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们是一家人,再说,这些是我欠梦梦的,我做的心甘情愿没有什么勉强不勉强。”方舒瑶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实话,那就是,季梦梦的毒虽然解了,但是想要恢复身上所有的伤疤必须还要生肉做药引。她担心季承煜会拒绝,于是单独找了游京墨,让他无比瞒着此事,
方舒瑶借口去内室洗漱,撩开袖子,看着胳膊上坑坑洼洼的伤口,脸色变了又变,很快恢复神色,快速洗了个澡就出来了。
郊外别院内,陈成文最近一直在想办法栽赃方家,陷害季承煜夫妇。今日小厮与他说,方家酒楼推出了一道干锅牛蛙,生意极好,每日人满为患,他便决定从此事出手。坐在凉亭内,思量许久,再次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雪,这是冬日的第一场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下了下来……
“来人,去帮我找找与方家合作的牛蛙供应商。明日一早过来告诉我。”陈成文起身踏着风雪回了房间。夜色寂静,当所有人都睡去,大雪还在没完没了的下着,第二天打开窗户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银白色,好是漂亮。
方舒瑶喜欢下雪天,总觉得这样的天气有一种难言的意境,只是今日,她却没有半点想要欣赏的模样,收拾好东西直接带着金子去了游京墨的府邸,游京墨已经准备妥当在等她了。听到脚步声,起身来到门口。
“这么大的雪,我以为你今日不来了。”游京墨打开门让她们主仆进来。方舒瑶知道游京墨因为做药引之事心存不满,故意这么说的。没有理会,直接走到桌前,主动解开披风,撸起袖子。金子站在一旁,下意识闭上眼睛。
这几日,她一直与小姐一块过来,每次都亲眼目的小姐又多难受,又多煎熬,但是每次游神医劝说之后,小姐都固执的不肯答应,非要将季小姐身上所有的伤痕都修复好才甘心。小姐的胳膊已经伤痕累累了,眼看着季小姐已经大好,小姐为什么就这么固执。今日又要开始了,金子不忍心看下去,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方舒瑶见状,忍不住调侃,“金子,不知道还以为要在你身上取药引子,别怕,一会就好了。”刚开始确实很疼,真的很疼很疼,疼的甚至有些委屈,但是一日日过去,当疼痛变成一种寻常时,她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游京墨拿着刀走上前,动手时,突然开口,“瑶瑶,你在考虑考虑,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即便我今日帮了你,明日你也不能再做药引子了。季梦梦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实在没有必要再这么继续下去。”这么多年了,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变,不管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别人,似乎自己的感受一点都不重要似得。
这几日,相同的话,游京墨几乎每日都问一遍,只是,做事情就要有始有终,既然季梦梦是因为她变成这般的,无论如何她都要帮她恢复到从前,这是她欠她的,“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游京墨见她依旧不愿妥协,脸色顿时沉了几分,“瑶瑶,总有一日你会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好心都会换来好报的。”
“或许吧,我也并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是问心无愧罢了。”方舒瑶笑笑。见游京墨开始下刀,慢慢闭上了眼睛。刀子划破皮肤,由浅入深的滑进肉里,不一会,疼痛入骨,再次睁开眼睛,便看到手臂上又多了一道布条。金子熟练的帮她包扎好,这时,游京墨已经开始炼药,方舒瑶有些头晕,坐在原地等着,半个时辰后,游京墨将做好的药丸递给她。
“明日不必过来了,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即便你来,我也不会帮你的。”说完转身就走。方舒瑶见状,起身想要去追,只是刚抬步,一阵晕眩感袭来,若不是金子扶住她,她这会已经倒在地上了。
“小姐,你怎么样,你还好吗?”游京墨背对着他们却没有回头,强忍着心疼,一字一句开口,“瑶瑶,我说到做到。”说完头也不会的离开了。方舒瑶知道她这次是触碰到了游京墨的底线,也不强迫,这两日她仔细观察过,季梦梦脸上的疤痕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脖子与胳膊上还有一些便可痊愈。
金子见她这般虚弱越发心疼,扶着她站起身,“小姐,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回去?”方舒瑶摇摇头,忍过那股晕眩开口,“铺子里还有不少事情,我已经很久没有去铺子了。过去转转也好。”她不是不相信掌柜的,她是家主,几日不过也不要紧,但是太长时间不过去,难保底下的人不会有什么想法。
“可是小姐,你现在这般虚弱,根本走不到铺子的。”金子一脸为难,“加上昨日下了雪,道路本就难走。小姐,不如咱们先回去休息,若是下午路好走了,奴婢再陪你一块过去。”金子想让方舒瑶回去休息,但是方舒瑶却担心被人瞧出不对劲,不顾金子的反对,固执的要去铺子,金子见拗不过只好扶着她往外走。
二楼窗前,游京墨看着她步履艰难却故作坚强的模样,心里满是酸楚,垂在一旁的手掌慢慢收紧又松开,几次之后,到底妥协了。起身下楼在后院忙碌起来。
另一边,陈成文得知牛蛙的供货是柳员外,吃完早饭就带着小厮上门了,柳员外正要出门,见陈成文上门一脸意外。陈成文大家或许不认识,但是明府大家却十分耳熟,得知他是明公子的谋士,立马恭敬的上前迎接。
“陈先生今日怎么有时间上门,快点里面请,昨日下了一晚上的雪,这路怕是不好走吧。”柳员外客气的带着陈成文来了书房。丫鬟上了茶之后便离开了。柳员外一边喝茶一边等陈成文说明来意。
“听说柳员外在城南郊外养了不少牛蛙,我们明府酒楼最近也推出了牛蛙的菜式,却一直没有找到供货的人,这不,一听说柳员外这边有在下就冒昧的上门了。不知道柳员外愿不愿意与明府合作?”陈成文以明府的名义向柳员外施压,柳员外不敢得罪明府,却也不想背信弃义。
柳员外行商多年,认为商人必须信守承诺,他既然已经答应要将所有的牛蛙送到方家酒楼就不能因为其他原因毁约,只是明府却不是他这种小门小户能得罪的,左右为难,满脸纠结。
陈成文见状,笑着开口,“怎么,柳员外很为难吗?要知道整个京城想与明家做生意的多了去了。明家能看上柳员外,柳员外可要珍惜这个福气啊。”陈成文话里话问都是威胁。柳员外行商多年,哪里听不出来,只是,他依旧固执的遵守自己的原则,抱歉的朝陈成文行了个礼,“先生,实在是抱歉,老夫已经与方家签了契约,万万不好毁约的。所以牛蛙一事,还请陈先生另想别的办法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柳员外拒绝陈成文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