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书写就递与樊笑道:“不要再劳驿使便是,卿第一功矣。”樊接书就走。飞燕道:“转来,此事只可你知我知,不可有一毫漏泄。”樊道:“臣受娘娘厚恩,岂不自慎。”遂辞别出朝。飞燕见樊去了,心下欢喜。走到昭阳殿里,探望合德。合德戏为见于飞燕误唾在合德褒上。合德道:“姊唾染人绀褒,正像石上花,假令尚方为之,未必若此衣之华。”正说话间,只见成帝将真腊夷所献万年恰,不夜珠藏在袖里,走到昭阳宫里。二人叩见毕。成帝道:“二卿兀坐谈心,说些什么?”合德便把唾褒之事告诉成帝。成帝道:“果然有趣。”即名曰:“石华广袖。”三人大笑了一回。成帝道:“昨日真腊夷所献万年恰,不夜珠,其光若月照人甚妍,最为奇妙。”把万年恰赐与赵后,不夜珠赐与婕妤。二人领去宫中行乐不题。后人有替石华广袖诗为证:
美人余唾实堪夸,一染褒衣等石华;
还问当年唾液者,于今广袖落谁家。
却说射鸟儿自从那日受气之后,再也不敢去洪福巷口走,心下郁郁不乐。不想后日闻知成帝选入宫中,自以为相见无日,放下了肚肠,也不思想他了。一日,独坐在家看书,只见那樊换了褒衣,持了书走到射鸟儿家里。低声叫道:“有人在么?”射鸟儿即忙出来相见。坐定茶罢。射鸟儿道:“尊兄高姓?”樊道:“小弟姓樊名。”射鸟儿道:“到寒舍有何话说?”樊道:“有书一封,尊兄自去开看,便知分晓。”射鸟儿接书拆开一看,知是飞燕召他。对樊道:“此事如何做得?当初便可如此。如今做了皇后,动不动性命相连。”樊道:“这是皇后密旨去了到不妨,不去时,即教你九族全诛。”射鸟儿道:“怎的这样厉害,但我怎样进去,方得无事?”樊道:“里边有一个宫女,姓燕名赤凤,这个人宫中做得事来的。我领你去随着他,便进去了。”射鸟儿没奈何,只得从他。就走到书房中,取了一本春意儿藏在袖里,吩咐家中人道:“我今日与这相公到个所在去,有几时未回。你们须要小心照管门户。”吩咐毕。就随樊来到朝门外,寻着了燕赤凤,也没有人去盘诘。虾不跳,水不动。走进宫中来道远条馆,见了飞燕忙跪下道:“蒙娘娘召,臣特来叩见。”飞燕便一把挽起笑道:“我与你是旧人,何必行这个礼。”便同坐了。飞燕厚赐樊、燕赤凤五色纹金鹊绣铛,同心七宝钗,云母扇,尖雄麝沈香玉壶。二人叩谢而去。
飞燕即令排酒与射鸟儿吃了。半晌,射鸟儿只说了些私情有趣动兴的想思话儿。那洪福巷受打的事情再不提起。吃到酒兴发动,飞燕即令侍女铺下龙凤白玉象床,鸳鸯万金饰帐,翡翠褥,珊瑚枕。自己卸下綦履,解下若芒锋绡单衣,搂了射鸟儿在怀中,射鸟儿道:“臣虽蒙召,恐微躯不足以答知已。”飞燕道:“人不过求旧而已。”把射鸟儿裤儿解下,看见尘柄壮健,比当初更加精锐。飞燕大喜捻住道:“心肝经久不见,不觉壮大坚劲,正是三日不见,刮目相待哩。”看得兴动,连忙自己睡倒,任射鸟儿弄了半个时辰,□□□(此处删去九个字)。射鸟儿替他揩干了,又把两脚搁在肩上,尽根抽拽了千余。此时飞燕才觉有些兴味,搂紧了射鸟儿道:“心肝你的那话是怎么生的?却如此抽得有趣。”射鸟儿道:“你要抽得有趣,待我拿一本春意儿与你看,拣那一样好的,按法而做,才觉有趣。”遂把尘柄拽出,来取春意儿道:“你看。”飞燕道:“不要拽出来,你自一边抽,我自一边看就是。”只见翻了几页,拣了一个鸟笼入海势,又拣了一个鸡莺挺翅势。弄了半晌,服侍的宫女都个个兴动起来,那水把纱裙尽皆湿透了。飞燕道:“今番一定要快活死我也。”射鸟儿见他闭了眼,喉咙里哮哮气喘起来,晓得他到情极的去处。又再抽了一会,便觉兴尽。飞燕道:“自今以后,我把你做活宝相待。”二人依先穿了衣服,整席再饮,恣意行乐。有词为证:
