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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召旻
  旻天疾威①,天笃降丧②。我饥馑③,民卒流亡④,我居圉卒荒⑤。天降罪罟⑥,蝥贼内讧⑦。昏椓靡共⑧,溃溃回遹⑨,实靖夷我邦⑩。皋皋,曾不知其玷。兢兢业业,孔填不宁,我位孔贬。如彼岁旱,草不溃茂,如彼栖苴。我相此邦,无不溃止。维昔之富,不如时。维今之疚,不如兹。彼疏斯粺,胡不自替?职兄斯引。池之竭矣,不云自频?不云自中?溥斯害矣,职兄斯弘,不灾我躬?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国百里,今也日蹙国百里。於乎哀哉,维今之人,不尚有旧。
  【注释】
  ①旻(mín)天:敬称天,如皇天、老天。疾威,如说暴虐,凶暴施威。②笃:厚。严重。丧:死亡:指重大灾难。③(diān):困苦。④卒:尽。⑤居圉:国中至边境。圉:边境。⑥罟:网。此句言天降罪网,谓幽王暴虐,使人人获罪。⑦蝥贼:吃庄稼的害虫,喻恶人。内讧(hòng):内部争乱。⑧昏:昏乱。椓:通诼,谗毁。靡:无。共:通供,供职。⑨溃溃:坏乱的样子。回遹(yù):邪僻,不正违理。⑩靖:图谋。夷:灭。皋皋:轻狂貌。:极力诽谤貌。玷(diàn):玉的斑点,喻指人的污点。孔:甚。填(chén):通尘,久。贬:贬黜,降低。溃:遂,达到,指长成。栖苴(chá):挂在树上的枯草。栖:止于树。苴,枯草。相:视。溃:毁坏,崩溃。止:语气词。维:发语词。时:是,此:指今时。疚:《释文》:“疚,音救,病也。字或作。”《说文》:“,贫病也。”兹:此,指此时。疏:粗粮米,指稷米。斯:乃,竟。粺(bài):精米。胡:何。替:废弃。职:主,掌管。兄:通况,情况。斯:此。引:延长,指拖延。云:语助词。频:通滨,水边。溥斯:溥然,普遍貌。害:受危害。弘:大,扩大。躬:身体。先王:指武王、成王。召公:即召公奭,武王、成王的辅臣。辟:开拓。蹙(cù):缩小。於乎:同呜呼。尚:还。旧:指旧时大臣。
  【译文】
  老天暴虐难提防,接二连三降灾荒。饥馑遍地灾情重,十室九空尽流亡。国土荒芜生榛莽。天降罪网真严重,蟊贼相争起内讧。谗言乱政职不供,昏溃邪僻肆逞凶,想把国家来断送。欺诈攻击心藏奸,却不自知有污点。君子兢兢又业业,对此早就心不安,可惜职位太低贱。好比干旱年头到,地里百草不丰茂,像那枯草歪又倒。看看国家这个样,崩溃灭亡免不了。从前富裕今天穷,时弊莫如此地凶。人吃粗粮他白米,何占茅房不出恭?情况越来越严重。池水枯竭非一天,岂不开始在边沿?泉水枯竭源头断,岂不开始在中间?这场灾害太普遍,这种情况在发展,难道我不受牵连?先王受命昔为君,有像召公辅佐臣。当初日辟百里地,如今土地日瓜分。可叹可悲真痛心!不知如今满朝人,是否还有旧忠臣?
