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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游街

  “太子来尚书府的时朝我望了一眼,二小姐和二夫人用刀在我脸上划字。”
  “二夫人还经常克扣我们的工钱,让我们吃狗都不闻的馊饭菜。”
  “这俩女人真恶毒,大家砸死他们。”字字血泪,激起周围人的愤慨,有鸡蛋石头从人群里飞起,砸在程氏身上。
  “你们胡说,你们胡说,你们和夏瞳串通好了栽赃我的。”程氏趴在地上,顶着一头黏哒哒的蛋黄,有气无力的抵赖。
  回答她的是,更多的鸡蛋石头菜叶。
  几个大胆的佣人说到激愤处,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程氏砸去,有人带头,其他佣人也纷纷朝程氏扔鸡蛋,砸菜叶。
  程氏在铺天盖地的鸡蛋菜叶雨中,双手抱着头,将身子缩卷进尘土里。
  “小姐,你看府里的人多恨二夫人,今天有你撑腰,大家总算把这些年压在心里的恶气出出来了。”莹儿兴奋的小脸通红。
  这些年,她和小姐是被程氏欺负的最惨,最多的,看到程氏现在的下场,别提多解恨了。
  夏瞳冷漠的看了被鸡蛋白菜包围的程氏,淡然转身,目光扫过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的夏雪莲,抬脚走上石阶的最高处:“今天,有的仇报仇,有的怨报怨,出了人命我担着”。
  此言一出,尚书府众人抢着捡石头,磨着牙的使劲往程氏身上砸,把这些年对程氏的恨都发泄出来。
  “夏瞳,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娘了,再也不欺负下人了。尚书家我让你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程氏被砸的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朝夏瞳哀求。
  程氏不提李氏还好,这一提,夏瞳就满腔怒火,要不是程氏,万里寻怎会绑走母亲?母亲又怎会生死不明?
  “莹儿,叫人将二夫人的恶行都记录下来,印成公告,贴在马车上,然后请二夫人上马车游街。”
  程氏母女在她眼中就是两只蚂蚁,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捏死。一直留着她们的命,是因为夏如风。现在,她们所做的,彻底超出她的底线,就别怪她狠。
  程氏一听,几乎晕死过去。
  游街,那十恶不赦的人待遇,只要一游街,就会传遍天狼大陆,她就会遭万人唾弃,名声就彻底的毁了,以后那还有脸活在世上?夏瞳这是将她往死路上逼。
  当下也顾不得扔到身上是鸡蛋石头,爬起来,捣蒜般的朝夏瞳磕着头:“夏瞳,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我以后会安分守己,再也不惹事生非了。”
  “我娘遭受的,我会十倍的加之在你身上。”夏瞳望着她满是的血迹,目光森冷。
  “对,这样恶毒的女人就该游街,让整个天狼大陆的人都知道。”
  “对对,让她游街,让她游街”。
  提亲者拍手称好,这女人害的他们误会夏小姐,差点耽误了他们的提亲大事,死十次也不足以泄恨。
  程氏看众人的表情,知道这次众口难逃,噤了声,如风中的落叶般跌到上,整个人瞬间枯脆。
  得到夏瞳的命令,尚书府的人立刻忙开,写公告的写公告,准备马车的准备马车。
  夏雪莲藏在大门后,瑟瑟发抖,她真怕夏瞳也叫人把她拉倒马车上去游街,那她这一辈子就完了。想偷偷的离开,却两腿发软的不听指挥。
  好再夏瞳并没有打算对付她,只是朝她藏身处轻蔑的扫了一眼就掉转目光。
  程氏躺在地上,满身血迹,衣履褴褛,一动不动如同死了般。马车准备好,公告贴好,阿菊和尚书府的几个佣人想架起她绑到马车上去。
  “你们做什么,滚开!”人群分开,夏如风跌跌撞撞冲了出来,哗的拔出腰间剑指着阿菊几人。
  几人吓的脸色一变,慌张的退开。
  夏如风回头看见程氏浑身是血的凄惨模样,眼圈一红,心底无限酸楚,蹲下身,拨开程氏脸上乱发,轻喊道:“娘,娘!”
