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道家者學仙公鍊度,從佛家者學阿難施食,一有肯心,不必問其從釋從道也,均之為濟度幽冥也。惟因其所好而入焉,則其自信也,必篤其用心也,必專庶可望,其繼久始則積功,終則成道也。予始於儒,中於道,終於釋,又著《釋氏施食心法》,施食布施支說,幾二萬言。惟好事者,參錯詳觀之,其於能始終深心力行此祭鍊內法者,願護是人永無災難,願學神仙者,速成神仙,一一終當超之於至道也。獨恨予善行不逮於常人,空言無補於眾生。若我說或謬,願鬼神早滅此書,勿誤後人。越六載,所南鄭思肖書。
心吾馬行之年二十一,得予祭鍊內法,併以《祭鍊議略》授之,乃盟之曰:人身難得,眾生可憐,心心相授,燈燈相傳,志吾之行,盟吾之天,願天下四方,一一盡化為仙公而登仙。吾其深有望於後之來者焉,行之毋忽,厥守唯專。丙子九月二十一日,正予三十六歲前,辛丑初度之辰也。所南隱者書。
沈之我,年十八,知好道,頗願得我祭鍊內法,且請其要,遂出此以示之。未有太極前有一句子,乃太一慈尊,太極仙公之祖,若解俯頭仰面,親見一回,不妨於不祭鍊處,蕩蕩流通祭鍊,去其或未然,普請一看祭鍊注腳。所南隱者書。
道之所以為道者,與天地萬物遊於不可致詰之天。蓋未嘗有離乎道者,不以道利天下者抑末矣。道家祭鍊,實濟幽冥之捷徑,或執泥存想作用不終歸於清淨自然,乃凡俗之見解耳。非所以為大祭鍊,非我所南先生本心也。其始則以法參之,其終則以道一之,是善於化人者也。所南以儒而遊於釋老間,識見頗灑落,議論有根據,亦由乃翁菊山先生素有以成就之,故如是。菊山先生諱起,字叔起,淳祐道學君子,辛卯中秋巖天商中一書,愚俯懷大劫之茫茫,深念群生之幽幽。
昔為轉所轉,不解轉無所轉,是以誓行祭鍊也。曩得所南鄭先生祭鍊內法,遂以議略求先生一一親釋其詳。先生乃俯首曲為之增訂,實非先生本意也。既得其法,始於飛神謁帝,中於鍊神度鬼,終於返照還源,森森乎,茫茫乎,如遊於六合之外。喜而告於先生,而先生乃曰:予昔述祭鍊書,實不得已,特為初機,姑誘進道。今汝之有妙可以為妙者,偽也,想也,術也,俱幻也,非道也,何足妙哉。夫大道無為,無所妙而為妙,奚假有為而為之?
今汝有為也,非無為也,苟能檳耳目於視聽,絕情想於升沉,破色空於有無,超生死於去來。何者為道?何者為法?何者為術?何者為想?我且無有,況於彼哉。惟其上不見天,下不見地,內不見我,外不見物,則所謂真我者,霈然廓然,周流無窮,孰是孰非是?雖天地鬼神莫能去之。夫如是曰儒而儒,曰釋而釋,曰道而道,曰世間法而世間法,曰出世法而出世法,何所往而不由之,異而不異,同而不同,隨其所行,莫知其然而然。奚獨祭鍊若此?汝宜於無所可進處,而力進此道,當裂破言語,情識窠臼,始可謂之真祭鍊也,非世之所謂祭鍊也。
眾生鬼神受如是施奇哉。愚雖不敏,請事斯語,願化同志者,相與行之,斷斷不誤人,不誤鬼神,故誓為先生流行此書,溥之於十方,三世六趣四生,眾生世界。若以法視祭鍊者,奚足以語是哉。敢以親聞於先生者,併書之。門人沈之我敬書,時至元辛卯歲。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