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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礼仪二1

  隋文帝开皇中,将作大匠宇文恺依《月令》造明堂木样以献。帝令有司于京城安业里内规兆其地,方欲崇建,而诸儒争论不定,竟议罢之。炀帝时,恺复献明堂木样并议状,属迁都兴役,事又不就。终于隋代,季秋大享,恒在雩坛设祀。
  高祖受禅,不遑创仪。太宗平定天下,命儒官议其制。贞观五年,太子中允孔颖达以诸儒立议违古,上言曰:“臣伏寻前敕,依礼部尚书卢宽、国子助教刘伯庄等议,以为‘从昆仑道上层祭天’。又寻后敕云:‘为左右阁道,登楼设祭。
  ’臣检六艺群书百家诸史,皆名基上曰堂,楼上曰观,未闻重楼之上而有堂名。
  《孝经》云:‘宗祀文王于明堂’。不云明楼、明观,其义一也。又明堂法天,圣王示俭,或有翦蒿为柱,葺茅作盖。虽复古今异制,不可恒然,犹依大典,惟在朴素。是以席惟飐秸,器尚陶匏,用茧栗以贵诚,服大裘以训俭,今若飞楼架道,绮阁凌云,考古之文,实堪疑虑。按《郊祀志》:汉武明堂之制,四面无壁,上覆以茅。祭五帝于上座,祀后土于下防。臣以上座正为基上,下防惟是基下。
  既云无四壁,未审伯庄以何知上层祭神,下有五室?且汉武所为,多用方士之说,违经背正,不可师祖。又卢宽等议云:上层祭天,下堂布政,欲使人神位别,事不相干。臣以古者敬重大事,与接神相似,是以朝觐祭祀,皆在庙堂,岂有楼上祭祖,楼下视朝?阁道升楼,路便窄隘,乘辇则接神不敬,步往则劳勚圣躬。侍卫在旁,百司供奉。求之典诰,全无此理。臣非敢固执愚见,以求己长。伏以国之大典,不可不慎。乞以臣言下群臣详议。”侍中魏征议曰:“稽诸古训,参以旧图,其上圆下方,复庙重屋,百虑一致,异轸同归。洎当涂膺箓,未遑斯礼;典午聿兴,无所取则。裴頠以诸儒持论,异端蜂起,是非舛互,靡所适从,遂乃以人废言,止为一殿。宋、齐即仍其旧,梁、陈遵而不改。虽严配有所,祭享不匮,求之典则,道实未弘。夫孝因心生,礼缘情立。心不可极,故备物以表其诚;情无以尽,故饰宫以广其敬。宣尼美意,其在兹乎!臣等亲奉德音,令参大议,思竭尘露,微增山海。凡圣人有作,义重随时,万物斯睹,事资通变。若据蔡邕之说,则至理失于文繁;若依裴頠所为,则又伤于质略。求之情理,未允厥中。
  今之所议,非无用舍。请为五室重屋,上圆下方,既体有则象,又事多故实。下室备布政之居,上堂为祭天之所,人神不杂,礼亦宜之。其高下广袤之规,几筵尺丈之制,则并随时立法,因事制宜。自我而作,何必师古。廓千载之疑议,为百王之懿范。不使泰山之下,惟闻黄帝之法;汶水之上,独称汉武之图。则通乎神明,庶几可俟,子来经始,成之不日。”议犹未决。
  十七年五月,秘书监颜师古议曰:
  明堂之制,爰自古昔,求之简牍,全文莫睹。始之黄帝,降及有虞,弥历夏、殷,迄于周代,各立名号,别创规模。众说舛驳,互执所见,巨儒硕学,莫有详通。斐然成章,不知裁断。究其指要,实布政之宫也。徒以战国纵横,典籍废弃;暴秦酷烈,经礼湮亡。今之所存,传记杂说,用为准的,理实芜昧。然《周书》之叙明堂,纪其四面,则有应门、雉门,据此一堂,固是王者之常居耳。其青阳、总章、玄堂、太庙及左个、右个,与四时之次相同,则路寝之义,足为明证。又《文王居明堂》之篇:带以弓,祠于高禖。下九门磔禳以御疾疫,置梁除道以利农夫,令国有酒以合三族。”凡此等事,皆合《月令》之文。观其所为,皆在路寝者也。《戴礼》:“昔周公朝诸侯于明堂之位,天子负斧扆南向而立。明堂也者,明诸侯之尊卑也。”《周官》又云“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堂一筵。”据其制度,即大寝也。《尸子》亦曰:“黄帝曰合宫,有虞氏曰总章,殷曰阳馆,周曰明堂。”斯皆路寝之征,知非别处。大戴所说,初有近郊之言,复称文王之庙,进退无据,自为矛盾。原夫负扆受朝,常居出入,既在皋库之内,亦何云于郊野哉?《孝经传》云“在国之阳”,又无里数。
