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里,蓝彩依带着礼物来了黄氏这边,黄氏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在她解释之后,才记起昨晚好像确实见过她。
“姑娘,你是……”
“伯母叫我彩衣便是。我与承煜是在江南的时候认识的,承煜为了救我受了好几次伤,我为了报答承煜,所以就……”后面的话蓝彩依故意说一半留一半,黄氏却相差了,以为蓝彩依是季承煜的妾室,想到这里立马笑了。
“彩衣啊,你长得可真好看,比那个傲慢的大小姐好看多了。老大眼光好了,有了你,老大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黄氏故意在蓝彩依跟前说方舒瑶的不好,蓝彩依会说话,也会哄人,将黄氏哄得开心不已,一开心便将季承煜从小到大的事情全都说了。原本蓝彩依还担心会露馅,在听说黄氏很小便离开季承煜,一直到前几个月才过来,心瞬间放了下来。
“伯母这些年受委屈了,如今好不容易母子相聚,承煜让你享享福是应该的。”
“还是你会说话,不像某些人,不过花了一些银两而已,就大喊大叫一点教养都没有。”黄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在想着方舒瑶昨晚的那些话,方舒瑶的性子他很清楚,若是他到时候真的还还不上那些钱,她会不会真的将他赶走。
但是转念一想,只要他敢让她还钱,她就敢让老大休了他,左右老大现在听他的,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蓝彩依陪着黄氏聊了一个上午,直到午时,蓝彩依才离开。黄氏留她吃饭,拉蓝彩依借口季承煜还在等她便离开了,其实蓝彩依并没有与季承煜约好,她只是看到满桌子的大雨大大肉有些反胃罢了。
真不知道方舒瑶是怎么忍受这么一个婆婆的,季承煜多温文尔雅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娘。
经过花园时,见季承煜带着小糖果在玩,蓝彩依有些恶毒的瞪了小糖果一眼,打算转身离开时,季承煜看见了她,“彩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刚从伯母那边回来,刚才看到你们父女在玩便没有打扰。”蓝彩依心里不喜小糖果,表面上却笑眯眯的看着她,小糖果心思单纯,见她伸手,也跟着伸了手,两人拉着手你看我我看你笑了。
方舒瑶从书房过来便看到这一幕,莫名的有些碍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而他是那个无足轻重的局外人。说好了不难过,可是看到这个场景后,方舒瑶还是忍不住难过。
罢了,有些人注定不属于自己,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那他就成全他们吧。在原地站了一会在转身回了自己的别院。蓝彩依在方舒瑶出现时便发现了她,于是故意与小糖果亲近,又与季承煜挨得极近,知道看到方舒瑶落荒而逃她得意的笑了。
方舒瑶回答房间直接拿出笔墨开始写和离书,一边写一边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但是他之知道这是她现在最体面的退让,这么做了大家以后或许还是朋友,如果再犹豫下去,他们可能真的就变成仇人了。
强迫自己将和离书写完,方舒瑶看着纸张上面的字突然就冷静下来了。原来痛到极致便是麻木。就是她现在的心情。
“嫂子,你在做什么,和离书,你要和我哥和离?”季梦梦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吓得大叫一声,“嫂子,你疯了吗,你那么喜欢我哥,我哥也喜欢你,你们为什么要和离,是因为那个蓝彩依吗?”
方舒瑶不吭声,季梦梦不确定的继续才猜测,“还是因为我娘和陈大宝他们?嫂子,你别急,你不是已经找娘要银钱了吗,即便他们拿不出一万两,一半总能拿出来的,我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但是他们在严重也没有你与大哥能在一起严重。”
“梦梦,你不懂,我与你大哥……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方舒瑶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心脏都是疼的。
季梦梦一脸不解,“为什么?你们明明是夫妻,还彼此相爱,为什么就不可能了,嫂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我哥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暗示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将自己的幸福拱手让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舒瑶后知后觉回过神。季梦梦一脸恨铁不成钢,“嫂子,平日里你多聪明怎么这个时候却糊涂了,现在整个方家的人都在传那个蓝彩依是我哥的妾室,她还天天缠着我哥,你说他安得什么心,你好不容易组建的家,你就愿意她这么给你毁了。”
是啊,她怎么甘心,她凭什么要将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让,她真是疯了才会这么想。方舒瑶看了一眼手里的和离书犹豫不决却又担心再一次受伤,季梦梦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但是能权的她毒劝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季梦梦又在这里做了一会,见天色不早了,拉着方舒瑶站起身,方舒瑶一脸不解。
“嫂子,你糊涂了,太阳落山了,你要去找我娘和陈大宝要钱去了。”季梦梦出声提醒。方舒瑶闻言点点头,“走吧。”
方舒瑶和季梦梦过来的时候,黄氏正在凉亭里嗑瓜子,旁边站着两个丫鬟,一人一边在帮她捶腿,那模样,谁还能想到几个月前他不过是一个逃难过来的老太婆而已。
“娘,嫂子来了。”季梦梦见她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直接出声提醒。
黄氏闻言猛地坐起身在看到方舒瑶后一脸不悦,“方舒瑶,你别太过分,我可是你婆婆,你若是对我不敬,小心我让老大休了你。”
“是吗?随便你。不过在你儿子休我之前,你先将欠方家的账补上,不然,咱们现在就去官府吧。”方舒瑶一脸严肃,黄氏没想到他竟然不怕这个,一时间慌了。方舒瑶早就看腻了她这些花招,扭头看向一旁,“娘别把我当傻瓜一般瞧,毕竟我是方家的家主,你一下子吞了这么大一笔钱,我就算有些帮你遮掩也实在无能为力。”
“媳妇,那些钱大宝都拿去送礼了,现在我这边真的没有那么多。”黄氏见硬的不行就开始卖惨,可惜方舒瑶是贴了心要钱,站在一旁一定不动。季梦梦见状好心劝导,“娘,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剩下的钱还给嫂子,再向嫂子求求情,嫂子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她会原谅你的。”
黄氏刚才一着急忘了,这下听了他的提醒连忙去了屋子,不一会抱着一个锦盒走了出来。
“就剩这些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