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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白马恩

  柳依依望着三人,手中长剑一转,突然指向华云,一道凌厉的魔气直朝着华云冲了过来,柳依依冷笑一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我到想看看你怎么离去。”
  柳依依一剑之下,滔天魔气席卷着剑芒,排山倒海般涌向华云,这柳依依修炼的是“乱魔经”,乱魔经虽算不得无上古经,却也厉害无比,乃魔族长老凤虚寒所创,凤虚寒一生杀人如麻,人人闻风丧胆。这一剑正是取自乱魔经中的“乱魔斩”,是乱魔经中最为厉害的一剑,即使是杨舒恒只怕也无法躲过,更何况华云修为上浅,如何躲得开,华云望着漫天魔气,一颗心渐渐凉了下去,实力之间的差距那时他所能弥补,如果上天再能给他一年时间,只怕柳依依就非他敌手了。华云慢慢闭上双眼,他不甘心,他可以死,但是小璐儿绝不能死。
  就在此时,忽然间,一道白光突然自华云脚下闪过,华云还来不及细瞧,只觉脚下生风,待回头一望,只见无量山渐渐隐于身后,华云向下一望,只见一匹白马腾于虚空,竟是自己送给杨舒恒作贺礼的白马。原来此马早已通灵,能知人的心事。它被系在无量大殿前的石柱上,眼见主人性命危在旦夕,竟然挣脱马缰,救了华云一命。
  华云望着脚下的马,拍了拍马鬃,感激道:“好马儿,谢谢你。”华云想起杨舒恒,心道:“不知杨伯伯怎么样了,我不能丢下杨伯伯,必须将他也救出来。”华云想到此处,急向白马喝道:“好马儿,咱们再回去,将杨伯伯救出来。”白马一声长嘶,不知道是否听懂了华云的话,只管向前奔驰,只是速度却是慢了许多。
  华云感觉奇怪,但闻得白马的嘶鸣之声,心中暗觉不妙,这白马才飞出半刻,却见两道身影朝着华云身后追了过来,他们的速度比起白马来竟也丝毫不弱,华云回头一看,这两人竟是柳依依姐妹二人,柳依依肩上扛着一人,正是杨舒恒。只听柳毓婷道:“华小贼,若还不停下,修怪我将杨舒恒斩杀于此。”
  原来自华云离开之后,柳毓婷迅疾恢复法力,眼见姐姐一时不能斩杀杨舒恒,又见华云逃脱,心中暗自气恼,一股怒气直冲心头,郁闷难消,她没想到会中杨舒恒的瞬息密法,当即飞身跃向杨舒恒,握起绿炎剑,浑身魔气有如大海,一剑刺了过去。杨舒恒一身灵力已消散不剩几许,眼见华云与女儿得以脱身,心中已无挂牵,心中所想的是即使现在死去,也是值了。混元一天功杨舒恒根本就抵挡不住,更何况此时已无灵力。
  柳毓婷一剑刺穿杨舒恒胸口,望着华云离开之地,想起那匹白马,她岂会不知那是什么马,以柳毓婷姐妹的法力,想要追上此马,只怕也是不可能的。就在柳毓婷沮丧之时,柳依依望着妹妹,又看着地上杨舒恒的尸体,又想起女儿杨璐,此时大战结束,柳依依收回魔力,恢复本来面目,心中渐渐生了慈爱,不管如何,杨璐毕竟是自己女儿,叫她如何忍心斩断母子之情。白马载华云二人离去之时已中了她一招,它虽然神速,只怕也熬不了几时。柳依依在心中徘徊,不知是否要将此事告诉柳毓婷。只是她魔性难改,忽然又想起华云一身修为,心道:“若是此子不死,只怕不出数年,我魔族将会多一个祸患。”柳依依心头一动,顿即向柳毓婷道:“妹妹,那匹白马已受了我一招,我谅他们也跑不了多远。那华家小子是个祸患,决不能让他活着。”
  一阵阴风袭来,无量山上烟尘四散,一道血腥之气四处飘荡。不远处传来几声鸦鸣,像是为无量门唱的葬歌。此刻无量殿的废墟之中,尽是无量门以及前来为杨舒恒祝寿的尸体,若非杨舒恒救下无量门三大长老和几个弟子,只怕无量门今日就此灭门了。
  柳毓婷闻得姐姐之言,忙道:“姐姐怎么不早说,那小子的确了得,如今无量门已灭,就?九霄仙府了,等灭了九霄仙府,咱爹爹的仇就报完了。不过那九霄仙府可不比这无量门,底蕴深厚,咱们不可鲁莽行事。那华老儿不是善与之辈。那仅凭一人之力,就独闯过我魔族一十三坛。这小子修为天赋只怕比起那华老儿也是不循多让。魔主正欲复出,一扫天下。以免生变,咱们必须将这小子斩杀在萌芽之时。”
  柳依依一望天色,此时天边一抹嫣红,天色渐明,无量山上却是一派死寂。柳依依心内沉思,突然心生一计,向柳毓婷道:“妹妹说得不错,我混天坛沉寂多年,也是到了为魔族做些事的时候了。否则其他三十五坛我混天坛消失了。既然如此,我看那小子与杨舒恒的感情极深,不如这样……”
  二人商议之后,柳毓婷握起绿炎剑,魔力注入剑身,长剑一挥,一道魔气冲了出来,将无量山方圆百里之地变成一片废墟,无量山百年基业,就这样一消而散。柳依依袖手一摆,杨舒恒的尸体有如活了过来,慢慢跃上虚空,在柳依依的驾驭之下,两姐妹挺身掠到长空,有若惊鸿,直朝着华云远去的方向最去。
