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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啊,小蕊,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为什么我要学这么多东西啊,圣女不是选好就没事了吗!”蓝沫芯醒来后,半天才回过神,想起公孙流憩的话,欲哭无泪。
  “小姐,这是圣女必须学的,小姐你从小在民间长大,宫中的很多规矩都不懂,成为了剩女,这些以后一定要注意啊。上任圣女可是有名的才女,小姐你可不能被抛下。”
  “完了完了。我完了!”
  蓝沫芯捂住脸,当初选择学理,就是不喜欢这么多条条框框,没想到一朝回到解放前了,莫名其妙来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居然比自己高三水深火热还惨,动不动杀人就不说了,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吧,还要学那么多烦人的东西。
  “什么叫你完了?”小蕊吓了一跳。
  “如果真要学这么多的,我宁愿不当这个圣女了。谁爱当谁当去。”蓝沫芯两眼一闭,一副打死不学的样子。
  小蕊慌忙用力将蓝沫芯衣襟一扯,“小姐你可千万别乱说话。这话要是丞相或者王听到了,免不了要受罚的。”
  “为什么要受罚,我说什么了。”蓝沫芯不解。
  “不说圣女已经是你了,改不了了。我完了这话可不能瞎说,这是忌讳的!”小蕊小声提醒,蓝沫芯一呆,对哦,这里是古代,就算是架空,这也是个架空的古代,古代都是迷信的。
  一群没开化的原始人,蓝沫芯对于周围的人是这么形容的。
  当天,尚寒栋把几个心腹大成全部召到书房里商量新任圣女的事。
  “朕实在没想到今年的圣女居然是这样。”尚寒栋眉头紧皱,那天在广场上他就看出来了,这个圣女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不行,既然当了圣女,那么就算以前是皮猴子也要训的服服帖帖。我们尚星国,不能有个什么都不懂的圣女!闻陌。”尚寒栋想了一会儿。
  “臣在。”太傅走上前。
  “今天起你就负责教圣女礼仪,务必!教会她!期间她有的所有的事你都可以不理会,明白了吗。”
  “臣明白。”
  “以后可有的忙了。”蓝沫芯看着公孙流憩送来的东西,左看右看,不仅哀叹起今后的日子来。
  这个衣服,天啊,怎么这么多层啊,这么复杂怎么穿啊!
  这个鞋,我勒个去,高跷吗这是,高跟鞋我都不会穿,高跷是要闹哪样?!这是要我的命啊!
  还有这个人,啊不对,人?蓝沫芯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你谁啊你?”
  “吾乃太傅闻陌,从今日起,负责教习圣女礼仪,直至圣女学会为止。”男子面无表情的回答,“王有命,今日便开始,还请圣女更衣。”
  “更衣?不会要穿这些吧?”蓝沫芯瞪大了眼睛。
  “这是宫中女子的普遍穿着,所以圣女您也要适应才好。请更衣吧,稍后臣还要为圣女讲解各种礼仪。”闻陌起身退出了房间,留下蓝沫芯和小蕊大眼瞪小眼。
  “摊上个老古董,完了。”蓝沫芯看着关上的房门。
  “小姐!”小蕊望着蓝沫芯,蓝沫芯心虚的转头,“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小蕊你帮我穿吧,我不会……”
  “小姐从现在起你得注意自己的言行,闻陌太傅虽然年纪不大,不像其他太傅,胡子一大把,但是他可是很严厉很古板的,这话要是他听到,非得挨一顿数落。”小蕊一边说边帮蓝沫芯收拾起来。
  梳好了头,钗环首饰一件件的插上发际。耳环珠钗,一一上身。当然免不了画眉染唇,胭脂水粉,最后,是那双“高跷”,代替了原来的平底布鞋,穿上了蓝沫芯的脚。
  蓝沫芯被动的坐着,很不耐烦。但是小蕊打扮的不亦乐乎,不停的拿这拿那的,拼命往蓝沫芯头上身上戴去。小蕊一番好意,她只得勉为其难的忍耐着。
  终于,小蕊停住了,“小姐,你真好看。”拿了镜子,送到蓝沫芯面前。
  蓝沫芯对着镜子一看。大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哇,这怎么可能是我。拿掉拿掉,不就学个礼仪,干嘛弄得我等会就要嫁出去一样。”说着开始动手把头上身上的各种东西卸下来。
