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亡三四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天下必然的规律,但这必须从长远来看才行。
有时做善事未得善报甚至还得了恶报;相反有人做恶却未得恶报反而有善报,这都是因为善或恶的积累还未达到一定程度,一旦时机成熟,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所以我们不应对暂时的不合理现象感到迷茫而动摇行善的信念。古人说得好:“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
【经文】
[议曰:世有好善而反亡者。]《易》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又曰:
“善不积不足以成名。”何以征其然耶?孟子曰:“仁之胜不仁也,犹水之胜火也。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也。火不熄则谓水不胜火,此又与不仁之甚者也。又,五谷种之美者,苟为不熟,不如绨稗夫仁亦在熟之而已矣。”尸子曰:“食所以为肥也,一饭而问人曰:‘奚若?’则皆笑之。夫治天下大事也,譬今人皆以一饭而问人‘奚若’者也。”
[议曰:此善少不足以成名也。恶亦如是。何以明其然耶?《书》曰:“商罪贯盈。天命诛之。余弗顺天,厥罪惟均。”由是观之,夫罪未盈,假令中有罪恶,未灭也。今人见恶即未灭,以为恶不足惧,是以亡灭者继踵于世。
故曰:“恶不积不足以灭身。”此圣人之诫。]
由是观之,故知善也者,在积而已。今人见徐偃亡国,谓仁义不足仗也;见承桑失统,谓文德不足恃也。[承桑氏之君,循德废武,以灭其国也。]是犹杯水救火、一饭问肥之说,惑亦甚矣。
【译文】
在生活中,我们常常发现有的人尽做好事,反而不得好报,有的甚至短命,这是怎么回事呢?
《易经》上说:“积善之家,必然会有善报。”又说:“不积善就不能成名。”怎么能证明这种说法呢?孟子说:“仁者战胜不仁者、就象水能灭火一样。似是如今为仁的人就象用一杯水去熄灭一车干柴燃起的烈火,火不灭就说水不能灭火。这和用一点仁爱之心去消除不仁到极点的社会现象是同样的道理。又如五谷的品种再好,假如没有成熟,那还不如稗的种子。所以,仁爱也在于是否成熟啊!”尸佼说:“吃饭是为了长得肥胖,假如只吃一顿饭,就问别人说:‘怎么样,我胖了吗?’那么大家都会耻笑他。而治理天下,是最大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看到成效的,现在人们往往急功近利,就象吃了一顿饭就问别人‘我胖了吗?’一样。”[这是善德太少,还达不到成名的程度啊。恶也是这样。怎么能说明这道理呢?《尚书》上说:“商纣王已是恶贯满盈了,所以上天受命武王诛灭他。其余不顺天命的人,只看他罪恶的轻重如何。”由此看来,只是罪恶未满盈而已。假如有罪恶却未灭亡,就认为有罪恶也不值得惧怕,这就是世上灭亡者一个接一个的原因啊。
所以说:“罪恶不积累到一定程度,暂时是不会灭亡的。”这是圣人的告诫啊。]
由此看来,善德在于一点一滴的积累。如果有人看到历史上徐偃王讲仁义却亡了国,就认为仁义不值得依恃;看到古代承桑国国君讲文德而国家灭亡,就认为文德不值得依恃[承桑氏的君主遵循文德,罢废武功,后来导致国家灭亡。],这就象用一杯水救火,吃一顿饭就问人“我胖了吗”一样糊涂了。
【按语】
