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秀玫无非是担心她会抢占自己的位置,可她凌山晴是有傲气的,做妾?绝无可能。
她这话说的坦荡,司鸿远听在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当即朝秋秀玫看去,“你听见山晴怎么说的了?她不是你,没有你那么多心思。”
换言之,不要将凌山晴和她放在一块比较,根本没有可比性。
秋秀玫本就不高兴她和司鸿远走的这么近,现在他还维护她,就更加无法接受,也不回应他是如何想,看向凌山晴。“你既然说与我表哥是清白的,又为什么和我表哥形影不离,据我所知,你们还在建平县待上有十天,这期间你们都做什么了?”
凌山晴像是料到她会这么问,坦荡荡的看回去,“我儿子走丢了,司公子帮我寻找,我们找到囝囝,便立马赶回来,期间也保持着距离,你若不信,可以问我儿子,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秋秀玫正要说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孩子,母亲这样,孩子也定然好不到哪里去。司鸿远便在旁边发话,“秋秀玫,山晴解释给你听,你别太过分。”
秋秀玫瞪大眼睛看着他,满脸的不敢相信。这是她的未婚夫,却处处帮着外人说话,让她情何以堪。
他们好像更像是夫妻,夫唱妇随,而自己是个局外人。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司鸿远却没有再多解释半句,拂袖离去。
秋秀玫气的急,走的也快,不多时便走回街上。秋菊在她身后快步跟着,急急忙忙的询问,“小姐,您千万别冲动,不管怎么说,和司家订婚的人是您,您不能自暴自弃啊。”
秋秀玫倏然停住脚步,看向秋菊,“你说的对,我是和司家订的婚,司鸿远喜欢和凌山晴搞在一起,但司家人不会同意他和被休过的女人有什么瓜葛,我们走,去司家。”
她本不想惊动司家人,但司鸿远做的太绝,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司家。前堂。
秋秀玫眼眶微红,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出,末尾又道,“伯父伯母,先前几次我看见他们走的近,但我相信表哥不会做什么,也就没有说什么,可这次,整个容殷县的人都说这件事情,我又撞见他们在一起,他们还夫唱妇随……”
说着,哭的更为伤心。司母本是大家闺秀,最是见不得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当即出言安慰,“秀玫,你不要多心,等司鸿远那小子回来我问问他,他们若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定然不会轻饶,但若不是,也希望你不要再计较此事。”
司母没有偏袒司鸿远,但也没有偏袒秋秀玫,而是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来处理此事。
秋秀玫还想让她再处理的再严重些,却不好直接说出口,便道,“伯母,您可知道那凌山晴不是普通女人,她狡诈的很,您若不亲自出面会会她,想必她是不会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的。”
司母原本不想见凌山晴,但她这话的意思却是让凌山晴来司家,莫非想借助他们震慑住她?
顷刻之间,思绪闪过,司母表面不动声色,略微思索,“也好,但我找她来的时候,你要躲在屏风后面,无论听见什么,都不可以出来。”
“这……”秋秀玫犹豫片刻,终只能答应下来。
司家侍卫将司鸿远二人带回前堂,已然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凌山晴还未见过司家父母,也未像其他女子那般先行礼或是什么,只点头示意。其实不难猜想他们找自己是为何,无非是最近流言比较盛起,引起他们的注意。
司父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上喝茶,像是不想插手这些琐事似的。司母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凌山晴,后又招呼二人坐下,才问道,“鸿远,凌姑娘,我就不与你们绕弯子,有什么说什么了。”
话音顿了顿,“外面的传言你们也都知道,眼下司家和秋家有婚约,外面的传言对两家都有影响,我找凌姑娘来,只是想问问,那传言是如何起来的,是否当真有这回事?”
凌山晴面色不改,且带浅笑,不慌不忙道,“伯母,我和司公子不过是朋友罢了,先前司公子陪我去建平县,只是为帮我找儿子,我儿子先前上错车去了建平县,多亏司公子帮我,我才能找到。
前两日我与司公子将建平县流浪的孩子带回来,准备培养他们读书习武,为此事我们交谈多次,在外人眼里着实亲近了些,才会被外人以为我们……其实并没有。我刚结束一段婚姻,实在无心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还请伯母莫要听信谣传。”
说句难听的,她若想与司鸿远怎么样,何必要等到现在。
司母似乎在考虑这话的真假,良久,缓缓道,“凌姑娘,这么说来,你与鸿远当真毫无瓜葛?”
