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看见蓝沫芯走了,一个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但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依然有人想上扔着东西。
公孙流憩伸手抓住迎面而来的一块大石头,手缓缓抬起,手上的石头被捏的粉碎。他张开手,灰尘和粉末倾下。
所有的人被惊呆了,他们都只是平常的人而已,偶有天生力大的,但没有习武的。公孙流憩这么一来,反而震慑住了这些人。
“别怕,他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有人在鼓动民众,声音传到公孙流憩那里,他皱了皱眉,眼神凛冽的扫了一眼下方,很快锁定了声音传来的方位。
有一个中年男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鬼鬼祟祟的往后走去。
民众纷纷赞同:“对!他身为朝廷官员,不能对我们出手的!不要怕他”
公孙流憩一个纵身,轻巧的落在那个男子身前,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你要干什么。”男子有些紧张,对着周围的人,“他下来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这些狗官没一个好人。”
“当着我的面,你也敢说。”公孙流憩盯着他,仿佛一只毒蛇般,眯着眼睛透漏着危险的气息。
周围的人围了上来,不怀好意的看着公孙流憩。
“真把我当萧傲风了,还是蓝沫芯。他们仁慈,我可不。”公孙流憩冷哼一声,宫门突然打开,许多御林军冲了出来。
“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不做点什么,还真以为我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了。”公孙流憩往宫门走去,御林军们绕过他冲向暴民。
“还有,那个人,给我看牢了。”公孙流憩转身指着那个男子。
“你们放手!御林军了不起吗!”
“你们要干什么!”
“我要见王!这是王的命令吗!”
那些人没想到公孙流憩真的说抓就抓了,心中不由有些惊慌。
“我们要见王!”
“我们要讨个说法!”
公孙流憩在被御林军制服的人群中走了几圈,让人把几个领头闹事的人抓到前面。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爹!”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怒视着公孙流憩。
“既然来闹事了,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这可是皇宫,不是你们想闹就闹的地方,萧将军和圣女不忍心对你们做什么,我不同。既然好言相劝不停,那就,以暴制暴!”
话音刚落,手起刀落,一股鲜血喷了年轻人一脸,他瞬间呆住了。
“爹!”年轻人反应过来,死命的往前冲,跌跌撞撞的上前,跪了下来,颤抖的抱起地上的脑袋。
“杀人了!”群众又骚动起来,很多人趁着混乱跑掉了,但更多的人被血刺激的昏了头脑竟然开始抢夺御林军的武器。
“敢于反抗者,杀无赦!”公孙流憩看着动乱的人群,毫不犹豫的下了命令。
“啊!”不断有惨叫声传来,公孙流憩冷眼旁观这一切。
死了很多人,剩下的人终于害怕了,他们以为的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在血淋淋的事实下显得那么苍白,一地的尸体刺激着他们的眼睛。
没有人敢闹了,那些尸体就是他们的先例。
“不要以为百姓大过天,任何意图造成国家混乱的人,我不管他是谁,这些,就是他的下场!”公孙流憩看着剩下的人,冷冷的说。
剩下的人纷纷散去,他们吓破胆了,他们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其他什么都不算什么了,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啊?!”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公孙流憩转过身去,蓝沫芯捂着嘴,震惊的望着。
“你怎么来了。”公孙流憩叹了口气,无奈的走过去,捂住她的眼睛,“回去吧。事情都解决了。”
“这就是你说的交给你?!”蓝沫芯甩开公孙流憩的手,指着一地的尸体,“这些都是无辜的百姓啊!你怎么忍心下手!上次是说会为国家带来灭顶之灾,那么这次呢!”