荀子说:“积水成渊,积土成山,积善成德。”他还说:“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古人早就认识到,任何伟大的事情都是从细微起步,坚持不懈,逐渐积累的结果。同理,那些巨恶元凶,也不是生下来就穷凶极恶,也是从小事情积累,小环境促成的。
然而,社会上却有这样一种现象,善良的人总受欺侮,而一些恶棍却活得扬眉吐气。是什么原因呢?善良的人往往心存好意,虽然受到伤害,但总是想给恶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这恰恰造成给恶人继续作恶的空子。人们常说:心慈手软。善良的人十有八九软弱,软弱就必定会受欺,即使受了欺侮也忍气吞声,所以恶棍才敢于胡作非为。
其实,善良并不等于懦弱,如果看到歹徒行凶,却视而不见;甚至欺侮到自己头上也逆来顺受,那就不是善良,而是麻木不仁了。
总之,对于正义必定战胜邪恶这一信念,务必坚定不移,才会坚持积善止恶,使我们的社会一步步走向更高的文明阶段。
诡俗三五
事与愿违,理与情背。这常常使我们为之困惑。然而只要明白其中的道理,就会给我们以有益的启示:一,对子女不可溺爱,否则轻则使子女养成依赖习惯,重则会走上邪路。二,别人对自己的批评乃至成见,往往能督促自己改正缺点,不断进取。三,正确分辨是非,不被私下的评论所左右,而应以大局为准绳。
【经文】
夫事有顺之而失义,有爱之而为害,有恶于己而为美,有利于身而损于国者。何以言之?刘梁曰;“昔楚灵王骄淫暴虐无度,芊尹申亥从王之欲以殡于乾溪,殉之以二女。此顺之而失义者也。[议曰:夫君正臣从谓之顺,今君失义而臣下从之,非所谓顺也。]鄢陵之役,晋楚对战,谷阳献酒,子反以毙,此爱之而害者也。[汉文帝幸慎夫人,其在禁中尝与后同席。及幸上林,郎署长布席,慎夫人席与后同席。袁盎引慎夫人座。上大怒,袁盎前说曰:“臣闻尊卑有序,上下乃和。今陛下既已立后,慎夫人乃妾耳。主妾岂可同座哉?陛下幸之,即厚赐之,陛下以为慎夫人,适所以祸之。陛下独不见人豕乎?”上乃悦。由是言之,爱之为害,有来矣。]臧武仲曰:“孟孙之恶我,药石也;季孙之爱我,美疢也。疢毒滋厚,药石犹生我。”此恶之而为美者也。[孙卿曰;“非我而当者,吾师也;是我而当者,吾友也;谄谀我者,吾贼也。”商君曰:“貌言,华也;至言,实也;苦言,药也;甘言,疾也。]韩子曰:“谓敌人行私,谓之不弃;以公财分施,谓之仁人;轻禄重身,谓之君子;枉法曲亲,谓之有行;弃官宠交,谓之有侠;离俗遁世,谓之高悫;交争逆令,谓之刚材;行惠取众,谓之得人。不弃者,吏有奸也;仁人者,公财损也;君子者,人难使也;有行者,法制毁也;有侠者,官职旷也;高悫者,人不事也;刚材者,令不行也;得人者,君上孤也。此八者,匹夫之私誉,而人主之大败也。”[人主不察社稷之利害而用匹夫之私誉,家国无危乱不可得也。]
由是观之,夫俗之奸恶与事相诡,唯明者能察之。[韩子曰:“君臣之利异,故人臣莫忠,故臣利立而主利灭。”此之谓异利者也。]
【译文】
事情有顺着行事却不合道义的,有本为爱他却反害了他的,有讨厌自己却是于自己有好处的,有利于自己却有损于国家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刘梁说:“过去楚灵活王骄奢淫佚,暴虐无度,芊尹申亥按照灵王的意愿,把他埋葬在乾溪(今安徽毫州),并用二个女子殉葬。这是顺着行事反而违背道义的。[国君的命令正确,臣子才服从,这叫做顺。而如今国君违背道义,臣下却服从他,并不是什么顺。]鄢陵之战,晋楚两国交兵,楚国统帅子反的仆人谷阳竖给子反敬酒,子反醉,楚军大败,楚王逼令子反自杀,这就是因为爱他,反而害了他。[汉文帝宠爱慎夫人,在后宫时,慎夫人和皇后同席而坐。
