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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章

  “名是我签的,那又怎样?手下们私自械斗是帮派间常有的事,我去保释他们有错吗?”韩瑞逐渐冷静,他在沉思,到底是谁出卖了他。
  “哼哼!你还想抵赖,把张律师带下去,将另一个带上来。”刘江又大喊道。
  一个白白净净长得桃花脸年轻男子被两个大汉拖了上来。
  刘江似笑非笑看着青年男子,道:“告诉在场人,你是做什么的,听到什么。说错半句小心你的狗头。”
  青年男子磕头如捣蒜,连连点头:“是!是!我说,我是韩副帮主老婆李冰的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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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话没说完,黑狍所有高层都大笑起来,只有韩瑞铁青着脸,恶毒的眼神看着一脸无辜表情的青年男子。
  刘江也哈哈大笑,不过身为一帮之主,要维持局面,他挥手让场面安静下来,对青年男子道:“继续说下去!”
  “是!李冰告诉我很讨厌她的老公,说韩副帮主是个性无能。又不懂得照顾家庭。家里每件事都是李冰做主。还说只有我才能给她带来快乐。她最喜欢我了。”
  “哈哈……!”全部高层又忍不住一阵大笑。
  韩瑞叫道:“你胡说,家里我做主。我不是……。”
  辩解即苍白又无力,反而又引起一阵大笑。后来韩瑞只能低着头,捂着脸,一声不吭。
  “安静!”刘江憋着笑,指着男子道,“谁让你说这些了?他妈的,给老子说重点!”
  “是是!前天晚上,李冰和我在一起时,突然哭诉她的弟弟被人杀了,有小弟亲眼看见那个主使人。韩副帮主却不管不问,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她要亲自找杀手去干掉那个主使人。我帮她出主意,何不求韩副帮主动用手下去围攻,起个二保险作用,她一想同意了!直夸我出的主意好!”
  “后来呢?把话都给我说全了,别吞吞吐吐惹老子嫌。”刘江喊道。
  “前天中午,李冰约我吃饭,告诉我两件都做了。她亲自找的杀手,又百般哀求,韩副帮主才答应安排手下围攻那个主使者。她相信一定能杀死那个仇人。”
  早就听说韩瑞出了名怕老婆,想不到连绿帽子都戴上了,又被揭穿私自指使手下参与械斗。现在韩瑞真正名誉扫地。再也没希望争帮主之位。
  韩瑞还想为自己辩解,刘江却不让他说话。直接道:“关于韩副帮主私自调动帮内势力处理个人恩怨,并造成极强烈后果,一百多弟兄全部受伤的事件。已经严重违反帮规。我和几个副帮主商量了一下,鉴于韩瑞曾为“黑狍”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只免去他副帮主职位,留帮内查看一段时间,再决定职务安排。现在散会!”
  韩瑞一听瘫倒在座椅。
  完了!全完了!他求助看着平时交好的几个副帮主,却发现他们都躲着他的眼神。
  明白了!都窜通好算计他。人证,物证都准备齐全。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明年帮主大选少了他这个最热门的候选人,其他副帮主机会就更大一点,何乐不为呢!
  人走茶凉,韩瑞深深体会到孤独,寂寞。成了孤家寡人。平时称兄道弟,今天都躲得远远的。
  帮派内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为了共同利益,只要不是世代结仇杀妻夺子的敌人,都可以成为朋友,甚至兄弟;同样为了共同利益,亲兄弟,好朋友也会瞬间反目成仇,刀剑相对。韩瑞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事,现在轮到了他。
  所有高层都离开了会场。继续留在这里无事可补,韩瑞只能默默独自回家。
  另一头,青年男子因举报有功,受到刘江帮主的嘉奖。得到五万华币奖励,还可以申请进入“黑豹”帮,享受高层待遇。
  走出会场后,青年男子深深喘口气,他快步走到“黑狍”总部旁边的一家订好的旅店房间内。那里还有人等着。
  进入房间,关好门。青年男子洋洋得意对着一个人道:“老大!我演的怎么样?至少得九十分吧?”
  原来青年是师峰峰,他叫的老大当然是胡晓。胡晓用窃听器听着“黑狍”大会的一举一动。
  胡晓哈哈大笑:“不错,虽然漏洞百出,但也勉强及格!”
  “什么?什么?才勉强及格?”师峰峰撅起嘴,生气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黑狍帮内人人争权夺利,勾心斗角。都急于争明年帮主之位,你正好出场指出韩瑞私自命令行动。刘江又不让韩瑞争辩,你能安全过关吗?平时老大们的私自行动,谁不是睁只眼闭只眼。”胡晓严肃道。
  师峰峰一想确实是,惊出一身冷汗。以后这样事还是少参加好!
  韩瑞刚回到家,一眼瞧见妻子李冰正戴好耳环准备出去。顿时火冒三丈,一步走过去甩手就是一耳光。
  “你疯了你!造反了?干什么打我?”李冰莫名其妙捂着肿起的脸道。
  “你这个贱女人,老子平时让着你,给你吃,给你穿。你还不满足?在外面养小白脸,给老子戴绿帽子。现在老子因为你连职务都没了!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打你。”
  韩瑞越说越气,一想到以后再也没有翻身机会,将半辈子火气一脑儿发泄出来,更劈头盖脸狠狠打着李冰。
  李冰一惊,韩瑞怎么知道自己外面养男人?
