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明海煜不相信她,而是她自己不愿涉足太深,这个组织多半是海明煜为自己争夺皇位而准备的助力,她可不想参与皇宫内部的争斗。而且,这个组织虽然不祸害民众,却也不是那么安良,经常把手伸向周边国家和本国的重要产业,窃取资料与技术乃至重要物品。所以从这一点来看,这个组织的行径多少还是有些问题。明纤纤选择不成为其正式成员,也不失为明智之举。若单论海明煜本人,在明纤纤看来,行事为人十分正派,对待朋友也特别仗义,明事理、不喜惹事菲,作为一个皇子有这样的品质可谓十分难得。然而,就因为他是皇子,明纤纤不得不对他有所戒慎,历来皇子嗣为了皇位的继承明争暗斗,没有点的手段人根本难以立足,哪个不是拉帮结派,植党营私,海明煜作为当今皇帝比较器重皇子之一,应该也不会例外。
后来,明纤纤对其组织进行了解,虽然了解的并不深,大抵也证明了她先前的臆断。所以明纤纤没有答应海明煜正式加入其组织。
第二日上午,皇宫的御花园里,湖间的廊桥之上,邢伟讲完一个青蛙王子的故事。
那位公主感触良多,坐在那不断回味故事里的温美情节,半晌不语。
邢伟不去打扰她,将眼光投向别处,划过澄碧的湖水以及其间盛开的莲荷,观赏起湖畔的青青垂柳,或遥看着远处的红花绿树以及亭台楼阁。
临近午时的太阳,悬挂于偏南方,炽白的阳光洒下,辉耀的万物纤毫毕现,在水面上折射出万千小亮点。
正西方不定时地传来喝彩声,偶见一个彩色球体从一个大院的上空掠过,旋即落下。
他曾经问过那位公主,西边在干什么,得到的答复是,御花园的西面有个蹴鞠场,今有不少王臣子弟在蹴鞠场玩耍。
在地球时,邢伟从历史书上看到蹴鞠这个词,大抵就是类似足球的游戏。
他不免有些好奇,这个世界上的人是怎样踢足球的呢?他的眼睛时而瞟向蹴鞠场的方向,到现在为止,已不知看了多少次,此时更是被那里刚刚传出的喝彩声吸引住了,眼睛定定地望向那里。
“邢宇公子可是对蹴鞠有兴趣?”发现邢伟看向蹴鞠场,那位公主问。
“不瞒公主说,在下是喜欢看热闹。”邢伟回答。
“既然如此,第二个故事就不要讲了,我们去蹴鞠场观瞧逞赛。”那位公主说。
邢伟略作沉吟,说:“这当然好。不过,公主不喜欢看蹴鞠的话,在下看不看也无所谓,一切以公主为先。”
那位公主哂然一笑,心想邢伟多半说的是虚套话,以他的脾性何曾这般在意过自己的感受,不拗别自己的心思就算是他学乖了。
她问:“邢宇公子真是如此想的吗?”
“那――当然。”邢伟把声音拉长,显得无可置疑。
那位公主轻笑,心说:“你少在我面前表演,你那点弯转心思,本公主早就看穿了。你即想看蹴鞠,又想在我面前卖好。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她随后说:“那你我就不去了,你继续讲故事吧。”
邢伟傻眼了,他的确如那公主所想。
他愣怔了少刻,试探地问:“公主……真的不去了吗?”
那位公主说:“邢伟若想去看,就直接言明,何必心口不一。”
邢伟讪讪笑着说:“在下哪有心口不一,只是怕公主总是听故事,未免觉得单调。”
“少在我面前虚词诡说。”那位公主直接点破,“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大抵了解你何样的脾性,你那小心思岂能瞒得过的我。”
人家已经挑明了,在装下去就显得自己更虚伪了,邢伟说:“公主聪明至极,在下甘拜下风。”
“休得恭维我,我才不吃那一套。”那位公主有些娇嗔地。
邢伟无奈苦笑……
两人前往蹴鞠场,邢伟推着轮椅上的公主,通过蜿蜒前伸的廊桥,步上对岸的青石小路,沿着小路走向西面,穿行在美丽的园景中,少时就到一堵花墙之外,另一面蹴鞠的声音跟清晰了,时而有人喝彩,但没有加油的声音。
那堵花墙上有个月亮门,邢伟推着公主从中穿过去,就见左前方的一个偌大场地上,数十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不断跑动,其中正有两人争抢一个毛绒绒的圆球,那圆球好像是兽皮缝合而成的。
场地南北两侧,各有一拨人,南侧为碧鬟红袖的女子,大抵是宫中粉黛;北侧为黼衣方领的男子,多乃王臣子弟,也有侍从之人分散场边各处。
无论男女,目光皆关注于场中,被蹴鞠的热烈情景所吸引。
邢伟推着那位公主过来,竟一时没有人看到,待到得近前,才有一名侍从发觉。
此人立刻正眼相视,脸色骤变,慌忙过来参见:“卑职参见馨成公主。”
其它各处一些人循声望过来,随后互相知会,所有人就都得知馨成公主到来。
大多数王臣子弟和宫中粉黛都没有馨成公主的封号尊高,纷纷过来参见。
在这些人中,邢伟看到那位靖侯府的小侯爷,对方也看到了他,眼神里藏着嫉恨,邢伟不以为意。
这些人按照品级有的跪拜礼,有的行敛衽礼,有的躬身揖礼,只有三个人没过来,一个场地南侧的红袍美妇。另两个位于场地北侧,都是身着锦衣的男子,一个是海伦帝国的三皇子海明煜,另一个是大皇子海明魁。
这边众人的见完礼,馨成公主让邢伟推她至那两个男子面前。
“见过大皇兄和三皇兄。”馨成公主坐在轮椅上合手揖礼。
大皇子用问候的语气说:“皇妹近日可好?”