蓝沫芯眼中一片雾水,她自己被砸,被骂,被误会,她都不难过。
可是地上的,都是无辜的人,他们只是想为女儿来讨个公道。
他们只是失去女儿,失去亲人的人而已。
他们或许偏激了一点,做法有点不对,可也罪不至死啊。
“我看错你了。”蓝沫芯冷漠的看着公孙流憩,眼神无比疏离,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们扰乱宫廷秩序,聚众闹事。损害了王的威严。”公孙流憩被她这么看着,心里很难受,特别是看到她眼中的距离感,心里仿佛撕扯般的疼痛。
“那也罪不至死!他们只是失去了女儿,心情难免激动了点。”
“在宫前闹事,伤害朝廷命官,伤害圣女。这些罪名,足够他们以命来偿!”公孙流憩也有点怒了,蓝沫芯完全不理解,只顾着一味的仁慈。
“我自愿的!又没伤害你!我和傲风都没怪他们!”蓝沫芯口不择言,“当初你得知父母的死讯不也是那样的心情!你难道不理解他们吗!为什么就不允许他们一次!”
“是……我没人性,反正是些闹事的人,死就死了。”
公孙流憩平静下来,即便心中被蓝沫芯无情的话刺痛,冷笑一声,转过头不再看她。
蓝沫芯看着公孙流憩的背影,心里很是痛苦,什么都没说转身向宫中走去。
“尚寒栋,你怎么来了。”蓝沫芯回到宫殿后,郁郁不欢,公孙流憩送的箫也被她扔到了角落里,没想到好久不见的尚寒栋居然来了。
“在你还没正式成为圣女前,你要叫我王。”尚寒栋一进门就看见蓝沫芯在拿盆栽出气,用小剪子左剪一刀右剪一刀,好好的一盆花已经惨不忍睹了。
“你来干什么。”蓝沫芯心情不佳,想起公孙流憩是被眼前的人授权处理暴乱的事,连带着看尚寒栋也不顺眼起来。
“过几天由我来亲自教导你帝王术,我先来给你预预热。”尚寒栋找了个凳子坐下。自顾自的到了杯茶,悠闲的喝了起来。
“帝王术?天啊,我到底还要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蓝沫芯停止了对盆栽的摧残,哀叹起这个圣女的身份来。
“惹出这么多事,还要学这么多东西,还不如不当,谁爱当谁当去,麻烦。”
“关于暴动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每次选举都会发生这种事。公孙流憩的做法是结合前几朝的经验,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尚寒栋慢慢的品着茶,时不时看一眼一脸不高兴的蓝沫芯。
“这又不是战乱年代,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死这么多人,真的好吗。”蓝沫芯暗想中华五千年的历史,“都说社稷为重,百姓次之,君为轻。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么做,万一激起民愤,离造反还远吗。”
“你想多了,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忘记这件事了,就算还记得,我让他们吃得好住得好,生活富裕,久而久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尚寒栋对于蓝沫芯可以说出那番话很惊奇,但是不太赞同。
“可是你心里不会感到愧疚或者不安吗。那些都是人命,说杀就杀,以暴力来统治迟早会覆灭的。”蓝沫芯想起昔日秦始皇,焚书坑儒,抓壮丁修长城,热的民怨四起,终于有人揭竿而起,反抗秦王朝。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由得他们闹下去,王在他们心中会丧失威信,这次不处置,他们会越来越放肆,以后,想让全国百姓听从可就难了。”
尚寒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身为帝王,最不能有的就是妇人之仁,害人害己。”
“你这样的话!迟早会灭国的!你难道看不见那些鲜血吗!难道好的统治者是踏在无数平民的尸体上的吗!”蓝沫芯对尚寒栋嗤之以鼻。
“暴力只会让百姓产生恐惧,一旦恐惧上升到一定程度,他们就会爆发的。以德服人才是正确的帝王之法,让百姓心服口服,真心爱戴,国家才能长久,难道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尚寒栋看着蓝沫芯,没说话,蓝沫芯心里打鼓,这些都是自己那个世界五千万历史的结晶,由自己口中说出来,也只是想劝一劝他。
“算了,和你说不通。”
蓝沫芯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干脆下逐客令。
“关于你的看法,过几天我会来讨教讨教的。”尚寒栋走之前提醒她,“我的帝王之术你会见识到的。”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