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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看戏

  功利心加上虚荣心,白晓霜没有反抗尚云飞。尚云飞亲着白晓霜的头发,碰到了她戴着的镏金点翠钗。迷药的药效快药效猛,尚云飞没一会儿就感觉头昏昏的。
  中了迷药的尚云飞,在白晓霜转过身的时候,即使看清了她的脸不是白小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迷药的作用下,他已然迷乱了。
  两个人忘乎所以,不知天地为何物。
  尚云泽皱起眉头,看向一边的白小悦,发现白小悦早就低下了头,咬着嘴唇不作声,脸应该是红红的,但是在月光下呈现一种粉嫩的颜色,显得白小悦的脸蛋更加吹弹可破。尚云泽此刻却没有欣赏白小悦美丽的心情,他低声问道:“怎么会这样?”
  白小悦瞥一眼尚云泽,正好白晓霜传来了一句声音,听得白小悦脸红心跳。她又低下头,几乎要把脸埋到瓦片里了。她说:“你自己看。”
  尚云泽好笑,请自己看戏的白小悦反倒是如此难为情,自己看?
  正要开口说话,尚云泽突然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去,眼睛眯起来。打头的那人穿着明黄色衣袍,是皇上。皇上后面跟着花容失色的皇后,一个宫女扶着皇后尽量跟上皇上的脚步。李公公跟在后面。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听说了什么。
  两人没有察觉到别人的到来。皇上来到跟前,明亮的月光下,皇上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而皇后的脸,则变得煞白。
  “大胆!”皇上怒吼一声。
  震怒的声音惊醒了梦中的两人,白晓霜抬头,失声叫道:“父皇,母后?”
  尚云飞忙拿过一边的衣服套在身上,白晓霜扯过衣服穿在身上。两人跪在皇上面前,清醒过来的尚云飞一见身边的白晓霜,只觉有苦说不出。白晓霜感觉到身边的低气压,知道皇上是动了震怒,狡辩的话都不敢说。
  皇上怒极反笑:“好啊,好啊,朕的五公主,做的好!”
  白晓霜身子一震,胆怯地看一眼皇上,又求救的目光看向皇后。皇后伸出食指指着白晓霜,颤巍巍的:“糊涂,糊涂!”
  皇上看着尚云飞,冷声道:“想不过雪月国的太子做出如此之事,不知贵国皇帝得知,会给朕一个什么说法。”
  尚云飞自知犯下了过错,狡辩有失身份,于是坦然道:“云飞有罪,甘愿受罚。”
  皇上提都不想提刚才看到的事,好像提一下就侮辱了自己。其实本来就是,在自己的皇宫中,自己的女儿和别国的太子发生了这种事,此等丑事相当于在皇上脸上打了一巴掌。
  背转身,不再看面前狼狈的两人,皇上说道:“小李子,即刻准备把五公主送往行宫,至于雪月国太子,先好好‘伺候’在迎轩殿中,此事不得张扬。”
  说完,皇上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匆忙,好像身后是什么病毒让他急于躲避一样。李公公迈着内监特有的内八字,小跑跟在皇上身后。
  白晓霜听完皇上的圣旨,膝盖一软瘫在地上,她看看一边的尚云飞。尚云飞恰好偏头来看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来,白晓霜刚要说话,尚云飞忽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晓霜说:“对不起。”他再向皇后行了一礼,大步走了。
  皇后叫道:“站住!想一走了之吗!”
