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瞳嘴角的笑容消失,话锋一转,望着西秦皇说道:“但是,清大人必须接受我考验,若是他考验不通过,说明他并非真心想娶我,联姻之事就此算了。”
西秦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微僵后望向清月:“清月你觉得怎么样?”难怪她那么爽快的答应,原来后面有诈呢。
清月温雅的笑了一下,眼中带着几分无奈的意味,他有选择的余地么?夏瞳那么直接的答应,后面还指不定怎么刁难他呢,瞟了一眼百里寒,朝西秦皇欠身道:“为证明儿臣的心意,儿臣愿意接受夏姑娘的考验。”
听到夏瞳的话,百里寒和东离皇的心中微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后面还有戏。但是清月要是经过她的考验的话……
想着百里寒的心又提了起来,目光死死的落在清月的身上,眼中的威胁毫不掩饰——只要他通过夏瞳的考验,他绝对找个机会将这个眼中钉除去。
“既然清月同意,夏姑娘想怎么考验?”西秦皇问道。
“我出两道题,只要清月大人全部答对,就算他的考验过关,若是错了一题,就算考验失败。”夏瞳目光灼灼。
“那就请夏姑娘出题。”清月的好奇心被勾起,朝夏瞳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嗯!”夏瞳点了点头,望着地面沉思起。众人的目光都聚在她的身上,心中都好奇这少女会什么的题目来刁难西秦皇的义子。
看着夏瞳沉思的模样,百里寒不由的紧张起来,心中祈祷着她的出的题难度高一点,最好无人能解。眼角瞟见清月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觉格外的碍眼,十指握紧掌中,努力克制住想将那张脸痛扁一顿的冲动。
片刻后,夏瞳在众人的眼光里抬起头,带着探寻的目光向四周望去,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大殿旁边候着的一个小宫女身上,嘴角弯了弯,抬脚走朝小宫女走去。
小宫女见夏瞳朝自己走来,急忙将身体站的笔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迷惑的望着她,望着那葱玉般的手指伸向了自己,还未反应过来时,斜插在发髻上的银簪便到了夏瞳的手中。
“清大人,你要是那将缝衣服的线从这个九曲头饰空心处里穿过去,第一个就算你过关”。夏瞳对着清月摇了摇手中的银簪。
“这怎么可能呢?”
“那银簪弯来弯去,线怎么穿的过去?”
周围的人看清楚的了夏瞳手的银簪,顿时议论纷纷。
夏瞳手中的银簪为了俗称九曲簪,因为整个簪字被弯出九个弯,中心是空的,平时除了当发饰,还用来装药粉毒药之类的,在宫中广外很受各位娘娘和丫环的欢迎。
装药粉可以,但是要将细线从尾穿到头却难于登天,望着夏瞳手中的银簪,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夏瞳你这不是故意刁难吗?银簪上九个弯,细线怎么能穿过去?”西秦皇望着夏瞳手中的银簪脸色渐渐沉下来。
“臣女能说出来,自然是有办法穿过去。不知道清大人想到了没?”夏瞳目光盈盈的望向清月。只要清月认输她便将细线穿过银簪。
清月并如同未闻,蹙眉安静的望着她手中的银簪,眸光忽闪着。见清月未说话,夏瞳也不催他,随手将银簪放到桌子上,落回坐座,等待他的答案。
“夏瞳,你确定真的有办法能将细线穿进着银簪里?”西秦皇盯着银簪不信的问。周边的人也满是怀疑之色。
“臣女确实有办法。”夏瞳胸有成竹,目光一转,望向清月:“若是清大人认输,我便将办法告诉大家!”
“不,让我想想!”清月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银簪,朝夏瞳摆了摆手。
夏瞳只好继续等待。
周围的人见夏瞳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再出声质疑,都望着银簪转动脑筋,想着怎么才能将细线穿过去。
百里寒的望着桌子上的银簪也陷入的沉思,思索着如何才能将一个缝衣服的细线从那弯了就九个弯的银簪空心处穿进去。
就算是只有一个弯,缝衣服的细线都穿不过去,九个弯更加是不能穿过去,哪怕是借助细铁丝都没用,因为一到转弯的地方,便被堵住了,除非线也会自己转弯。但是,线是死物,又怎么会自己转弯呢?
如何才能让线自己转弯呢?
