吐短痛。”
这是什么逻辑?宁愿杀死她,也不愿意让她去青楼,而且谁说被卖去青楼她的后半生就会毁。
凌山晴豪气万丈的一挥手,“你别把我和寻常女子放在一起比较,我和他们是有很大区别的,我到青楼那就是咸鱼翻身,怎么能说是被毁呢,你相信我,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你把我卖到青楼去吧。”
蒙面人眼中神色错愕,天呐,她居然很想去青楼,那是什么地方,她这也太过与众不同了。再次询问,“姑娘,你真的要去……青楼吗?”
“你哪里来的废话,难不成你想违背内心,杀我吗?”她去青楼自然有翻身的方法,这人废话还真多。
蒙面人权当她是为了让自己不违背内心,所以连牺牲自己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感动万分,“姑娘,我是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就这样,凌山晴被卖到青楼,蒙面人走时还给她深深一鞠躬。
老鸨见是她,顿时惊呆,“凌姑娘,您怎么会被……”要知道,凌山晴可是与青楼老板打过交道的,若不是因为此,她怎么敢将自己卖到青楼来。
凌姑娘面带笑意,示意老鸨带她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待到房间里面,才道,“你也看到了,我原是被人绑架,后被卖来这里,你也是花钱的,我不能让你做亏本的生意。”
老鸨听出她还有后话,也就不再说什么,只等着她将话讲下去。
凌山晴续而道,“我正打算开个酒楼,将你这服务当成其中的一部分,如何?”
老鸨听的云里雾里,下意识询问,“那要怎么做,我怎么没有听懂。”
“换句话说就是我在你这一楼的酒楼投资,你买下我所花的钱我会一并还给你,如何?”
老鸨虽不是很明白她所说的将自己的青楼当成一部分是什么意思,但听得懂她所说的出钱,那其他不懂的就都不重要了。
当即道,“好,凌姑娘,你有想法,我们就按照你说的来办,至于具体怎么做,我们再详谈。”顿了顿,“但现在姑娘你还不能离开这里,我可是花重金……”
凌山晴心知肚明,她是花钱买下自己的,倘若就这么将自己给放出去,岂不是太赔钱了。
她嘴巴上答应下来,却背地里写信给查子安。
蒙面人将凌山晴卖到酒楼,崔艳也就没有收到她的尸体,一想到凌山晴还活着,就浑身都不痛快,当即找到杀手,当面质问。
“凌山晴的尸体呢,我可是花钱请你的,你拿到钱却不办事,是什么道理,难道你们连信誉都没有?”
你们自然包括所有杀手在内,蒙面人被她质问的有些说不出话,这和凌山晴保证的根本不一样,她不是说即便将她卖掉,雇主也不会说什么吗,怎么还来找他的麻烦了。
崔艳见他不回应自己,更是恼火,“你当初接下这个任务,也说过会杀掉凌山晴的,怎么现在反悔了,她给你什么好处了?”
蒙面人倏然想起凌山晴对自己的叮嘱,将其复述下来,“凌夫人,我虽没有将人杀死,但也让她痛不欲生,难道让一个人痛不欲生,不比让她死更难吗?”
这话乍一听起来有理有据,可事实上,不杀死凌山晴,那不是春风吹又生吗,他们能整治得了她?
崔艳越想越是恼火,连是否会被发现也不顾,当即提高声音,“是吗,你知道凌山晴没有死,对我的损失有多大吗?”
蒙面人怎么会知道对她会造成什么损失,只知道遵守自己的内心,刚要开口,忽然察觉到异样,越上房梁,一见远处当真自己想象那般,扫过下面的崔艳,“有人来了,奉劝你尽快离开。”
崔艳一愣,下意识朝四周看去,但见司鸿远带人朝自己这边围过来,当即看向蒙面人,却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跑得倒是快……”崔艳不满的嘀咕着,但司鸿远已经带人到了近处,她想跑也跑不了。当即理直气壮问道,“你这是何意,要带人将我抓起来?”
司鸿远打个手势,让人将她围起来,“崔艳,我亲眼看到你与杀手碰面,我来带你去衙门。”
他的确能看见自己和那杀手碰面,但有什么证据指出那人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与打杀手有什么交易。
越想越有底气,“司鸿远,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和杀手碰面了,又怎么证明那人就是杀手,你什么都证明不了,就想将我带去衙门,小心我去告你!”
“告我?”司鸿远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你想告我,我还想告你,正巧,一起去衙门吧。”说罢,示意其他人动手。
崔艳纵然想要反抗,但对方人太多,她也反抗不了什么。当即道,“我自己可以走,我们去衙门说清楚!”
一行人到达衙门,只见县令准备好顺讯她,秋秀玫跪在地上,摆明只差她一人,就可以开堂审讯。
县令见她过来,一拍惊木,“崔艳,你总算是来了。”
司鸿远将抓到人的过程描述下来,且道,“县令大人,先前我找朋友前去员外府,就听见崔艳找人要杀害凌山晴性命,且还提到放火,今日前去寻找崔艳,竟然看到她和一蒙面人接头,我怀疑那人就是杀手。”
县令面露惊讶之色,还未开口,秋秀玫便迫不及待的为自己澄清,“大人,你看吧,我就说不是我放的火,你们还没有人相信我,现在知道事情真相了,还不快点放了本小姐!”
县令轻咳一声,“先前是因为没有证据,你的嫌疑最大,本官不得已才将你关起来,现在崔艳自己说错纵火一事情是她做的,还被人听见,那就证明此事与你无关,你走吧。”
秋秀玫无罪被释放,县令专心对付崔艳,“有证人亲耳听见你找人放火,暗杀凌山晴,司公子适才也亲眼看见你与来历不明的人见面,崔艳,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崔艳一愣,“大人,您要明察秋毫啊,我怎么会放火烧死凌山晴呢,还有适才那人,谁说是杀手,司鸿远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人是杀手?”
司鸿远料到她会辩驳,从袖中掏出一信封,“县令大人,这是那杀手交给我的,您拿去看看,里面写清楚杀手和崔艳交易的流程,以及她那次纵火。崔艳若是不知道那次纵火,怎么会开口就说她不想杀死凌山晴,而不是烧毁司家的酒楼。”
要知道那场大火受灾害最严重的可是司家的酒楼,她却一开口就说差点烧死凌山晴的事情,符合逻辑吗。
第二百八十三章 和杀手达成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