  汉武有怀创造,询于搢绅,言论纷然,终无定据,乃立于汶水之上而宗祀焉,明其不拘远近,无择方面。孝成之代,表行城南,虽有其文,厥功靡立。平帝元始四年,大议营创。孔牢等乃以为明堂、辟雍、太学,其实一也,而有三名。金褒等又称经传无文,不能分别同异。中兴之后,蔡邕作论,复云明堂太庙,一物二名。郑玄则曰:“在国之阳,三里之外。”淳于登又云:“三里之外,七里之内,丙巳之地。”颍容《释例》亦云:“明堂太庙,凡有八名,其体一也。”苟立同异,竞为巧说,并出自胸怀,曾无师祖。审夫功成作乐,理定制礼,草创从宜,质文递变。旌旗冠冕,古今不同,律度权衡,前后不一,随时之义,断可知矣。假如周公旧章,犹当择其可否;宣尼彝则,尚或补其阙漏。况郑氏臆说,淳于謏闻,匪异守株,何殊胶柱?愚谓不出墉雉,迩接宫闱,实允事宜,谅无所惑。但当上遵天旨,祗奉德音,作皇代之明堂,永贻范于来叶。区区碎议,皆略而不论。
  又上表曰:“明堂之制,陛下已发德音,久令详议。但以学者专固,人人异言,损益不同,是非莫定。臣愚以为五帝之后,两汉已前,高下方圆,皆不相袭。
  惟在陛下圣情创造,即为大唐明堂,足以传于万代,何必论户牖之多少,疑阶庭之广狭?若恣儒者互说一端,久无断决,徒稽盛礼,昔汉武欲草封禅仪,博望诸生,所说不同,莫知孰是。唯御史大夫倪宽劝上自定制度,遂成登封之礼。臣之愚诚,亦望陛下斟酌繁省,为其节文,不可谦拒,以淹大典。”寻以有事辽海,未暇营创。
  永徽二年七月二日,敕曰:“上玄幽赞,崇高而不言;皇王提象,代神功而理物。是知五精降德,爰应帝者之尊;九室垂文,用纪处天之业。且合宫、灵府,创鸿规于上代;太室、总章,标茂范于中叶。虽质文殊制,奢俭异时,然其立天中,作人极,布政施教,其归一揆。朕嗣膺下武,丕承上烈,思所以答眷上灵,聿遵孝享,而法宫旷礼,明堂寝构。今国家四表无虞,人和岁稔,作范垂训,今也其时。宜令所司与礼官学士等考核故事,详议得失,务依典礼,造立明堂。庶旷代阙文,获申于兹日;因心展敬,永垂于后昆。其明堂制度,令诸曹尚书及左右丞侍郎、太常、国子秘书官、弘文馆学士同共详议。”
  于是太常博士柳宣仍郑玄义,以为明堂之制,当为五室。内直丞孔志约据《大戴礼》及卢植、蔡邕等义,以为九室。曹王友赵慈皓、秘书郎薛文思等各造明堂图。诸儒纷争,互有不同。上初以九室之议为是,乃令所司详定形制及辟雍门阙等。
  明年六月,内出九室样,仍更令有司损益之。有司奏言:内样:堂基三重,每基阶各十二。上基方九雉,八角,高一尺。中基方三百尺,高一筵。下基方三百六十尺,高一丈二尺。上基象黄琮,为八角,四面安十二阶。请从内样为定。基高下仍请准周制高九尺,其方共作司约准一百四十八尺。
  中基下基,望并不用。又内样:室各方三筵,开四闼、八窗。屋圆楣径二百九十一尺。按季秋大飨五帝,各在一室,商量不便,请依两汉季秋合飨,总于太室。
  若四时迎气之祀,则各于其方之室。其安置九室之制,增损明堂故事,三三相重。
  太室在中央,方六丈。其四隅之室,谓之左右房,各方二丈四尺。当太室四面,青阳、明堂、总章、玄堂等室,各长六丈,以应太室;阔二丈四尺,以应左右房。
  室间并通巷,各广一丈八尺。其九室并巷在堂上,总方一百四十四尺,法坤之策。
