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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大臣归朝

  陆通一脸尴尬,这么一说倒显得老夫在朝廷无所作为了。哼,老夫辛苦了三十多年,你这一句话什么都没了。不过老臣毕竟是老臣,他很快就恢复平静,虽然表情转换很快,不过白满川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细节。
  她接着说道:“陆大人,你可是是丞相啊。而本宫不过是一介妇人。朝廷少了丞相就不能正常处理国家大事了,但是朝廷少了本宫这个妇人却是没什么损失。天意弄人,偏偏您这位当朝老臣居然病倒了而本宫这个不起眼的小妇人却是活蹦乱跳的。丞相大人,朝廷没有丞相真的不行。这不,皇上派本宫来问候你,不知道你的病严不严重,什么时候能上朝?”
  这话怎么听怎么舒服,陆通顿时就眉开眼笑了“娘娘过奖了,老臣只是尽了绵薄之力。皇上才是朝廷的主心骨。”话是这么说,不过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心想,现在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只要老夫不上朝,朝廷就永远瘫痪。看你们怎么办,现在是在求我吗,这么没诚意。起码要司空鸿宇亲自来请我,不然谁来都免谈。
  “不好意思啊,皇后。你也知道人老了骨头就经不起折腾。臣担心带病上朝,要是一不小心晕倒在大殿上岂不是给缪国抹黑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别国还以为我缪国不惜人才,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情传来传去到最后很可能成为威胁我国命脉的大事呀。”
  这个老狐狸,说起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明明不肯上朝还要拿着国家大事做文章,好啊,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丞相,这么说来,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那好吧,您慢慢养伤吧,本宫不勉强你了。”
  “谢谢皇后娘娘体谅,不过……”
  陆通正想提让皇帝亲自来请之类的要求时,白满川抢先岔开话题。“不过朝廷现在很需要丞相,而陆大人身体不佳。既然上不了朝无法为国家分忧的话,只好交出相印,由皇上另择良臣。这样一来朝廷又可以正常处理国家大事而您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静养。您二十岁入朝为官如今已经五十了,也该享享清福了。朝廷需要‘丞相’,而您也需要静养。只要您交出了相印就不用为不能上朝而自责也不用为带病上朝而折腾老骨头了。您说本宫这个建议好不好?”
  陆通尴尬一笑,气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个女人说的是丞相之职。等白满川走后,陆夫人才进来问道:“老爷怎么样了?”
  “这个白满川果然有两下子,她多次提到丞相一职。明着暗着都在告诫我,朝廷没有我一样可以另寻丞相。而我离开朝廷就什么都不是了。哼。”
  白满川出了丞相府后马不停蹄赶往姚府。姚太傅好歹也是皇上的太傅,为何他的府邸如此破烂,且不说杂草丛生,藤蔓都爬到大门口了,就连大门都是半掩不开。花伊推开大门看到院子里杂乱不堪,到处是鸡鸭乱跑牛羊乱叫。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问道:“娘娘,还要进去吗?”
  白满川一笑“进去,当然要进去。这个姚太傅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清廉,这样一来,本宫就更有兴趣会会他了。花伊,叫人。”
  “皇后娘娘驾到――”
  听见皇后两个字,屋里连忙跑出一个妇人“臣妇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娘娘驾到有失远迎。”
  白满川亲自扶起姚夫人笑着说:“没关系,本宫今日来就是想看看姚太傅的病情。听说他病得很严重,所以特地带着皇上的口谕来探望一下。”
  姚夫人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丫头,对她的好感油然而生。这么好的一位姑娘,老爷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后,这怎么可能呢。算了算了,既然是老爷吩咐,我照做就是了。姚夫人连忙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真不好意思,娘娘。老爷昨晚又吐又泻,刚才睡下,您看能不能……”
  “本宫明白你的意思。那本宫就不进去打扰了,本宫在这里等他就是了。”人家刘备还三顾茅庐呢,等一等又何妨。他们这些清廉的大臣就是这个脾气。不管等多久,本宫一定要等,要有诚意才行。
  姚夫人将她带进了大堂还特意命人端些点心过来,看着桌上的地瓜干,紫薯干,南瓜干,西瓜子。姚夫人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了,半伸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娘娘,真不好意思,乡野之菜还望你不要嫌弃。”
  白满川拿起一根地瓜干往嘴里送“没关系,本宫入宫前也吃这些。”
  “啊?”姚夫人惊讶,她不是知县的女儿嘛,也吃这个?
