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子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找不到凌山晴,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等等,许健柏今早来信说凌山晴走了,也就是说他肯定是见到她了。
想到这里,查子安快速走出家门,前往许健柏的院子,后者一见他来,露出笑意,将人往里面招呼,“子安呐,你来了,是不是终于开窍了,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更懂得孰轻孰重,怎么可能会犯低级的错误呢。”
查子安一听这话,打心底里反感,“老师,您今早那封信……您是不是见到山晴了,她人在哪里?”
许健柏神色微愣,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你怎么还反过来问我啊,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了,难道不是被你赶出去的?”
“不是,”查子安面露焦急,“老师,山晴是我的结发夫妻,我怎么能够将她赶出来,您这话我不赞同,倘若找不大凌山晴,我想我什么都做不好,您若是知道山晴在哪里,还请您告诉我,即便你不告诉,我也一定会找到她的。”
许健柏面露愠色,“你你你……好啊,查子安,你固执,你是好丈夫,为了一个女人你什么都不要了,那你就去找,反正我是没有见过那女人,也绝对不想再见到她!”
查子安无心与他辩驳,快步出了院子,来到街上,忽然见一女子抱着孩子背对着自己,心下一顿,连忙上前,“山晴!”
那女子被他吓一跳,回过身撇他一眼,“你谁啊?认错人了吧。”女子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查子安连道歉都来不及,看着那女子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凌山晴的样子。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倏然想起什么,挨家挨户的客栈打听,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打听到凌山晴的下落。
凌山晴将早膳端到囝囝面前,也看得出囝囝不是很想吃饭,心头泛起酸意,“囝囝忍一忍好不好,等过一段时间,娘亲就……”看着囝囝带着期望的脸,后面的话一时说不出,过一段时间又如何,她是不会回去的,只能和离。
忽然响起敲门声,两人相视一眼,凌山晴起身去开门,好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也不怕。
一开门,看清来人,下意识回手关门。查子安眼疾手快伸脚去挡门,凌山晴一时没有察觉,仍用力关门,便将他的脚撞到,后者倒吸一口凉气。
凌山晴眉头微皱,也不再关门,走到桌边坐下,“你来这里干什么。”
查子安顾不上脚上的疼痛,走进来,在囝囝身边坐下,“囝囝,想不想跟爹爹回家?”
凌山晴一颗心都揪到一起,他竟然来拐带囝囝!后者眨眼睛看向凌山晴,见她脸色不大好看,小嘴巴抿了抿,跳下椅子,走到凌山晴身边,用手语道,“和娘亲一起,一起回去。”
查子安这才看向凌山晴,面带妥协,“山晴,你看,囝囝他也想回去,我们一起回去吧,好不好。”
凌山晴既然出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回去,当即道,“查子安,你回去吧,我既然出来,就已经将事情考虑清楚了,我在外面刚好,你娘,许先生,他们都满意,你也能好过些,至于我,或许我们缘分不够,只能到这里了。”
她眼睑微垂,看似无所谓,眼底却尽是苦楚。她好不容易接纳查子安,想与他好好过日子,却碰上这种事情……但她有什么办法,难道要向查母说的那样,因为她自己一人,便让他背负骂名吗,她做不到。
查子安心中不解,“可是为什么,我娘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更不会介意的,没有什么比你还要重要,山晴,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凌山晴的话不说第二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查子安岂会这么容易便放弃,“山晴,许先生的话你更不用放在心上,他只是回来住一阵子,很快便会走的,难道我们要因为他的话分开吗,这样对我们不公平,我们……”
凌山晴深吸口,“你不必再说了,我心意已决,是不会随着你一起回去的,你走吧。”
“山晴……”
囝囝也眼巴巴的看着凌山晴,他想回家,但倘若没有娘亲,他也宁愿在外面。
查子安索性耍起无赖,走到窗户前,“山晴,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就在这里保护你,你也可以当做我不存在。”
“你……”凌山晴一时语塞,要怎么当做他这么个大活人不存在,更何况还是她的心上人……
但查子安竟然真的赖在这里不走,就这么从早上站到晚上,夜里。
查子安缓缓走到床榻边,看着床榻上的一对母子,心下叹息一声。凌山晴倔强的性子他了解,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将人带回去,可他绝不让步。
凌山晴睡觉前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喝了许多茶水,眼下起床去如侧,一见查子安站在那里,顿时发出惊叫。
查子安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手揽过她的腰身,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山晴,是我。”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凌山晴心下一安,但反应过来,忙将人推开,“你怎么还不走,家里的事情不管了?”何况很快便是下一轮考试了,他不回去准备?
