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如风有什么好的,祁明月居然会看上他,真是瞎了眼。
百里玉莹则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面纱上的双目紧紧的注意着夏如风脸上的表情,他神色月痛苦,她脸上兴奋越浓重。平时在宫里百里玉莹就经常找各种借口折磨宫里的宫女,像这样残酷的刑罚她是第一用,心只觉兴奋不已。
夏如风踩在在通红的木炭上,缓缓的抬起左脚,慢慢的踩在木炭之上,他的脚放下的很缓慢,几乎是不敢使出力气。
左脚踩在木炭之上的时候,他的浓黑的眉毛不由的紧紧皱起,漆黑的双目里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望着对面吊在木架上女子的身影,脸上却是一片坚毅神色。
这些都是对他的惩罚,是他应得的报应,因为他毁了一个国家,毁一个女子的幸福。再抬起右脚的时候,他被火焰烧的漆黑的脚板上鲜血如注。
鲜红到血落在燃烧的木炭上,一阵兹兹的响声后,木炭上冒起了白烟,一股奇异的香味从木炭之上飘起。
“木炭里有尖刀。”侍卫里眼尖的人看到藏着木炭中的尖刀,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那些藏着木炭中的尖刀已经被烧的通红,一朵朵鲜红的花朵盛开在刀刃的之上。那是鲜血凝结成的花朵。
侍从里,许多人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
百里烨和百里玉莹则望着夏如风痛苦的双眸,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夏如风越痛苦他们就越开心,夏瞳在他们身上造成的痛苦,他们要加倍的还回去。
刚才的一声尖叫将昏睡中的祁明月惊醒,睁开眼,她就看到一双痛苦不堪的眼睛,那双眼睛是那样的熟悉,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她愕然的望着那双眼睛,当她看清他脚下所走之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想叫他别走了,想叫他离开,喉咙却似被什么堵住了般,什么也说出来,只有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掉。顷刻间,祁明月就哭成一个泪人。
夏如风踩在木炭上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她的心上,那么的痛,那么沉,却有带着丝丝的甜蜜。脚下虽是烈火和尖刀,他却是那般坚定朝她走来,仿佛什么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夏如风望着醒来的祁明月,努力的朝着她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想说,我没事,别哭。却连张开口的力气都没有。此刻,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脚不停的走下去。
明明痛的想倒下了,明明身体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双脚却踩着滚烫火焰和锋利的尖刀不停朝那哭成泪人的女子走去,虽缓慢,却未曾有片刻的停止和犹豫。
百里烨看到夏如风眼里的痛苦消失,惨白如纸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不由顺着他的视线回转头,回过头,他便看到祁明月满眼泪水的脸。
那满是泪光的女子脸上带着某种异样的情绪,她的灵动的双眸异常的明亮,浑身散发着一种异样的美丽。
此刻,她是那般的美,美的动人心魄,美的让人心碎。
百里烨望着满脸泪水的祁明月,邪念再次从心间生出。这么美的女子,要是真杀了,那也太可惜了。
他走到祁明月的面前,将手的长剑插回腰间的剑鞘里,抬手掐住那细腻柔滑的下巴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心痛?哭的真是伤心啊!”
祁明月晃动着下巴,想从百里烨的魔抓里挣脱出去,反被对方抓的更紧。
“你若是顺了我,我就放了你的心上人!”百里烨邪笑道。
“呸!”祁明月红唇一张,一口唾沫吐在了百里烨脸上。百里烨大怒,反手一把巴掌抽在了祁明月的脸上,口中怒道:“给脸不要脸,本太子真想要你,你跑的了吗?”