  周颂
  清庙之什
  清庙
  於穆清庙①,肃雝显相②。济济多士③,秉文之德④。对越在天⑤,骏奔走在庙⑥。不显不承⑦,无射于人斯⑧。
  【注释】
  ①於(wū)穆清庙:啊!美好静穆的宗庙。於:叹词,相当于“啊”。穆:美,美好。清:静穆,安静庄严。庙:宗庙,古代帝王供奉祭祀祖先的地方。②肃雝显相:恭敬和顺端庄雍容的助祭诸侯。肃:恭敬。雝:和谐,和顺。显:光明,高贵。相:助祭的诸侯。③济(jǐ)济多士:整齐美好的公卿百官。济济:多而整齐的样子。多士:众士,指参加祭祀的百官公卿。④秉文之德:继承了文王的品德。秉:秉受,继承。文:指周文王。⑤对越在天:报答并颂扬文王的在天之灵。对越:报答称扬。⑥骏奔走在庙:在宗庙中祭祀恭敬而敏捷。骏:迅速,敏捷。奔走:快走,指忙于祭祀。⑦不(pī)显不承:无比光明无比美好。不:通“丕”,大,甚。显:光明。承:通“烝”,美好。⑧无射(yì)于人斯:永远为人们所景仰。射:通“”,厌恶。于:介词,在被动句中引进主动者,相当于“被”、“为”。
  【译文】
  啊,在那深沉清庙中,助祭端庄又雍容。众士祭祀行列齐,文王德教记在胸。遥对文王在天灵,奔走在庙疾如风。光照上天延后嗣,人们仰慕无时穷。
  维天之命
  维天之命。於穆不已①。於乎不显②,文王之德之纯③。假以溢我④?我其收之⑤。骏惠我文王⑥,曾孙笃之⑦。
  【注释】
  ①於穆:美哉。不已:不停止;②於乎不显:啊!多么高贵显赫呵;③纯:伟大;④假:给予。溢:旺盛,富强;⑤收:接受;⑥骏:通“俊”,英俊有才能。惠:仁慈;⑦笃:继承,实行。
  【译文】
  想那天道在运行,庄严肃穆永不停。啊,多么显赫多光明,文王品德真纯正!仁政使我得安宁,我们一定要继承。遵循文王的大道,子子孙孙要力行。
  维清
  维清缉熙①,文王之典②。肇禋③,迄用有成④。维周之祯⑤。
  【注释】
  ①维:语首助词。清:清明。缉(qì)熙:积渐至于光明。②典:制度,法则。③肇:始。禋:祭天。④迄:至。⑤祯:吉祥。
  【译文】
  想我周朝政清明,因为文王善用兵。由他始行祭天礼,直到武王才功成。这是我周的祥祯。
  烈文
  烈文辟公①,锡兹祉福②。惠我无疆③,子孙保之④。无封靡于尔邦⑤,维王其崇之⑥。念兹戎功⑦,继序其皇之⑧。无竞维人⑨,四方其训之⑩。不显维德,百辟其刑之。於乎前王不忘。
  【注释】
  ①烈文辟公:建立了文治武功的诸侯们。烈:有功烈的,有军事方面的业绩的。文:有文德的,有政治教化方面的业绩的。辟公:君,指诸侯。②锡兹祉福:文王锡给你们福佑。锡:赐,赐予。兹:此。指诸侯们。祉:福。③惠我无疆:永远忠于我周天子。惠:顺,忠于。无疆:无尽头,无穷尽。④子孙保之:子子孙孙永保你们的封国。保:保有,守住。之:它,指天子封的官爵,领地等。⑤无封靡(mǐ)于尔邦:不要在你的封国内奢侈无度。无:通“毋”,不要,别。封:大,过度。靡:奢侈淫靡。邦:封国,诸侯国。⑥维王其崇之:天子将会尊重你们。维:语气词,加强肯定语气。王:君王,这里指周天子。其:语气词,表示推测的语气,有“将会”、“将要”的意思。崇:尊重,尊敬。⑦念兹戎功:念及你们的大功。念:念及,想到。戎:大。⑧继序其皇之:让你们的子孙继承你们的事业并发扬光大。序:通“绪”,事业。其:语气词,表示推测语气。