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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开膛破肚

  初十那一日,紫苏自陈婆婆口里知道了曾夫人醒过来的事。道是侯爷自己过去扬州聘了个原本回了老家那太医令,过来仅施下几针曾夫人便醒了。紫苏听过去这里,异常兴奋,啥是神医啊,这便是了呀,不禁拽着陈婆婆问了很多,可是她到底仅在厨屋帮忙,知道的不多。
  紫苏再不由得过去仁德堂寻李医生打听,李医生听而已,亦是一面兴奋地道道:“难道是李大人归京了?”
  看紫苏一面迷茫,李医生笑着说明道:“季医生来京都时日短,因此不知道这个李大人。他原本为太医院太医令,医术出神入化,他不但诊脉施针,据道仍可以开膛破肚的,几乎是大神仙了。”
  “手术啊手术,”紫苏边搓手边原地打转,兴奋得无法,最后一把抓住李医生袖子,再问道:“那个李医生的住在何处?”
  那个传闻里的李医生住在青丝巷,紫苏好困难才寻到。小巷很窄,几乎仅可以容两人行走,小巷中阴冷潮湿。
  李医生住在小巷尾部,紫苏艰难地到了,正要前去敲门,一仰首赫然方发觉那门上居然挂着一架白森森的骨架。那个骨架也不晓得怎么定住的,风吹着仍有点晃悠,实在瘆人,若是非她原来看惯骨架尸体一类的,此时仅担心要被吓死了。
  多亏紫苏对这点东物事不但不怕,这么多年没有看过,倒是有种久违了的感觉。好生观察了一番那骨架后,紫苏方前来敲门。
  院落里久无回应,紫苏再高声叫了两声,大概听见院落里有声音,但仍是没有人开门。她考虑了一下,再高声道:“若是不来开门,我便把这骨架拿离开。”
  仅听得院落里传来杂乱的脚步,然后门突然被拽开,探出来一个乱乱的头来,普通的中年面容,蓬头垢面,实在没有传闻里的神医模样。只紫苏没胆看别人的外貌就认定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谦敬地问道:“请问是不是李医生?”
  里年男人眯起眼睛看着她瞧了半天,缓缓眨下眼,然后点头。
  紫苏大喜,道:“我……我听闻李医生你会开膛破腹,我……”她还没讲完,便被李医生打断,他上下打量她一番,突然呵呵一笑,道:“小女娃你难道想学?”他面目生得很普通,可是不晓得怎么,这样一笑,面上神情刹那间便鲜活了。
  紫苏在医院之时虽然也单独进行过手术,可是在这个各类设备都完全落后的古代,倒是连想都没胆想的。这个古人居然可以把肚子打开做手术,难道是得了医术真传。想过去这里,紫苏一丝犹豫也没有,不停点头。
  “胆子大么?”李医生再问。
  紫苏再使劲点头。他问提这个问题,想来是担心她没胆动手。可是对紫苏这样经历过现代的医学锻炼的人来讲,解剖个尸体十分简单。
  “先过来。”他话一道完,便再缩了次进去。紫苏马上跟在后面,就担心走丢了。
  才过去院落,便瞧看有个人影自里屋里冲出来,出门便软倒在地,吐得一塌糊涂。
  李医生边“哎呀呀”感叹,边摇头道:“便这点胆子就要学开膛之术,实在做梦。”道着,仍转头对紫苏瞧一眼。紫苏只对他微笑,不开口。
  由于刚刚那人匆忙冲出门,大门没有掩好,紫苏自门缝里隐约可看案板上剖开的的尸体。李医生总是冷眼瞧着紫苏面上的神情,看她一面的淡然,略显惊诧。考虑了一下,摆摆手让她过去屋里。
  屋里里设施简单,除却正中的大案板,仅有东方有个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刀具,款式虽然跟现代的手术所用颇有共同之处。而案板上刚刚剖开的尸体,紫苏却没有特别注意。
  “咳咳”李医生的喉咙有点不舒服,咳了两声,指向案板上那尸体道:“把他肚子打开了,瞧瞧他是怎的死了。”
  “嗯”紫苏答应一声,伸手取了一把解剖刀。
  这具尸体仍很新鲜,自尸斑来瞧,应该才死两个时辰左右,但不晓得道这个李医生自哪里得尸体。要知道,古代都相信死者是大,若是擅动死尸被抓,是要送官的。
  但既是李医生弄来的尸体,紫苏也便不必理睬那么多,手拿解剖刀,麻利地自胸口划过。在胸膛上划出一个Y字型,这样尸体完全被剖开了。
  “哇?”再是一会儿怪异的声音,紫苏回过头,就瞧到刚刚冲出去的那大夫不知何时又进来了,一进屋里便瞧着紫苏正在开胸,便再捂住嘴跑了出去。紫苏送给他一个怜悯的目光,再被李医生严厉的目光给叫了回来。
  李医生震撼之时,紫苏已然查明了死亡原因,“窒息而死。”她举着手慎重道。
  李医生摸着下巴,“你怎么知道?”
  紫苏深呼吸,说明道:“尸体的眼睑部位出血,嘴唇青紫,内脏的浆膜面有点状的出血,都为窒息而死的症状。”
  李医生不开口,仍摸住下巴看着紫苏瞧,直瞧得她心里发毛,方突然问道:“你自哪里学到的?”
  紫苏心里一突,才想否定,可是认真一想,仍是谨慎地答道:“家师原来教过一会儿,只我们普通平民怎会随便寻尸体,也不晓得师父自何处寻来了具尸体,被强迫着练过两日。”
  “尊师何人?”李医生显然有了兴致,一双眼睛漆黑发亮。
  紫苏于是再把原来编好的故事再讲了一回。这故事讲得太多,便连她自己都信以为真,讲起来是声情并茂。可是李医生显然不是陆英雄,听完紫苏的话居然丝毫没有反应,只是看了她很久,最后方淡淡地道,“是么?”
  紫苏洗干净手过来,就看刚刚一直在吐的年小大夫终于站起,脸色惨白,眼睛没有焦距地不晓得看着哪里。紫苏自他身边过去,他都根完全没发觉。
  “自今日期,你便拜我为师。”听看紫苏过去屋里,李医生没抬头讲着。仍没等紫苏开心,他再加了句,“外面那个名为李宏,明日开始,你来带他。”
  紫苏马上噎住。
  到医馆之时,紫苏便多了个名唤李宏的新师弟。李宏出身医学世家,从小学医,甚有天分,不然,也不会这个岁数便可以进太医院。只是便是他再机灵,在解剖人体方面也绝比不上紫苏。
  由于今日他神受打击,人完全颓了,紫苏不愿再训他,便让他暂时回去歇息,明儿再过去医馆寻她。李宏晕乎乎的,听了紫苏的话,答应声“好”然后连辞别的话都没道,立刻便离开。
  回到医馆,紫苏便考虑许久到底怎的训练这个胆子过小的师弟,正烦恼着,突听见小巷里高声喊卖兔子之声,脑里灵光闪过,突然一拍头起身。
  夜上季决明自许诚家里头会来后,过去屋里第一眼瞧看的便是很多兔子。季决明嘻嘻一笑,道:“今日吃兔子?我喜欢红烧的。”
  紫苏接着逗弄兔子没抬头,只淡淡说明道:“你想吃另外买,这个不是吃的。”
  “不是吃的,难道还是做药的?”季决明想到昨日她拆羊肠之事,不由得皱着眉头,“兔子也可以制药?”
  紫苏不愿跟他说明,摆摆手让他过去厨屋食饭,道:“过去,吃饭吧你,讲了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