  屋圆楣、楯、檐,或为未允。请据郑玄、卢植等说,以前梁为楣,其径二百一十六尺,法乾之策。圆柱旁出九室四隅,各七尺,法天以七纪。柱外余基,节作司约准面别各余一丈一尺。内样:室别四闼、八窗,检与古同,请依为定。其户依古外设而不开。内样:外有柱三十六,每柱十梁。内有七间,柱根以上至梁高三丈,梁以上至屋峻起,计高八十一尺。上圆下方,飞檐应规,请依内样为定。其屋盖形制,仍望据《考工记》改为四阿,并依礼加重檐,准太庙安鸱尾。堂四向五色,请依《周礼》白盛为便。其四向各随方色。请施四垣及四门。
  辟雍,按《大戴礼》及前代说,辟雍多无水广、内径之数。蔡邕云:“水广二十四丈,四周于外。”《三辅黄图》云“水广四周”,与蔡邕不异,仍云“水外周堤”。又张衡《东京赋》称“造舟为梁”。《礼记·明堂位》、《阴阳录》云:“水左旋以象天。”商量水广二十四丈,恐伤于阔,今请减为二十四步,垣外量取周足。仍依故事造舟为梁,其外周以圆堤,并取《阴阳》“水行左旋”之制。
  殿垣,按《三辅黄图》,殿垣四周方在水内,高不蔽日,殿门去殿七十二步。
  准今行事陈设,犹恐窄小。其方垣四门去堂步数,请准太庙南门去庙基远近为制。
  仍立四门八观,依太庙门别各安三门,施玄阃,四角造三重魏阙。
  此后群儒纷竞,各执异议。尚书左仆射于志宁等请为九室,太常博士唐眕等请为五室。高宗令于观德殿依两议张设,亲与公卿观之。帝曰:“明堂之礼,自古有之。议者不同,未果营建。今设两议,公等以何者为宜?”工部尚书阎立德对曰:“两议不同,俱有典故。九室似暗,五室似明。取舍之宜,断在圣虑。”
  上以五室为便,议又不定,由是且止。
  至乾封二年二月,详宜略定,乃下诏曰:“朕以寡薄,忝承丕绪。奉二圣之遗训,抚亿兆以初临,驭朽兢怀,推沟在念。而上玄垂祐,宗社降休,岁稔时和,人殷俗阜。车书混一,文轨大同。检玉泥金,升中告禅,百蛮执贽,万国来庭,朝野俱娱,华夷胥悦。但为郊禋严配,未安太室,布政施行,犹阙合宫。朕所以日昃忘疲,中宵辍寝,讨论坟籍,错综群言,采三代之精微,探九皇之至赜,斟酌前载,制造明堂。栋宇方圆之规,虽兼故实;度筵陈俎之法,独运财成。宣诸内外,博考详议,求其长短,冀广异闻。而鸿生硕儒,俱称尽善,搢绅士子,并奏该通。创此宏模,自我作古。因心既展,情礼获伸,永言宗祀,良深感慰。宜命有司,及时起作,务从折中,称朕意焉。”于是大赦天下,改元为总章,分万年置明堂县。明年三月,又具规制广狭,下诏曰:
  合宫听朔,阐皇轩之茂范;灵府通和,敷帝勋之景化。殷人阳馆,青珪备礼;姬氏玄堂,彤璋合献。虽运殊骊翰,时变质文,至于立天中,建皇极,轨物施教,其归一揆。考图汶上,仅存公玉之仪;度室圭躔,才纪中元之制。属炎精坠驾,睿宫毁籥,四海沦于沸鼎,九土陷于涂原。高祖太武皇帝杖钺唐郊,收钤雍野,纳祥符于苍水,受灵命于丕山。飞沈泳沫,动植游源。太宗文皇帝盟津光誓,协降火而登坛;丰谷断蛇,应屯云而鞠旅。封金贷岭,昭累圣之鸿勋;勒石丸都,成文考之先志。固可以作化明堂,显庸太室。傍罗八柱,周建四门,木工不琢,土事无文,丰约折衷,经始勿亟,阙文斯备,大礼聿修。
  其明堂院每面三百六十步,当中置堂。按《周易》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一百四十有四,总成三百六十,故方三百六十步。当中置堂,处二仪之中,定三才之本,构兹一宇,临此万方。自降院每面三门,同为一宇,徘徊五间。按《尚书》,一期有四时,故四面各一所开门;每时有三月,故每一所开三门;一期十有二月,故周回总十二门。所以面别一门,应兹四序,既一时而统三月,故于一舍而置三门。又《周易》三为阳数,二为阴数,合而为五,所以每门舍五间。
  院四隅各置重楼,其四墉各依本方色。按《淮南子》,地有四维,故四楼。又按《月令》,水、火、金、木、土五方各异色,故其墙各依本方之色。
