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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混账!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闹到王那里去,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宫前侍卫统领赶到皇宫前,一片混乱让他怒吼出声。
  “统领,你也知道,这暴乱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王一般情况下爱民如子,得不到命令之前,我们若是对寻常老百姓出手,王定饶不了我们。”一名正在阻挡平民的士兵走上前来,“这件事必须禀告王知道。”
  “那你们看好了,我去请示王的命令,记住,千万不能让这些乱民进入皇宫!不然,提着脑袋来见我!”统领看着面前群情激奋的人群,低声叹了口气。
  朝上,尚寒栋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臣子们为怎么解决暴动而争吵,耳边充斥着各种劝谏和反对,许久得不出结论,尚寒栋怒了,一拍桌子。
  “孤让你们商量的是如何解决宫前的动乱,而不是来这吵架的,看看你们,过去不都说自己是智囊吗,到了真正要用的时候,除了吵你们还会什么!”
  朝上突然安静了,那些吵吵嚷嚷的臣子们突然不敢说话了。
  “王,微臣有事禀告。”门前,侍卫统领刚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单膝跪下,低头说道。
  “说。”尚寒栋怒气未消,语带不快。
  “宫前有百姓聚众闹事,说是请王放他们的女儿回家。”
  “这事孤已经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公孙流憩。”尚寒栋揉了揉太阳穴,最近事情多,他已经很头痛了,没想到又生出些事来。
  “臣在。”公孙流憩走出队列。
  “这事你怎么看?”
  “依微臣所见。”公孙流憩想了想。
  “根据历年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些被选进宫的少女已凶多吉少,只是因为没有证据。他们身为百姓,不能对王不敬,因此以退为进,向王请求见到那些少女。”
  顿了顿,又说道,“可是少女已然被处决,我们是拿不出人的,所以,要是他们知道的话,那么,之前历代落选者的家属肯定会集中起来闹事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尚寒栋看着公孙流憩,这是自己最器重的臣子,眼下,或许只有他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
  “臣以为……”公孙流憩轻笑,“这件事,只能以暴制暴,那些百姓料定了王不会伤害他们,所以才敢来宫门前闹。”语气突然一变。
  “但是,皇宫是什么地方,这么能容许他们如此,这么闹下去,损伤的是王的威严,决不能姑息。”
  “那此事就交由你去办,所有人在此事上,都要听从你的吩咐。”尚寒栋听到了满意的回答,果断把事情交给公孙流憩,他相信,丞相是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萧将军身经百战,此事交给你再合适不过了。”退朝后,公孙流憩叫住了萧傲风,让他去镇压暴乱。
  “打仗,杀的是敌人,眼下的都是我国的百姓,我不适合。”萧傲风不想卷进这件事,冷言拒绝。
  “这事全因圣女而起,萧将军若是不去,难道要让圣女去向他们解释吗。那些百姓的女儿可是因为圣女的当选而死,他们看见圣女,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公孙流憩靠近萧傲风,在他耳边轻声说。
  萧傲风转过头,神色泠然的看着公孙流憩,公孙流憩不动声色与他对视。
  许久,萧傲风撇开眼睛,拱手面对尚寒栋,“臣遵命。”说罢转身离去。
  “此事,交给萧傲风,真的行吗。”尚寒栋看着远去的萧傲风,似乎对他刚才的犹豫和拒绝有些放不下心。
  “王放心,萧将军是有分寸的人,就怕,他对着百姓下不去手啊。”公孙流憩沉吟片刻,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稍后臣还是去提醒他一下,不然,这暴乱,不知何时才能平息。”
  尚寒栋想了想,命人去拿了尚方宝剑,“你把这个带给他,告诉他,任何冒犯王的人都是罪人,任何意图对我尚星国产生危害的人,都是该杀之人。”
  “臣遵旨。”公孙流憩上前接过尚方宝剑。
  “我们要见王,我们有事要问王!”宫殿城墙下方,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几排士兵围着他们,阻止他们往前。
  但是群情激奋,不断有人想突围,却被后排的士兵再次赶回人群。
  “王不会见你们的。”萧傲风站在城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人群。
  “我们的女儿被选为备选圣女,本来是件很荣耀的事,可是为什么选拔结束后不让她们回家,就算落选了,也不用一辈子囚禁在宫中啊。”人群中是不是传出这样的声音。
  “这是历代传下来的规矩,每次的备选圣女都不能再回去,这是自初代圣女起便定下的,你们要冒犯国法不成。”
  “我们现在只是想请求王上让我们见她们一面,知道她们安好就好了。”很多人还是不放弃。
  “难道你们不相信王,王赐予了你们那么多,你们的女儿虽然落选但也可以在宫中生活,这难道不好吗。”萧傲风不想撒谎,但是事情的真相不能让他们知道。
  “不要再骗我们了,落选的圣女早已被处决了吧。”不知是哪儿的角落里有人大声喊着。萧傲风敏觉的看过去,却没发现说话的人。
  人群一下骚动起来。
  “萧将军,你是大将军,为国征战多年,我们都敬佩你,但你不能骗我们,我们的女儿,真的还活着吗。”有人不相信的看着萧傲风,要求一个解释。
  “你们就宁愿相信流言也不信王吗。”萧傲风看着人群,没有直面回答那个问题,面对一些相信他的人,他不忍心说谎来欺骗他们。
  “不是我们不信,只是王的做法让我们生疑,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能让她们回家,她们在宫中总没在亲人身边好啊,不让回家也就罢了,我们只是想见她们一面,为什么这也不让,这让我们不得不产生怀疑。”苍老的声音带着失去女儿的伤心,刺激着萧傲风的耳膜。
  “这……”萧傲风忍不住想要说出真相,突然从身后伸出的一只手将他拉了过去。
  “萧将军,这可说不得。”公孙流憩严肃的看着萧傲风,“如果你说了,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可是他们已经知道了,欺骗不下去了。”萧傲风冷眼看着公孙流憩,“欺骗民众,会失去民心的。”
  “暴乱,必须以暴力来平息,所有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这个时候,萧将军,你可不能妇人之仁啊。”公孙流憩将尚方宝剑递过去,“王,命你,务必平息暴乱。”
  “这……”萧傲风看着手中的尚方宝剑,“可是对方是无辜的百姓啊,我手中的剑,从来不对着平民。”
  “历代圣女换选之时,这种情况均有发生。”公孙流憩望着下方,“你不必担心什么,历代都采取了这样的做法,时间一久,百姓自然会忘记这件事,便过去了。”
  “萧将军,你可肩负着国家的安危,今日之事如果不解决,内忧外患,国危矣。”公孙流憩见萧傲风还想说什么,阻止了他没说出口的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将军还是好好思量思量吧。”
  “这……岂不陷我于不义,那些,可都是寻常的百姓啊。”萧傲风将手中的尚方宝剑放在身旁,“我持剑卫国为了什么,我征战沙场为了什么。”
  萧傲风望着前方,不知在望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