  程氏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满眼泪水的哀求道:“风儿快救救娘,他们趁你不再联合起来欺负我。”
  夏如风咬着牙点头,拦腰将程氏抱起,朝夏瞳望去,表情苦涩。
  程氏做些什么,他心里清楚,跟夏瞳开口求情,自己都觉得没脸。
  他还没开口,夏瞳转身大步踏入尚书的大门,冷淡的语音远远的传来:“她的命先放在你手上,若我娘有个好歹,我必让她陪葬。”
  音落,两扇敞开的大门,轰然关闭,那道清冷风华的背影被铜黑色的大门阻隔,瘫坐在门后的夏雪莲,脸色苍白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再看夏雪莲梨花带雨的模样,只觉面目可憎——母亲有事,她居然只顾自身安危躲了起来,这样的女子心肠歹毒,外表再美也徒然。
  夏如风瞟了夏雪莲一眼,低叹一声,抱着瘫软如泥的程氏绕向后门。夏瞳关上大门的意思很明确,程氏也没有资格再从正门踏入尚书府,从此她在尚书府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不让程氏游街,夏瞳已经很给他面子,今天的处境,母亲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夏瞳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茶杯,目光凝在庭院里的珠宝箱上。庭院中光彩琉璃,抬送珠宝的士兵被晃的睁不开眼。
  五百箱金银珠宝,为了拉拢自己,东离皇可真是大手笔。
  可惜,这些她都不稀罕!
  “夏小姐年纪轻轻就天赋过人,在玄力大会上拿了第一,为我国争光,这些都是皇上赏您的。皇上不但下令全国欢庆三日,今晚还专门在玉清宫为您准备的庆功宴,这可是镇国将军都没有的待遇啊!”太监里的公公驹着身子朝夏瞳讨好的笑。
  庆功宴?鸿门宴还差不多吧?
  唇边泛出一丝冷笑,夏瞳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炯炯的望向哈腰站在身边的太监:“公公,有劳你了,晚上的庆功宴我会准时出席的。”
  “夏小姐天赋过人,前途不可限量,稍假时日,必定飞黄腾达,凤舞九天。”公公搂着腰,满是皱纹的脸堆满巴结的笑。
  现在夏瞳是皇上的身边的红人,怎么也得巴结一下。
  哼,势利小人,夏瞳冷冷一笑,押着茶,不紧不慢的朝公公道:“我记公公以前来可不是这态度。”
  上次为夏如风的事情来召夏瞳进宫,他可是一脸高高在上的冷漠。
  公公脸色微变,腰弯的更低了,凑进夏瞳,讨好的笑道:“瞧夏小姐说的,老奴来您这尚书府,什么时候都是态度。老奴自从见到小姐您的第一天起,就知道您是人中龙凤,经常在皇上面前帮你美言呢。”
  纠缠过去的那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没有什么意义,刚那般说,只是见不惯这公公的前后的变脸,故刺他一刺,目的达到了,夏瞳不再理睬弯腰站在自己身边的公公,一口一口的押着茶。
  那公公也识趣,朝夏瞳行了行礼:“那夏小姐慢喝着茶,老奴就不污你眼了,这就告退。”
  莹儿看着公公哈腰低头的离去,捂着嘴偷乐。现在,小姐走到哪都被人尊敬了,连皇上身边的公公都对小姐点头哈腰。
  “莹儿,拿出一箱子珠宝分给府里的佣人,其他的你弄到银庄存起来。然后在贴出悬赏榜,谁要找出我娘,五百箱金银珠宝全都赏了。”夏瞳起身出门,从珠宝箱上大步踏过,看都不看一眼周围箱子里的珠宝,径直朝夏奕成房间走去。
  “五……五百箱珠宝全赏了?”莹儿长大嘴僵在原地。
  五百箱子珠宝那可是天文数字。
  “对,谁要找我娘,五百箱珠宝全赏。”
  她不稀罕这些珠宝,只求母亲平安。
  三天过去,万里寻还没有一点消息,夏瞳心忧虑无比。
  来到夏奕成的房间,意外的撞到了夏如风。
  夏瞳望了他一眼,走到夏奕成的床边站定。昏迷中的夏奕成脸颊憔悴,嘴唇青白,整个人似老了十几岁般。夏如风拿着湿毛巾正在帮他擦拭脸庞,看到夏瞳,朝她勉强扯一丝笑容:“瞳瞳!”
  英俊的脸庞不复往日的光彩,那双明亮眼睛也是黯淡失神,那勉强扯出的笑容里,带几分苦涩,几分羞愧。
  夏瞳望着他,心下生出一丝微痛。程氏所做所为传遍了整个东离国,现在,整个东离都议论着她的恶行,夏如风也跟着成为众人的笑柄。
  他的日子不好过吧?
  “瞳瞳,别担心,我已经动用我所有的关系在寻找大娘的下落,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夏如风站起身,看见夏瞳蹙眉,以她在为李氏的事担心。
  心田微微一荡,一股暖流淌过,自己让程氏身败名裂,让夏如风成为众人的笑柄,他不但不怪自己,还为母亲的事情操心,夏瞳心荡过一丝感动。
  心里升起一丝内疚,夏点了点头,俯下身,掀开被子,将手伸进夏奕成胸前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