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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十

  孙子曰:“绝斥泽,唯亟去无留;[斥,碱卤之地,水草恶,浸洳不可处军也。亟,纪力反。]为交军于斥泽之中,必依水草而背众树,[不得已为与敌战,而会斥泽之中,当背稠树以为固守。]此处斥泽之军。平陆处易,[车骑之利也。]而右背高,前死后生,[战便。]此处平陆之军也。”
  【行军、下营,审择其地】
  周武王将伐纣,问太公曰:“今引兵深入其地,与敌行阵相守,被敌绝我粮道,又越我前后,吾欲与战则不敢,以守则不固,为之奈何”太公曰:“夫入敌地,必按地形势胜便处之,必依山陵、险阻、水草为固,谨守关梁隘塞。敌若卒去不远,未定而复反,彼用其士卒若太疾则后不至,后不至则行乱而未及阵,急击之,以少克众。”太公曰:“夫出军征战,安营阵,以六为法,亦可方六百步,亦可六十步,量人地之置表十二辰。将军自居九天之上,竟一旬,复徙开牙门,常背建向破太岁太阴太阴大将军。凡军不欲饮死水,不欲居死地,不居地柱,不居地狱。”[死水者,不流之水。死地者,丘墓之闲。地柱者,四下中高。地狱者,四高中下是也。]太公曰:“以步与车马战者,必依丘墓险阻,强弩长兵处前,短兵弱弩居后,[孙子曰:“强弱长短杂用。”]更发更止。敌人军马虽众而至,坚阵疾斗,材士强弩以备前后。”[孙子曰:“远则用弩,近则用兵,兵弩相解也。”]武王曰:“我无丘墓,又无险阻,敌人之至甚众,以车骑翼我两傍,猎我前后,吾三军恐怖,乱败而走,为之奈何”太公曰:“令我士卒十行布铁蒺藜,遥见敌车骑将来,均置蒺藜,掘地迎广以深五尺,名曰命笼。人持行马进退,阑车以为垒,推而前后,直而为屯,以强弩备我左右。然则命我三军皆疾战,而必胜也。”[孙子曰:“以步兵十人击之骑一匹。”]
  管子曰:“凡兵主者,必审知地图。轘辕之险,[谓路形若辕,而又还曲。缑氏东南有轘辕道。]滥车之水,[其水深渺,能泛车。]名山、通谷、经川、[谓常川也。]陵陆、丘阜之所在,苴草、林木、蒲苇之所茂,[苴草,谓其草深茂,能有所覆藏。]道里之远近,城郭之大小,名邑废邑困殖之地,[困,谓其地墝埆不可种艺。殖,谓壤田可播殖者。]必尽知之,[凡如此,皆兵主所当知也。]地形之出入相错者尽藏,[藏,谓苞蕴在心。]然后可以行军袭邑,举措知先后,不失地利。此地图之常也。”
  大唐高宗遣将军裴行俭讨突厥,军至单于都护府之北,际晚下营,壕堑方周,遽令移就崇岗。将士云:“众已就安堵,不可劳扰。”行俭不从,更令徙之。此夜,风雨暴至,前设营所水深丈余,将吏惊服,问行俭曰:“何以知风雨也”行俭笑曰:“自今但依我节制,何须问我所由知也!”