  基八面,象八方。按《周礼》“黄琮礼地”。郑玄注:琮者,八方之玉,以象地形,故以祀地。则知地形八方。又按《汉书》,武帝立八觚坛以祀地。登地之坛,形象地,故令为八方之基,以象地形。基高一丈二尺,径二百八十尺。按《汉书》,阳为六律,阴为六吕。阳与阴合,故高一丈二尺。又按《周易》,三为阳数,八为阴数。三八相乘,得二百四十尺。按《汉书》,九会之数有四十,合为二百八十,所以基径二百八十尺。故以交通天地之和,错综阴阳之数。以明阳不独运,资阴和以助成;阴不孤行,待阳唱而方应。阴阳两顺,天地咸亨,则百宝斯兴,九畴攸序。基每面三阶,周回十二阶,每阶为二十五级。按《汉书》,天有三阶,故每面三阶;地有十二辰,故周回十二阶。又按《文子》,从凡至圣,有二十五等,故每阶二十五级。所以应符星而设阶,法台耀以疏陛,上拟霄汉之仪,下则地辰之数。又列兹重级,用准圣凡。象皇极之高居,俯庶类而临耀。
  基之上为一堂,其宇上圆。按《道德经》: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又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按《汉书》:太极元气,函三为一。又曰:天子以四海为家。故置一堂以象元气,并取四海为家之义。又按《周礼》,“苍璧礼天”。郑玄注:璧圆以象天。故为宇上圆。堂每面九间,各广一丈九尺。按《尚书》,地有九州,故立九间。又按《周易》,阴数十,故间别一丈九尺,所以规模厚地,准则阴阳,法二气以通基,置九州于一宇。堂周回十二门,每门高一丈七尺,阔一丈三尺。按《礼记》,一岁有十二月,所以置十二门。又按《周易》,阴数十,阳数七,故高一丈七尺;又曰阳数五,阴数八,故阔一丈三尺。所以调兹玉烛,应彼金辉,叶二气以循环,逐四序而迎节。堂周回二十四窗,高一丈三尺,阔一丈一尺,二十三櫺,二十四明。
  按《史记》,天有二十四气,故置二十四窗。又按《书》,一年十二月,并象闰,故高一丈三尺。又按《周易》,天数一,地数十,故阔一丈一尺;又天数九,地数十,并四时成二十三,故二十三櫺。又按《周易》,八纯卦之本体,合二十四爻,故有二十四明。列牖疏窗,象风候气,远周天地之数,曲准阴阳之和。
  堂心八柱,各长五十五尺。按《河图》,八柱承天,故置八柱。又按《周易》,大衍之数五十有五,故长五十五尺。耸兹八柱,承彼九间,数该大衍之规,形符立极之制。且柱为阴数,天实阳元,柱以阴气上升,天以阳和下降,固阴阳之交泰,乃天地之相承。堂心之外,置四柱为四辅。按《汉书》,天有四辅星,故置四柱以象四星。内以八柱承天,外象四辅明化,上交下泰,表里相成,叶台耀以分辉,契编珠而拱极。八柱四辅之外,第一重二十柱。按《周易》,天数五,地数十,并五行之数合而为二十,故置二十柱。体二仪而立数,叶五位以裁规,式符立极之功,允应刚柔之道。八柱四辅之外,第二重二十八柱。按《史记》,天有二十八宿,故有二十八柱。所以仰则乾图,上符景宿,考编珠而纪度,观列宿以迎时。八柱四辅之外,第三重三十二柱。按《汉书》,有八节、八政、八风、八音,四八三十二柱。调风御节,万物资以化成;布政流音,九区仰而贻则。外面周回三十六柱。按《汉书》,一期三十六旬,故法之以置三十六柱。所以象岁时而致用,顺寒暑以通微,璇玑之度无愆,玉历之期永契。八柱之外,修短总有三等。按《周易》,天、地、人为三才,故置柱长短三等。所以拟三才以定位,高下相形;体万物以资生,长短兼运。八柱之外,都合一百二十柱。按《礼记》,天子置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合为一百二十,是以置一百二十柱。分职设官,翊化资于多士;开物成务,构春厦藉于群材。其上槛周回二百四柱。按《周易》,坤之策一百四十有四,又《汉书》,九会之数有六十,故置二百四柱。所以采坤策之玄妙,法甲乙之精微,环回契辰象之规,结构准阴阳之数。
