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四大宗门的弟子？”秦九歌好奇，崇灵大陆的人族，并没有哪家权贵姓肖吧。
　　那高个子的表情非常诡异：“什么四大宗门。”
　　“天启门，皇焰谷，极魔渊和陨星宗啊。”秦九歌回答，离开前，太上先天殿之下，格局就是如此。
　　对方哈哈大笑：“你这是三百年前的老黄历，要不是看你年轻，我真怀疑你是活了千岁的老怪。”
　　“可能是我太久没有回来吧。”
　　“告诉你，现在崇灵大陆最强势力，是灵族。刚才那个肖寒，就是肖家的旁系弟子，现在灵族族长，就是肖姓掌控的。”
　　秦九歌皱眉。斩杀血苍圣帝后，确实有意扶持灵族。但灵族活跃的范围，只限于南极海，怎么可能跑到人族腹地。
　　“人族四大宗门呢？”
　　“早就是过去的历史，现在默默无闻，没什么高手了。连太上先天殿，都不敢得罪肖寒。对了，最近灵族选拔外门弟子，难怪肖寒到处耀武扬威。”
　　三百年，对于神通广大的修士而言，实在不算什么。没想到崇灵大陆，已经换了人间。
　　“魔族呢，魔族有七大圣宫，还有妖族，妖族有龙族象族这些吧。”
　　“连两大工会的大部分土地，都被灵族占据。唉，灵族简直是强盗，人魔妖三族根本无法约束。现在大部分利益，每年都要上贡呢。”
　　“怎么可能！”
　　人魔妖三族传承百万年，万法境极多，按理说灵族不可能扩张成崇灵大陆的超级霸主。
　　“年轻人，你有所不知。三百年前，血苍圣帝出世，杀得崇灵大陆十室九空，三族高手大多陨灭，倒是灵族幸存下来。这三百年，三族气运衰落，灵族不断发动小规模战斗，扩张势力。”
　　“岂有此理！”秦九歌很生气。
　　崇灵大陆很多势力，都有关系。例如皇焰谷，极魔渊。
　　“难道没人管吗？”秦九歌又问。
　　“本来是有的。当时斩杀血苍圣帝，天地间出了三个绝世天才，即羲辰大帝，九幽大帝，神魔大帝。大帝飞升后，谁管得住灵族？”
　　羲辰大帝，当然是二师弟洛辰。九幽大帝，是秦九歌。神魔大帝，是死胖子。
　　二师弟早就飞升了，不知道下落。死胖子闭关几百年，不知道死了没有，不见他出来制止灵族的野心。
　　极盛必衰的道理，秦九歌是懂的。
　　人魔妖三族还有两大工会，都曾经帮助过。作为灵族的创始人，不晓得的，还以为大师兄恩将仇报呢。
　　心中不悦，秦九歌打算管管灵族。天下不是某一个人的，另外这个灵族现任的代理族长，好像人品不怎么样。
　　灵族在宣武城组织外门弟子招募大赛。
　　跟随几个修士的脚步，秦九歌到了比赛现场，给管事塞了几块元石。
　　以秦九歌现在的修为，在崇灵大陆根本没有敌人。要赢几个修士，自然相当容易。半个时辰后，在肖寒的点头下，秦九歌成为灵族外门弟子一员。
　　外门弟子，要在南极海做杂役五年，才能得到传承心法的机会。
　　“小子，你愿意投靠老夫吗？”在秦九歌走之前，肖寒过来问道，施舍的语气相当桀骜。
　　“晚辈现在是灵族的外门弟子，前辈是灵族的堂主，咱们不都是一个宗派，还需要投靠吗？”秦九歌笑着询问。
　　肖家，在灵族内部有些嚣张啊，拉帮结派当他死了吗。
　　“小子，老夫是灵族的人没错，不过你愿意跟随老夫，老夫保你五年内，成为内门弟子。等你到了凝丹境，保你当个城主。”
　　“需要我做什么？”
　　故意撩起衣服下摆，肖寒露出脚上皮靴：“呀，老夫的鞋子脏了。”
　　撕拉。秦九歌扯下衣袍的布片，当着肖寒的面，缓缓蹲下。
　　肖寒面露欣喜，这小子到底不是个蠢货。
　　什么天赋啊实力啊机缘啊，全是狗屁，没有老夫罩着你，还想出头吗？
　　蹲下身体的秦九歌，拿起布片在鞋子上擦了擦：“巧了，晚辈的鞋子也脏了，做人要爱干净，多谢前辈提醒。”
　　说罢，秦九歌把布片丢在地上，拱手告辞。
　　“你...”肖寒眼中划过几道阴冷的神采，气得浑身发抖。
　　连凝丹境大能，都不敢这样戏弄他。好，很好。看你到了南极海做杂役，老夫不整死你！
　　上好的八仙桌，被肖寒一巴掌拍碎。
　　七天后，招募近百名弟子，在几位大能的护送下，朝南极海而去。
　　南极海是灵族的大本营，以九龙岛为核心。海上修建宫殿和浮桥，把诺大的海洋改造成水上城堡，十万弟子维持着这个庞大工程的运转。
　　气吞天下，威震群雄！
　　这个超级势力，是秦九歌缔造的，从它创立到崛起，不过三百多年。
　　在肖寒特意的“关照”下，秦九歌被发配到清灵堂干活。
