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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政本1

  旌意
  王柏心
  任左右。尚姑息。爵及私昵。罰弛姦慝。是謂婦寺之政。納佞諛。務虛美。上違道以欺下。下矯誣以罔上。是謂聾瞶之政。刑賞虧替。禁防隳敗。情不足相繫。制不足相維。是謂痿痺之政。科指備具。綱目繁猥。可否必稽於法。輕重必依於令。婦寺聾瞶痿痺之政。舉非所患。中主以下。率而行之。可以無大縱軼。若夫英主。則在能旌吾嚴斷之意而已矣。法之必行者非嚴也。意之能行則嚴也。令之必行者非斷也。意之能行則斷也。且所謂嚴斷者。豈待峻刑黥之典。設斬劓之科哉。亦取夫相蒙相習者以吾意破除之已爾。意不可淆。淆則亂。意不可瀆。瀆則玩。英主當有所縱舍。以蓄其果決之氣。有所略。以養其清明之體。一旦機括所在。則出吾意以震動之。無少濡回牽制。出乎法令之外。入乎民情之中。為揣摩遷避者所不能及。然後真才奮焉。詭隨讋焉。四方說焉。如日月之行乎中天。而無不瞻仰也。如雷雨之作解。而百果草木無不甲坼也。夫君者制法者也。非奉法者也。出令者也。非守令者也。應龍之蜚騰變化者。頷必有尺木。猛虎之制伏百獸者。脅必有威骨。漢孝宣之世。吏多虛增戶口。所上風俗。悉虛詞飾說。孝明之世。朝廷皆爭為嚴切以避誅責。以二帝之明。弊尚若此。豈非狃於法令。而意不伸歟。或曰。唐德宗宋神宗明世宗能伸其意矣。而嚴斷之弊。禍甚庸主。何哉。曰。三君者。仁不足。剛有餘焉。明不足。愎有餘焉。不善用其意。則又剛愎之過。而非嚴斷之過也。
  王言
  王柏心
  王言者。敷治之鞀鐸。達化之樞機。擇其人以代言不可不慎也。書曰。出納惟允。詩曰。王之喉舌。唯得人也。虞夏商周之間。君臣兢業。聖賢相遇。其咨命陳謨。矢言誕告。莫不閎以遠。典以則。由當時代之言者。皆聖賢之徒也。繼是以降。其莫善於漢之詔令乎。有恤民之仁。有謙約之德。直而不僿。文而不靡。其策命則肅以正。其延訪則溫以麗。其戒厲則嚴以斷。其褒勉則和以裕。賈山曰。臣聞山東吏布詔令。民雖老羸癃疾。扶杖往聽之。願須臾毋死。思見德化之成。第五倫為督掾。每讀詔書。常歎息曰。此聖主也。一見決矣。蓋言之效如此。及東漢之季。尚書陳忠上疏曰。諸郎多文俗吏。罕有雅才。每為詔書。轉相求請。詞多鄙固。漢之文詞。自是少衰矣。唐宋皆中書職制誥。擇文學尤異者。使視草。時主好文。則益趨於浮侈。矯之者悉返以質。或徒類乎律令。文者過矣。質者亦未得也。然唐臣如楊綰陸贄李德裕輩。率能救過失。中機宜。雖阽危之際。而敕書所下。驕將悍卒。無不惕息感激。況施於政事修明之時者哉。由此觀之。言固未嘗無效也。天之所以章者象也。雷之所以詔者聲也。日之所以麗者光也。王之所以播者言也。象不著無以儀動。聲不奮無以震遠邇。光不耀無以燭幽隱。言不修無以昭法守。夫經國之本非繫乎言。然王者有言將以決百代之嫌疑。定萬方之軌則。布之史策。垂之子孫。當朝政方隆。動作可書於後。而代言者務擇其人。綸綍之美。豈惟追遠乎漢唐之盛而已。
  陳善閉邪論
  姚學塽
  人臣之敬其君者。未有不欲堯舜其君者也。堯舜之時。禹皋伯益之徒。相與議論於一堂之上。都俞吁咈。並行而不悖。傳之萬世。以為君臣法。何嘗一以將順為敬哉。孟子曰。陳善閉邪謂之敬。謹就其意而論之。夫所謂善者何也。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君正莫不正。以精一之心。行執中之政。善之至也。然非有臣焉為之反覆開陳。使善端日充長而不自知。則雖有聖哲之資。亦無以成郅治。故臣之敬其君者。必取古人所行之善者而陳之。使知所效法。又取其君所行之善者而陳之。使知所擴充。孟子云。我非堯舜之道。不敢以陳於王前。又云。是心足以王矣。此陳善之說也。然人君處崇高之位。擁庶富之業。或邇聲色。或殖貨利。或貪邊功。或崇異端。皆所謂邪也。邪之萌在心而其發在政事。使必待其發而力諍之則晚矣。閉邪者。絕之於將萌也。日親正士。聞古訓。則邪之念無自生。故陳善者閉邪之要也。孟子云。唯大人為能格君心之非。蓋嘗三見齊王而不言事。曰我先攻其邪心。此閉邪之說也。使其君有善而無邪。則為堯舜之君矣。人臣之敬。孰大於是。豈可慕將順之名。而蹈諂諛之實哉。
  培國脈肅政體疏道光三十年
  文瑞
  竊惟總理天下之道。首在端本清源。而立綱陳紀。要期臻於一是。自古聖帝明王。兢兢業業。未有不憂勤惕厲。而能成郅治之休者也。語云。為君難。書云。后克艱厥后。蓋君人者。以一身而統天下。措施庶政。誠有其甚難者。古今治亂之機。每爭於忽微。必慎之又慎也。恭維我皇上體元建極。錫福綏民。四海九州。皆仰望而昇平之治。然從古治功之極盛。皆由初政之始基。而揆其本源。亦不過數大端足扼其要。謹臚列四事。曰選賢才以資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