查子安跟在她身后,“山晴,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在这里陪你,你若真的担心家里,便跟我回去。”
凌山晴心底冷笑一声,这算什么?警告?威胁?无论是什么,她决定的事情都不会改变,查子安愿意在这里,就让他在这里吧。
翌日清晨,查子安似乎有些挺不住,靠在窗户上,却仍然固执的看着两人用膳。
“咕噜”
倏然一声响,查子安脸色微红,从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他还滴水未进,会饿也实属正常。
囝囝看向凌山晴,见她没有反应,便拿起一根油条,偷偷的藏到背后,放下碗筷,走到查子安身边,偷偷将油条递给他。
查子安顿时哭笑不得,心底一阵动容,一手接过油条,另一手揉揉他的脑袋。油条他吃,不吃怎么守着他们母子。
凌山晴自然看见囝囝的动作了,只是查子安不吃饭,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吃了便吃了。
早膳过后,囝囝在床上看书,凌山晴在桌子上画着图纸,她的研究不可以停止,但查子安站在自己身边,又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根本无心研究,只装模作样的在图纸上涂涂画画,最后干脆起身出去。
凌山晴回来之时,查子安正躺在床上搂着囝囝睡午觉,想到昨晚自己起夜之时他还在床边守着,想来是一夜未睡觉。
思及此,也放弃叫醒他的念头,就在桌边真的研究起来,手边放着的是一块琉璃。
琉璃不如玻璃透明,又贵又容易碎,她要制作玻璃,也在琉璃的基础之上,制作出又结实又透明的玻璃来。
她本是转心研究,却不想竟然昏昏沉沉的睡去。查子安醒后,便见她趴在桌子上熟睡,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上床,便坐到她适才坐过的位置,拿起琉璃,对着窗外看去,却不敢用力去拿,他也知道琉璃容易碎,只看一眼便放了回去。
时间缓缓流淌,凌山晴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黄昏之时,下意识朝房间看去,哪里还有查子安的影子。
心头莫名一阵失落,说什么等她一起回去,原来都只是说的好听吗,事实上根本不会真的等她点头。
囝囝早便睡醒,在窗口朝外面张望,似乎也在寻找爹爹的身影,半响,失落的收回目光,一见凌山晴醒了,迅速收起失落的神情,走到床边,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
凌山晴心头一暖,问道,“囝囝,以后跟着娘亲走,我们走远一些,好不好?”
囝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用手语问道,“那爹爹呢?”
凌山晴鼻尖一酸,吸吸鼻子,“爹爹啊,爹爹会有人陪着的,不用担心。”她走之后,想必很快查母就会想尽办法让查子安另娶的。
“不行,”凌山晴话没有说完,查子安就快步进来,手中拿着两个包裹与食物,“我只是回去拿东西,再买晚饭回来,别乱想,我还是会在这里等你,等我们一起回去的。”
囝囝眼睛一亮,快步走去,走到一半,想到娘亲的感受,又走回床榻边,眼巴巴的看着查子安,他这举动不仅人心疼,更让两人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对。
查子安将东西放在桌上,走到床榻边,将囝囝抱起来,“囝囝乖,爹爹定然会带你们回去的,我们就当做在外面游玩了好不好。”
囝囝边点头边看向凌山晴,像是在征求她的意思,他这么懂事,反倒显得不懂事的是他们这两个大人了。
查子安见她犹豫,忙趁热打铁,“山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我们在外面住着,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等你住够了,我们就一起回家,好不好?就当看在囝囝的份上,他还这么小,我们不可以分开。”
第二百零三章 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