司鸿远刚要开口,便被司母瞪回去,当家也不敢再说什么。
凌山晴神色坦然,朝他浅浅一笑,语气平缓,“伯母,我与司公子若有半点暧昧不清,我愿承受所有处罚。”古人迷信,你要和好她保证她不会相信,但若发誓,肯定坚信不疑。
司母这才相信他们是真的清白,但想到二人的风言风语,还有秋秀玫的期盼,稍作思量,想到一法子,“凌姑娘,是我误会你们了,只是外面流言不断,若不能想办法制止,对我们司家的名声,以及你的名声都不好。
我思来想去,都想收你做义女,这样你和鸿远走的亲近些,我们也有正当的理由,只是要委屈你了,你看这样如何?”
凌山晴是司家的义女,与司鸿远就是兄妹,兄妹之间走的亲近些也是情理之中,且他们就不能再发展出什么关系,可谓一箭双雕。
司鸿远自然也想到这点,当即便有些不愿,想方设法的阻拦,“娘,这么大的事情山晴怎好做决定,何况山晴和您从未见过面,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突然了。”
司母略微不悦的看他一眼,“这便不需要你操心了,我和山晴虽然从未见过,但见面就觉得特别亲切,又有什么不可的。”转过视线看向凌山晴,“山晴你觉得,这事成不成。”
凌山晴何等聪慧,司母这么做,可不就是想断掉司鸿远的念头,再让秋秀玫安心。既然明白这点,更不好让她失望,何况自己着实对他无意,也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让他对自己死心。
思及此,毫不犹豫道,“伯母,有您做义母是我的荣幸,我答应您。”
此言出,司母彻底松口气。满脸欣慰,当下命令下人端茶上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司鸿远在凌山晴答应的刹那,心头抽痛。本来他还以为凌山晴与查子安分开,自己终于有机会,却未想到仍是这般。
难道他今生都与她无缘吗。
凌山晴接过茶水,向司母敬茶,却未再多说什么。司母自然是想让她当场表态,但那对司鸿远的伤害将会更大,她断然不能那么做。
仪式之后,司母心满意足,凌山晴便离开司家。
前脚她刚走,秋秀玫便按捺不住,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神色几分激动,看见司鸿远的时候,又带几分娇羞。
司鸿远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的幕之人竟是她。当下怒不可遏,“秋秀玫,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这么自私?”只因为不想看见他们相处,就来找他爹他娘简直欺人太甚。
秋秀玫刚刚高兴起来,又被他这话弄的心情低落,看向司母,“伯母,您看看他,简直欺人太甚,我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司母还未开口,始终未发言的司父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道,“司家和秋家的婚约是从前便订下来的,这点无人可以改变,秀玫你也不必心急,有我和你伯母看着,鸿远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但你也不要太胡闹,知道吗?”
秋秀玫略微思索,气势弱下去,也只好答应下来。
司鸿远心中冷笑,他们反而更像是家人,而自己是个外人。和秋秀玫的婚约,无人问过他愿意不愿意,现在连凌山晴也让他们给疏远,自己还有什么可自己做主的?
司家很快放出消息,凌山晴是他们的义女,先前和司鸿远走近,也是他们都知道并且默许的事情,并不是像传言说的那样。
百姓将信将疑,但无人敢与司家作对,司家既然都放出消息,要平息此事,那必然是要无人再议论的。
凌山晴在郊区处理福利院的事宜,听见下面的人谈论此事,也只是笑而不语。事情的确平息下来,司鸿远心情如何,似乎没有人关心过。
福利院办起来后,容殷县里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都有住处,有些好心的有钱人也会将自己家多余的东西送来,再买些米面,好在他们不会再饿着。
炎炎夏日,却因着好心人的言行,而消减些暑气,空气中多几分清凉。
第二百六十一章 收做义女便可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