　　清者，天地之玄气也。灵者，天地之神圣也。清灵二字，相当有意境，读起来朗朗上口，颇有楚风的味道。
　　至于这个清灵堂嘛，负责的也是高端大气的工作，里面随便两块空地，都堆满了珍贵的绫罗绸缎。
　　其实吧，所谓的清灵堂，就是专门洗衣服的。灵族大大小小的衣服裤子，全部送到清灵堂来洗，也是门手艺活。
　　肖寒找来侄子：“你给我盯着那个姓秦的，给他吃点苦头，让他晓得厉害。过半个月，就是代理族长继承人的选拔大赛，不要出乱子。”
　　秦九歌是当之无愧的灵族族长。
　　代理族长，是肖家的老祖肖远。肖家想扶持家族天赋最好的肖问继承大位，常常假公济私，克扣不少资源辅助肖问修炼。
　　族中的长老护法，对肖家霸道自私的作风很不满。
　　肖家做事阴狠，暗地干掉不少反对他们的人，因此也没人敢说什么。
　　“前辈，吃饭了。”
　　破旧的木屋里，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端着两碗粗糙的米饭进来。自从秦九歌被发配到这儿洗衣服，少年是唯一理他的人。
　　听说秦九歌得罪了肖寒，哪怕做苦工的弟子，都像瘟神似的躲着。
　　“今天的饭不错，还有肉丁呢。”宁谦摆好碗筷，欣喜说道。
　　打了几个哈欠，秦九歌懒洋洋从床上翻身坐起。来这里洗衣服的时候，随手指点过这小家伙几招，对方的品性很好。
　　“哪里是肉丁，比蚂蚁还小，太抠门了。不知道肖家背地里，克扣了多少资源。”
　　“还算不错了。”
　　宁谦老老实实坐在门槛上，饥肠辘辘的大口咀嚼起来。在他眼里，如果所有人都能吃饱饭，和传说中的盛世就不远了。
　　砰！
　　九级伤残的木门，被人大力踹开。宁谦手里的白饭，洒得满地都是。
　　“姓秦的在哪，滚出来。”受到肖寒指示的几个弟子，冲进来找茬。
　　秦九歌淡定坐在柴草铺成的床上：“有何贵干。”
　　“干你！给我拖出去打。”
　　“喂，你们还讲不讲道理，我要告诉长老。”
　　“关你屁事。”
　　罡阳境修士举起大手，把宁谦推在地上。不等他的耳光落下去，刚才端坐的秦九歌消失在空中，耳边传来阵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
　　几个仗势欺人的狗腿子，被秦九歌捏碎手臂，牙齿横飞，踢出门。
　　“要找我的麻烦，叫肖远亲自滚过来。”秦九歌皱眉，灵族内部的风气，是该整顿了。
　　首先这个肖家，就要不得。
　　“算你狠，我们走。”几个狗腿子哭爹喊娘，仓惶逃了出去。
　　移步到宁谦面前，秦九歌伸出手：“没事吧，起来。”
　　“前辈，您是高级修真者？”宁谦的语气有些激动，连罡阳境强者都不是对手。
　　“算是吧，好了，吃饭。我不饿，你吃我的。等会吃完了，我教你点功法。”
　　“嗯嗯。”
　　仔细检查了宁谦体内的经脉，还算凑合。
　　连金仙都不放在眼里的秦九歌，哪怕资质再差的修士，都能把他变成天才。
　　灵族的族长，不需要多么雄才大略，陷入功名利禄的人，迟早要把灵族败坏。
　　花了片刻功夫，秦九歌写了张药方，给宁谦洗髓伐骨：“你有多少灵石？”
　　“我算算。”宁谦当了三年杂役弟子，勉强拿出十块残缺不全的小石头。
　　秦九歌叹口气，还真是穷啊，穷得连劫匪，都不好意思打劫他。
　　“给你二十块灵石，去找人购买灵药，天黑前回来做饭。”秦九歌把药方丢给宁谦，继续躺床上睡觉。
　　肖寒听说秦九歌把狗腿子打了，心中恼怒。
　　禀告给肖远。肖远觉得等族内大.比之后，再料理这个刺头也不晚，命令肖寒监视秦九歌，以免对方捣乱。
　　天黑前，宁谦乐呵呵抱着怀里大包草药回来：“前辈，睡了吗？”
　　“嗯。草药给我，看着，教你提炼灵液，待会用它泡澡，我再把般若十相功传给你。”
　　“对了，外门的陈长老很好说话，从来不克扣弟子的资源，我还剩了两块灵石。”
　　“留着吧。灵族内部，大部分长老都是肖家的人？”
　　“其实还有很多长老人不错的。陈长老本来是内门长老，结果被发配到外门来，刑罚堂的高长老人也好。”
　　秦九歌点点头，万幸灵族没烂透。听宁谦的评价，至少还有几个好人。
　　灵液炼制成功，秦九歌让宁谦泡在木桶里，倒上热水，替他打通经脉九条，开辟丹田，跨入罡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