  看她的脸色,白满川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失言了,她忙解释道:“虽然本宫的爹是知县,可吃的穿的都与百姓无异。你说的这些个东西,本宫以前也常做。真没想到还能再吃到这个味道。”
  这么一说,姚夫人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还以为皇后娘娘会不满意呢。原来她也喜欢吃这些,那……那。姚夫人连忙将这些东西往白满川那边挪了挪“皇后娘娘既然这么喜欢吃,那就多吃点。不够厨房里还有,对了对了要不要拿些回宫里吃?”
  “哈哈,既然姚夫人这么热情,那本宫可要放开肚皮吃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姚夫人的一举一动就感觉特别亲切。想当年母亲也是这个样子这么温柔地对她说话。
  “哈哈”姚夫人一听这话更开心了。就这样,两个女人聊家常聊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越聊越开心,越开心,姚夫人就越不把白满川当皇后。在她看来这个皇后一点架子也没有而且跟她聊鸡鸭做菜炒饭她都懂。就感觉像是在跟自己的闺女聊天一样。就在此时,一位家丁急急忙忙跑过来:“夫人,老爷刚刚又吐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姚夫人脸色大变:“娘娘,你在这里呆会,臣妇去去就来。”
  姚夫人刚进屋子姚太傅就不开心了“叫你把她赶走,你倒好留她在这里吃吃喝喝也就算了还聊起家常来了。我说你这个爱说话的脾气能不能改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呸呸呸。老爷,你怎么说话的。我看是你自己老古板见不得人家好罢了,依我看呢,那个皇后娘娘为人和善而且长得也清秀哪会像你说的祸国殃民。”
  “哼,我就不信她一个女人把持朝政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信不信关你什么事,那也是人家皇家的事。你只要当好你的臣子就行了嘛。”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姚太傅气得直跺脚,干脆盖上被子接着睡。
  姚夫人也毫不客气地回道:“我看你就是老古板,见不得人家好。我说人家可是指定要来看你的,你这样不理不睬,她是不会走的。你让皇后娘娘在这里等你一个多时辰,好意思吗?”
  趁姚夫人出去之际,白满川开始打量起大堂的摆设。想不到姚太傅如此清廉,大堂之内只有四盆滴水观音,此外再无特别之处。虽然这里空荡破旧但是一尘不染,很明显经常有人打扫。看来姚夫人这个贤内助做的不错。
  看白满川吃这么香,花伊也忍不住抓起一把地瓜干往嘴里塞,她边吃边评头论足起来:“想不到,姚夫人做的地瓜干这么好吃。娘娘,你说姚夫人如此贤惠能言善道,怎么姚太傅就如此木讷迂腐呢?”
  噗嗤,白满川笑了“你这丫头,吃你的地瓜干去。”
  两人正说着,这时屋外传来杀鸡声。寻声找去才发现真的有人在杀鸡,看那模样想是刚才用力过猛,鸡血都溅到脸上了。
  白满川顺势递了快手帕过去,那人卖力地杀着鸡没注意到背后有人,直到看到手帕才下意识地转过去。当他看到手帕主人是一位清秀有余的姑娘时,脸竟不自主地红起来,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机械地接过手帕胡乱擦起来。正当他为之心潮澎湃时,花伊的一句“娘娘”将他的整颗心狠狠打入谷底。
  他这才把目光投到白满川的发髻上,原来她真的已成人妇了。
  看着对方这么打量自己,白满川尴尬一笑:“请问你怎么称呼,又为何要杀鸡?”
  对方这才回过神来忙说道:“姚自明见过娘娘。”
  “哈哈,犬子无知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众人寻声看去才发现姚太傅出来了,看他脸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哪像是卧病在床之人。不过,这本来就是个公开的秘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白满川回以一笑“姚太傅,您大病未愈还要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娘娘这么说,老臣就惭愧了。老臣让娘娘苦等了三个时辰该说不好意思的是臣。”
  白满川微微一笑:“姚太傅应该知道本宫此行的目的吧。”
  “回娘娘,老臣知道。敢问娘娘,您对此事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