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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金匮》上工治未病一节辩
  属性:此节诸家注释,皆随文敷衍,惟尤在径以“酸入肝”以下十五句,谓“疑非仲景原文,后人谬添注脚,编书者误收
  之也。细按语意,‘见肝之病’以下,是答“上工治未病”之辞,“补用酸”三句,乃别出肝虚正治之法,观下文“肝虚
  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意可见矣。烈谓在泾所云注脚之说,可称千古只眼,惟是此节专为“治未病”而设,“补用
  酸”三句,非皆肝虚之治,兼出实脾之法,盖言肝若虚者,用酸补之,若实者,用焦苦补火以助土,甘味直益其土也。
  “酸入肝”三句,与上三句针对,尚可为上三句申明其义,可毋谓之谬注。“脾能伤肾”以下十二句,无论补脾以伤肾,
  纵火以烁金,然后使肝无伐,获益者少,受伤者反多,已属不经,且于治法亦隔四脏,迂回极矣。更脾得补而生肺金来
  克木,仅隔二脏,脾土胜而克水少于涵木,亦隔二脏,忘其近者,而以迂远之说强为穿凿,谬注显然。况凡“脏病惟虚
  者受之,而实者不受;脏邪惟实者能传,而虚者不传。”故治肝虚者,直补其肝,以御外侮;治肝实者,先实脾土,以防
  滋蔓,此正治也。“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二句,愚见亦以为谬注,删此十四句,则下文虚虚实实等句,一气贯
  穿矣。
  辨《金匮》之
  属性:《金匮》第十三节“清邪居上,浊邪居下,大邪中表,小邪中里”之下,魏柏乡诸本作“饪之邪”,徐忠可诸本作
  “之邪”,医以“字读作“谷”字者居多,以致《金匮心典》竟作“谷之邪”矣。盖因梅诞生《字汇》无此“”
  字,而“”字注云∶面裹属,故误以“谷”字配之,而为难化之物也。考《康熙字典》“”字注云∶读与“”同,
  即以《金匮》饪之邪”句实之。按“饪为烹调生熟之节,则此句当作馨香可口,过食之而停滞,应读“(音馨)饪”
  为是。以“”读“谷”,以“饪”作“”,及竟作“谷”者,皆非也。
  二阳之病发心脾解
  属性:二阳者,足阳明胃、手阳明大肠也。其病发于心脾,盖因思为脾志,而实本于心。其始也,有不得于隐曲之事,于
  是思则气结,郁而为火,以致心营暗耗,既不能下交于肾,脾土郁结,又转而克肾,是以男予少精,女子不月,无非肾
  燥而血液干枯也。且夫脾有郁火,则表里相传,胃津亦涸;大肠为胃之传道,故并大肠而亦病也。此二阳之病,当以燥
  火之证言,在胃则为消、为格,在肠则为闭、为鞭;至于胃腑既燥,而脾无以行其津液,则为风消。风消者、火甚而生
  风,脾惫而肌肉消削也。大肠之燥传入于肺,则为息奔。息奔者,息有音而上奔不下也。四脏二腑交相燔灼,阴液尽耗,
  故直断为“死不治”。昔王安道以肠胃有病,延及心、脾,颠倒其说,于“不得隐曲”之故,阙而未洋。喻嘉言阐发稍明,
  亦但言其所当然,而未穷其所以然,故更详之。
  维脉为病论治
  属性:《二十九难》曰∶“阳维为病苦寒热,阴维为病苦心痛”。越人但有是说,而无治法,后人以桂枝汤为治,可谓中肯。
  盖“阳维维于阳”,属于卫也,故为寒热;“阴维维于阴”,属于营也,故为心痛。桂枝汤有和营卫,调阴阳之力,适合比
  例以治也。
  张、刘、李、朱后,当以薛、张、吴、喻配为八大家论
  属性:自有轩、岐、越人以来,着书立说者,不下数百家,而久推张、刘、李、朱为四大家者,盖以仲景首论伤寒,立法
  立方,实为医祖。守真复以春温夏热立言,补仲景之未备。东垣详辨脾胃内伤,与外感悬殊,又补张、刘之未备。丹溪
  又专论补阴,再补东垣之未备。各有见地,迭为补阀,已有李士材论之晓畅矣。而余谓言外感者张、刘,言内伤者李、
  朱,似乎备矣,而实有未尽。明之薛立斋,谓十三科一理,慨外科固执成方,不穷病本,特发内外合一之论;又以风会
  不齐,今人虚薄,痛戒寒凉,多行温补,此又补丹溪之未备,而扩人胸臆者。由是张景岳、李士材辈,着述颇行,实皆
  立斋之余韵也。虽然,内伤诸症,脾胃独详于李氏,阴阳分擅于朱、薛,可谓无遗蕴矣。而外感风寒温热之外,尚有夏
  月直受暑邪者,虽洁古、东垣辈以动静分阴阳,似属近理,自有张凤逵申明伤暑之理蕴,特着《全书》,可云见老。复有
  喻嘉言,不独从仲景书中悟出冬温、春温、伏气为病,于千百年无人道破之书,一旦揭其微义,诚为暗中一大炬;更悟
  出秋燥一门,指破《内经》秋伤于湿”之误,可称千古只眼,至此而天之六气,方云大备。更有不关六气,而亦属外受
  之疫邪,诸书中虽亦有所阐发,而莫如吴又可直穷变态,反复详明,此又于讲求外感诸家,补其未备者也。其外载
  籍充栋,纵各有可采之论,可传之方,无论醇于此者疵于彼,难称完壁,即有腹筒广博,卷帙充盈者,要不及薛、张、
  吴、喻四先生,各开生面,以补张、刘、李、朱之阙也,读其书,不敢没其功,故特以八大家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