  孙子曰:“不用乡导者,不得地利。[不任彼乡人而导军者,则不能得道路之便利也。]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乡导】
  《大唐卫公李靖兵法》曰:“凡是贼徒,好相掩袭。须择勇敢之夫,选明察之士,兼使乡导,潜历山原,密其声,晦其迹,或刻为兽足,而却履于中途;或上冠微禽,而幽伏于丛薄。然后倾耳以遥听,竦目而深视,专智以度事机,注心而候气色,见水痕则可以测敌济之早晚,观树动则可以辨来寇之驱驰也。故烟火莫若谨而审,旌旗莫若齐而一。爵赏必重而不欺,刑戮必严而不舍。敌之动静,而我必有其备;彼之去就,而我岂不得保其全哉!”[必须先觇敌国道路远近,水潦山川,溪谷险阨,城邑大小,沟渠深浅,蓄积多少,兵革之数,豪杰姓名,审而知之,用兵之要也。]
  【下营斥候并防捍及分布阵】
  《卫公李靖兵法》曰:
  诸逢平原广泽,无险可恃,即作方营。兵既有二万人,已分为七军,中军四千人,左右四军各二千六百人,虞候两军各二千八百人。左右军及左右虞候军别三营,六军都当十八营,中军作一大营。如其无贼,田土宽平,每营中闲使容一营。如地狭,不得使容一营,中军在中央,六军总管在四畔,象六出花。军出日,右虞候引前,其营在中营前右厢向南,左虞候押后,在中营后左厢近北,结角,两虞候相当,状同丑未。若左虞候在前,即右虞候在后,诸军并却转。其左右两厢营在四面,各令依近本军卓幕,得相统摄,急缓须有救援。若欲得放马,其营幕即狭长卓,务取营里宽广,不使街巷窄狭。如其拓队兵少,量抽不战队相助。如兵有多少,准数临时加减。其队去幕二十步,布列使均。诸地带半险,须作月营:其营单列,面平背险,两翅向险,如月初生。其营相去,中闲亦令容一营。如逼贼庭,不得使容一营。若有警急,畜牧并于营后安置,其队依前,于营外去幕二十步,均列布之。
  诸道狭不可并行者,即第一战锋队为首,其次右战队次之,其次左战队次之,其次右驻队次之,其次左驻队次之。若道平川阔,可得并行者,宜作统行法。其统法:每统,战锋队居前,两战队并行次之,又两驻队并行次之,余统准此。若更堪齐头行者,每统五队,横列齐行,后统次之。如每统三百人,简取二百五十人,分为五队,第一队为战锋队,第二、第三队为战队,第四、第五队为驻队,每队队头一人,副队头一人;其下等五十人,为辎重队,别着队头一人,副队头一人,拟战日押辎重遥为声援。若兵数更多,皆此类。
  诸军当军折冲、果毅,必须排定队伍,每行引发营,须依次第。战日有罪须罚,有功须赏,依名排次,甚为省易。不然推逐稍难,争竞不定。
  诸每队给一旗,行则引队,住则立于队前。其大总管及副总管则立十旗以上,子总管则立四旗以上,行则引前,住则立于帐侧。统头亦别给异色旗,拟临阵之时,辨其进退。驻队等旗,别样别造,令引辎重。各令本军营队,识认此旗。
  诸军相去既远,语声难彻,走马报又劳烦,故建旗帜,用为节度。其方面旗举,当方面兵急须装束;旗向前亚,方面兵急须进;旗正竖,即住;旗卧,即回。审细看大将所举之旗。[大将方面旗,东方碧,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专看方色旗亚处,即是其方贼来,便须捍御攻击。具法制篇中。]
  诸大将置鼓四十面,子总管给十面,营别给鼓一面,行即负随纛下,昼夜及在道有警急,击之传响,令诸军严警,兼用防备贼侵逼。如军行引之时,先军卒逢贼寇,先军即急击之鼓,中腰及后军闻声,急须向前相救;中腰逢贼,即须击鼓,前军闻声便住,后军闻声须急向前赴救;后头逢贼,即击鼓,前头、中腰闻声即须住,并量抽兵相救。如发引稍长,鼓声不彻,中腰支料更须置鼓传响,使前后得闻。其诸营自须着鼓一面,用防夜中有贼犯营,即急击,令诸军有警备。
