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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散尽西风满秋意(一)

  远处山如黛,夕阳正当红。落霞似锦,山凝胭脂,秋山夕照秀美如画。
  看着夕阳将落时的唯美景色,萧统忍不住轻轻赞叹了一声,“好美!”
  “是啊,平常人每每看到太阳将落,便以为是不好的象征,器械哀伤之意。他们只看着初生太阳之壮丽,却从未想到即将落去的夕阳也未尝不是一种壮烈的美丽,一种烈士暮年但仍壮心不已的豪情。”身背药娄的林巧儿也在看着这山中美不胜收的晚景,听了萧统的感叹,轻启朱唇应道。
  萧统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个既让他感觉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女子,夕阳的余光不留痕迹地洒在林巧儿的身上,反射出了圣洁的光芒。不知,是否是处于萧统的错觉,他的眼里,此时的林巧儿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一时竟呆住了。这个影像此后便一直留在了萧统的心里,永久都不能忘记,甚至失忆。
  可能时感觉到了被人长久的注视,林巧儿避开了萧统的目光,红着脸说道,“杜公子,还是快些赶路吧,趁着天还没黑,背些柴草回来。山里天黑以后,路可就不好走了。”
  对于萧统的称呼,林巧儿既不像林嘉儿那样,没大没小的较“义弟”“老弟”,但是也不顺着哥哥林清的辈分称呼“哥哥”,只是叫他“杜公子”,这份少女心思,连她自己也不能说的清,或者说不愿意去直面,去倾听自己内心的感受。只是当日听说萧统要走时,自己心里面满是不舍,但出于少女的矜持,羞于出口。当林嘉儿胡闹似的要拉她一起结拜的时候,竟然潜意识就回了一句,“我不结拜!”。前天晚上,妹妹缠着要她说自己到底时怎么想的,她也只和妹妹嘉儿打闹一阵收场,因为到今天,她自己也没能明白个中情由。或许只是不想要那个义妹的身份,又或许是……
  或许这就是书上说的缘分吧。有些人穷尽一生为求一个知己而却不能得,是多么的无奈!然而,她想,无疑,自己是幸运的,自己的知己也许真让她碰上了。
  也许,这就是相识的滋味吧。林巧儿看着眼前那个俊朗的身影心里傻傻的想。
  听巧儿这样讲,萧统整了整肩膀上的背带,背着一小捆木柴,向上看了看,又开始了攀登的脚步,林巧儿则紧随其后。虽然不想林嘉儿那样,经常习武,但从小就在大山里长大的林巧儿却并不像表面看的那样柔弱。经常攀山采药,自是免不了上上下下,一来二去也就锻炼出了一个好身体。
  眼前又是一个陡峭的山坡,萧统向后伸了伸手,拉住了林巧儿递来的柔荑。那一刻,萧统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至于是什么,却总是不能清楚。
  扬州城外,一条直通城门的向阳道上,道路两旁满是林立的商铺饭馆,青楼赌场,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一辆破旧的马车上,林清与乔扮男装的林嘉儿小心的驾驭者两匹老马向城门行去。
  “林清!又来城里送货来了。吆,这位小哥是谁啊,长得到是挺水灵的。”一个大约三十岁上下,但穿着不伦不类,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矮个子,向林清打着招呼走来。原来,林嘉儿也是最近彩盒各个一起送货的,以前,只是林清自己,所以那人似乎并没见过林嘉儿,只一味是林清新招的伙计。
  谁知林清只是不理,依旧赶着马车行着路,林嘉儿则非常奇怪的小声问道,“哥,那人是谁啊?他好像认识你啊。”
  吧看着林清不理他,只顾走自己的路。那矮子向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阴阴的说道,“林清,你最好别犯在我手里,哼哼!终有一天让你尝一尝小爷的手段!”
  向前行了好一会,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城门,林清轻叹了一口气道,“他就是我常说的,你王大叔的不孝儿子,王棒儿!”
  听了哥哥的话,林嘉儿突然就不作声了,显然她也是知道个中隐情的。
  不一会儿,便行到了城门口。林清和林嘉儿不得不下了马车,原来城门口聚集了好些人堵住了前行的道路,都在围着几张告示张望倾听。
  人群中像是念过几年书的一个黑瘦年轻人对这告示感慨道:“想我大梁朝见过未及半百便逢次大难,危矣!危矣!”说完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引得旁人显然有些莫名其妙。
  好在今天路程干的比较紧,不会耽搁送货的时间,林清和林嘉儿也停住了脚步,听起来人群的议论。跑江湖的,不能对江湖和朝廷重大事件一无所知,要时时关注,一个不小心,可能连自己最终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四个字:招子要亮!
  “酸儒刘,你又发什么鸟神经!这上面究竟家的啥,也给俺们念念,让放俺们也知道知道。”人群中,一个满脸油光胡髯丛生的壮汉子发话道,腰间还别了以吧乌黑的菜刀,以打扮看,应该是个屠夫。看样子,他好像熟识那个刘姓的黑瘦个子。
  “你…你…有辱斯文!君子远庖厨,不与你争执!”那刘姓读书人显然气得不清,但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强辩道。
  谁知他这一番文绉绉的话一处口,便引起了人群的哄笑。林嘉儿更是在外围蹲下身捂着肚子痛笑起来,边笑着边向哥哥林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咯咯…哥,他…他怎么比我姐还能文呢!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