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甫麻木的跟着路清苑向前又去,路清苑将贺明甫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然后,进了前厅,杨妈妈站在那里恭候多时了,一见路清苑来了便呈上了手中盘子里放着的几个小罐子和一把笛子。
一旁站着一个穿着南疆服装的年轻女人。
只见路清苑指着那对东西,对着贺明甫道:”郎君,这就是。”
贺明甫闻言,摇了摇头,对着路清苑质问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路清苑叹了口气,对着那穿着南疆服饰的女人道:”你说,瓶中的巫蛊进入人的身体里,会让人怎么样?”
那女子出言道:”会让人觉得头痛脑热,咳嗽不停,然后,一直不出来,人就一直难受,看起来像是重风寒,最后因咳疾而死,其实,是因为虫子进了人的脑子,把里面都吃光了,因此……”
贺明甫回想起李月柔死之前,一直捂着头说头痛的样子,不停的摇头,他不相信,自己宠了多年,甚至刚刚生下他的孩子的女人,是害死他最爱的人的元凶。
贺明甫不敢信,他巨大的悲伤过后,陷入了冷静。
贺明甫仔细回想了一下许落澹与他相遇时的场景,又回想了一下许落澹被纳入府之前,经常与他相遇的所作所为。
他也不再犹豫了,安静了片刻,贺明甫站起身,对着路清苑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孩子。”
路清苑看着平静的贺明甫,有些不甘心,她精心准备的一出大戏!怎么就这样落幕了吗?
念及此处,路清苑出声试探道:”郎君,你……”
贺明甫出声问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路清苑闻言,说道:”在祠堂。”
贺明甫问道:”你没有让她出来?”
路清苑点了点头,对着贺明甫道:”是,因为……郎君你没在,我没有敢放她出来。”
贺明甫冷笑一声:”你太心软了,清苑,你该让她出来看看最后一天的太阳。”
路清苑听到贺明甫的这句话,脚底心窜上来一股凉气,将她刺激的明明在夏季,却寒冷不已。
只听得路清苑道:”郎君你要怎样?”
贺明甫突然问道:”清苑,你不恨我吗?”
路清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疑惑道:”什么?”
贺明甫冷声道:”她就是个畜生!我居然为了维护了一个那样的人,清苑,你是不是很恨我?
路清苑知道,贺明甫说的是指那些平时许落澹犯错,自己责罚,而贺明甫护着许落澹不让她责罚的事情,于是,路清苑勾了勾唇角,不怕火上浇油道:”郎君哪里的话郎君喜欢谁,自然是要维护的,臣妾只是没福分,不得郎君喜爱罢了。”
路清苑此言一出,惊起贺明甫心中一片累,只见贺明甫突然停下了脚步,怒道:”清苑,你知道吗?我自认为我很聪明,其实,我是个蠢货,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和害死她的人在一起你说李月柔在地下是不是很恨我?”
路清苑闻言继续以退为进道:”郎君你想太多了,李月柔姐姐若是真的爱你,无论你在谁的身边,她都会祝福你的。”
贺明甫回眸看向路清苑,温文尔雅道:”清苑,你真的很好。”
说罢,便转过身,冲着祠堂走去。
许落澹正带着孩子等待贺明甫的到来她已经等了好久了,就是不见贺明甫过来。
她早就听说贺明甫回了府中,怎么半天不来,只听许落澹不停的在那里抱怨,说什么抱着自己孩子的胳膊都酸了。
一旁的奶妈闻言,心里一个劲儿的鄙视,那产婆都说她是因为平日里不太劳动,山珍海味吃多了,孩子大,她身子又软,才不好生,现在就是抱孩子,这个女人都懒得。
想到这里,奶妈白了她一眼,然后对着许落澹道:”姨娘,孩子就让我抱着吧。”
许落澹见状,自己胳膊实在是困的不行,她也不想抱了,便顺理成章的递了过去。
而后,坐在榻上,喝了一口茶,看着门口道:”这怎么还不来啊?”
一旁的奶妈出声宽慰道:”娘子莫急,这丞相怎么会不来看您呢?怕是有事情耽误了。”
许落澹闻言,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平日里,贺明甫是最疼她的,今日,若不是有什么事情,一定会来看她。
正当她盼星星,盼月亮的时候,贺明甫来了。
许落澹特别激动的看着刚进门的许落澹,十分委屈的靠了过去。
只听贺明甫听不出喜悲的声音道:”你生了?”
路清苑此刻站在后面看着一个劲往贺明甫身上蹭的许落澹,有些幸灾乐祸。
只见许落澹点了点头,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贺明甫道:”郎君,妾身为丞相府填了第二个少爷,郎君不去看一看嘛?”
贺明甫闻言,推开许落澹,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奶娘面前,奶娘感觉到了杀气,有些害怕道:”老爷……”
路清苑看着贺明甫的样子,害怕他伤到孩子,便跑到前面,抱过孩子,对着贺明甫道:”郎君,再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
贺明甫闻言,抬起头看向了路清苑,深深的痛苦与纠结已经要让贺明甫疯掉了。
路清苑知道贺明甫此刻状态不对,立刻将孩子给了奶妈,然后说:”你先出去,我待会叫你。”
奶妈是个聪明人,见状,便也立刻跑了出去,不再停留。
许落澹见状,有些疑惑的喊到:”老爷。”
话音未落,便听见啪的一声,许落澹让贺明甫一巴掌拍到了地上,许落澹只觉得嘴里一甜,竟然掉了一颗牙下去,她还吐了一口血沫。
只见她一脸茫然的看向了贺明甫,不可置信的问道:”郎君,你怎么……”
话音未落,只见贺明甫又狠狠的朝着她的腹部踢了一脚。
许落澹就这样倒在地上划了两米,才停了下来。
路清苑见状,连忙上去拉贺明甫。
但是,贺明甫并没有理她,而是,用手扒拉掉路清苑拦着他的那只手,继续向地上的许落澹走了过去。
许落澹恐惧的看着贺明甫。
第三十三章真相