  诸行军立营数多,则计或逢泥溺,或阻山河,同听角声,俱共齐发,路狭难进,徒饿马驴。应发营第一角声绝,右虞候捉马驴;第二角声绝,即被驾,右一军捉马驴;第三角声绝,右虞候即发引,右一军被驾,右二军捉马驴;第四角声绝,右一军即发引,右二军被驾。以后诸军,每听角声,装束被驾准此。每营各出一战队,令取虞候进止,防有贼至,便用腾击,前有贼前头用,后有贼回捍后。如其路更细小,即须更加角声,仍令虞候及当营官人虞候子排比,催督急过,不得停拥。过讫,以后军准前排比,催迫急过。
  诸军马行动,得知次第。出,先右虞候马军为首,次右虞候步军,次右军马军,次右军步军,次前军马军,次前军步军,次中军马军,次中军步军,次后军马军,次后军步军,次左军马军,次左军步军,其次左虞候马军,次左虞候步军。其马军去步军兵一二里外行,每有高处,即令三五骑马于上立,四顾以候不虞。以后余军,准前立马四顾。右虞候既先发安营,踏行道路,修理泥溺、桥津,检行水草;左虞候排窄路、桥津,捍后,收拾阑遗,排比队仗,整齐军次,使不交杂。若军回入,先左虞候马军,次左虞候步军,次左马军,次左步军,其次第准前却转。其虞候军职掌,准初发交换。
  诸军营各量置虞候子,并使排比,依军次行。如此发引,卒逢寇贼,部伍甚易;若零叠散行,牵率难就,万一贼至,并非所管。
  诸军讨伐,例有数营,发引逢贼,首尾难救。行引之时,须先为方阵,应行之兵,分为四分,辎重为两道引,战锋等队亦为两道引:其第一分初发,辎重及战锋分为四道行,两行[户郎反,下同。]辎重在中心双引,两行战锋队并各在辎重外,左右夹双引;其次一分,战锋队与前般左右行战锋队相当,辎重队与前行辎重相当;又其次一分,准上;最后一分,亦准上。初发第一分引,战锋、辎重相当。如其逢贼,前后分四行,两行辎重抽缩,两行战锋横引,作前面甚易。其次两分,先作四行长引,其战锋即在外,便充两面。其后分亦先作四行,其辎重进前,战锋队横列相接,便充后面亦易。其方阵立即可成。如此发引,纵使狭路,急缓亦得成阵。每军战锋等队,须过本军辎重尾,辎重稠行,战锋等队稠引,常令辎重并近前头。战锋队相去十步下一队,辎重队相去两步下一队,如此行,即须相裹得,若逢川陆平坦,弥加稳便。其战锋、辎重等队,分布使均。
  诸军马既逼贼庭,探候事须明审。诸营住及营行,前后及左右厢肋上,五里着马两骑,十里更加两骑。十五里更加两骑,至三十里,一道用人马十二骑。若兵多,发引稍长,肋上即更量加一两道,使令相见。其乘马人,每令遥相见,常接高行,各执一方面异旗,无贼此旗常卷,见贼即须速展。军营见旗展,即知贼至,须觅稳处。既先知贼来,得设机伏,整齐部伍,迎前出战。其最远及以次远人,须与好马乘骑,不然被贼捉将。
  诸军马拟停三五日,即须去军一二百里以来,安置爟烽,如有动静,举烽相报。其烽并于贼路左侧逐要置,每二十里置一烽应接,令遣到军。其游弈马骑,昼日游弈候视,至暮速作食,吃讫,即移十里外止宿,虑防贼徒暮闲见烟火,夜深掩袭捉将。其贼路左右草中,着人止宿,以听贼徒,如觉来,报烽烟家,举烽递报军司:如觉十骑以上,五十骑以下,即放一炬火,前烽应讫,即灭火;若一百骑以上,二百骑以下,即放两炬火,准前应灭;贼若五百骑以上,五千骑以下同,即放三炬火,准前应灭。前锋应讫,即赴军,若虑走不到军,即且投山谷,逐空方可赴军。如以次烽候视不觉,其举火之烽即须差人,急走告知。贼路既置爟烽,军内即须应接。又置一都烽,应接四山诸烽。其都烽如见烟火,急报大总管,云“某道烟火起”,大总管当须严备,收拾畜生,遣人远探。每烽令别奏一人押,一道烽令折冲、果毅一人都押。