  华云望着柳依依手上的杨舒恒,心内一痛,悲痛道:“杨伯伯,杨伯伯,你还好么!”华云呼唤脚下白马,只是这马竟是不停,反而加快了步伐。华云背上,杨璐看着柳依依手上的父亲,一双稚弱的眼中突然多了一股愤恨之色,此时她已没有泪,有的只是恨,她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会变得这般无情,这还是她认识的母亲么。
  “爹爹……爹爹……”杨璐声音孱弱,望着父母的方向,一道稚嫩的扇音自口中脱出,她指着柳依依,道,“你是坏女人,你是坏女人,你不是我娘亲,你不是,快快放了我爹爹……”
  柳依依望着女儿,心中莫名一痛,那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柳依依看着女儿,把心一横,不再说话。
  柳毓婷见华云非但不停,反而跑得更快,心道:“莫非姐姐那一击并未击中此马么,若非如此,这马怎还会有如此神速。”柳毓婷玉手一挥,一只魔掌就要拍向杨舒恒,就在此时,华云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住手!”
  华云年纪虽小,却也心思细腻,华家有一门“观气”心法,华云早就将其修成,观气者,乃观一人之色,断其人之生死。这门心法并非什么无上要诀,当时华云也不以为意,只是将其牢记于心,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华云心头慌乱,眼见柳毓婷一掌就要拍到,慌忙大喝住手,可是华云一望柳依依,只见她的嘴角竟是露出一丝邪笑,又想起杨舒恒说过的话,心道不好,只怕中计了。心念如此,华云一用观气心法,再一看,华云心头顿时凉了,原来杨舒恒已死去多时。
  华云怒气上涌,俗话说死者为大,这两个魔女杀死了杨舒恒,竟然还要用杨舒恒来引自己,华云望着二女,冷哼一声,道:“直娘贼,只要我华云活着一天,他日必取你二人性命。柳贱人,你是我杨伯伯的枕边人,他死了你竟然还不放过他,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柳依依心头一惊,暗道:“他是如何看出来的,他竟然知道这家伙已经死了。”柳依依知道此计败露,冷笑道:“天打雷劈,呵呵,好一个天打雷劈,当日我混天坛一百多口人身死之时,华老儿与他为何不先被天打雷劈。若是要天打雷劈,就让他来劈好了。”
  白马一声悲鸣,纵身一跃,又冲出了数十里,将柳依依姐妹二人甩在身后,华云暗暗后怕,心道:“难道白马已经知道杨伯伯已死,让我不要冒险么。”华云一望脚下,只见脚下群峰林立,树木阴翳,一条大河自两大主峰之间横穿而过。山峰之上,一栋栋阁楼如天宫琼宇,气势恢弘。雾气环绕处,有如仙家胜景。
  便在此时,白马才踏出一步,突然向着山峰之中坠了下去。白马立于千里高空,这一坠之力何其猛烈,若是往下坠落,只怕华云二人都得粉身碎骨。白马先前中了柳依依一计毒掌,只是心里念着主人,苦苦支撑下,一路奔逃,方才到得此地。此时它心力绞碎,失血过多,已是无法再搭载二人,气息紊乱,直朝着山崖间坠下。
  “好马儿,你怎么了,好马儿……”华云只觉天旋地转,暗道自己大意,华云暗暗提气,运起身上灵力,双脚一撑,在白马身上轻轻一点,慢慢踏上虚空,他决不能让白马就这样死去,若非此马,他已死在柳依依手里。华云翻身一转,背起杨璐,直朝着白马下坠的方向追了下去。华云速度奇快,虽然比不上白马,但此时白马已无任何神力。华云翻身跃到白马腹下,举起双手,抵住白马小腹,浑身灵力尽展无余,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白马绝不能死。
  白马下坠之力何止千斤,仅仅只是一瞬,华云只觉得仿佛过了千万年,华云满头大汗,一双手有如山峦,白马小腹之上的鲜血沮沮流下,将他原本被鲜血染红的衣服染得更是红艳。华云心头一惊,“原来……原来它已身受重伤。”华云望着白马萎靡下去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他不知白马已然受伤,还要白马为他做事。想到此处,华云眼角湿润,只恨自己大意。
  脚下狂风呼呼,华云原本已开始愈合的伤口在狂风的席卷下,渐渐龟裂,鲜血一滴一滴地朝着他的衣服上流到虚空。华云全然不知,只是吃力地举着白马,向着山崖中未知的深处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