皇:发扬光大。⑨无竞维人:没有比贤人更宝贵的了。竞:强,胜过。维:于,比。人:贤德之人。⑩四方其训之:有了贤人,四方之人就会顺从你。其:语气词,表示推测语气。训:通“顺”,顺从,服从。不(pī)显维德:最光辉的是先王的品德。不:通“丕”,大,最。显:显耀,光辉。维:语气词,加强判断语气。德:道德,这里指先王的道德品行。百辟其刑之:各位诸侯要效法学习。百:所有的。其:语气词,表示委婉的祈使语气。刑:效法,照……做。於(wū)乎前王不忘:啊!别忘了先王之德。於乎:同“呜呼”,叹词,相当于“啊”。前王:先王,指周文王周武王。
  【译文】
  功德双全诸侯公,赐给你们助祭荣。对我周朝永驯顺,子孙长保福无穷。莫在你国造大孽,我王对你才尊重。应念你祖立战功,纪承祖业更恢宏。强盛莫过得贤士,四方才会竞相从。光明最是先王德,诸侯应该学此风。啊啊!先王典范永铭胸。
  天作
  天作高山①,大王荒之②。彼作矣,文王康之③。彼徂矣④,岐有夷之行⑤。子孙保之。
  【注释】
  ①作:生,制造,创造。高山:指岐山;②大王:太王,即文王的祖父古公亶父,是他从豳迁居到岐。荒:开垦,开拓;③彼:指太王。作:开垦。康:通“赓”,继续;④彼:指文王。徂:通“殂”,去世,死;⑤岐:岐山。夷之行:平坦的大路。
  【译文】
  天生巍峨岐山冈,太王经营地更广。上天在此生万物,文王安抚定周邦。人心所向来归顺,岐山大道坦荡荡,子孙永保这地方。
  昊天有成命
  昊天有成命①,二后受之②。成王不敢康③,夙夜基命宥密④。于缉熙⑤,单厥心⑥,肆其靖之⑦。
  【注释】
  ①昊天:敬称天,如言皇天。成命:已定的天命。②二后:指文王、武王。后:君主。③成王:周成王,名诵,武王之子。康:安逸。④夙夜:早晚。基命:以天命为根基,即信守天命。宥:宽。密:通谧,宁。⑤於(wū):感叹语词。缉熙:积渐至于光明。缉:搓麻成线。熙:光。⑥单(dǎn):诚厚,通亶。厥:其。⑦肆:故,所以。靖:安定。
  【译文】
  天命昭昭自上苍,受命为君文武王。成王不敢图安逸,日夜谋政志安邦。啊,多么光明多辉煌,忠诚厚道热心肠,国家巩固民安康。
  我将
  我将我享①,维羊维牛②,维天其右之。③仪式刑文王之典④,日靖四方⑤。伊嘏文王⑥,既右享之⑦。我其夙夜⑧,畏天之威⑨,于时保之⑩。
  【注释】
  ①我将我享:我献上祭品祭祀神灵。将:进献(祭品)。享:奉献祭品,祭祀。②维羊维牛:用作祭品的牺牲是羊,是牛。维:语气词,加强判断语气。③维天其右之:望上天保佑我。维:语气词,加强肯定语气。其,语气词,表示委婉的祈使语气。右:通“佑”,保佑。④仪式刑文王之典:遵循文王制定的典章制度。仪、式、刑:都是效法,遵循的意思。典:法典,典章制度。⑤日靖四方:每日操劳,以安定天下四方。日:每天。靖:安定,平定。⑥伊嘏(gǔ)文王:伟大的文王。伊:助词,无实义。嘏:大,伟大。⑦既右享之:文王之灵降临,安享祭品。既:已经。右:古代祭祀,神主在右边受祭。享:鬼神享用祭品。⑧我其夙夜:我将日夜祈祷。其:将。夙夜:早晚努力。⑨畏天之威:敬畏上天的威力。⑩于时保之:从而永保江山社稷。于时:于是。时:通“是”。
  【译文】
  我要祭祀先烹调,祭品牛羊不算少,上帝保佑好运道。典章制度效文王,治理天下日操劳。伟大神圣我文王,享受祭祀神灵到。我要日夜勤祭祷,崇敬天威遵天道,这才能把天下保。