  诸军营将发之时,当营跳荡、奇兵、马军去营二三里外,当面布列;战锋队、驻队各持仗,依营四面去拟彻幕处二十步,布列队伍,一如临阵法。待营中装束辎重讫,其步兵、辎重队二十步引,马军去步军二里外行引。
  诸军营将下之时,当营跳荡、奇兵、马军并战锋队、驻队各令严备持仗,一准发法。待当营卓幕讫,方可立队,释仗,各于本队下安置。若有警急,随方御捍。其马军下营讫,取总管进止,其马合群牧放。
  诸兵马发引,或逆泥溺,或阻山河,其路有须填补,有须开拓。左右虞候军兵,先多于诸军取充虞候子,右虞候先将此兵修理桥梁泥滓,开拓窄路;左虞候排窄路,捍后,收拾阑遗。
  诸兵士每下营讫,先令两队共掘一厕。
  诸行军出师,兵士不得浪费衣资,广为吃用。又不得近田苗及城市下营,须去城十里外。要有市贾入城,营司判官许,差人押领,不许辄入城郭。必免酗酒、斗打、偷盗、奸非,亦不损暴田苗也。
  诸兵马每下营讫,营主即须句当四司官典、司兵及左右,令分头巡队,问兵士到否。如有卒忽未到,即差本队、本火主,将畜生及水食却迎取。如其逃走,速差人捕捉。
  诸军下营讫,司骑及佐,分头巡队,检验驴马群,先有脊破,即令翦毛洗疮,傅药疗救,不许连绊;如新打破,作疮肿,并有系绊,即将所由人领过营主,量事决罚。司胄及佐,下营讫即巡队,检校兵甲等色,如有破绽损污,须即修缉磨砺;如其弃失,申上所由,便为按记,准法科结。司仓及佐,捉搦兵士粮食,封署点检,勿令广费。
  诸军营下定,事须防御。于营外去幕二十步,列队仗,如临阵对寇法,昼夜严警。纵逢雨雪,并押队官并不得离队。每营留五疋马,并鞍辔放饲,防有警急,即令驰告。至夜,每阵前百步外,各着听子二人,一更一替,以听不虞。仍令探更人探听子细,勿令眠睡。其昼日,诸军前各亦逐高要处,安置斥候,以视动静。
  诸军营队伍,每夜分更,令人巡探。人不得高声唱号,行者敲弓一下,坐者扣槊三下,方掷军号,以相应会。当营界探,周而复始。掷号错失,便即决罚。当军折冲、果毅,并押铺宿,尽更巡探,递相分付;虞候及中军官人,通探都巡。
  诸军营常须虑有卒急,要设外铺。每夜,军别量抽三五人,于当军前,或于军侧三五里外,稳便要害之处,安置外铺,仍令各将一两面鼓自随。如夜中有贼犯大营,其外铺看贼与大营交战,即从鸣鼓大叫,以击贼后,乘得机便,必当克捷。
  诸军营下定,每营夜别置外探。每营折冲、果毅相知作次,每夜面别四人,各领五骑马,于营四面去营十里外游弈,以备非常。如有警急,奔驰报军。
  诸昼日有贼犯营,被犯之营即急击鼓,诸营亦击鼓相应。应讫,无贼之营即止;唯所犯之营,非贼散,鼓声不得辄止。诸军各着衣甲持仗,看大将五方旗所指之方,即是贼来之路,装束兵马,出前布阵,诸军严警。如须兵救,一听大总管进止,不得辄动。
  诸夜有贼犯军营,被犯之营击鼓传警,一如昼日,非贼去不得辄止。仍须尽力御捍,百方防备。诸军击鼓传警讫,鼓音即止,各自防备,不得辄动。被犯之营,贼侵逼急,即令告中军,大总管自将兵救;余军各准常法,于营前后出队布阵,以听进止。
  诸狂贼夜来犯,被犯之营但击鼓拒战,不得叫唤。诸营击鼓传警讫,鼓音即止,当头着衣甲防备。被犯之营既鼓声不止,大总管自将兵救。先与诸将平章,兵士或随身将胡桃铃为标记,不然打鼓从内向外,以相救助。其被犯之营,闻鼓铎之声,即知大总管兵至。其军内节度,大总管临时改变处分,每晨朝即共诸军将论一日事,至暮即共论一夜事。若先为久长定法,则恐有漏泄,狂贼万一得知,翻输机便。[其胡桃铃或铎之类,皆不可先定,恐贼知误人也。]
