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比肯岛血杀堡内“血杀组织”幕后实际掌控者之一大帮主血空,平静站在古堡顶楼观望台,俯视着整个岛屿。山雨欲来风满楼,已经好多天失去与外界联系,他今晚总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似乎总有事情要发生,辗转难眠。
“管家,管家?”血空叫醒卧室外的老管家。
“老爷,有什么吩咐?”老管家轻轻推门进来,又轻轻合上,先向血空鞠了一躬,弯腰等待血空吩咐。
“二弟和三弟还没回来?”
“老爷,二帮主和三帮主正在外面视察警戒线。”管家恭敬回答。
“现在查还有什么用,各黑帮都已经联合起来,进攻就在这几日,凭我们这些人能守得住?即便人埋人,他们也能把我们磨平了。还不如束手就擒,可能留具全尸。”血空一脸淡漠的表情。
“老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一定能打退黑帮进攻的。”老管家慌忙发言想打消血空顾虑。
“唉!也许吧!”血空长叹一声,转身再次默默看着远处的海景,不发一言。老管家没有出去,他眼含泪水静静看着血空背影。大帮主很久不过问组织事情,全是二帮主和三帮主操纵血杀。现在也得跟着受无妄之灾。
凌晨三点一刻,突然轰隆声此起彼伏打破宁静的夜空,整个岛屿不断闪烁火光,剧烈摇晃。爆炸声响彻云霄,古堡四周也轰隆声不停。
老管家急忙劝声道:“老爷!快到地窖躲躲吧!”
“不必了!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如果要炸古堡,他们第一轮炮火就会把这里炸上天。放心,没事的。”
血空有这个觉悟,黑帮们是要抓活得首脑。
海面上,四艘驱逐舰一字排开,炮口不断朝比肯岛喷射出炮弹,似乎想一口吞下整个岛屿。
比肯岛外围防御早在第一轮炮火中就丧失殆尽,血肉模糊的肢体伴随沙石飞上天空,仅有的几个榴弹炮和放空炮也被炸得支离破碎。哀嚎声被轰隆声掩盖,整个岛屿弥漫在硝烟沙石之中。
炮火完全覆盖十分钟后,四架武装直升机从驱逐舰甲板飞起,满载全副武装的黑帮精锐飞向比肯岛,为大部队开路。
接近小岛时,从炮击中存活下来的杀手开始用枪炮还击,杀手们都是强悍的狙击手,他们的狙击步枪在几百米内可以做到指哪打那。但对于有超强防卫装甲,连玻璃都是防弹型的武装直升机完全无能为力。却反而遭到直升机报复。两排机炮不停扫射有枪炮火光传来的地段。
肩扛式的防空火箭筒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没有训练过,杀手们根本不擅长精确使用,胡乱朝武装直升机开炮,被直升机驾驶员灵巧的躲过,又把这些杀手先一步消灭。此后再没有能抗衡直升机的武器存在,直升机可以肆无忌惮发射炮弹。
很快外围除了零星几点火光,再没有抵抗枪声,残余杀手躲到内围第二防线,四架武装直升机选了个开阔地段,停留在十几米空中。六十名全副武装的黑帮精锐顺着绳索从机舱内滑下,迅速占领有利地形。
当所有人到达地面,四架武装直升机又腾空而起,对杀手内围防线一阵扫射,机翼下挂着的导弹也选择几个大据点发射出去,直到打光全部弹药直升机才陆续返回驱逐舰。
胡晓就在第一梯队中,他担任这六十名敢死队员的指挥官。他们以杀手留下的战壕和被炮弹炸成的巨大弹坑为依托防线,阻止杀手们的反扑。他们的任务就是等待支援的大部队赶来之前,死死咬住地盘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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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武装直升机飞走,血杀二帮主血龙和三帮主血强松了一口气之余,立刻命令杀手们重新占领外围第一防线,阻止更多黑帮人登路。他们知道光靠直升机空降黑帮人员,无非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到大作用,重头还在海路的支援,只要重新夺回外围。就可以居高临下打退黑帮们的疯狂进攻。
战斗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顶住第一次进攻,黑帮就不能再轻易组织起敢死队。就能暂时守住老巢,以图东山再起。
杀手们端着冲锋枪嗷嗷嚎叫着冲击。胡晓沉着冷静指挥六十人布防反击。远处用枪射,近了扔手雷。有几个黑帮精锐还扛着火箭筒,不断朝杀手比较集中的地方发射火箭弹。
海面上十几艘小船满载增援的黑帮帮众逐渐接近比肯岛,驱逐舰的炮口已经得到胡晓方位指示,向杀手们的内围防线发射炮弹。
杀手们和胡晓带领的六十名黑帮精锐犬牙交错,打得不可开交。双方都在争取时间,只要消灭这六十人,杀手们就可以重新占领防线。而胡晓只要坚持到大部队到来,灭掉血杀老巢时间指日可待。