  又基以象地,故叶策于坤元;柱各依方,复规模于甲子。
  重楣,二百一十六条。按《周易》,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故置二百一十六条。所以规模《易》象,拟法乾元,应大衍之深玄,叶神策之至数。大小节级拱,总六千三百四十五。按《汉书》,会月之数,六千三百四十五,故置六千三百四十五枚。所以远采三统之文,傍符会月之数,契金仪而调节,偶璇历以和时。重干,四百八十九枚。按《汉书》,章月二百三十五,闰月周回二百五十四,总成四百八十九,故置四百八十九枚。所以法履端之奥义,象举正之芳猷,规模历象,发明章、闰。下璟,七十二枚。按《易纬》,有七十二候,故置七十二枚。所以式模芳节,取规贞候,契至和于昌历,偶神数于休期。上璟,八十四枚。按《汉书》,九会之数有七十八。又按《庄子》: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司马彪注:天地四方为六合。总成八十四,故置八十四枚。所以模范二仪,包罗六合,准会阴阳之数,周通气候之源。枅,六十枚。按《汉书》,推太岁之法有六十,故置六十枚。所以兼该历数,包括阴阳,采甲乙之深微,穷辰子之玄奥。连栱,三百六十枚。按《周易》,当期之日,三百有六十,故置三百六十枚。所以叶周天之度,准当期之日,顺平分而成岁,应晷运以循环。小梁,六十枚。按《汉书》,有六十甲子,故置六十枚。构此虹梁,遐规凤历,傍竦四宇之制,遥符六甲之源。
  ,二百二十八枚。按《汉书》,章中二百二十八,故置二百二十八枚。所以应长历之规,象中月之度,广综阴阳之数,傍通寒暑之和。方衡,一十五重。按《尚书》,五行生数一十有五,故置十五重。结栋分间,法五行而演秘;疏楹叠构,叶生数以成规。南北大梁,二根。按《周易》太极生两仪,故置二大梁。轨范乾坤,模拟天地,象玄黄之合德,表覆载以生成。阳马,三十六道。按《易纬》,有三十六节,故置三十六道。所以显兹嘉节,契此贞辰,分六气以燮阴阳,环四象而调风雨。椽,二千九百九十根。按《汉书》,月法二千三百九十二,通法五百九十八,共成二千九百九十。所以偶推步之规,合通法之数。是知疏椽构宇,则大壮之架斯隆,积月成年,则会历之规无爽。大梠,两重,重别三十六条,总七十二。按《淮南子》,太平之时,五日一风,一年有七十二风,故置七十二条。
  所以通规瑞历,叶数祥风,遥符淳俗之年,远则休征之契。飞檐椽,七百二十九枚。按《汉书》,从子至午,其数七百二十九,故置七百二十九枚。所以采辰象之宏模,法周天之至数。且午为阴本,子实阳源,子午分时,则生成之道自著;阴阳合德,则覆载之义兹隆。
  堂檐,径二百八十八尺。按《周易》,乾之策二百一十六,《易纬》云,年有七十二候,合为二百八十八,故径二百八十八尺。所以仰叶乾策,远承贞候,顺和气而调序,拟圆盖以照临。堂上栋,去基上面九十尺。按《周易》,天数九,地数十,以九乘十,数当九十,故去基上面九十尺。所以上法圆清,下仪方载,契阴阳之至数,叶交泰之贞符。又以兹天九,乘于地十,象阳唱而阴和,法乾施而坤成。檐,去地五十五尺。按《周易》,大衍之数五十有五,故去地五十五尺。
  所以拟大《易》之嘉数,通惟神之至赜,道合万象,理贯三才。上以清阳玉叶覆之。按《淮南子》,清阳为天,合以清阳之色。
  诏下之后,犹群议未决。终高宗之世,未能创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