  诸且以二万人军,用一万四千人战,计二百八十队。有贼,将出战布阵,先从右虞候军引出,即次右军,即次前军,即次中军,即次后军,即次左军,即次左虞候军。除马军八十队,其步军有二百队。其中军三十六队,左右虞候两军各二十八队,共五十六队,其左右厢四军各二十七队,共一百队。[其分人定队,具军制篇中。]须先造大队,以三队合为一队,虑防贼徒并兵冲突。其队居当军中心,安置使均。其大队一十五队,中军三队,余六军各二队。通五十人队,合有一百七十队,为战、驻等队。队别通队,及街闲空处,据地二十步;十队当二百步,以八十五队为战队,据地计一千七百步。其八十五队为驻队,塞空处。其马军,各在当战队后,驻军左右,下马立。布阵讫,鼓音发,其弩手去贼一百五十步即发箭,弓手去贼六十步即发箭。若贼至二十步内,即射手、弩手俱舍弓弩,令驻队人收。其弓拏手先络膊,将刀棒自随,即与战锋队齐入奋击。其马军、跳荡、奇兵亦不得辄动。若步兵被贼蹙回,其跳荡、奇兵、马军即迎前腾击,步兵即须却回,整顿援前。若跳荡及奇兵、马军被贼排退,战锋等队即须齐进奋击。其贼却退,奇兵及马军亦不得远趁,审知贼惊怖散乱,然可乘马追趁。其驻队不得辄动。前却打贼,退败收军,举枪卷幡,一依教法。如营不牢固,无险可恃,即军别量抽一两队充驻队,使坚营垒。如其辎重牢固,不要防守,驻队亦须出战也。
  诸逢贼布阵,须有次第。先右虞候为首,其次右军,其次前军,其次中军,其次后军,其次左军,其次左虞候。其诸军跳荡、奇兵、马军,各随本军以次行。至战所,并于本军战锋队、驻队前布列,待五方旗节度。如战锋等队打贼不入,其跳荡、奇兵排后即入。每入山谷林木蒙密之处并渡水狭路及下营战处,百里以来,总须搜踏清静。不然,兵引过半,临战下营,伏兵起发,致损军旅。其收军还营,却抽左虞候先入,即左军、后军、中军、前军、右军、右虞候。
  诸贼徒恃险固,阻山布阵,不得横列,兵士分立,宜为竖阵。其阵法:弩手、弓手与战锋队相闲引前,两驻队两边相翊。布列既定,诸军即听角声,其角声节度一准前。看黄旗向贼亚,闻鼓声发,诸军弩手、弓手及战锋队,各令人捉马,一时笼枪,大叫齐入。若弩手、弓手、战锋等队引退,跳荡、奇兵队一时齐入,战锋等队排比回面,还与奇兵同入。如见黄旗却立不亚及闻金钲声,乃止,膊上架枪引还,各于旧处,准前听角声,卷幡、簇队一准前。如便放散,即更听一会角声,依军次发引。
  诸方阵既成,逢贼斗战,或打头,或打尾。打头,其阵行行不前进,阵既不进,自然牢密;如其打尾,头行不停,其阵中闲多有断绝,须面别各定总管,都押句当,勿令断绝。
  诸军将战,每营跳荡队、马军队、奇兵队、战锋队、驻队等,分析为五等,当军等别各令一官押领。出战之时,先用某等兵战斗,如更须兵,以次更取某等兵用尽。当营辎重队不得辄用,亦各一官押领,使坚垒,各令知其部伍,不使纷杂。自余节度,一依横阵。
  诸每队布立,第一立队头,居前引战;第二立执旗一人以次立,左傔旗在左次立,右傔旗在右次立。其兵分作五行,傔旗后左右均立。第一行战锋七人次立,第二行战锋八人次立,第三行战锋九人次立,第四行战锋十人次立,第五行战锋十一人次立,并横列鼎足,分布为队。队副一人撰兵后立,执陌刀,观兵士不入者便斩。果毅领傔人,又居后立督战,观不入便斩。并须先知左肩右膊,行立依次。