  “小姐,小姐。你别弄那个,诶。”小蕊看蓝沫芯把头发弄得乱糟糟,不由得急了,按住她的手,“既然你不喜欢这些,我来帮你弄下来。”
  过了一会儿,总算弄好了,头发上就插了根普通的钗,身上也没那些东西了。小蕊去门外叫太傅去了。
  闻陌走了进来,蓝沫芯站起来看着他。
  “圣女走两步试试。”闻陌虽然是面无表情的说的,但是蓝沫芯觉得他这句话很奇怪,像那个什么没病你就走两步。
  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摇掉,蓝沫芯小心翼翼的往前跨了一步,很好,站稳了,干得不错,她安慰着自己。
  “再来,走到门口来。”
  蓝沫芯慢腾腾的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要确定自己站稳了才开始迈第二步,等她走到门口时,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
  等蓝沫芯走到门外,闻陌告诉她,第一件要学的,就是走路。闻陌让小蕊示范了一遍,走得很顺畅。
  蓝沫芯心里很佩服她,要是穿着平时的鞋子,这也不算什么问题啊,可是,这是高跷啊!高跷!不摔已经不错了,还有这么多要求。
  “圣女,走路呢,要气定神闲,要和前后的人保持距离,走得太快或者太慢都不好,不然走得太快撞上前面的或者走的太慢后面的没注意撞上来了,都不好不是,再来一遍。”
  “圣女,头要抬起来,仪表要端庄,背脊要挺直,表情不能太僵,最好带点微笑,也别大笑,圣女请再走一遍。”
  “圣女,走路的时候,眼睛不能斜视,更不能做鬼脸,请再走一遍!”
  蓝沫芯左走一遍,右走一边,一次比一次不耐烦,一次比一次走的差。
  太傅不慌不忙:“圣女,如果你不好好学走路,我们就要学上十天半个月,臣有的是时间,可是,王可等不及,国不可太久无圣女。”
  蓝沫芯忍无可忍,却必须再忍,她强忍着不爽,努力让自己走得快一点,不用看起来这么颤颤巍巍,可是没办法,从没穿过高跟鞋的哪会适应的那么快,更何况,这不是高跟鞋。两头都悬空,鞋子底下中间有个圆柱。
  不说不平衡,就是硌着脚心也很不舒服,走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戳着脚心一样。
  蓝沫芯走了很久,可是闻陌还是不满意,让她一遍又一遍的重来,蓝沫芯感觉自己的脚都麻木了,完全是意志力控制着腿在移动。
  “圣女千万别嫌臣烦,这是王交代的,必须让圣女学会礼仪。”闻陌依旧淡淡的抛出一句话,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
  蓝沫芯终于忍不下去了,踹掉脚上的鞋,扶着一棵树揉着已经没知觉的脚,“你是故意的吗,别以为王让你来教我我就会怕了你。”
  “不就是走路吗,你随便教一教我随便学一学不就行了,用得着这么折腾人吗!大不了以后我尽量不走路了,反正我是圣女,用不着天天东奔西跑。”
  闻陌示意小蕊上前帮她穿好鞋,面无表情的看着蓝沫芯,“请圣女再走一遍。”
  “如果我不走呢!”蓝沫芯拦住小蕊。
  “圣女不走,那臣就告退了。”太傅转身欲走。
  “慢!你是不是打算去说我的坏话!”
  “不是,臣只是去向王复命。”
  蓝沫芯想了想,看那天选拔尚寒栋的样子,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不然遭罪的是自己。气冲冲的穿好鞋。
  “算了算了,不就是走路吗,我就不信我走不好!”
  蓝沫芯气冲冲的迈着步子向前走,满脸的不爽。
  由于走得太快,终于,只听啊的一声,蓝沫芯意料之中的崴了脚。
  她一下坐到了地上,半天没缓过来。
  “算了,臣先行告退了。”闻陌摇着头走了。
  小蕊赶紧叫人来帮忙,一起把蓝沫芯扶到了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出药膏,走到床边为她敷脚。
  连敷带揉的,总算缓了过来,蓝沫芯硬是忍着一眼眶的眼泪没掉下来。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也不是她那么柔弱,崴了脚就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