  尚云飞脚步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地离开了。
  白晓霜脸色变得苍白,她看着尚云飞的背影消失,喃喃道:“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皇后看着白晓霜的目光复杂,毕竟是亲生女儿,她心疼地叹口气:“苏夏,把五公主扶起来。”
  苏夏几乎是把白晓霜抱起来的,白晓霜不知是吓得还是心痛,神色萎靡。她勉强站住,苏夏替她整理好衣服,皇后走到白晓霜身边,把她脸颊旁的碎发拨到耳后,语气变得有点严厉:“真是糊涂了!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
  白晓霜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皇后,抱住她失声痛哭:“母后!我不要去行宫,你去求求父皇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母后救救我。”
  皇后怎么会忍心让女儿去行宫,只是今天发生了这种事,皇上正在气头上,现在去跟皇上求情,反而是火上浇油,惹得皇上盛怒,最后可能连她这个皇后也会受到处罚。
  “别哭了,现在哭有什么用。”皇后抬起来白晓霜的小脸,替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把今天的事情跟我详细说一遍。”
  白晓霜脸红了,她瞥一眼一边垂手站立的苏夏。皇后本就生气,见白晓霜遮遮掩掩的样子,只觉得胸中怒火上升,她语气一沉:“既然敢做,难道不敢说吗。”
  白晓霜一听皇后语气不对,忙说:“不是不是,母后您听我说。”白晓霜把事情叙述了一遍,三天前收到尚云飞的邀请信,今天来到这里赴约,尚云飞的迫不及待,她开始的犹豫和后来的情不自禁,尽可能详细地向皇后说了。
  觑着皇后的脸色,白晓霜小心叫道:“母后,您不是也有心让女儿和尚云飞太子结亲吗,所以我就……”
  皇后沉吟想了想,就听身后李公公的声音说:“启禀娘娘,奴才已经安排了车马,这就送五公主去行宫。”
  端起皇后的架势,皇后顿时颇有几分威严:“本宫还有一些话要私下里对五公主说,你先去一边等会儿。”
  “奴才这就去一边等着,只是皇上圣旨已下,还请皇后娘娘照顾照顾奴才。”李公公赔着笑说。
  皇后点点头,嗯了一声。李公公毕竟是皇上的贴身内监,得罪了他肯定没好处。虽说以皇后的身份说不上得罪,但是让李公公不高兴地话,前进的路上就加了一块小石子,绊不到人,铬脚。
  李公公退到了一边,皇后在白晓霜耳边说:“你先去,一定要乖乖的,母后会想办法接你回宫。”皇后如此吩咐了一番,白晓霜眼中含泪点头,一一答应了。最后,皇后摸摸白晓霜苍白的脸,眼角也湿了:“去吧,有什么不顺心的告诉母后,要是下人敢怠慢你,也告诉母后,母后给你做主。”
  皇后的话故意说的声音大,刚好能让李公公听见。李公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往她们这边看一眼。
  “母后嘱咐你的话,一定要记住。好了,去吧。”皇后放开白晓霜的手,转向李公公:“晓霜不懂事,还请李公公多多照顾。”
  李公公忙行礼:“哪里哪里,娘娘这样说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一定会照顾好五公主,娘娘放心。”
  皇后瞥一眼苏夏,苏夏从袖袋中摸出一块金锭子,塞到李公公手里:“五公主就要麻烦李公公了。”
  李公公少不得假意推脱一番,收了。倒不是他看上这块金子,只不过这是皇后赏赐,难不成要驳了皇后的面子?收了金子,只不过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李公公在前面带路,白晓霜跟在他后面,一步三回头地看皇后,极是不愿和不舍。最后,他们的身影终于消失没入黑暗中,消失在皇后的视线里。
  皇后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后,苦笑一声:“是不是,人算不如天算?”
  苏夏谨慎地说:“娘娘,夜来风凉,先回宫吧。”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皇后点点头,扶了苏夏回宫。
  一出闹剧终于结束了,白小悦看着一旁沉思的尚云泽,小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尚云泽紧紧盯着白小悦的眼睛,说:“这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白小悦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恭喜恭喜,这么一来,太子尚云飞的形象在雪月国皇上面前,定会大打折扣,你再好好表现,太子之位,非你莫属。”
  尚云泽情知白小悦不想多说,站起身,冲白小悦伸出手:“夜深了,我送公主回去。”
  拉着尚云泽的手站起来,白小悦拍拍手上沾上的灰尘,抬头看一眼圆月:“月亮真的很美呢。”
  尚云泽跟着抬头,附和道:“是很美。”只是良辰美景下,没有谁有欣赏的心思。
  尚云泽带着白小悦飞身而下,白小悦说:“好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也回去吧,注意尚云飞现在还在迎轩殿中,小心别被别人发现了你。”
  点点头,尚云泽说:“我会的,你也小心一点儿。”
  摆摆手,白小悦径自走了。尚云泽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这才慢慢走回迎轩殿。
  次日,关于五公主和尚云飞太子的事,像瘟疫一样传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宫女太监们把这件事添油加醋说一番,鄙视的嘲笑的,没有一个人对白晓霜受到惩罚产生同情。
  太阳暖暖的,花园里百花争妍,花团锦簇的美景让人心生喜爱。白小悦坐在一把躺椅上,眯起眼睛晒太阳。皇宫中的女子为了保持皮肤白皙,一般都不晒太阳,躲在自己宫中做各种面容保养。白小悦不然,一是因为她喜欢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也懒懒的舒服。二是她不认为晒晒太阳就能把皮肤晒黑,那些妃嫔们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