  刚开始李冰一直被动挨打,最后实在受不了,一把推开韩瑞。她喊道:“够了!老娘再也受不了你这个窝囊废的气,我要跟你离婚。你个性无能!”
  原来一听被叫性无能,韩瑞马上会焉了。害怕李冰说出去丢脸,总是主动认错。
  今天一听又被叫性无能,多年的怒火瞬间爆发,反正全帮人都已知道,也不怕再丢人。韩瑞也没多想,索性拉出腰间防身的砍刀,一刀捅入李冰小腹。
  李冰挣扎间,忽然感觉小腹一凉。低头一看,一把砍刀没入小腹。她难以置信看着韩瑞,手指着他断断续续道:“你……你……你好狠,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话没说完,李冰仰倒在地,眼睛无神看着天花板。
  韩瑞失魂落魄看着倒地的李冰,自己曾经多么爱的人,现在却亲手杀了她。悔恨,内疚,自责全部涌上心头。
  啪啪……
  忽然听到鼓掌声,韩瑞抬头一看!
  胡晓和几兄弟还有大熊步入客厅。
  “你!你!大熊,是你背叛了我!”居然是最信任的手下背叛,韩瑞不敢相信看着大熊道。
  大熊冷漠看了一眼韩瑞,却献殷勤对着胡晓道:“老大!死了的就是他老婆,李雪鹏的姐姐李冰。”
  “你……你也是他们一伙的。”韩瑞突然看到自称李冰情人的青年男子师峰峰,他一下全明白了,自己进了圈套。
  搞了半辈子阴谋诡计的韩瑞,最终进了别人的陷阱。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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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指着我!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你老婆确实有情人,但不是我。之前我们准备让他上场的,可他胆子太小,怕得要死,简直烂泥扶不上墙。所以只好由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天下第一帅哥上场演戏喽!怎样?演的绝对到位吧!”
  韩瑞一听万念俱灰。他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耳根子太软。他调查过胡晓,发现胡晓和资料显示的完全不同,所以自己做了两手准备。过分自信作祟,终于酿成大错。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杀手到现在都下落不明,派去一百多人又被打的丧失了战斗力。看着仇人仍然毫发无伤站在自己面前,韩瑞麻木了。算了!计划失败,自己倒霉。说什么都晚了。
  胡晓这时又加了一把火:“韩副……哦!当年的韩副帮主。何必呢!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却一刀砍死最爱的老婆真令人费解。”
  “你狠!”韩瑞忽然下定决心,一把拔出李冰腹中的砍刀,孤注一掷刺向胡晓。
  胡晓很平静,笑眯眯看着韩瑞的冲动,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大熊出手了,反手一把抓住韩瑞手腕,顺势一扭就夺过刀。接着一脚横扫膝盖。韩瑞被踢倒在地。
  长期养尊处优已经磨尽韩瑞的锐力,耗尽他的体能。现在韩瑞是只掉了牙齿,磨平爪子的病老虎,已经丧失凶猛残暴的本性。
  想当年叱咤风云,勇猛一时的“韩疯子”今天连刀都拿不稳。“壮士暮年,壮心不已。”这句话不适合韩瑞,他已经废了。
  韩瑞仍做困兽之斗,他爬起来一指大熊道:“你当年落魄,几乎饿死街头时,是我……啊!我……恨……。”
  大熊侧仰着,左手肘顶着韩瑞小腹,不让韩瑞把话说完,右手握着砍刀全部插入他的胸膛,他没有说完下半句就被大熊杀死。
  胡晓眼中寒光一闪而逝,没有发表自己意见。本来他准备留着韩瑞最后一点尊严,让其自杀的。
  大熊直到韩瑞完全断气才站起来,擦了一把汗急忙道:“老大,您没事吧!姓韩的胡言乱语千万别往心里去。除了在他手下做事,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胡晓摇摇头,摆摆手道:“咱们走吧!”
  大熊急忙上前一步:“老大,韩瑞保险柜内还有他多年积攒的钱财,房产证明。不如我们……。”
  胡晓深深看了大熊一眼后呵呵一笑,拉拉袖口道:“都给你吧!就当你这次功劳的奖励。”
  大熊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老大!谢老大!”说完跑向二楼放保险柜的房间。
  看着大熊背影,胡晓冷冷对王杰王强道:“上去!杀了他!”
  王杰王强默默点头,毫不犹豫跑上二楼。
  一会儿,二楼传来:“你俩干什么?不要!啊……。”
  几分钟后,王氏兄弟又快速下楼,默默走到胡晓身边。
  “走!”胡晓很干脆下令。
  师峰峰不解的小声问赵虎:“老大为什么杀他?难道是狡兔死,走狗烹?”
  赵虎很平静道:“大熊人太狠,太贪。最重要是他始终把自己利益放第一位,曾经恩人说杀就杀,太恶毒,太阴险,留着是祸害,是个定时炸弹。”
  其实赵虎还有话没有说,作为一个帮派老大,最忌讳背叛者。即便收人,背叛者会第一个被淘汰。就如一个公司招聘人,常跳槽的人即使再有才干,老板也不会要他。老板怕公司只是他的跳板,一旦有更好的职位,更好的待遇,他会再次跳槽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