一声清响后,祁明月的右脸之上红肿一片。
“狗太子,要杀你是我老太婆,和我家公主没关系,要杀要剐冲我老婆子来好了。”悬崖响起风婆婆沙哑的声音。
“死老婆子,放心,少不了你的。”百里烨朝着吊在悬崖下的风婆婆说道。
风婆婆手足俱被长钉钉在了一个十字架的木架上,一个绳子系在木架的头顶将她吊在了悬崖之上,此刻她仰着那自己的脸,表情愤怒的望着崖顶。
“狗杂碎,油头粉面,跟个唱戏的似。就你这副德行,东离国到你手中必灭。”风婆婆仰头望着他骂道。
“老东西你说什么?”百里烨气的脸都绿了。
“我说你油头粉面,就像一个唱戏的。你这般作恶,你的子孙,女必世世代代为妓,天下人尽可夫,男世世代代为盗,命丧乱棒之下。”风婆婆极尽恶毒之词,一心想把百里烨的注意转到自己的身上来。
“来人,把她拉上来打往死里打,这老婆子居然这么诅咒太子,真是活腻了。”百里玉莹听闻这般恶毒的诅咒,气冲冲的跑到悬崖边,下令道。
很快风婆婆被侍卫拉了上来,十字木架和祁明月的吊子在一起。
祁明月望向风婆婆,见她形容枯槁,衣衫破烂,身上伤痕累累,手足被长钉钉住,顿时,泪如泉涌,心如刀割。
“公主别哭,老婆子身体好,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的。”风婆婆张着干枯的嘴唇,朝祁明月安慰道。双目一转,看到走在燃烧的木炭上的夏如风,脸上先是惊讶,后是赞赏,最后变的凝重,片刻后,失神的双目之中蓦然射出精光。
“好,好,小子你若是将我家公主救了出去,就凭你这份毅力,我便把公主嫁于你。”风婆婆朝着夏如风大笑道。
夏如风和祁明月俱是身子一震,齐齐的向风婆婆望去。
“婆婆!”祁明月朝着低喊一声。
“公主,你不是喜欢这小子吗,难得他对你这番情重,将你交给她,我老婆子死也瞑目了。”风婆婆望向祁明月道,忽又转过头朝着夏如风厉声问道:“姓夏的,我把我家公主嫁给你,你可愿意?”
听到风婆婆的问话,夏如风怔怔的朝祁明月望去,一时间双足上的疼痛的都忘记了。
“你小子难道不愿意?我家公主哪里配不上你?”见夏如风不吱声,风婆婆顿时恼怒起来。
祁明月见夏如风没回答,以为他不愿意,脸上浮现难掩的失望之色,咬着下唇低难过的下了头。
“我……我愿意!”看到祁明月难过的模样,夏如风一时慌了神,用尽全力蠕动着嘴唇,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一出口,祁明月瞬间抬起了头,双眸变的异常的明亮,一丝浅笑从她沾着鲜血的嘴角掠起,瞬间,无数光华在她的脸上绽放。
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眸,夏如果忽然感到身体又涌进了无数的力量。他望向风婆婆,大声朝喊道:“婆婆,谢谢你把你家公主嫁给我!”
说罢,大踏步朝着祁明月走去,任凭脚下的尖刀刺进他的足底。
风婆婆满意的点了点头,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真是感人一幕。”百里烨望了望祁明月,又望向夏如风,最后目光定定的落在风婆婆的脸上,眼里浮现阴险的笑容:“老婆子,三年过去,难道你没追查出当年柔然为什么会那么轻易亡国吗?”
闻言,夏如风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脚下的步伐再次缓慢起来。
“当年柔然灭国,是因为有人将御林军的所用的水里都下了毒,不然凭它小小西域,如何能灭我柔然。”提起亡国之恨,风婆婆脸上满是仇恨。
“那你可知道当你是谁下在柔然皇宫里御林军里下毒?”百里烨再次问道,这话他虽然是对着风婆婆问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却转向了祁明月。
祁明月在百里烨的凝视下,心里升起了强烈不安,她眼里不由的浮现淡淡的惊恐。
风婆婆双目暴凸,不满血丝紧紧的望着百里烨,恨声问道:“是谁?我要知道是谁在御林军了下毒,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就是他,你家公主的心上人!”百里烨身子一侧,抬手指向夏如风。
祁明月和风婆婆脸色一变,齐刷刷的望向夏如风。夏如风此刻,已经走到木炭的尽头,踩在平地上,他却像比站在火焰上更为痛苦,身子不住摇晃,仿佛随时会倒下。
“你怎么了?”祁明月着急的朝夏如风喊道。风婆婆却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夏如风站在祁明月的面前,怔怔的望着她,脸上有千般的情绪掠过。
“当年是不是你在御林军里下的毒?”风婆婆死死的盯着夏如风,忽然厉声问道。当年,柔然灭国的时候,姓夏的也在,风婆婆也曾经怀疑过他,却没找到蛛丝马迹,只好作罢。
听到风婆婆这一问,祁明月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口,神色紧张的望着夏如风,生怕他张口说是。
没听到他说是,却看到他的头轻点。
“果真是你?”见到夏如风点头,风婆婆双目暴突,惊诧之余,是满满的杀意。
夏如风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望着祁明月。祁明月也怔怔望着他。四目相对,久久的凝视望着,分明是须臾片刻,却好似经历一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两行清泪,从祁明月的脸上无声的滑落,一颗心跌渐渐的跌入了无底的深渊。
第098章 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