待到汉文帝游上林苑,郎署长安排座位,又安排慎夫人与皇后同席而坐,袁盎便把慎夫人领到另一座位坐下。文帝大怒,袁盎上前说到:“我听说尊卑之间一定有个次序,上下才能融洽。如今陛下既已册立了皇后,慎夫人不过是侍妾,女主人与侍妾是不能在同一席位上平起平坐的。如今你宠爱她,多赏赐她财物就行了。你认为让她与皇后同席是为她好,其实恰恰是给她制造后患。你没见过高皇帝的宠妃戚姬的下场吗?高皇帝死后,吕后把戚姬剁去双手双脚,扔在猪圈里,被称作‘人豕’。”文帝这才不生气了。由此说来,爱他反而是害他,是早就有的现象啊。]臧武仲说:“孟孙讨厌我,那是良药和针石啊。季孙喜欢我,那是美丽的病毒啊。病毒再厉害,良药和针石还能把我救活。”这就是厌恶他却对他反而有益的道理。[荀子说:“批评我而又批评得对的,是我的老师;称赞我,而又称赞得对的是我的朋友;阿谀奉承我的,是我的敌人。”商鞅说:“不实在的话,就象是花朵;真实的话,象是果实;逆耳的话,象是良药;甜言蜜语,象是疾病。]韩非子说:“为老朋友循私舞弊的,称之为不抛弃朋友;把公家财产分给别人的,称之为有爱心;看不起官职俸禄而看重自己生命的,称之为君子;不顾法律规定而庇护亲人的,称之为有品德;抛弃职务包庇朋友的,称之为有侠肝义胆;避世隐居的称之为诚谨;互相争斗,违抗命令的,称之为刚烈;施些小恩小惠以收买人心的,称之为得人。所谓不抛弃老朋友的官吏,一定有奸私;所谓爱人的,公家的财物却受到了损失;所谓的君子,国家难以使令他;所谓的有品德,法制就会被毁掉;所谓的有侠肝义胆,就会使官位出现空缺;所谓的诚谨,就是使人别干事;所谓的刚烈,就会使上级的命令没人执行;所谓得人,就会使君主处于孤立的地位。这八种称誉实际上是老百姓的私誉,是对君主利益的极大破坏。”[国君如果不清楚国家利害之所在,盲目听信百姓的私誉,想使国家不陷入混乱,是不可能的。]
由此看来,世俗的好恶往往与事理相反,只有明智的人才能看清楚这一点。[韩非子说:“君臣之间的利害刚好是对立的,所以臣子不忠于君主。臣子的利益一旦获得满足,君主的利益随之就会破灭。”这就是君臣利害不同的道理。]
【按语】
事与愿违,理与情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上下异利。对同一人或同一事,上下的看法往往是相反的,如百姓认为品质恶劣的人,上级却加以重用;百姓反对的事,上级却执意要做。但由于中国一直是官本位制,即使是儒家声称的以民为本,实际上也是替官方说话的,保护的也是官方的利益。如本文作者就是如此。如今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时代了,尽管上下在某些问题上的看法不尽一致,但不是象过去那样,什么都以上面的想法看法为准则,百姓的心声有时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样做,对于理顺上下关系,做出正确决策,乃至国家的安定团结都是很有必要的,切不可等闲视之。
息辩三六
考察一个人最有效的方法是看他怎么做而不是看他怎么说。齐威王根据即墨大夫和东阿大夫的政绩来评价他们的才能、人品,从而不受左右亲信的欺骗,使齐国大治。而历史上的许多帝王却只根据臣下的巧诈之言来用人,所以朝政昏乱,自身也深受其害。这就从正反两面论证了这种考察方法的正确性。这对我们的用人方针也有颇启迪和借鉴作用。
【经文】
[议曰:“夫人行皆蓍于迹,以本行而征其迹,则善恶无所隐矣。夫辩者焉能逃其诈乎?]