这次来胡晓其实还藏着胡年忠给他的秘密任务,查清血杀誓灭洪门的原因,还有活捉血杀组织大帮主血空。为了把血空活着带回去,甚至血杀拥有的所有财富都可以放弃。
六十人打得很艰苦,即使身穿防弹衣,戴防弹头盔,弹药充足,却还是捉襟见肘。人员太少又必须分散防御,拆了东墙补西墙,不可能面面俱到。
杀手们尽管进攻路上不断有人倒下,但是既然选择当杀手,就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脸上不但没有惧怕之色反而显得兴奋异常,以高昂的士气,疯狂冲击。
双方都咬紧牙关,苦苦坚持。不时打过来的冷弹,使敢死队的数量不停减少,再强的防卫也顶不住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狙击手偷袭,他们可以打手,打眼打任何想攻击的地方弹无虚发。
敢死队又有人倒下,手被打穿,虽不致命却短时间丧失了战斗力。胡晓很急躁,到不是为身边队友着急,第一批敢死队中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洪门人,别的帮派人死得越多越好。他是着急支援队伍什么时候能赶到,万一六十人顶不住全倒下,他也得送命。
危急时刻,杀手们只剩一百米就冲到外围防线,敢死队员却只有十几个勉强战斗的。胡晓一梭子打死三个杀手,一看后面又冲上来大批人。
千钧一发,黑帮支援部队及时赶到了。补充完弹药的武装直升机也返了回来。
冲锋的人全成了现成的枪靶子,生命如多米诺骨牌,不断倒下永远失去。冲锋的千名杀手,最后逃回内围防线的不到一百人。几百米战线上杀手们以各种姿态倒在草地上,鲜血染红了绿草也染红了整片土地。
受伤的和频临死亡的杀手小声呻吟着,大都选择了咬碎牙内毒药自尽,在血杀危机时赶回比肯岛,他们就已经做好与血杀同生死共存亡的心理准备。
稳固好滩头阵地,护送回六十人中受伤的和被杀死的,大部队继续向纵深进攻。
六十名黑帮精锐已经完成了任务,只要活着他们就值得骄傲。按照当初约定,参加敢死队的黑帮精锐可以分到血杀积累的千分之五财富。
不要小看这千分之五,血杀是传承近百年的杀手组织,靠全世界最昂贵的佣金成长起来。先前就有人估算过,血杀全部资产至少有八百亿美元,这样分到每个敢死队员手中的钱就有六百万美元,这辈子生活无忧了!
杀手抵抗逐渐被瓦解,黑帮联合帮众摧枯拉朽几小时内占领了半个比肯岛。对待杀手不需要活口,即使没死受伤的,黑帮人也会送给他致命一枪。
兵败如山倒。古堡外枪炮声不断,微亮的天空不时被照明弹点亮整个区域,火花闪烁。
血空倒背着手看着不远处的火光,波澜不惊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血杀二帮主和三帮主两人额头冒汗,不安的走来走去。
“大哥!你倒是拿个主意啊!是逃还是降,我们总得有个出路。不然,不然就来不及了。”
二帮主血龙终于忍不住,先一步开口。
“主意?我能有什么好办法。老帮主辛辛苦苦创立血杀。临终前明令禁止不准利用组织杀手寻私仇。你们当时也在场,亲耳倾听。可后来呢?”
血空讥笑道:“老帮主尸骨未寒,你俩就违背杀手宗旨,横征暴敛,挑起黑帮争斗。还制毒贩毒,洪门禁止华国内毒品流通,你俩就要誓灭洪门。刺杀几个高管、长老之后,还想刺杀少主?洪门几百年历史,能轻易消灭?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连血杀第一杀手现在都生死不明。”
血龙和血强被问得哑口无言。
血空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现在各帮派联合剿灭血杀,我能有什么回天之力?近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们存粹引火烧身,咎由自取。还是等着被俘待毙吧!”
血空再次叹口气,又默默无言看着堡外火光。
“可是……。”血龙还想为自己争辩。血空却朝他摇摇手,不再听他的解释。血龙只能与血强相视一眼,唉叹一声,无奈出去等待老天安排。
“天亡血杀!天亡血杀啊!”
老管家听着血空的喃喃自语,心里也百感交集。自己年龄大了,死不足惜。可老爷正值中年,是人生最辉煌的阶段,他一直按老帮主的遗言处理组织大小事,无奈不能面面俱到,二帮主和三帮主又独断专行,到处惹事生非。现今老爷因他们受牵连,实在可惜,可恨。
奇迹是不会发生的,命运有时最会捉弄人,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天怒人怨靠人力根本阻止不了。等待血杀的结果只有一个,昙花一现最终是从历史舞台上彻底消失。
比肯岛迎来从古至今“最热闹”时刻。炮火轰隆声,冲锋枪劈啪声,人员叫喊声如同演奏一曲混合交响曲,响彻岛屿的每个角落。
第二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