大殿里陷入寂静中,每个人都在冥思苦想,怎么才能将细线穿过银簪。四国皇帝也撑着下巴陷入苦思之中。夏瞳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见人人皱眉苦思,觉得的甚是无聊,便拿起面前的酒杯,独自饮起酒来。
不知不觉清月踱步走到大殿的中央,双手负于身后,蹙眉苦思。另一边,百里寒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无声的敲着桌面,同样在冥思苦想。
半个小时后,还无人想出答案,西秦打大臣里有人不耐烦了,心中怀疑夏瞳这题目根本就无解。
“这根本就是无解的题,老夫就不信,夏瞳你真能将细线穿过去?”西秦的大臣中有一老者站了起来,满脸恼怒的瞪着夏瞳。
“就是,这样刁难古怪的题目怎么会有解呢?夏瞳你为了拒婚居然这样来作弄我们,太过分了,欺骗皇上可是死罪。”
“皇上,这题无解,夏瞳是故意作弄我们的,请皇上治她的欺君之罪。”
有了带头人,西秦的大臣纷纷起哄。
其他各国的人都望向夏瞳,一脸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好戏。清月依旧蹙眉沉思,周围的吵闹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干扰。同清月一样在冥思苦想的,还有手握酒杯的百里寒。
“夏瞳我在问你一遍,这题你真的有解么?”西秦皇想了半天想不出解,不由的偏向了大臣们的议论。
“确实有解,只要清大人认输,我便立刻将答案公布出来。”夏瞳神色轻松的回答,一点也没有因为周围人的议论而害怕。
“夏瞳,你可知道欺君是死罪?你要是敢欺骗我们皇上,是要被杀头的。”西秦一大臣朝夏瞳怒喝道。
“你自己智商为零,就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夏瞳脸蓦的冷了下来,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朝那再三出言不逊的大臣望去,眼神阴鸷的眯起。
那大臣被夏瞳看的后背一寒,却兀自挺着脖子说道:“夏瞳,我们皇上让你嫁入西秦,是天大的福气,你却推三堵四的,还用这样恶劣的手法来刁难清大人,分明是不将我们皇上放在眼里,欺君之罪,罪无可赦!”
刚起哄几个西秦大臣都是和林德玄私交甚好的人,先前听西秦皇要清月娶夏瞳为妻,几人想反对,却无从说话。现在好不逮到了搬弄是非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林德玄因为林飞的伤势没有来参加宴会,他们便想帮他出心中恶气。
夏瞳冷冷一笑,不疾不徐的说道:“哦,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在西秦并未非皇上最大,而是一帮老家伙说了算啊。”
“胡说,西秦当然是我们皇上最大了,我们……”
“那为何你们皇上都没表态,你们却将我定罪了?难道你觉的自己说的话比皇上更加有分量吗?”
不容对方说完,夏瞳起身打断,望向那几人的脸蓦然的亮了起来:“如此不将你们的皇上放在眼里,你们是想造反么?”。
双瞳微微一缩,冷冷的望向那几个西秦老臣,黝黑的眸宛如深潭,浓浓的杀意在眼底翻转流转。
对上夏瞳的眼光,为首的大臣,身子微颤,心中暗自惊心,此女在四国的皇帝之前,还敢流露出这样的杀意,那胆量不是般人所及的,招惹她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当下退了回去,不敢再多言。
“你少胡说,我们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半分的二心。”
“我们对皇上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
被夏瞳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其他几个大臣顿时面如土色,纷纷为自己开脱。
“各位既然没有二心,这么慌干嘛?这么着急的辩解,想叫人不怀疑都难。”在几位大臣慌乱的时候,夏瞳不轻不重的又抛一句出来。
清凉的声音,润人心肺,将几个大臣声音压了下去,清晰的钻入在场每个人的耳里。
“你少冤枉我们,你想挑拨离间,皇上是不会上当的。”
“你这臭丫头,不但人长的丑,心肠更是歹毒,这样诬陷我们,当心招雷劈!”
几个西秦大臣都仗着和林德玄关系好,在朝中霸道惯了,何时有人敢这么和他们说过话,个个怒不可遏,老脸气的通红。
“越是紧张就越说明心中有鬼!各位神色紧张成这样,不知道心里有什么鬼?”夏瞳不气死他们不甘休,秀眉一挑,继续讥讽道。
“你胡说!简直就在放屁!”
“一个黄毛小丫头,信口雌黄,不怕被雷劈么?”
“东离人果然是心如毒蝎!”
几个老臣在愤怒之下,开始口不择言。
“都给我闭嘴!”西秦皇望着那几个被夏瞳几句话就弄的手忙脚乱的大臣,面色阴沉下来。一个个都在那丢他的脸。
那几个大臣被西秦皇看的脸色剧变,慌乱跪到大殿上,连连喊冤:“我们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第164章 巧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