【译文】
[赵子议论说:人的品行都会有迹象显示出来,根据一个人的根本品质并参验他办事的迹象,那么是善是恶就无法掩饰了。即使能言善辩,也无法用诡诈的手段掩饰他不善的本质。]
【经文】
《中论》曰:“水之寒也,火之热也,金石之坚刚也,彼数物未尝有言,人莫不知其然者,信著乎其体。”[故曰:使吾所行之信如彼数物,谁其疑之?
今不信吾之所行,而怨人之不信也。惑亦甚矣。]故知行有本,事有迹。审观其体,则无所窜情。
何谓行本?孔子曰:“立身有义矣,而孝为本;丧纪有礼矣,而哀为本;战阵有列矣,而勇为本。”太公曰:“人不尽力,非吾人也;吏不平洁爱人,非吾吏也。宰相不能富国强兵,调和阴阳,安万乘之主,简练群臣,定其名实,明其令罚,非吾宰相。”此行本者也。
何为事迹?昔齐威王召即墨大夫而语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毁日至,然吾使人视即墨,田野辟,人民给,官无留事,东方以宁。是子不事我左右以求誉也。”封之万家。召阿大夫而语之曰:“自夫子之守阿也,誉日闻。
然吾使人视阿,田野不辟,人民贫苦。赵攻甄,子不能救。魏取薛陵,子不能知。是子常以币事吾左右,以求誉也。”是日烹阿大夫及左右常誉之者,齐国大理。
汉元帝时,石显专权。京房宴见,问上曰:“幽厉之君何以危?所任者何人也?”上曰:“君不明而所任巧佞。”房曰:“知其巧佞而用之也?将以为贤?”上曰:“贤之。”房曰:“然则今何以知其不贤也?”上曰:“以其时乱而君危知之。”[房曰:“齐桓公、秦二世亦尝闻此君而非笑之。然则任竖刁、赵高,政治日乱,盗贼满山。何不以幽厉卜之而觉悟乎?”上曰:
“惟有道者,能以往知来耳。”房曰:“夫前世二君亦皆然耳,臣恐后之视今,如今之视前也。”]此事迹者也。
言之,夫立身从政,皆有本矣;理乱能否,皆有迹矣。若操其本行,以事迹绳之,譬如水之寒、火之热,则善恶无所逃矣。
【译文】
《中论》上说:“水是凉的,火是热的,金石是坚硬的,这几种东西并未自己标榜,可是人们没有不了解它们确是哪样性质的。这是什么原因呢?
它的标记就附在它本身上面。”[所以说,假如我的所作所为诚如那几种东西一样,谁还会怀疑我的品行呢?如今人们不相信我的品行,却埋怨别人不相信自己,真是糊涂极了。]由此即可明白,立身有根本可察,做事有迹象可寻,只要仔细观察,那就谁也无法掩饰其真相了。
什么叫立身根本呢?孔子说:“立身处世有一定的准则,而孝敬父母是根本;丧葬有一定的礼仪,哀痛是根本;战阵有一定的排列方式,但以勇敢为根本。”姜太公说:“人民不尽力务家,不是我的人民;官吏不公平廉洁、爱护百姓,就不是我的官吏;宰相不能富国强兵,调合阴阳四时,使国君安居王位,不能选拔训练群臣,使其名实相符,法令彰明、赏罚得当,就不是我的宰相。”这就是立身根本。
什么是做事的迹象?过去齐威王召见即墨大夫,对他说:“自从你到了即墨任职以后,说你坏话的每天都有。可是我派人去巡视即墨,看到荒地都开垦出来了,人民丰衣足食,官府没有积压的工作,东方一带因此宁静安定。
这是因为你不花钱收买我身边的亲信以求荣誉啊。”因而将万家封给即墨大夫做采邑。又召见东阿大夫,对他说:“自从先生做东阿太守后,每天都能听到的人说你的好话。然而我派人巡视东阿,只见到处荒芜,百姓贫困。赵国攻打甄城,你不能救助;卫国攻取薛陵,你竟然不知道。这是你常用钱收买我身边的亲信,以求得荣誉啊。”当天,便烹杀了东阿大夫和身边亲信中说东阿大夫好话的人。齐国因此而治理得井井有条。