  时迈
  时迈其邦①,昊天其子之②。实右序有周③。薄言震之④,莫不震叠⑤。怀柔百神⑥,及河乔岳⑦。允王维后⑧。明昭有周,式序在位⑨,载戢干戈⑩。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
  【注释】
  ①时迈:及时巡行。一说:“迈”通“万”,这句是说:当今之世有万国;②子之:把……当做儿子;③序:按顺序更替。一说:读“予”。我;④薄言:语气助词。震:震慑,用武力示威;⑤震叠:“叠”通“慑”,在武力面前惧怕;⑥怀柔:安抚;⑦河:大河,指黄河。乔岳:高山;⑧允:诚信,公平;⑨式:语气助词。在位:处在王的位置上,为帝王;⑩戢(jí及):收藏。干:盾牌;櫜(gāo高):古代装衣甲或弓箭的袋子。这里是把弓箭藏到袋子里的意思;懿德:美德;肆:施行。夏:中国。
  【译文】
  出发巡视大小邦,上帝视我如儿郎,佑我大周国运昌。才始发兵讨纣王,天下诸侯皆惊慌。为悦众神备祭享,遍及河山及四望。武王不愧天下长!大周昭明照四方,满朝称职皆贤良。收起干戈没用场,装好弓箭袋里藏。我去访求有德士,遍施善政国兴旺。周王定能保封疆。
  执竞
  执竞武王①,无竞维烈②。不显成康③,上帝是皇④。自彼成康,奄有四方⑤,斤斤其明⑥。钟鼓喤喤⑦,磬管将将⑧。降福穰穰⑨,降福简简,威仪反反。既醉既饱,福禄来反。
  【注释】
  ①执竞:保持强盛。执:持。竞:强。②竞:争。烈:功业。③不:通丕,大。显:光明。成:成王。康:康王。④皇:此指伟大君王。⑤奄:包括。⑥斤斤:明察貌。⑦喤喤:钟鼓声。⑧磬:一种悬挂的敲击乐器。管:竹制乐器。将将:同锵锵。⑨穰穰(rǎng):众多貌。⑩简简:盛大貌。威仪:庄重举止。反反(bǎn):慎重和善貌。来反:又一次来到。反:通返。
  【译文】
  制服强梁称武王,克商功业世无双。功成名就国安康,上帝对他也赞赏。由于功成国安康,一统天下有四方,武王英明坐朝堂。敲钟擂鼓患咚咚响,击磬吹箫声锵锵,上天赐福降吉祥。无边洪福从天降,祭礼隆重又端庄。武王神灵醉又饱,保你福禄绵绵长。
  思文
  思文后稷①,克配彼天②。立我烝民③,莫非尔极④。贻我来牟⑤,帝命率育⑥。无此疆尔界⑦,陈常于时夏⑧。
  【注释】
  ①思文后稷:文德彪炳的始祖后稷。思:助词,放在形容词之前。文:有文德的,有政治教化方面的业绩的。后稷:周族的始祖。相传其母姜螈踩了上帝的脚印而怀孕,生下后认为不祥而将他丢弃,故名弃。长大后担任舜的农官。号后稷,别姓姬氏。因其发明种植五谷,被尊为农神。②克配彼天:只有你能配享那上天。克:能。配:配享,在祭祀中作为次要对象(陪衬)受祭。周人在祭天时以其始祖后稷为配享。③立我烝民:你使我百姓得以生存。指后稷教百姓种植五谷,从而使百姓得以生存。立:使……立,使……生存。蒸民:民众,百姓。烝:众。④莫匪尔极:没有人不以你为准则。莫:没有人,没有谁。匪:通“非”,不。极:准则。⑤贻我来牟:留给我们麦种。贻:遗留。来:小麦。牟:大麦。⑥帝命率育:上帝命令用谷物养育所有的百姓。率:遍,普遍。育:养育。⑦无此疆尔界:不要分是我的疆域还是你的边界。无:通“毋”,不要,别。⑧陈常于时夏:在这华夏地区推广农业种植这种制度。陈:施行,推广。常:常法。这里指农业种植。时:是,这。夏:华夏,古代中原地区。