“皇妹怎么也对蹴鞠产生了兴趣。”海明煜随意地说。
海明煜和馨成公主乃一母所生,彼此之间从不见外。
随后邢伟也向海明煜和海明魁互相见礼。三人寒暄了片刻,馨成公主就让邢伟推她去球场南侧,去给那红袍美妇请安。
若论封号,那红袍美妇没有馨成公主尊贵,但她是皇帝册封的梅妃娘娘,怎么说也是馨成公主的长辈,作为晚辈的自然少不得礼数。
请过安,馨成公主为梅妃娘娘引见邢伟。
梅妃娘娘的眉头微微蹙起,但很快就缓和下来。她最近听说一些邢伟的传闻,知道他是蓝紫帝国的皇家之人,也知道他颇讨皇祖太后欢心,但她对邢伟却略有微词,这源自于她是那个小侯爷的姨娘,那个小侯爷曾在她面前颠倒是非地大说邢伟与明纤纤的不是。她也曾给陛下吹过枕边风,说邢伟行为不端,让这种人伴在馨成公主左右,多有不妥。
那位陛下何尝不想整治一下邢伟,但人家来自蓝紫帝国,且又受皇祖太后另眼相看,他没有由头,怎好对人家妄加罪责。这事就只好暂且搁置。
此时,梅妃娘娘见到邢伟,脑中便忆起此事,原来这人就是害得天儿挨了公主200杖刑的祸首之一。
她口中天儿就是那位小侯爷。他的名字叫过明悟天,但很多熟知他的人都私下里称他为明无天,就是明明无法无天的意思。他对待平民百姓也的确无法无天,仗着家中的有些权势,对一概无背景的民户肆意欺压。
此时,场上比赛复又开始,场外众人纷纷落座,馨成公主自然坐于场地南侧和那些宫娥在一起。
作为男人,邢伟觉得自己不便呆在女人堆里,就向馨成公主说自己先到场地北侧。
那位公主看了看他,突然产生了一个腹黑的念头,说:“邢伟公子就呆在此处吧,以便本公主随时召唤。”
邢伟说:“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你说来听听。”
邢伟知道她明知故问,心中便猜想其原由,觉得可能是因为前日里自己欺骗她一事,她心中仍存有诽怨,于是今天就来调理自己,想让自己难堪。他想到这,就以男女有别为理由进行推搪。
那位公主却说:“不碍事,我和梅妃娘娘以及众多宫娥不拿你当做男子就是了。”
邢伟的脸色顿时很精彩,明白公主是在挖苦自己,看来这女人是招惹不得的。
那位公主接着说:“你也一样,抛开男女有别的杂念,心静自然凉,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这里的女人们都窃笑起来,低着头或转过身去,包括馨成公主和梅妃娘娘,邢伟不免有些发窘。但他是谁啊,向来就以脸皮厚著称,很快调整好心态不在意地说:“那就遵从公主的意思。”,那位公主愣了愣,没说什么。
场中的比赛现已重新开始,分成两队的人激烈地拼抢那个毛绒绒的球,互相追逐交错,一队穿着青衣短衫,另一队穿着蓝色短衫。
每当青衣人进球时,海明煜就站起来为其喝彩,每当蓝衣人进球时,那位大皇子海明魁就站起来叫好。
十分对于两个实力相当的队伍来说,并不是那么好得的,每一次进球都是经过数次拼抢,闯过对方重重阻挠,才射入球门的,所以比赛进行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双方比分为9比8,海明煜的青方略胜一分。
那位大皇子海明魁不禁有些焦急,心想今天斗得可是重注,万一输了可就亏大发了。
眼见球又被青方抢到,那个抢到球的人猛地一个长传,将球踢至己方球门的一侧,被另一个青方人接到,紧接着此人就带球向己方球门疾进。
那位大皇子海明魁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唯恐对方这一进攻得逞,己方就此输掉了比赛。
这时,斜刺里有一蓝衣人猛冲过去,勉强赶到那个带球人的侧后方,两腿向前一戳,来了个滑铲,恰好铲在带球人的腿上。
带球的人一下被绊倒,身体斜摔出去。
第十八章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