汉元帝时,石显专权,京房私下进见皇帝,问汉元帝说:“周幽王和周厉王时,国家怎么陷入危机的呢?他们信任的是些什么人呢?”元帝说:“君主不英明,信任的都是些投机取巧、吹吹拍拍的人。”京房说:“是明知他们投机取巧、吹吹拍拍还要任用他们呢?还是认为他们有才能才用他们呢?”元帝说:“是认为他们有才能。”京房说:“那么如今怎么知道他们不贤呢?”元帝说:“根据当时社会混乱,君主的地位受到危胁的情况知道的。”[京房说:“齐桓公、秦二世也曾听到过这样的道理,但他们却嘲笑幽王、厉王的糊涂。然而他们仍然任用了竖刁、赵高这样的狡诈之徒,结果国家政治一天比一大昏乱,造反的人满山遍野。为什么他们不能以幽王、厉王作为前车之鉴,从而觉悟到自己用人之非呢?”元帝说:“只有懂得大道的人,才能鉴过去以知未来啊。”京房说:“陛下看现在的朝政是清明呢而是昏乱?”元帝说:“也是非常昏乱的。”京房:“如今受信任重用的是些什么人呢?”元帝说:“有幸的是现在被任用的石显比竖刁、赵高他们好。我认为朝政的昏乱责任不在他。”京房曰:“前世的齐桓公、秦二世也是这样认为的。我恐怕将来的人看现在的情形就如同我们看过去的情形是一样的。”]
这就是凡事必有迹象表现出来的道理。
由此说来,立身也好,从政也好,都有一个最根本的准则。政治清明或昏乱,人是否有才能也都有迹象表现出来。如果能把持住根本,以办事的迹象作为考核的依据,那么就象水是凉的、火是热的一样,人的善恶就无法掩饰了。
【按语】
对人的认识,比对物的认识难得多。因为物不会作假,不会演戏,而人,由于种种原因,学会虚假做作是人生必需的一课,太真、太实必定会被现实碰得头破血流。假戏真作、真戏假作、真假合作……看得人眼花撩乱,莫辨真伪。难怪曹雪芹感叹不已:
假作真时真亦假。但人的真实面目是否就不能认识了呢?否,还是可以认识的,因为不管如何会演戏,演员总会有卸妆下台的时俟,如梅兰芳在戏台上是天女、是林黛玉,一下台还是一个堂堂五尺须眉;袁世海上台是曹操,盖叫天上台是武松,下台还是袁世海、盖叫天。要看演员卸妆下台的真面孔,有两个办法,一是时间。有诗云:“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礼下时。若使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其实就是当时身死,盖棺不能定论,历史还是会还他以本来面目的。君不见彭德情乎?死时身上还有那么多污水,可他的历史形象却是无比圣洁的。第二个办法更省事一些,就是见真招,不管戏台上武松多么威风,只要放一只真老虎到台上去,你就是给他喝三十六碗酒也全不济事。
这使笔者想起前些年一个热门话题,一些真真假假的千里马在报刊、杂志上呼唤伯乐,因为“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所以假千里马还是可以享受精饲料,真千里马却只好仍然拉车爬坡。其实,要真想分清谁是千里马,何必非有伯乐不可,只要放在同一起跑线上,加上一鞭,是马是驴连小孩子也不会弄错的。笔者又想到这些年的考评:干部自评、互评、群众评议、面对面、背对背、统计、造册、输计算机,真是搞得煞有介事,其实仍然是在严肃认真地演戏而已。看一个干部是否廉洁,是否称职,哪要那么复杂,只要把他和老婆、儿子的衣、食、住、行和他治下老百姓的衣、食、住、行比一比,就什么都清楚了。这就是所谓“息辨。”
第1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