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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相逢不知待何日(一)

  雨中的茅屋显得十分美丽,屋顶上起了不小的雨雾,屋子旁的竹林也给了这座茅屋另一种情韵,然而如果是一所四处漏雨的屋子就不见得有那么的好玩了。尤其是当雨下的很大的时候,现在,协调和林巧儿就正在“享受”这份独特的“情趣”呢!
  “看,那里还在漏雨。对,再往左,不对,往右,好了,就是这!”林巧儿成了指挥,而萧统则忙着补漏。
  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努力,萧统和林巧儿终于将漏雨的几处给堵上了,刚刚歇了下来。“唉,这屋子也太旧了,等明天天放晴,该让哥把这屋子修修了!”林巧儿无不歉意地对浑身湿漉漉的萧统说道。“你还不习惯这吧?”
  “没有什么!”萧统则好像并不介意眼前的窘况,只轻轻回答道,“比这更破旧的房子我都住过,以前如果要有这么一个避风的地方,指不定有多高兴呢!”是啊,与前世的无家可归比起来,今天的处境却是好了许多。
  听萧统这样说,林巧儿不说话了,不是她对萧统这句话有什么不同意的。只是因为她心里对眼前之人的疑惑却更深了。听他这样说,似乎以前有过什么难过的处境,可是那件衣服和那环十分名贵的玉佩,又怎么解释呢?那明明是皇族才会有的的象征,他怎么会有?如果他是皇族出身,又怎么会有如此处境?难道说,……
  林巧儿被自己刚刚的想法吓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往下想去。
  正四处检查那处还在漏水的萧统自是没有注意到林巧儿的奇怪表情,还自顾自的向林巧儿询问道,“天都黑了,你哥和嘉儿怎么还没回来?”
  林巧儿只心不在焉得地回了一句,“谁知道呢,许是在路上耽搁了吧。”便扭头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只留下了一脸莫名其妙的萧统望着还在不停晃动着的草帘出神。
  谁知还没一会儿,里屋突然传出了林巧儿的大声呼喊,“救命!杜公子!”
  不明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的萧统猛地掀开帘子跑了进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潇潇秋雨中,雨中的扬州城变得愈加朦胧起来。
  离扬州城几里许的一条泥泞小路上,一辆破旧的马车正在缓慢的向前方行驶着。驾车人身穿蓑衣挥着马鞭小心地驾驶着马车,看着眼前眼帽檐不住下落地雨滴,不禁低声咒骂道,“这鬼天气!真是折磨人!驾!”说完又扬了一马鞭。
  “哥!”这时从马车里探出了一个脑袋,向驾车人叫道。那驾车人只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不用说这就是今天进城送货的林清和林嘉儿兄妹俩了。本来送完货就赶回来,也许就能赶在下雨前回来,无须在雨中跋涉了!可是生性爱玩的林嘉儿非拉着哥哥林清逛了逛扬州的市集,这才赶晚了。看来,逛街,可不是现代女孩才有的爱好!
  看了看马车外愈下愈大的雨,林嘉儿说道,“哥,你说,今天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听说那个读书的被抓起来了,明天就处死了呢,真是王棒儿向官府告的密吗?”
  “不是他还有谁,今天刚得了二两银子,看见谁都显摆显摆,就怕别人不知道是他!”林清显然很是气愤。
  “他可真坏,怪不得别人都不理他!”林嘉儿撅了撅嘴,不屑的说道,显然今天的所见让她明白了不少。
  “坏人自有坏人磨,终有一天会有报应的!”林清无奈地回了一句。
  会吗?也许吧!看惯世间不平的林清这样想道。
  “哥,你说,我老弟会有危险吗?听他们说,太守已经下令了,要全城抓捕陌生人呢?”林嘉儿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嘉儿,不得没大没小!”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林清训斥道,但马上也为家中的异地忧虑起来,“或许没事吧,朝廷应该不会错抓好人吧,更何况,那住处很偏僻,一般不会有人知道。”嘴上虽是这样说,但心里也暗暗想着,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不过是逃亡罢了!