  诸每队,战锋五十人,重行在战队前,布阵立队讫,闻鼓声发,战锋队即入,其两战队亦排后即入。若战队等队有人不同入,同队人能斩其首者,赏物五十段。别队见不入人,能斩其首者,准前赏物。唯驻队人不得辄动。凡与敌斗,其跳荡、奇兵、马军等队,即须量抽人下马当之。队别量抽捉马人,先定名字。若临斗时,捉马人有前却及应捉撩乱失次第,致失鞍马者,斩。若其贼退,步趁不得过三十步,亦不得即乘马趁。审知贼退,撩乱惊怖,然可骑马逐北,仍与诸队齐进。其折冲、果毅,当斗之时,虽蹔下马,贼徒败退以后,即任骑马检校腾逐。
  诸军弩手,随多少布列。五十人为一队,人持弩一具,箭五十只,人各络膊,将陌刀棒一具,各于本军战队前雁行分立,调弩上牙,去贼一百五十步内战,齐发弩箭;贼若来逼,相去二十步即停弩,持刀棒,从战锋等队过前奋击,违者斩。如其共贼相持守捉城邑,其弩手等,即依弩式,看旗发用。
  诸队头共贼相杀,左右傔旗急须前进相救;若左右傔被贼缠绕,以次行人急须前进相救;其进救人又被贼缠绕,以次后行人准前急须进救。其前行人被贼杀,后行不救者,仰押官及队副使便斩。但有队被贼缠绕,比队亦须速救,临阵不救者,皆斩。
  凡将,须使兵士简静,处分有序,将百万之众,如领一人。每军定一官知高声,营别有虞候差主帅一人知高声,营四面各差一人知高声,队别亦定一人知高声。
  诸见贼声高喧闹者,仰押队官及队头便斩。押队官、队头不斩者,即斩押队官及队头。诸军将或在前,或在后,须传声唤队及人者,仰押队官自传,兵士不得辄传。[以上并《卫公兵法》。]
  凡置营,左有草泽,右有流泉,背山险,向平易,通达樵采,牧饮相近。地又有八种不堪安营:山中之高,谓之天柱;泽中之高,谓之地柱;高中之下,谓之天狱;下中之下,谓之地狱;斥卤多石,少草无水,谓之穷极;故邑破营,谓之虚耗;川谷冲口,柴草干深,谓之天灶;穹崇形,四面坳泻,谓之沃燋。皆急过勿留。亦不得饮死水。
  凡军行营垒,先使腹心及乡导前觇[丑验切]审知,各令候吏先行,定得营地;擘五军分数,立四表候视,然后移营。又先使候骑前行,持五色旍,见沟坑揭[去列反]黄,衢路揭白,水涧揭黑,林木揭青,野火揭赤,以鼓本数应之,仍须数相接。立旗鼓,令相闻见。若渡水踰山,深邃林薮,精骑骁勇搜索,数里无声,四周绝迹。高山树顶,令人远视,精兵四向,要处防御。然后分兵前后,以为镇拓。乃令辎重老少,次步后马,切在整肃,防敌至,人马无声,不失行列。险地狭径,亦以部曲鳞次,或须环回旋转,以后为前,以左为右,行则鱼贯,立则雁行。到前止处,游骑精锐四向散列而立,各依本方下营。一人一步,随师多少。咸表十二辰,竖六旍,长二丈八尺,审子午卯酉地,勿令邪僻。以朱雀旍竖午地,白兽旍竖酉地,玄武旍竖子地,青龙旍竖卯地,招摇旍竖中央。其樵采牧饮,不得出表外。
  一说,安营之法与圆阵相侔,每一大营有四十子营,营各四十幕为一部。其一子营皆空,其内八闲,开三径,十二旗,十六鼓,左矛右戟,前楯后弩,旗鼓中央,大将之所。安营之法,其道略同,而附于此。
  【先据要地及水草】
  战国吴子曰:“凡行师越境,必审地形,则知主客之向背。地利若不悉知,往必败矣。故军有所至,先五十里内山川形势,使军士伺其伏兵,将必自行,视地之势,因而图之,知其险易也。”
  战国秦师伐韩,围阏与。赵遣将赵奢救之,军士许历曰:“秦人不意赵师至此,其来气盛,将军必厚集其阵以待之。不然,必败。”又曰:“先据北山者胜,后至者败。”赵奢即发万人趋之。秦兵后至,争山不得上,赵奢纵兵击之,大破秦军。遂解阏与之围。[与音余。]