清平乐
萧郎别后,幽恨还如旧。记得春鸾音云久,想是佳期时候。
多情着意温存,芳心朦胧难禁,断送如梦,今宵怎会难寻。
却说飞燕终日与射鸟儿放肆无忌,宫中士女有言语传到合德耳里,合德也知道这事不妥,倘或有人暗奏成帝得知,这事怎生了得?不如生一计策,预先奏过,可保无事。一日,成帝与合德御苑乘凉,合德跪下:“妾与姊事陛下,自以为人生难过。但姊性刚直,易触犯人,倘人饮恨,诈生限害,则赵氏无种矣。”即泪下凄恻起。成帝道:“我也知道,不必挂心。若有人在朕前毁谤的,必置以法。”合德叩首谢恩起来。合德即令宫女设宴在荷花池,请飞燕到来。三人赏花快乐以后,但有宫女说飞燕奸行的,成帝即斩首示众。谏议刘向见成帝妄行杀戮,上表章又不肯信,连忙做一册列女传进上。成帝也不去理他。那些侍郎宫奴见成帝不信人言,又不信刘向所谏,在远条馆飞燕与射鸟儿恣意栖息,毫无顾忌。哪里还有人敢去说他,不在话下。
却说成帝,一日在太液池中选下了一只千人舟,以沙棠木为身,柴桂为拖栅,船首彩画云霞名为云舟。又把大桐木刻为虬龙,雕刻若真,夹着云舟而行。池中又起一座瀛洲,高十丈。右首又建一座七宝避风台。每遇三秋闲日,设宴在舟中。一日,成帝与飞燕在舟中逍遥快乐,畅饮高歌,及到了瀛洲榭上,成帝道:“有此胜景岂宜辜负爱卿,试舞一回以佐清与何如?”飞燕道:“领旨。”成帝道:“我看卿身体轻盈,意欲把翠盘,令宫人托在手中,卿在盘中歌舞何如?”飞燕道:“如此更妙。”便整衣而舞,又歌归风送远之曲。成帝抱文犀簪击玉瓶,令飞燕所爱侍郎冯无方吹笙,以和歌。飞燕顺风轻扬,将欲随风入水。成帝遂即忙呼飞燕:“顾我,顾我。”飞燕扬袖道:“仙乎,仙乎,去故而就新,宁忘怀示。”歌罢。便随风而起。成帝慌了道:“无方,快与我持后足。”无方忙舍吹笙,把飞燕足履一把扯住。少顷,风息。飞燕对成帝泣道:“帝恩何不使我仙去?”成帝道:“教我怎舍得你。”飞燕道:“纵不仙去,然以妾之贱,得遇今日之游,宠幸极矣。”成帝大悦。赐冯无方黄金千两,又以舟中再饮。饮到半酣,成帝抱飞燕坐在膝上。又吃几杯,便觉火动起来,就在椅上把飞燕裤儿解开,突出了那光如绢,软如绵的东西。成帝捻住尘柄慢慢放将进去。就如处女一般,把成帝的尘柄紧紧箍定,抽了一会。成帝叫侍女一边斟酒,一边吃,一面弄,弄到极美的去处。飞燕搂了成帝道:“不好了,里面花心却被你点透了,教我怎的过得。”成帝乘着酒兴,尽根抽了一千多抽,把飞燕都弄的呆了。成帝见他兴动,把尘柄在阴里上下摩擦着力,抽了一会,成帝泄了。飞燕起来并肩坐了,又吃上几大杯,打发成帝去合德宫中,自己回宫去了。你道飞燕为何倒打发成帝去了?只因宫中有射鸟儿在里边,终久不便。以后各自散了。有词为证:
谒金门
瀛洲榭画艇笙歌,春拂轻盈,体态香脂腻,婉转歌声细。碧玉搔头斜坠,占尽阳宫里,舞袖翩跹风乍起,赢得惊鸿意。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