  本想反驳哥哥的林嘉儿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向哥哥说道,“可是王大叔早就知道了,那王棒儿会不会……”却是不敢往下面说了。
  林清听了,心里猛是一惊。王棒儿,怎么没想到他!坏了!
  “你姐他们可能有危险!”说完也不再答话,驾起马车飞似的冲进了重重雨幕。心里却一直在祈祷:一定不要出事啊!
  然而林清更想不到的是,和他们离着不远的官道上,也正由一支人数大约四十人人队伍在向与他相同的方向赶去。
  队伍领头的是一个年纪大约再四十岁上下,体格魁梧的梁军头目。不刻天空突然卸下一道亮光,借着闪电的光亮,只见他的脸上,从上至下横了一条吓人的刀疤,雨水正顺着那个刀疤不停地滴下。他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加上那条骇人的刀疤,活似钟馗下凡!
  他就是扬州城的守备大人,刘得拄。这是个极不好相处的人,他原是行伍出身,在从军前就是个杀人犯,后来借从军来逃脱罪名,在军中更是杀人如麻,他不论是对方己方只要是对他有威胁的,全都一杀了之,所以上司对他是又爱又恨又怕,有人就在暗地里给他起来一个“雅号”:刘不住。意思是任何与他交往的人,不仅留不住财,也留不住命,也因此在军中很不得人缘,后来梁武帝裁军时,上司便借了一个理由,将他“发配”到扬州这地方当了一个小小的守备。
  说来也怪,这刘不住平时对士兵都是恶狠狠,旁人望而生畏的,可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家中却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物,刘夫人!至今,刘不住仍是只有一房妻子,连再娶的念头都不敢有,他又有了另外一个叫的响的名头:刘寡头!只是没人敢说罢了!
  刘不住,今天看起来神情很是不好,也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暗地明里得罪了他。想着也是,任谁在寻花问柳的时候被别人打扰,心里也一定会心里不爽吧,由其是经常在家被家里的婆娘看的死死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然而手底下的兵都知道眼前的上司很不好惹,都是闭口不言,只顾走着自己脚下的路,也不敢走的太快,怕引起注意!然而有一个人例外,他只顾高谈阔论,也不顾别人是否能听的懂,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此人就是告密成家立业的王棒儿!
  “明天,明天老子就是有爵位的人了!子爵!嗨!傻小子,知道子爵是什么吗?大官!明天老子就有房子了,有女人了!”他今天或许是高兴得过了头,对这身边的一个小兵不知疲倦的说了又说,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那位脚步越放越重,越放越慢。
  “小子!叫我一声‘子爵大人’,也许老子高兴了,也此你个小官做做,怎么也比和这些兵痞子混的强太多了!”王棒儿说到高兴处,竟情不能自抑的拍了拍身边小兵的肩膀。“哦?不知子爵大人准备给我个什么官做做阿?”身边那人答话了。
  王棒儿摆了摆身上破旧地雨衣,用手甩了一个长长的鼻涕,一脸官腔地说道,“呃,怎么也比你们守备大吧!”却丝毫没有注意道身边那人就是守备,刘不拄!
  随行的士兵心里都知道:也许今天又是一场杀戮,只是不知由谁来祭刀了!
  又是一声雷响,“嚯”刀光一现,王棒儿的半个头颅向空中飞去,这是刘不住杀人的惯用方法。空中弥漫的除了雨水。血水,还有王棒儿的惨叫!好像在向老天报告:王家断根了!
  他曾说过,杀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砍头,砍整个的时候,你听不到临死的叫声,那不叫杀人,跟杀畜生没甚么区别:而当砍半个的时候,你会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才叫真正的杀人!
  “巧儿,怎么了?”刚刚冲进屋里的萧统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急急的问道,突然一个温软的躯体冲进了萧统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