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日,遣廖彦忠、路世忠将敢勇军百二十人出东门劫寨,至大悲寺,烧云梯百余连,见虏贼大寨之外有小寨,约二百余人,先以弩手把截大寨,叉镰手直入小寨,杀散虏贼,夺到云梯什物等。
二十九日,夜遣廖彦忠、路世忠复将所部人出南门劫寨,杀伤甚多,一人就擒,防众追逐,遂斫首级而还。夺到鞍马弓枪刀甲及救回被虏老小六口。又遣排岸使臣张椿将十四人驾船往源漳滩,烧劫虏寨,夺到虏客船五只。又往万山烧寨,夺回被掳老小二十二口,衣甲等物。
三年正月一日,夜遣旅世雄、张椿将水手三十五人驾船往源漳滩,劫烧虏寨,夺渡船三只。
三日早,虏人自城南渔梁平一带推拥炮座及鹅车洞子等攻具,一日不断,径抵城之东南。炮架皆九梢七梢,共十余座,专攻东南隅敌楼,炮石背重四五十斤,击中楼橹无不损者,公遂用牛马皮造作皮帘,挂楼橹之上,以御炮石。缘虏人炮座尽用生牛皮蒙护,拽炮人在内,矢石不能入,仍置车轮推转往来,样制突兀,每炮一座,如屋数间,鹅车、洞子亦是牛皮蒙护,洞子相接,直至濠边,约长里许,于内搬传填濠土布袋、草牛、竹木等物,前列步人,执牌遮身,以射守城官兵,四向摆列,不可计数。自卯时城上下矢石交战,至夜,虏人攻城愈急,军马不退。公即差敢勇千余人,于当日半夜各持短兵,仍负草一束,潜出小北门,由羊马墙分为两头领,一项自东门吊桥出,一项自南门吊桥出,合头径至虏人炮人,举火发喊,城上亦发喊擂鼓,仍用霹雳炮打出城外。虏人惊惶失措,人马奔溃,每炮下拽炮番军约二百余人,皆为官兵所杀。仍生擒到谋克王通等八人,及夺到器甲鞍马等,死伤约二千余人,尽将虏人炮座洞子临城烟焰不绝。
初四日早,虏人复别推炮座、洞子临城,仍前摆列马步军。施放弓箭,发打炮石,及于洞子内搬传草牛土布袋之属,再来攻城,矢石交战,自卯至酉,虏人将炮座并洞子拽入虏寨,盖防我军夜出烧之。
初五日早,虏人又复推拥炮座洞子等攻具临濠,及摆列马步军,复来攻城,势焰益炽。公再三筹思,若不遣兵出彼不意,无由退却;虏人骑军甚众,若明出城中之兵,必并来掩袭,须于城上多用弩手射之。缘城上女口止立得弩手一层,遂于初四日夜措置于库务寺观及民户,权借桌子,增接四脚令高,摆列两层于女口之后,弩手共三层。仍预发敢勇官兵一千八百余人,各持器械,负草一束,伏于城下羊马墙内。却于墙外去虏人炮座洞子百余步,潜用小船于濠内系搭浮桥二座,仍将对桥羊马墙先次取削令薄。至初五日巳时虏人拥并攻城之际,即将所削薄之墙一时推倒,伏兵突出。虏人止防城门,出兵不意,他道掩击,仓皇失措,先将虏人临濠步兵杀退,次举火烧毁炮座、洞子。虏人骑马果来掩我出城之兵,公即令城上三层弩手并力施放,虏骑不能当,仍于城上擂鼓发喊,并打霹雳炮出城外,虏骑惊骇退走。自早至暮,虏人与我军进退分合凡数十次,公亦接续发兵,出城应援。虏贼死伤约数千人,横尸遍地,炮座洞子虽有拽回者,所存无几。如土布袋草牛等及夺到木牌,一时烧毁。适值北风大作,烟焰蔽空,正扑虏人之面,我军乘势鼓噪追杀,虏人败走,夺到鞍马器械。据捉到番军称,去年十二月三日虏人攻城之时,杀死番军甚众,射杀蒲察都统及咬儿万户等。今次攻城,又杀死葛札万户。即具连日捷报以闻。后数日,有被掳人回,具言虏酋元帅会诸都统登樊城,指襄阳城曰:“赵大娄罗摆布得好,每出敢勇军,不知从何处出来,这城如何打得?”众都统因起身白元帅,这几番打城,煞折了自家军马。元帅点头。
十六日,忠义军统领李良弼于随州管下白土坡抄夺虏人粮粟,杀死番贼,获到首级甚多,有正将严整立奇功。捷书至。公知府城四隅内南隅一面,系江陵七军大教场,至鱼梁平八里,地皆坦平,虏人每遇攻城,多以重兵攻南隅,自正月初五日,攻城之后,又置炮座、鹅车、洞子、木牌、草牛、土布袋等,日谋攻城。缘虏所置炮座、鹅车、洞子尽用牛皮蒙护,拽炮人在内,矢石不能入,仍置车轮推转,于城下往来攻打。公遂措置于城外濠岸之南,离濠四十余步,创开濠一道,以作限隔,使虏人推转炮座、鹅车、洞子等难至城下。
十七日夜,乘雨暗,密遣千人出城用工,内开挑濠堑六百五十人,防护开濠弩手并敢勇叉镰手共三百五十人,并就城上密摆三层弩手。
二十一日夜,差二千人,内开撅濠堑一千五百人,防护开濠弩手并敢勇叉镰手共五百人。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