  【译文】
  想起后稷先王,功德能配上苍。养育我们百姓,谁未受你恩赏。留给我们麦种,天命充用供养。农政不分疆界,全国普遍推广。
  臣工之什
  臣工
  嗟嗟臣工①。敬尔在公②。王釐尔成③,来咨来茹④,嗟嗟保介⑤,维莫之春⑥,亦又何求,如何新畲⑦。於皇来牟⑧。将受厥明⑨。明昭上帝,迄用康年⑩。命我众人,庤乃钱镈,奄观铚艾。
  【注释】
  ①嗟嗟:慨叹声。臣工:群臣百官;②敬:恭敬,勤勤恳恳。尔:你们。在公:替公家工作;③釐:赐予,奖励。成:成绩;④咨:咨询,请示。菇:商量;⑤保介:古代的副职官员,和王同车,坐在王的右边,叫做车右。这里是田官,相当于现代的农业部长;⑥莫之春:暮春,指农历三月。莫:“暮”的古字;⑦新畲(yú余):畲是已经开垦种植了三年的熟田。古代实行轮种,土地耕作了一个时期后要休闲一个时期,休闲后再种植的土地叫新畲;⑧於皇来牟:啊!多美的小麦大麦呵;⑨将:持,拿着。受:通“授”,给予。明:通“萌”,“萌”通“氓”,农民,农奴;⑩迄:给予,赐予。康年:丰收之年;庤(zhì至):准备好,拿着。钱:铲子。镈(bó博):锄头;奄:停留。观:参加,监视。铚(zhì至):镰刀。艾:通“刈(yì义)”,收割。
  【译文】
  群臣百官听我言,对待公事要谨严。周王赐你耕作法,你应考虑细钻研。农官你要忠职守,暮春农事应早筹,你们还有啥要求?如何对待新田畴?美好麦籽壮又圆,秋来定能获丰收。光明上帝真灵验,一直赐我丰收年。就该命令众农夫,锄锹你要备齐全,他日一同看开镰。
  噫嘻
  噫嘻成王①,既昭假尔②。率时农夫③,播厥百谷。骏发尔私④,终三十里⑤。亦服尔耕⑥,十千维耦⑦。
  【注释】
  ①噫嘻:叹呼声。②昭假:指明诚祈祷达神。昭:明。假:通格,至。尔:语气词。③时:通是。④骏:大。私:此指耒锄之类农具。⑤终:尽。⑥服:事。⑦耦(ǒu):两人并肩拉犁耕地。
  【译文】
  成王祈呼向苍穹,一片虔诚与神通。率领农夫同下地,安排农事快播种。迅速开发私邑田,三十里地尽完工。从事耕作须抓紧,万人耦耕齐劳动。
  振鹭
  振鹭于飞①,于彼西雝②。我客戾止③,亦有斯容④。在彼无恶⑤,在此无⑥。庶几夙夜⑦,以永终誉⑧。
  【注释】
  ①振鹭于飞:成群的白鹭展翅高飞。振:鸟成群飞翔的样子。于:助词,放在动词之前。②于彼西雝:就在那西边的水泽上。雝:湖泽,水泽。③我客戾止:我的客人来了。客:客人,这里指来朝见天子诸侯。戾:至,到。止:句末语气词。④亦有斯容:也有像白鹭一样潇洒的姿容。斯:这样。容:资容,打扮。⑤在彼无恶(wù):他们在自己的封国里无人憎恶。彼:那里,指各自的封地。恶:憎恶。⑥在此无(yì):在朝廷中无入讨厌。此:这里,指朝廷。:厌,厌恶。⑦庶几夙夜:希望他们勤于政务。庶几:表示希望。夙夜:日夜忙碌。⑧以永终誉:从而能永为百姓称誉。终:通“众”,众人,百姓。
  【译文】
  白鹭成群展翅翔,在那西边大泽上。我有贵客喜光临,也穿高洁白衣裳。他在本国无人怨,很受欢迎到我邦。望您日夜多勤勉,众口交誉美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