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曰:三返晝夜,用師萬倍。何也?廣成子曰:三返者,三元也。天元真炁居首,靈源真炁居中,本源真炁居下。是以精氣者,師也。心者,君也。形者,鑪也。用精日夜,遇三元,上下無窮,而用之兼倍;精神元炁不散,形體不衰,而通於晝夜。晝則日用而明陽,得夜炁內,動陰炁於外。陽炁者,精神之本也;陰炁者,敗我之形也。若能精神遇三元之祖炁,上下混而為一,如師使之萬神,俱其一化,其神晝夜不停,陰魄俱消,三陽獨居於內,久而神自朝元,故不死也。故曰:三返晝夜、用師萬倍也。
黃帝曰:心生於物,而死於物。何也?天真皇人曰:用心者,意動也。意動則神移,神移則氣散,氣散則命亡,故死也。心正者,是神定也。制者則心正一炁之源,內動之機,萬化皆通;心亂則萬神皆廢,故去情意則萬神不失於物也。故曰:心生於物,而死於物也。
黃帝曰:機在目。何也?廣成子曰:道之遠者在八化之外,近在眉睫之間;大則包含天地,細則貫串眉毛。神機內動,目睫飛鉛,故神機在目,為其間有神室。內動之機,在目而明也。非常景通道見,陰邪自滅,真境返正,見陽神於天道。故曰:機在目也。
黃帝曰:天之無恩,而大恩生。何也?天真皇人曰:以天道而化下方,萬物自然生,乃大恩生也。不可以色慾縱其心,而使其意亂財邪恩生,故有死也。安其心以保其神,自然流通,豈不知烏不染而自黑,鶴不浴而自白,蛛不教而成網,燕不招而自來?如此,自然恩生。故曰:天之無恩,而大恩生也。
黃帝曰:迅雷烈風,莫不蠢然。何也?廣成子曰:迅速如雷霆,陰陽正氣也。人能食風氣,用陰陽之氣,上下精氣,蠢然而已。行道運動,陰陽神氣內交,真精上移而入於腦中,復降迅速如風雷,三元布滿而百骸火飛,鍊陰而返純陽,是以聖人速了道也,內修真體自妙,如瑞草受陰陽冲和之氣,故不死,莫不蠢然也。
黃帝曰:至樂性餘,至靜則廉。何也?天真皇人曰:至樂於神者,陰陽之本也。至者,定也,定於心意,陰陽自合。至靜則廉也。目不觀於色而神不移其炁內保自然,至樂於天真也。去其慾,靜其心,定其意,守其神,抱一至靜而入新換舊,乃達於道。聖人致性命合於天道,志剛則廉也。故曰:至樂性餘,至靜則廉也。
黃帝曰:天之至私,用之至公。何也?廣成子曰:天乃清陽之氣,至私者,暗發也,則生於萬物,人在其中,復正神也。若能收藏元氣,補養天真,更能善用其功而成道也,謂之至公。精氣固身,知者依時運用,上入泥丸,下入海源,會於中宮,以接元氣,度元關,朝金闕,三田相灌,百節俱通,周身火發,久而鍊之,得成仙矣。故曰:天之至私,用之至公也。
黃帝曰:禽者制在氣。何也?天真皇人曰:禽者,烏也。烏者,心氣也。故飛騰而有時。氣者,虛無之發,人能致其氣,久鍊為仙也。禽者,南方火也,人能致其道,使真氣久而如禽飛在太空,人能擒收在中元,鍊成正陽,乃得為飛仙矣。故曰:禽者制在氣也。
黃帝曰:生者,死之根;死者,之根。何也?廣成子曰:生巧者,死於命。人能定心除六慾七情者,神定道生也。若心生慾、情性巧者,神散命亡,死之根本也。心死永得復生,乃生死之根也。
黃帝曰:恩生於害,害生於恩。何也?天真皇人曰:聖人恩生於道,凡人恩生於情,亡其身,害其命也。損有其餘而補不足,有餘者,心有情慾,補不足也,精神散也。縱心起慾色,是恩中生害而亡其神也。若能澄心不倦,其神自明,是害中生恩。苦志修心而不亂,則害忘也,保其神也。故乃成道和快於心,滅於歡樂而保精神,忘情無慾,至此為聖人也。故曰:恩生於害,害生於恩也。
黃帝曰: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何也?廣成子曰:凡人知有天地文理,言聖人外像不知我自有天地陰陽,我藏也。陰陽者,鬼神不測之法也,天地通大小幽冥之理,愚人所作,不知我與天地陰陽時物皆同。天地之理,聖人之機也。至道之,萬物之本,陰陽之宗,故變化無窮,乃至於道至精,我之有也;道之自然,萬物有物,我為哲也。陰陽之非勝,奈我同而勝也。勝者,我之神也。神者,至道之源也。故我靈而陰陽同聖。天地也,二炁結而萬物皆同,神炁超時,聖於大道也。吾曉大道包含天地,明哲盡矣。旨真之理,我自然聖化三清也。黃帝稽首再拜,謝聖君指教愚昧,臣方曉大道。聖君遂駕雲鶴升空而去,黃帝回輦而還都矣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