  后汉初,诸将征隗嚣,为嚣所败。光武令悉军栒邑,未及至,[栒音询。]隗嚣乘胜使其将王元、行巡将二万余人下陇,因分遣巡取栒邑。汉将冯异即驰兵,欲先据之。诸将皆曰:“虏兵盛而新乘胜,不可与争。宜止军便地,徐思方略。”异曰:“虏方兵盛临境,忸小利,[忸,犹贯习也。谓贯习前事而复为之。尔雅曰“忸,复也。”郭景纯曰:“谓忸复为之也。”忸音女九反。音逝。贯音惯。复,扶又反。]遂欲深入。若得栒邑,三辅动摇,是吾忧也。夫“攻者不足,守者有余。”今先据城,以逸待劳,非所以争锋也。”遂潜往闭城,偃旗鼓。行巡不知,驰赴之。异乘其不意,卒击鼓建旗而出,巡军惊乱奔走,追击数十里,大破之。
  后汉武都参狼羌为寇,杀长吏,马援将四千余人往击之。羌在山上,援军据便地,夺其水草,不与战,羌遂穷困,悉降。
  蜀《诸葛亮兵要》云:“军已近敌,罗落常平明以先发,绝军前十里内,各按左右下道;亦十里之内,数里之外,五人为部,人持一白幡,登高外向,明看隐蔽之处。军至,转寻高而前。第一见贼,转语后第二,第二诣主者,白之。凡候见贼百人以下,但举幡指;百人以上,便举幡大呼。主者遣疾马往视察之。”
  诸葛亮出斜谷,是时魏将司马宣王屯渭南。郭淮策亮必争北原,若亮跨渭登原,连兵北山,隔绝陇道,摇荡民、夷,此非国之利也。宣王善之,淮遂屯北原。堑垒未成,蜀兵大至,淮逆击走之。
  魏将诸葛诞、胡遵等伐吴,攻东兴,吴将诸葛恪率水军拒之。及恪上岸,部将丁奉与唐咨、吕据、留赞等,俱从山西上。奉曰:“今诸军行迟,若敌据便地,则难与争锋矣。”乃辟诸军使下道,率麾下三千人迳进。时风便,奉举帆二日至,遂据徐塘。天寒大雪,时魏诸将置酒高会,奉见其前部兵少,相谓曰:“取封侯爵赏,正在今日。”乃使兵解铠着胄,持短兵。敌人从而笑焉,不为设备。奉纵兵斫之,大破敌前屯。会据等至,魏军遂溃。
  东晋末,宋武帝率师伐南燕慕容超。晋师度岘,慕容超惧,率卒四万就其将段晖等于临朐,[其俱反。]谓其将公孙五楼曰:“宜进据川源,晋军至而失水,亦不能战矣。”临朐有巨蔑水,去城四十里,五楼驰据之。龙骧将军孟龙符领骑居前,奔往争之,五楼乃退,因而大败。
  十六国后秦姚兴与前秦苻登相持,登自六陌向废桥,兴乃自将精骑以迎登,使将尹纬领步卒,据废桥以抗登。登因急攻纬,纬将出战,兴驰遣使谓纬曰:“兵法不战而制人者,盖谓此也。苻登穷寇,特宜持重,不可轻战。”纬曰:“先帝登遐,人情扰惧,不因思奋之力枭殄逆竖,大事去矣。”遂与登战,大破之,登众渴死者十二三,其夜大溃。
  十六国夏赫连勃勃屯依力川,后秦姚兴将王奚聚羌胡三千余户于敕奇堡,勃勃进攻之。奚骁悍有膂力,短兵接战,勃勃之众多为所伤。于是堰断其水,堡人窘迫,执奚出降。
  东魏将齐神武伐西魏,军过蒲津,涉洛,至许原。西魏将周文帝军至沙苑,齐神武闻周文至,引军来会。诘朝,候骑告齐神武军且至。周文部将李弼曰:“彼众我寡,不可平地置阵。此东十里有渭曲,可先据以待之。”遂军至渭曲,背水东西为阵。合战,大破之。
  隋文帝初,突厥寇兰州,隋将贺楼子干率众拒之,至可洛峐[古哀反]山,与贼相遇。贼众甚盛。子干阻川为营,贼军不得水数日,人马甚弊,纵击,大破之。
  《大唐卫公李靖兵法》曰:“诸行军下营,虽有泉涧而乏水处,差人监当,勿令浊乱并有践踏。其放牧草亦然。”
  【识水泉、隔山取水、越山度险】
  军行砂碛碱卤之中,有野马黄羊踪,寻之,有水。
  乌鸟所集处,有水。
  地生葭苇、芦菼、菰蒲之处,下有伏泉。
  地有蚁壤之处,下有伏泉。
  渴乌隔山取水,以大竹筒雄雌相接,勿令漏泄,以麻漆封裹,推过山外,就水置筒,入水五尺,即于筒尾,取松桦干草,当筒放火,火气潜通水所,即应而上。
  踰越山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